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一秒後,莫斯家意識到兩人這是在酒店,他突然明白了她嬌羞的原因,他笑出了聲來,“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哪樣?”沈宴清擰眉問道。


    “你上去就知道了。”


    還說不是她想的那樣?小樣,當她還是小學生呢?一男一女上酒店開個房,不是那樣,還能是上去鬥地主?


    然而當進到總統包,看到幾個身材不一的外國男人後,沈宴清有一種想要逃離現場的衝動,而她也確實這麽做了。


    在那些外國人露出友好笑意的刹那,她一個轉身就出了包房,留下莫斯家跟那些外國人麵麵相覷一臉懵逼。


    莫斯家點頭致歉,輕笑:“抱歉,可能她有點怕生,我去看看她。”


    莫斯家推開門,就看到已經跑到走廊盡頭的沈宴清,她匆忙的背影就像是誤入傳銷組織急迫的想要逃離的無辜人員。


    “沈宴清!”他用中文對著她大喊一聲,“你跑什麽?”


    沈宴清穿著高跟鞋實在是跑不動了,見沒人追過來,便撐著膝蓋喘氣,神情有著前所未有的決然,“我是絕對不可能答應你做那種事的!”


    “?”結合她怪異的表現以及全身心拒絕的神情,莫斯家大概找到了猜測的方向,“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


    “誤會?”她胸口不斷起伏,“這都已經抓現行了,還能誤會什麽?難道非得是脫了衣服才算證據?”


    她心情複雜的抬頭看向莫斯家,眼裏寫滿了“真是看不出來啊想不到你是這種人”的情緒。


    沈宴清是怎麽都不敢相信啊,莫斯家竟然還有這種癖好,她也更沒想到他竟然在兩人在一起的第一天就暴露出自己的癖好,並且還想拉她入夥?


    剛才房間裏這麽多人,他絕對就是那種意思!君羊p。


    莫斯家朝她走去,剛邁開腿,卻被她大叫一聲嚇住,“你別過來!你別仗著我喜歡你就拉我入坑,我是一個有道德底線的人,我是不會跟你們亂搞的!”


    莫斯家先是一愣,隨後開始大笑起來。


    聽到他爽朗的笑聲,沈宴清隻聽得毛骨悚然,開始語無倫次起來。


    “沈宴清,你到底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裏麵的都是導演,我們在商量試鏡的事!”


    正在給莫斯家上著道德教育課的沈宴清忽然收住了口,目光呆滯地看了他兩秒後,臉頰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飄紅,速度堪比股市。


    跟著莫斯家再度回到總統包,沈宴清一直安安靜靜本本分分地——低著頭看著地麵,將所謂的矜持堅持到底。


    所以,當莫斯家在用英文跟這些導演們聊天的時候,沈宴清就端坐在一旁一言不出。


    除了他們兩人,房間裏還有兩個男人,一個高大麵冷如北野武,另一個矮矮憨厚似彌勒佛,看著都挺麵熟,但是沈宴清對於國外娛樂圈不太了解,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更覺得這兩個讓自己感到麵熟的導演的地位應該不低,否則自己也不至於能覺得他們麵熟了。


    就聽“北野武”審視的目光在沈宴清身上來回掃著,表情看上去不太滿意,“這就是你向我們推薦的人選?這位小姐看上去很害羞,甚至剛才怕生到不敢見人,我不覺得她的性格適合演戲,她真的是個演員嗎?”


    彌勒佛輕推北野武道:“就是你這幅樣子嚇到這位美麗的女士了,女士,你別害怕,這家夥向來都這幅樣子。”


    突然被cue的沈宴清抬起頭,訕笑著用簡單的詞匯表達著意思,“沒事沒事。”


    彌勒佛愣了下,“你聽得懂我們在說什麽?”


    “隻聽得懂,不怎麽會說。”


    彌勒佛無奈的捂上腦門,“上帝,當著一個女士的麵說她壞話可不像我們m國的男人做的事,卡爾,你做了一件讓m國男人蒙羞的事。”


    “烈維……”嚴肅的卡爾導演終於敞開了笑容。


    之後,沈宴清在莫斯家的幫助下,終於跟他們倆聊上了天,她這才知道兩人的身份。


    和善的烈維是製片人,而卡爾才是導演,這一次他們兩人正在合作一部動作電影,是一部東方奇幻故事,雖然故事情節是圍繞東方故事展開的,但是拍攝場地卻不會在東方,參演人員大部分也都是西方人,可以說是西方人眼中的東方古文明故事。


    總歸還是有關東方傳說的故事,裏麵自然而然要有東方人存在才算得上是一部完整的電影。


    於是,卡爾導演找上了莫斯家,而莫斯家提出了一個附加要求,劇本中的那個東方女人的配角角色優先給沈宴清,也就是讓卡爾先給沈宴清試鏡的機會,如果她不符合他們的要求,再換別人來。


    當從烈維口中聽到這些的時候,沈宴清當即扭頭去看向莫斯家,結果他隻是淺淺的笑了下,好似什麽都沒做過一般。


    感動肆意支配著她的思緒,她不自覺的伸手握住了他身旁的手以表感激。


    “好了,既然已經說明白了,那現在就開始吧。”卡爾有些不耐煩的催促道。


    烈維隨即遞上一早就準備好的台詞,“沈小姐,隻要是這個房間裏有的,你都可以自行支配。”


    台詞隻有五句,總共三個場景,但是這三個場景所要展現出來的情緒雖然稍有差別,但極大程度上是很相似的。


    自從深入演員這個職業後,沈宴清就明白演兩個相同的角色要比演兩個不同的角色要難很多,因為不同的角色展現不同簡單,而相同的角色要演出差別來才是真正的難點。


    見她一直低著看著台詞,烈維微笑出聲,“可以開始了嗎?”


    莫斯家在一旁輕聲用中文道:“用心去領會這兩句台詞的意思,別忘了我教過的,要融入到角色本身,就算是這短短的幾句台詞,也很容易透過現象看出角色的本質如何。”


    沈宴清深呼一口氣,剛要抬頭,就聽他輕聲道:“加油。”


    大概是莫斯家的鼓勵起了作用,她終於鼓起勇氣,點頭。


    再抬頭,臉上的溫柔盡數褪去,將冷若冰霜兩個字展現的淋漓盡致,眼神裏透著幾分冷清陌生以及殺手的狠意,驟然間,她像是一個被激起怒意的野獸,張開了血盆大口衝著敵人齜牙咧嘴,“休想從這裏活著走出去!”


    烈維瞳孔不自覺的縮了縮,一副驚訝模樣,而卡爾倒是沒什麽反應,隻是平靜地道:“繼續,下一句台詞。”


    沈宴清理了理思緒,眼珠轉換回來的時候,原本凶殘的眼神裏多了一抹陰森,她雙手攏著散亂的長發,一邊把頭發束成一把紮起,一邊道:“你們真的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嗎?”


    尤其是最後兩個字落地的時候,腦袋微微往下,眼睛卻刻意往上,嘴角噙著抹狡黠的笑意,不禁讓人覺得寒意透骨。


    第一句台詞好歹還讓烈維的表情跟著浮動了,第二句台詞,兩個人都沒了反應,沈宴清心裏也有些沒底了。


    但當餘光瞥見莫斯家時,她就好似海上的浮萍忽然找到了定海神針。


    暫且不論莫斯家私底下還為她做了哪些事,光是她知道的,他就已經做了不少了,如果表現的不好失去了機會事小,讓這些外國人輕看莫斯家也事小,讓他失望才是她最不想要看到的。


    她抿了抿唇,整裝待發。


    雙眸緊閉良久,她死命地咬著下唇,像是帶著懲罰一般,許久後才“嘶”了一聲,喉頭有些哽咽,帶著抽氣聲,“你真的不需要我?”


    她走了幾步,抬著緩慢的步子到了莫斯家麵前,步步緊逼,直到兩人到了窗邊,她才抬頭,然而她眸子裏流露出來的那種頻臨死亡邊緣卻依舊頭頂王冠不肯低頭的女王氣替她彌補了身高上的短板。


    她歪著腦袋,纖細白皙的手慢慢抬起,小心翼翼地去觸碰他的臉頰,見他沒有阻止自己的動作,她忽的笑了,“可如果我告訴你,失去我,你一樣活不了呢?”


    她忽的抱住了他,在鬆開懷抱的時候,盯著他大笑起來,笑的歇斯底裏,一個旋身到了窗口,用力撞開隻開了一條小縫的窗,縱身就啊喲往下跳去,然而莫斯家先她一步拉住了她的手。


    她上半身往外傾倒,而她的腿卻是彎著,用力地貼住窗口以下的牆壁,就算莫斯家沒有反應過來拉她一把,她也能不從這高樓上掉落。


    向來鎮定自若的莫斯家眼裏流露出一抹驚慌失措和害怕,他胸口不斷的起伏著。


    他已出戲,而她仍在戲中。


    沈宴清給了他一個微笑,笑意是那麽的滲人,“想要活著並不是什麽可恥的事,你隻是做了你該做的,恭喜你,你又能活下去了。”


    話音剛落,身後響起斷斷續續的掌聲。


    烈維鼓著掌,眼裏滿是驚豔,“沈小姐,你可真叫我吃驚,沒想到你演的這麽好!我們想要找的女演員,要有良好的柔韌性接受武打培訓,還要有絕對的演技征服力和絕對的美貌來展現東方的神秘,看來莫給我們推薦了一個好人選,這個角色是非你不可了。”


    烈維說著便過來握上了沈宴清的手,並在她手背上親吻一下。


    沈宴清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您太客氣了,我隻是做了一個演員該做的事而已。”


    “沈小姐生活中如果像剛才演的那樣霸氣,我想會有更多人迷上你。”


    “等等!”低沉而又嚴肅的聲音響起。


    兩人將目光投向坐在那邊一直保持著沉默的導演卡爾身上,時光不僅在他臉上留下了歲月的痕跡,還給了他處變不驚的表情。


    隻見卡爾起身走到了兩人麵前,好好的打量了沈宴清一會兒後,微眯著眸子轉向仍舊看著窗台發愣的莫斯家,“你們兩個,應該不止是朋友這麽簡單的關係吧?”


    沈宴清心一顫,雖然國內導演大部分都不反對劇組裏的演員發展“辦公室戀情”,但並不代表國外劇組也是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啊。


    她該怎麽回答?


    要是回答的讓導演不滿意,會不會連累莫斯家也沒戲演?


    正當她各種擔心疑慮的時候,肩膀被莫斯家攬住,隻聽他道:“沒錯,我們的確是男女朋友關係,但是你完全可以相信我的專業性,我不會做那種多餘的動作,至少你心裏現在對我的專業與否已經有了判斷,不是嗎?”


    卡爾點點頭,道:“我跟烈維還有事要說,你們今天先回去吧,”


    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的這麽保守,沈宴清是聽得雲裏霧裏,摸不透這事到底是成了還是沒成。


    從出門開始,莫斯家就沒再說過話,沈宴清幾次抬頭看他,都覺得他的臉色發黑似乎是生氣了。


    她覺得這事大概是沒成,否則莫斯家怎麽會擺臉色呢?


    自己終究還是讓他失望了。


    她歎了口氣,剛要出聲,卻發現身邊沒了人,轉頭一看,莫斯家還停在原地,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向她。


    “我知道是我的錯,但是我真的已經盡力了,對不起啊,讓你失望了。”


    莫斯家逼過來,用力的捏住了她的肩膀,眼裏寫滿了她看不懂的情緒,他咬著牙出聲,“沈宴清!你是瘋了嗎?!如果我剛才沒有反應過來去拽你,你就……”他發現他不敢說出那個帶著陰森的字眼,改了口,“你膽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大了?!你腦袋秀逗了嗎?”


    莫斯家向來都惜字如金,現在卻是不停的訓斥她,沈宴清當時就懵逼了。


    所以他隻是因為她演跳窗的那幕場景而生氣?


    她想起從窗邊起身時,他臉上的不安,這讓她有些內疚,但同時還夾著一絲被關心的喜悅。


    她安慰道:“不用擔心啦,其實我當時也做好了你不過來的準備,你別看我上身用力,其實我下半身馬步紮的很穩,而且我是看到壁紙材質偏粗糙,知道摩擦力會大一點,才過去的,我也不是什麽都沒想,你看,我還是很聰明的,沒你說的這麽……”


    說著說著,她的唇忽的被撅住了。


    男人害怕到冰冷的嘴唇貼了上來,微涼的雙手抱住她的臉迫使她沒法離開他的視線。


    這個吻顯得有些心酸,拚命的抱住浮木以求一線生機。


    沈宴清怔了怔,然後全身心的投入到這個吻中,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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