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話到底是誰說的,李朔記不太清楚了,隻是隱約覺得耳熟罷了。


    “此處風涼,回去歇著吧!”李朔道。


    桑榆點點頭,知情識趣的離開。


    她又不是傻子,魏崇明就在不遠處站著,他們兩個定然是有要事相商,她當然不會充當眼中釘肉中刺。


    見著桑榆回去,魏崇明才敢上前,隨著李朔去了湖邊站著。


    冷風刮得臉上有些疼,李朔負手而立。


    魏崇明行禮,“殿下,密道之事顯然是有人衝著圖紙去的。當日王爺收到消息便命下官放了消息出去,沒想到招來了這麽厲害的刺客,還真是讓下官嚇了一跳。”


    “見慣了血染沙場,這點場麵算得了什麽?”李朔眯了眯危險的眸子,“這些人一定還在利州城裏,本王料定這一次他們損兵折將,定然需要時日休養生息。”


    魏崇明想了想,“王爺的意思是,讓下官圍剿?”


    “挨家挨戶的搜,又有什麽用?”李朔望著被風吹皺的湖水,“他們的身份5;151121779088459未明,又都是死士,就算抓住了也會自決。這段時日,他們是不可能再出來了。”


    “那就要看這一次,王爺能不能把人引出來了。”魏崇明輕歎,“若是真的不出來,那王爺就可以安心的回京去。”


    但如果出來了……這事兒就難辦了!


    李朔凝眸不語。


    直到夕陽西下,桑榆都沒能等到李朔回來。


    撩起袖子,桑榆打算下廚做了幾道小菜。好在這魏崇明做事還算周全,廚房裏有不少材料,也有特意從京城請來的廚子。


    “我來吧!”桑榆淡淡然開口。


    她本是金枝玉葉,根本不屑下廚。卻為了那一個負心薄幸之人,委屈了自己的上半生。


    她做的隻是家常菜,不是太精致,但是味道極好,不鹹不淡的,樣式也好看。


    桑榆去了湖邊的時候,隻有李朔一個人靜靜的站在那裏。


    夕陽西下,他負手而立,身子挺得筆直。


    斜陽暖光,在他精致的臉上鍍了一層迷人的金色。


    風過衣袂,那男子何等豐神俊朗,不言不語的時候倒是挺好看。


    “看夠沒有?”他徐徐轉身。


    桑榆心頭一窒,不知為何他盯著她看的時候,她總覺得他是在看另一個人。就好像她的身上,有別人的影子。


    他看得有些晃神,她看得心不在焉。


    明明是四目相對,卻仿佛隔著萬裏之遙。


    原來有些溝壑,是跨不過去的。


    斂了心神,桑榆揚唇淡淡的開口,“爺,該吃飯了。”


    李朔點點頭,沒有吭聲。


    “早前就聽說攏月閣的小菜深得君心,想來是你做的把?”李朔的臉上並無喜悅之色,反倒多了幾分凜冽。


    桑榆凝眉看他,心道這事兒不後宮裏誰不知道,如今李朔明知故問,隻怕有興師問罪之意。


    “爺覺得不好吃?”桑榆問。


    李朔挑眉看她,“爺覺得小榆兒更美味一些。”


    她撇撇嘴,不置可否。


    可這到了夜裏,桑榆便知道錯了。


    仿佛是真的置氣,夜裏的李朔發了狂。


    李朔乃是行伍之人,又有武藝在身,桑榆哪裏是他對手。這翻來覆去,覆去翻來的,她覺得自己快要斷氣了。滾燙的火熱,在她的身子裏急促的進進出出,可真是不遺餘力的表示他的不悅。


    桑榆喘著氣,連求饒都喊不出來。


    隻求著他能快些結束!


    然則他仿佛知曉她的意思,每次快到巔峰之時,他總是自動放緩,俄而吻上她汗津津的脖頸,一路向南而去。


    緊致的小腹此起彼伏,灼熱的唇瓣惹得她一陣陣戰栗,卻仍是無法抑製的隨著他而發出低低的嚶嚀。


    直到天亮時分,這懲罰才算結束。


    於柔弱無骨的身子裏,綻放最美的華年。


    滾燙在內,徹底交融。


    第二天一早,李朔早已離去,空蕩蕩的房間裏,隻有桑榆一人。


    身上斑駁,桑榆下意識的裹緊了被子。


    這不要臉的東西!


    也不知昨夜發的什麽瘋,這般無賴。


    在這裏住著有一樣好處,那便是四下無人。


    桑榆一襲青衣走出了竹樓,外頭並沒有什麽人。按理說這李朔再不濟也是個晉王,怎麽可能出門不帶一兵一卒?


    除非這廝又把自己當成了誘餌,果然是藝高人膽大,隻是何苦連累她?她一個晉王側妃,又不會武功,連自保都成問題,何必拖累她?


    無奈的輕歎一聲,桑榆站在湖邊。


    這湖通往外河,所以是禍水。


    湖麵一角,還有些許殘荷,想來夏日景色還是不錯的。


    山中天涼,天氣比外頭總要冷一些。


    遠處的林子裏,有些許動靜,一隻兔子也不知從何處而來。


    “兔子?”桑榆欣喜,當即直追而去。


    這兔子似乎有傷,所以跑不快,桑榆三兩步便已經追了上去,將兔子拎在了手裏。


    兔子的腿上有傷,不斷的流著血,但——其腿上綁著一個小竹棍,因為被長毛所覆蓋,所以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環顧四周,桑榆假意將兔子抱在懷中,撕了衣角為兔子包紮的時候,不動聲色的解下了兔子腿上的小竹棍。


    竹棍裏頭的白紙上,用血畫著一個圈。


    桑榆眉心微蹙,將紙條快速的收入了袖中,便抱著受傷的小兔子回轉了竹樓。


    回去的時候,李朔也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已經等在了房間裏,“去哪了?”


    桑榆翻個白眼,“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雖然是兔子,不過那麽可愛,就不與王爺做下酒菜了。”


    說著,她顧自抱著兔子去了梳妝台,一副滿心憐愛的模樣。


    李朔端著杯盞,不動聲色的望著她。


    外頭,延辛疾步進門,“爺,有動靜了。”


    音落,李朔起身往外走。


    臨了走到門口,李朔又回頭看了桑榆一眼,“待在房內,不要出去。”


    桑榆凝眉,“爺要去哪?”


    墨色的瞳仁裏,暈開涼薄之色。


    李朔終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冷了音色又重複了一句,“不要出去!”


    知道看見她點頭答應,他才頭也不回的離開,且叫人在外頭落了鎖。


    桑榆心驚,他竟然鎖了她!


    到底發生何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帝凰飛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山有扶蘇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山有扶蘇並收藏帝凰飛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