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刹那,所有人都在等著李朔的答案。畢竟方家的事兒,大家夥都心裏明白,方芷韻跟著李朔多年,一直沒名沒分的,她一個黃花大閨女,著實不太妥當。


    早前還能說是年紀小,可如今方芷韻已經出落得如此水靈,早就到了成婚的年紀。


    李朔遲遲沒有動靜,難免叫人覺得他這是想要食言。


    若是食言,定然會寒了這些與李朔出生入死的舊部之心,所以無論如何,李朔都不能搖頭隻能點頭。


    “本王昔日答應過的事情,定然會言出必踐。”李朔冷了眉目,“隻是本王的脾氣不太好,慣來不喜歡旁人插手本王的私事。”


    李朔起身,幽幽然瞧了一眼底下人,“諸位好好盡興,本王還有要事。”


    語罷,李朔拂袖而去。


    方芷韻張了張嘴,這話都到了嘴邊,眼見著可以親口問一問,何時能娶她。誰知,機會還是這樣錯過了。


    無奈的撇撇嘴,方芷韻瞧了趙廉義一眼,隻得快速行了禮,疾追李朔而去。


    魏崇明自然是要來送的,隻是他自己走得都有些搖搖晃晃,尚且被人攙著走的。


    “回去吧!”李朔道。


    魏崇明退開身邊的人,躬身朝著李朔行禮,“殿下莫要往心裏去,老趙那人就是直腸子,實沒有冒犯之意。”


    李朔負手而立,“本王心裏有數,魏大人好生操辦祭祀一事,本王不能離京太久。”


    “是!”魏崇明頷首。


    李朔翻身上馬,頭也不回的疾馳而去。


    輕歎一聲,魏崇明微微凝眉。


    師爺上前,“大人,王爺不太高興。”


    “刀架在脖子上,老趙跟殿下玩心眼,殿下當然會不高興。”魏崇明打個酒嗝,“別說是你,就算是我,我也惱火。”


    “麵子裏子都丟完了,誰高興得起來?何況晉王殿下是什麽人?老趙這是逼著殿下,娶韻兒呢!”說著,魏崇明搖了搖頭,“走,回去接著喝!”


    師爺點點頭,攙著魏崇明往回走。


    李朔與延辛先一步回了別院,進來之後便關了主院大門,方芷韻進不去,隻得乖乖回自己的房間。


    他生氣了,她看得出來。


    不過李朔好歹也答應了,所以方芷韻心裏還是高興的。


    關起門來,李朔冷著臉坐下。


    延辛上前行禮,“爺,趙將軍是故意的。”


    “誰都知道他是故意的,可這故意……卻讓本王無法拒絕。”李朔深吸一口氣,“查得怎麽樣?”


    “軍中的確有細作,隻是尚未查出來,除此之外,似乎還有其他的勢力在蠢蠢欲動。”延辛頓了頓,“爺,會不會是雍王?”


    李朔凝眉,“雍王暫時不敢把勢力伸進我的眼皮底下,這些細作的存在必定不是一朝一夕。暫時盯著,按兵不動,我倒要看看是誰在本王的背後作祟。”


    “是!”延辛頷首。


    “馬場的事情怎樣?”李朔又問。


    延辛道,“在林子裏發現了被胡亂掩埋的狼的屍體,還有些許染了血的馬蹄印。卑職細細查了一下,此事十有八九跟趙將軍脫不得幹係。”


    “證據呢?”李朔揉著眉心。


    延辛躬身行禮,“卑職讓人瞧瞧的去了一趟趙將軍的軍營,探子說在出事之前,趙將軍挑了幾名心腹出了軍營,到底去做什麽尚且不知。”


    “左不過後來在馬蹄鐵和馬腿上,驗出了少許血跡。至於是人的血跡,還是那匹狼的血跡,就不得而知了。”


    李朔眼角眉梢微抬,“這趙廉義真是越來越把自己當回事了。”


    “如今趙將軍在軍中深得人心,才敢這般肆無忌憚。”延辛抿唇,“大權之下必有反意,爺得小心。”


    “京中如何?”李朔想了想,抬步往外走。


    延辛緊隨其後,“慕容德在查當日遇襲之事,不過現在已經離京回了益陽城。”


    李朔回頭看了他一眼,“這老匹夫就這麽回去了?”


    “益陽城國公府有人暗入,他不得不回去。”延辛俯首。


    “這事兒幹得不錯。”李朔心情大好,“知道是誰幹的嗎?”


    “還在查。”延辛道。


    李朔一頓,“不是皇上?”


    “不是!”延辛斬釘截鐵。


    李朔微微眯了眯眸子,“這事兒絕對不會是雍王和太後所為,那會是誰?”


    “卑職會仔細查探。”延辛的心裏也直打鼓,這是誰幫的忙?


    李朔推門進了桑榆的房間,黑衣人走後,桑榆便已經歇下。


    等她聽得動靜,某人已經若無其事的躺在她身邊的位置,伸手便將她攬入懷中。


    延辛退守門外,小心的合上房門。


    “殿下還能全身而退,真當是坐懷不亂呢!”她涼颼颼的瞧了他一眼。


    李朔合上眉眼,“爺有些累,想抱著小榆兒睡。”


    “又不是逼著爺上戰場,方姑娘生得花容月貌,5;151121779088459爺何必一臉的委屈?”桑榆撇撇嘴,“坐享齊人之福,有什麽不好?”


    李朔欺身將她壓在身下,“色字頭上一把刀,爺將小榆兒懸在自己的腦門上還不夠,還得加個斧子不成?”


    她翻個白眼,“我可不是刀子。”


    “溫柔刀。”他吻上她的唇,“過兩日就該去祭祀,祭祀結束就可以回京城了。如今你身負重傷,可免去祭祀之事,保你周全。”


    原來他讓她裝病,是想讓她避開祭祀之事。


    隻是,他這話說得有些怪異。


    “祭祀……會有危險嗎?”她低低的問,雙眸微凝的盯著他。


    “小榆兒學會擔心爺的安全了?”他甚是滿意。


    桑榆淺笑盈盈,伸手勾著他的脖頸,一雙修長的腿,極是自然的圈上他的腰,將自己架在了他的身上。


    羽睫微揚,眸色迷離。


    微光中,透著點點琉璃色。


    她微微弓起身子,就著他的耳畔軟語溫存,“若是爺有所閃失,那桑榆該倚靠何人?無枝可依,何其淒慘?”


    “所以小榆兒得抱緊了爺這棵大樹,爺在,你才能周全。”他吻上她的脖頸,不安分的手已經沿著她小腹一路向南而去。


    她的身子瞬時一緊,當即咬住了下唇,低低的咒罵了一句,“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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