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房攔著這二人,也不知從哪冒出的兩個蠢女人,怎麽能輕易放進去。


    隻是她們口口聲聲要找沐桑榆,所以門房才去找的夕陽。


    可夕陽不認得她們,“你們到底是誰啊?冒充熟人想混入晉王府,可知該當何罪?”


    “冒充熟人?”為首那女子冷笑兩聲。


    旁邊那稍微年輕點的女子帶著一絲哭腔,“娘,咱們走吧!看樣子,桑榆過得很好,那咱們也不必擔心了!”


    “可是……”年長的女子剛要說點什麽,卻被年輕的女子死拽著往外走。


    “站住!”方芷韻出門,“什麽人在晉王府門前吵吵嚷嚷的,這可不是一般門第,這是王府!”


    方芷韻擺出一副當家做主的模樣,姿態傲嬌而其實高昂,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正兒八經的晉王妃呢!


    掃一眼跟前這兩人,模樣倒是很相似,應該是母女沒錯。


    “什麽人呢?”方芷韻冷笑一聲。


    年長的女子倒是膽子大了一些,那年輕的壓根不敢說話,一直低著頭,瞧著怪可憐兮兮的。


    “咱們是從丹州來的,小門小戶的不知道這王府的規矩,還望王妃娘娘莫要見怪。”這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不就靠著一張嘴嗎?


    方芷韻本想訓斥一頓,可如今聽得這“王妃娘娘”四個字,心裏當即暖了起來。一直以來,府內府外的人,都尊她一聲方姑娘,即便知道她跟李朔的事,卻也沒有人能尊她一聲側妃。


    這下倒好,這鄉下女子一開口便是王妃娘娘,還真是有眼光。


    深吸一口氣,方芷韻眼睛裏的銳利當即緩和了不少,“你們是從丹州來的?丹州距離京城可是有千萬裏之遙,這大老遠的跑到晉王府門前作甚?”


    “王妃娘娘,民婦程來鳳,這是我女兒沐雨珊,咱們是來找沐桑榆的。我是她娘啊,是沐桑榆的母親。”程來鳳急忙拍著胸脯,一臉的信誓旦旦。


    夕陽其實已經猜到了七七八八,但是現在方芷韻來了,她這奴婢便失去了主動權。


    而今桑榆又不在府中,凡事還不得方芷韻說了算嗎?


    “沐桑榆的娘?”方芷韻一怔,當下蹙眉打量著眼前兩人。


    “是是是。”程來鳳連連點頭,“這是她姐姐,咱們特意從家裏趕來找她商量點事兒的。”說著,程來鳳行禮,“敢問王妃娘娘,桑榆還在晉王府嗎?”


    “來人,把她們趕出去!”方芷韻拂袖轉身。


    “王妃娘娘!”程來鳳急了,“我們真的是有急事找她,王妃娘娘……”


    連雲會意的上前,冷眼看著夕陽,夕陽勢單力薄當然不能做什麽,隻得垂眸進了府門,不能再管這樣的閑事。


    “先回去吧!”連雲將一錠銀子悄悄塞進了程來鳳的手心裏,“這是王府,由不得你們喧鬧。若是被王爺知道,誰都保不住你,這一頓板子是肯定跑不了的。”


    “我家小姐仁厚,不願讓無辜之人受罪,所以你們先去找個住的地方,權當今兒沒來過王府。”連雲盯著程來鳳的眼眸,“我說的,聽懂了嗎?”


    程來鳳不太懂,但是一邊的沐雨珊卻是聽懂了,當即點點頭,“是,聽懂了!”


    語罷,沐雨珊趕緊拽著程來鳳離開王府的地界。


    “小姐?”連雲蹙眉,“不過是兩個鄉下女子,就算是那人的母親和妹妹又如何,您何必這樣關照?”


    “你沒聽見嗎?”方芷韻眯了眯眸子,“她們說,有急事!”


    連雲頓了頓,這才回過神來,“小姐的意思是……”


    人有了急事,難免會狗急跳牆。


    瞧著這程來鳳母女的長相,還真的跟沐桑榆半點都不像,保不齊是個後娘。沐雨珊那怯生生的模樣,跟沐桑榆差了十萬八千裏。


    “待會告訴我,她們住在哪裏。”方芷韻回了屋子。


    卓君禦來了,然後把李朔和桑榆都給逼走了,方芷韻正生悶氣,覺得無處發泄,這會可算逮著桑榆的蹩腳了。


    夕陽遠遠的站在回廊盡處5;151121779088459,沒能聽見方芷韻和連雲在說什麽,但隱約覺得這事兒怕是不太簡單。


    然則這府裏頭,她也不敢隨便亂找人。


    想了想,夕陽一咬牙,悄悄從後門離開。


    不管發生什麽事,不要坐以待斃就是。姐姐讓她好好留在家裏,她得讓姐姐放心才是,誰都不能借此作祟。


    桑榆自然不知府中之事,隻管跟在李朔後頭,策馬揚鞭。


    說實話,她好久沒有試過風馳電掣的感覺了。


    自由的奔跑,依稀仿佛又回到了那個不可一世的時候。


    祁山還是那個祁山,他們騎的是千裏良駒,所以午後便到了祁山地界。


    此處是世代帝王家的狩獵之地,不管哪個朝代都會有重兵在此防守,從不鬆懈。


    放眼望去,偌大的一片狩獵林子,四周都是軍士。


    李朔率先翻身下馬,直接將馬韁丟給延辛,轉身走到了桑榆的馬下,朝她伸手。


    桑榆一笑,幾乎是全身心的信任,身子往他身上撲,由著他把她抱下來。


    馬背都上得去,豈有下不來的道理,隻是偶爾需要矯情一下。


    不管你有多能,身為女子,偶爾的柔弱是征服男人必要的手段。他會覺得,你需要他,需要這個男人的存在和庇護。


    男人,都是有征服欲和保護欲的。


    卓君禦揉著眉心,他還真沒想到桑榆這樣一個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可以騎馬跑這麽遠。雖然看上去有些臉色發白,可這精氣神是半點都沒有變,仍是那一副淡雅無害之態。


    這丫頭,不簡單。


    “累嗎?”李朔問。


    桑榆點點頭,但她慣來這冷淡的性子,不會多說什麽。


    李朔也習慣了,牽著她往裏頭走。


    延辛牽著馬跟在後頭,時不時的看一眼卓君禦。往日都隻是延辛一人充當空氣,這會倒好,還有個小侯爺跟他一塊扮演空氣,真是一點都不寂寞了。


    卓君禦拿著馬鞭,插著腰跟在後頭。


    隨扈啟榮牽著馬上前,方才小侯爺跑得飛速,他險些沒追上,“侯爺,咱這是幹嘛來了?逛林子呢?還是狩獵啊?”


    卓君禦狠狠剜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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