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清的假期隻有一天,得知程安卉為了幫自己度過瓶頸期而犧牲了三天假期,沈宴清表示自己接下去兩天都要進組,讓她白天可以出去逛逛,不過程安卉還是拒絕了她的好意提醒,表示白天她會好好休息,晚上熬夜趁著空閑時間來教她,這讓沈宴清更內疚了。


    白天演戲,晚上練習,三天很快就這麽過去了。


    程安卉是在第三天晚上給沈宴清上完課後才走的,兩人特地開車送她去的機場,目送她過了安檢才回了家。


    一連三天都傾注所有的精力到工作上的沈宴清上了車就閉上了眼睛。


    良久後,安靜的車裏響起了莫斯家清潤的聲音,“學的怎麽樣了?”


    這兩天劇組很少排到沈宴清的戲份,所以莫斯家也不知道她到底學了怎麽樣了。


    已經睡著了的沈宴清聽到聲音,擺正了腦袋醒了過來,帶著困意出聲,“嗯——還行。”


    確認前路安全無車的莫斯家扭頭快速瞥了她一眼,隻見她的整個背脊都靠在靠背上,看到她這副疲憊模樣,莫斯家還是收回了想要詢問這些天程安卉是怎麽教她的問題,“睡吧,到家了叫你。”


    沈宴清的確是很累,所以聽到他這麽說,腦袋一歪,立刻閉上眼又繼續睡了。


    沒一會兒車裏就傳來了她平穩的呼吸聲。


    莫斯家盯著她的睡顏看了好一會兒,一臉的心疼,看來這段時間她的確是太累了,這讓他產生了一種把她帶進組不知是對是錯的糾結感。


    他露出無可奈何的笑容搖了搖頭。


    車進入停車場後不久平穩地停下熄了火。


    莫斯家解開安全帶轉向沈宴清,正要叫醒她,卻發現了她皺起的眉頭,嘴巴微動像是在說著什麽,他動作輕緩的湊上耳朵,聽到她說的內容後,不免覺得好笑,但好笑中又透著心疼,沈宴清說的是台詞。


    最終他還是沒能忍心叫醒她。


    打開副駕的門,仿佛對待什麽珍寶似的緩慢地將人從車裏抱出來。


    到公寓門口的時候,莫斯家開始犯起了愁來,他手上還抱著人還怎麽開門?


    正當他決定叫醒懷中人的時候,懷裏人反倒是自己醒了過來,“誒——到家了?”她揉揉惺忪睡眼後,邊打著哈欠邊道:“放我下來吧。”


    “你怎麽不叫醒我?”她問道。


    莫斯家放下了她才開始開門,“你睡得很熟。”


    他在開門,沈宴清盯著他的側臉出神。


    所以他是舍不得叫醒她?


    這樣一種認知在她心中紮根,感動慢慢開始流淌。


    莫斯家走進了公寓,沈宴清低著頭,臉上帶著歡喜的淺笑,聲音似呢喃似嬌嗔,“喂,莫斯家,你是在心疼我?”


    “吧嗒”一聲,一室通明,燈光驅散了兩人眼中的黑,莫斯家轉過身來,眼神中的情緒晦暗不明,但那情緒隻持續了幾秒鍾就換上了滿目的深情微笑,衝她伸出手,“過來。”


    沈宴清整個呆住了,她知道莫斯家笑起來很迷人,但通常在外麵他是很少笑的,即便是真的笑了,也從不會像此刻一樣,這麽的——充滿了迷人邪魅的氣息,讓人打從心底的想要靠近他,忍不住想要偷偷藏起他的好。


    沈宴清被他迷了心智走到他跟前握住了他溫暖的大掌等待著他說話。


    電光火石間,隻在門關上的同時,抓住沈宴清的那隻手稍稍用力,沈宴清整個人就被卷入了他懷中,腰間是他的左手,右手仍在他右手中,兩個人的臉隻有一厘米的距離,莫斯家低著頭,灼熱的呼吸吐在她臉上,沈宴清整個身子的寒意都被驅散了。


    “呃——”她嚇了一跳,這突然靠近又是演的哪一出?


    “我是不是在心疼你,你難道還不清楚嗎?”他壓低嗓音,像是一個天生的妖精一般,一點一點的將沈宴清的理智給吞噬進去。


    沈宴清怔了幾秒鍾,忽的在他懷裏掙紮著要離開,“呃——有話咱、好好說行嗎?”


    然而莫斯家並沒有鬆開懷抱,反而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將她跟自己貼的更緊了,並且將聲音酥到骨子裏,“我倒是差點忘了你這個愛害羞的毛病。”


    沈宴清又是臉紅又是詫異地抬頭看了莫斯家一眼,現在的他有些反常,尤其是此刻的表現不像是平常的那個做事沉穩老練的老幹部莫斯家。


    她忍住心頭的那點悸動,顫著聲試圖把莫斯家的理智給拉回來,“莫斯家,你是不是吃錯什麽藥了?“””


    莫斯家跳動眉頭,邪魅一笑,在她耳邊吹了口熱氣,勾引著她,“什麽藥?”


    這讓她怎麽說得出口?她總有一種說出那種敏感話題就立馬會發生一些什麽的感覺,這讓她更加不敢說了。


    然而她什麽都沒說,莫斯家摟著她的腰,跟跳華爾茲似的旋轉著領著她腳步一轉進了臥室。


    她心中揣測萬千,最終果然印證了她的所思所想,那副高大身軀帶著她到了床前。


    誰也沒有再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對方,以及對方眼中的自己,窗外夜色無邊,臥室裏隻有彼此的心跳聲和呼吸聲。


    莫斯家眼睛裏逐漸燃起了一團火焰,他呼出來的氣息帶著燙人的溫度撲在沈宴清皮膚上,神情有些說不出的古怪,像是變了一個人,“從我選擇那條路開始,就想過要這麽幹了。”


    這話沈宴清莫名感到熟悉,但是現在的旖旎氣氛卻叫她來不及去思考究竟在哪裏看過或是聽過這話。


    她隻知道不停地吞咽口水,心跳到嗓子眼,不由自主的開始結巴起來,“幹……幹什麽?”


    他忽的嘴角上揚壞笑著說了一個“幹”字,接著用唇形無聲地跟了一個“你”字。


    沈宴清當時就呆住了。


    瞪大了眼睛,一副難以置信模樣,她的腦袋也跟著炸裂了。


    在她發愣的時間裏,莫斯家對著她的嘴唇慢慢低下頭來。


    想象中的吻並沒有落下,他隻是移到她臉側,沉聲道:“看來你對劇本的熟練度還是不夠。”


    “嗯?”


    光是“劇本”兩個字就夠破壞氣氛並讓沈宴清從震驚中醒悟過來的了,接著,她終於明白了剛才那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是來自哪裏了。


    她所飾演的夢魘女跟被噩夢纏身的男主演正好有這麽一段感情戲,當然了,男主演並不是莫斯家,而是m國的知名演員艾弗森,而莫斯家剛才說的奇奇怪怪的內容都是台詞。


    她還想莫斯家怎麽轉性了,合著他是技癢幫她對戲來的?


    剛才還期待慢慢的眼眸裏閃過一抹失望,當她察覺到自己的失望,也頗為驚訝,立馬開始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讓自己再去想剛才那些有的沒的。


    她轉過頭去狡辯出聲,“什麽呀,不是你說的?工作是工作,私生活是私生活,我哪知道你突然要演戲了?況且這段戲是我跟艾弗森的,我哪能這麽快反應過來?”


    莫斯家那清亮的眼眸倏地一暗,裏頭湧現陰翳,孩子氣的說道:“在我麵前不準提別的男人的名字。”


    沈宴清立馬回過頭來,噘著嘴震驚出聲,“這句也是台詞?”


    他眉梢一折,眉眼露著笑,“不是。”


    “那……再給我一次機會。”她這三天都有在好好的練習,她覺得自己一定能表現的很好,一時之間她恨不得立馬在莫斯家麵前好好展現一下自己的實力。


    莫斯家抬了抬眼睫,盯著她認真好強的臉看了會兒,點頭。


    他閉上眼,再睜眼時,臉上的恬淡閑適消失的無影無蹤,現在的莫斯家完全化身片中男主演,眉宇間染上隻屬於他的邪魅和幾分誘惑力十足的壞來,“從我選擇那條路開始,就想過要這麽幹了。”


    沈宴清也變身為隻遊離在夜色中的妖媚夢魘,眼波流轉間盡是風情,手指慢慢在他胸口攀爬,逐漸登上他的臉頰之上,指間輕點在他計伏跳著舞蹈。


    舉手投足間滿是韻味,她現在不再是那個害羞的沈宴清,而是暗夜的精靈,顰笑出聲,“我們本來就是一國的,你想做什麽——”她拖長了音節,變了音調,“都可以。”


    他眼裏稍稍有些驚訝,不知是因她精湛的演技出戲而驚訝,還是為她劇中角色的誘惑力而驚訝。


    很快他調整好狀態,大拇指摩挲著她柔軟的嘴唇,那雙眼睛仿佛一個黑洞不斷的要將她吸進去。


    明知是在演戲,但沈宴清還是不可自拔的掉進了洞中,一種異樣的情緒不斷的滋生蔓長並且有要厚積薄發之感。


    莫斯家的拇指橫在她嘴上,慢慢低頭碰了碰自己的指甲,隻這一個動作便叫沈宴清沒法更好的融入到角色中,不過她還是很快藏起了這些情感。


    然而莫斯家並不準備讓她好過,在感覺到某人調皮的舔了舔耳垂後,沈宴清所有的冷靜都潰散了,全身的毛孔都張開顫栗著。


    靠!她瞪大了不敢相信的雙眼。


    她本就沒法再將演員的專業態度給堅持下去,也就借由著莫斯家的臨時“加戲”而控訴了出來,“這段劇本上沒有!”


    然而她麵前的男人全然不理會她的控訴,一臉情深模樣地用著充滿磁性的聲音道貌岸然地出聲,“清清,我記得劇本裏是有這段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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