突然,手被少年一把握住,隻見少年的眼眸裏,明顯有一些慌亂:“王爺,再等一等吧,我……我還沒有做好準備。”


    歐陽靖怔了怔,眼眸黯淡了不少,半響後,淡淡道:“好!”


    離開了少年的身體,表情有些冷。


    為什麽少年不願意和他進一步親密?


    歐陽靖瞥向少年那清純和妖孽完美結合的臉龐,隻覺得心中焦躁無比,他當真以為他的控製力很好?要不是真心喜歡,早就對他用強了!


    一路壓抑著內心的衝動,終是抵達了皇宮。


    一到皇宮,歐陽靖便直奔皇上的寢宮。


    隻見歐陽昊正從皇上的寢宮裏出來,歐陽靖眉頭微不可察地一蹙。


    兩人越走越近。


    “三弟也來看父皇?”歐陽昊先出聲問道,皮笑肉不笑,鼻梁旁的那顆大痣看著讓人覺得有些不舒服。


    “正是,父皇的病情怎麽樣了?”


    “倒是無大礙,就是受了驚,現在已經醒過來了,有些難受。”


    “我聽說了,二哥今早薨逝了。”


    “嗯,既然你來了,便進去勸勸父皇吧,別讓父皇過度沉浸在喪子的悲傷裏。”


    “好。”


    歐陽昊恢複冷漠的表情,轉身離開了。


    歐陽靖連忙進去皇上的寢宮,見到房間裏有服侍的公公太監,還有貼身丫鬟,頓時鬆了一口氣。


    不過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問道:“剛剛,昊王進來時,你們一直都在?”


    貼身劉公公回道:“那是自然,皇上現在身體不適,身邊缺少服侍之人,我們做奴才的,自然是一步也不敢離開皇上。”


    歐陽靖了然地點了點頭。


    走到皇上的床邊,隻見這個本是一身正氣的皇上,此刻因為喪子之痛讓他的麵容憔悴不少。


    “老三……”皇上想伸出手拉住歐陽靖。


    “父皇。”歐陽靖連忙上前拉住父皇的手,坐在床邊上:“父皇現在身體可還有不適?”


    皇上並沒有正麵回答,沉浸在喪子之痛裏,幹啞著嗓音道:“老二他……哎!…朕親眼看著他在朕的麵前……太慘了,太可憐了!……老二肯定是被人害死的,朕不相信他會自殺!”


    “父皇莫激動,身體要緊。”


    “老三,你一定要幫朕調查清楚,到底是誰害死了朕的老二!”語氣裏,是咬牙切齒的恨。


    “二哥的死,兒臣也很難過,父皇放心,兒臣定當將凶手找出來,將他繩之以法!”


    “敢傷我兒,朕定要讓他比我兒受得痛還要痛上千萬倍!淩遲再腰斬……咳咳……”皇上一不小心,便激動到咳嗽。


    歐陽靖連忙幫皇上舒緩著背部:“父皇,二哥已經走了,您可別氣壞了身子。”


    皇上認真看了看歐陽靖,看到老三這麽關心他,頓時又覺得在老三這裏得到了一些安慰。


    他下麵的子嗣裏,也就隻有老三各個方麵最出色了,沒有像老大一樣結黨營私,老三一直安安分分地做著自己分內的事情,還樣樣都做得十分出色,實在是太合他的心意了,也到了自己該立儲的時候了。


    出了皇上的行宮,葉子正守在行宮門口。


    “怎麽樣,皇上無大礙吧?”葉子問道。


    “不嚴重,休息好就沒有問題。”


    葉子鬆了一口氣,但是歐陽靖並沒有完全放心。


    如果,練邪功的人,是大哥的話,那父皇這邊……實在是太危險!雖然隻是猜測,但是歐陽靖不得不防。


    歐陽靖蹙著眉,並沒有回去,而是往梨貴妃的流華殿走去。


    還沒進流華殿的院子,就聽見裏麵傳來一陣歡笑聲。


    歐陽靖剛踏進流華殿,梨貴妃就眼尖地發現了她的兒子。


    “靖兒,你來得正是時候,快來見見劉將軍的女兒,劉平兒。”梨貴妃上前拉著歐陽靖的手就往劉平兒那邊走。


    葉子跟在身後,沒有出聲,但是眼神卻是有些冷漠。


    冷眼從頭到腳打量了一下劉平兒。


    長相倒是還不錯,螓首蛾眉,風姿綽約,那小腰細得也就她兩個拳頭一般大,整個人跟個豆芽似的,歐陽靖能瞧上……


    還沒準,真能瞧上!


    不行,她得把歐陽靖盯緊了!


    歐陽靖被梨貴妃拉著來到劉平兒麵前,微微一笑,但是表情卻很是淡漠,連招呼都沒有打。


    “劉平兒這孩子真貼心,三天兩頭就來看本宮,今日又做了本宮最愛吃的核桃酥,你也嚐嚐,手藝也忒好了。”說著,梨貴妃就要從麵前的桌子上去拿核桃酥給歐陽靖嚐嚐:“你以後若是娶的王妃也有這般手藝,那我的靖兒可就有福氣了。”


    歐陽靖輕輕拉著梨貴妃的手,阻止了她去拿核桃酥的手:“母妃不用了,兒臣不喜核桃酥。”


    淡淡的一句話,梨貴妃身體一怔,隨即反應過來,看來靖兒這是沒有看上劉平兒了,強扭的瓜不甜,既然靖兒不喜劉平兒,她也不會硬撮合,隻能想辦法把劉平兒打發走了。


    劉平兒在一旁,聽見歐陽靖的話,也是臉色有些發窘,咬了咬唇,還有些不甘心,從袖子裏掏出一個繡著百合花的荷包,有些害羞地伸到歐陽靖的麵前,埋著頭說道:“靖王,這是平兒連夜為靖王做的荷包,還望靖王能收下。”


    埋下頭的臉上,紅暈從脖子一路染到耳根子。


    “不用了,本王怕心上的人誤會,平兒姑娘還是收回吧。”淡淡的語氣,冷漠得聽不出任何的情緒波瀾。


    劉平兒訝異地抬頭,看向歐陽靖,似還有些不敢相信,喃喃道:“心……上……人。”


    即使反應再遲鈍,劉平兒也明白了過來。這靖王的心上人在靖王心中的份量得是有多重?才會連一點點可能發生誤會的可能性都要及時斬斷。


    劉平兒此時尷尬無比,再待下去也隻是愈加尷尬,連忙跟梨貴妃告辭:“那這樣,平兒就不打擾了,貴妃娘娘,靖王,平兒先告退了。”


    說完,帶著囧澀逃也似的離開了。


    歐陽靖適時抬眸和少年四目相對,唇角輕輕半挑,像是在告訴少年他對他的忠心。


    少年也同樣唇角微微揚起,眨了眨眼,給了歐陽靖一個表揚的眼神。


    梨貴妃拉著歐陽靖在海棠樹下的石桌上坐著,微風一吹,零落的海棠花瓣飄然落下,風景如畫。


    葉子站在遠處,欣賞著眼前的畫麵,就是倆人離得有些遠,聽不清倆人到底在聊些什麽。


    “總說你有心上人了,什麽時候帶來給母妃瞧瞧啊?”梨貴妃不滿道。


    “母妃放心,等時機合適了,兒臣自會帶他來見母妃的,隻是,還望母妃不要介意他的身份。”歐陽靖指的,是性別的身份。


    梨貴妃則誤會成家庭背景了,連忙說道:“你把母妃想成什麽樣的人了,這麽久你還不了解母妃嗎?母妃不在乎她什麽身份,隻要是你靖兒喜歡的,母妃便一百個讚成。”


    歐陽靖唇角輕挑:“母妃此話當真?”


    “那當然,靖兒這是不信我?用不用母妃現在給你發個毒誓證明一下?”


    歐陽靖被逗笑了:“這倒是不用了,不過母妃記得您今天的話就行。”


    “你呀,還是對你母妃不了解。對了,今日怎麽有空來流華殿了?”


    一說到這,歐陽靖的笑意頓時收斂不少,表情也有些嚴肅:“母妃,最近父皇的身邊您要派人盯緊了,一旦大哥過來看父皇,您一定要想方設法去父皇的身邊待著,切不可讓父皇和大哥單獨待在一起。”


    梨貴妃有些不解:“怎麽了?聽你的口氣好像還有些嚴重。”


    “嗯,兒臣懷疑,宮裏有人在練習邪功,這種邪功能讓人短暫迷失心智,任人擺布,如果練習邪功的人是大哥,那父皇則非常危險,一旦父皇被大哥利用,寫下了傳位詔書,那事情就無法挽回了。”


    梨貴妃似乎也沒想到事情這麽嚴重,神色也嚴肅了不少:“沒想到,歐陽昊竟然會習這種不入流的邪術,實在是太可怕了!”


    “一切都還隻是兒臣的猜想,防的緊一些,也是為了以防萬一,避免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梨貴妃點了點頭,說道:“放心吧靖兒,宮裏的事情,就交給我了,你二哥的死,皇上肯定會交給你去查,你最近也要小心了。”


    “好,兒臣會注意的。”


    離開流華殿時,梨貴妃還有些舍不得靖兒走,親自將歐陽靖送到流華殿的門口,有些不放心地囑咐到少年:“子夜,最近一定要保護好你們王爺的安全。”


    葉子恭敬地回道:“貴妃娘娘放心,子夜定當拚盡全力,護王爺周全。”


    梨貴妃看著少年那白皙俊俏的笑臉,有些可惜道:“你說你要是個女子該多好,本宮定要想方設法讓靖兒娶了你!”說完,還不懷好意地朝少年笑了笑。


    “娘娘,這個玩笑可開不得。”少年笑道:“不過,我若是女子,我也定當要對靖王這麽優秀的男人死纏爛打!”說完,少年也樂了,假如歐陽靖發現她是女子後就不喜歡她了,她還真就打算死纏爛打了。


    “有眼光!”


    “有眼光!”


    歐陽靖和梨貴妃同時對少年道,隨即三人都相視笑了起來。梨貴妃萬萬想不到,自己的俊俏兒子早已和眼前的活潑少年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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