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為首的軍士將一封密信送上,李勳命人親自打開,這上頭的雍王李珩專屬的印信,幾乎證實了李珩所有的犯罪事實。


    李珩愣了,一時間還真的沒明白過來。


    等著明白過來,李珩撲通一聲跪地喊冤,“皇上,微臣是冤枉的,微臣……”


    “你敢說你沒有下令刺殺於我?”李朔冷嗤。


    有!


    李珩心虛,可到了這時候便是死活不能承認,隻有咬死不認才能有一線生機,“沒有!我沒有!皇上,這是誣陷!這是誣陷!”


    “那印信可是有假?要不要請雍王殿下把印信拿出來做個比對呢?”李勳眸光利利,君王盛怒,是以誰都不敢吭聲。饒是早前還幫著雍王的那些老臣,此刻也是大氣不敢出。


    怪隻怪李珩自己蠢笨,把行刺事件鬧得這麽大。


    若隻是如利州之行一般,草草了事,不就罷了?


    沒奈何,誰也不敢幫忙。


    李珩繼續道,“皇上,臣之前不知晉王要前往國寺,就算臣有心要殺了李朔,也不至於能知曉得如此清楚。皇上,臣是冤枉的,是有人陷害微臣,還望皇上明察。”


    “是,我國寺一行的確很匆忙,所以……”李朔眯了眯眸子,掃了一眼眾臣,瞧著眾人那一副慫包般的模樣,心裏便有了底,“所以臣覺得這事兒臣也有責任。”


    李勳道,“此話何解?”


    李朔繼續說,“臣弟的身邊有了二哥的細作,是以將臣弟的行蹤悉數透露給二皇兄。二皇兄覺得這是個好機會,便對臣弟下了殺手。隻是可惜那國寺一夜之間竟付之一炬,隻是二皇兄,你真的非置我於死地不可嗎?”


    質問的模樣,惹得滿堂文武議論紛紛。


    兄弟相殘本就是這樣殘酷,可是……大齊剛剛建朝沒多久,是以這種事也算是頭一遭。誰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置,但心裏都明白,如此行徑理該……


    李珩忙道,“皇上莫要聽信晉王胡說,臣根本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臣……臣的確沒有下過軍令,再傻也不可能讓讓軍士去刺殺李朔。這般,不是把自己暴露在跟前嗎?臣,沒那麽愚蠢。”


    “皇上!”李朔道,“臣的府中有二皇兄的細作,昨晚連夜細查,終於揪出了那細作。”說著,李朔從袖中取出了一封書信,畢恭畢敬的呈遞,“此乃是從細作的房中搜出來的證物,還望皇上明鑒。”


    “呈上來!”李勳道。


    是一封書信,而且是李珩囑托淩風傳遞給蘇嫻的書信。按理說這種上旬理該當時就銷毀,但蘇嫻當時想留個心眼,把這書信遞給邊關的主上。


    哪知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這書信便被延辛派人劫走,輾轉到了李朔的手裏,而今卻成了呈堂證供。


    好在這書信上頭沒有署名是給誰的,隻是李珩的字跡清晰,要想抵賴卻是不可能了。上頭清晰的寫著李珩有關於此次的行刺計劃,大致意思是要將李朔殺死在國寺裏,如此一來即便消息傳回京城也得是第二天。


    等著消息一耽誤,他便有足夠的時間銷毀所有的證據,讓人查無可查。


    “你還有什麽臉喊冤枉!”李勳拍案而起。


    底下黑漆漆的跪了一片,文武百官高聲喊著,“皇上息怒!”


    李珩見到那書信的刹那便認定是蘇嫻出賣了他,轉而厲喝道,“李朔,你不讓我好過,你也別想好過,那細作不就是你的側妃蘇嫻嗎?哼,她理該同罪。”


    “這上頭未指名道姓的,你說是本王的側妃便是本王的側妃嗎?李珩,你當別人是傻子,當本王也傻嗎?蘇嫻懷著本王的孩子,傻子才會讓自己的孩子沒了父親。”李朔勾唇笑得冷戾,“這母子兩個若是沒了晉王府,就等於浮萍沒了依靠,你覺得誰會信?”


    李珩啞然。


    心知,李朔怕是早就做好了所有的準備。


    果然,晉王府那頭也行動起來,延辛進門的時候,胭脂正抱著信鴿打算往外送消息,卻被延辛逮個正著。二話不說,延辛直接動了手。


    胭脂本就會手腳功夫,而且武功不弱,但比起延辛倒是略遜一籌,是以終被延辛擒獲。延辛直接讓人堵住了胭脂的嘴,當下帶走。


    蘇嫻上前,麵色惶然的捂著自己的肚子,“你們這是幹什麽?”


    “此乃雍王府細作。”延辛麵無表情,“請側妃放心,王爺定然會保護好你們母子,絕不叫歹人傷你們母子分毫!”


    “這是李朔說的?”蘇嫻麵色蒼白。


    延辛頷首,“是!王爺親口所說,卑職不敢撒謊。如今王爺和雍王殿下就在前朝對質,還望側妃能安心待在府中,莫要離開半步。雍王殿下的軍士已經在城外集結,這京城之內可能要亂,所以王爺叮囑側妃,仔細身子,保護好肚子裏的孩子。”


    蘇嫻隻覺得一顆心砰砰亂跳,當即點頭。


    迎上胭脂那求助的眼神,蘇嫻的話到5;151121779088459了嘴邊仍是沒敢吐出來,隻是衝胭脂使了個眼色,示意她稍安勿躁,等到時機定會救她。


    見狀,胭脂微微頷首,還真的沒有掙紮。


    她尋思著,自己跟蘇嫻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自己若是被刑訊逼供,那蘇嫻也跑不了。何況到了現在的局麵,除了蘇嫻,還真的沒人能救她。


    掙紮,也是於事無補。


    信鴿被關進了籠子,延辛回頭看了一眼木訥站在回廊下的蘇嫻,勾唇笑得涼涼的。


    胭脂被抓,主院的動靜自然瞞不住府中眾人,晉王府內人心惶惶。


    再者,京城外頭也有了不少動靜,晉王底下的軍士開始蠢蠢欲動,開始朝著京城逐漸圍攏過來,大有要將京城包圍的意思。


    早前有個秦家,如今換成了雍王。


    京城內的百姓人心惶惶,不知該如何是好。


    李勳也是個果斷的,當即下令五城兵馬司城內戒備,並且著李朔立刻抽調兵馬勤王。誰敢輕舉妄動,立刻以謀反叛逆之罪論處,九族連坐。


    直到李珩被打入天牢,他都沒能反應過來,明明自己的兵符還在手上,是誰在外頭調動軍隊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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