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醒來的時候是在馬車上,睜眼便看見好整以暇,端看兵書的某人。


    她正仰躺著,頭枕在他的腿上。


    睜眼,從下往上看著他極是好看的眉眼。


    這人生得好,就是不說話的時候,總給人一種冷冰冰的感覺,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醒了?”他沒看她,視線始終落在自己的書籍之上,“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嗎?”


    她勉力撐起身子,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現在到哪兒了?”


    “很快就到豐州城。”他終於放下手中兵書,凝眉望著她,“5;151121779088459還好嗎?”


    桑榆點點頭,睡得有些暈暈乎乎,“我到底是怎麽了?”她想起自己暈厥前的場景,想起了檀香之氣,還有……喘不上氣的滋味,可真是難受。


    “軍醫說,估計是累著了。”李朔攫起她的下顎,仔細看了看她臉上的人皮麵具,冷著聲音問道,“你去後院的房間幹什麽?”


    “我隻是覺得好奇,這屋子裏有股香味,誰知道推開門就受不住了。”桑榆深吸一口氣,“大概真的是累著了。”


    “那屋子我進去了。”李朔道,“隻有一尊佛像,沒有別的東西。是知府大人去世的老母親住過的地方,裏麵點著長明燈,空屋焚香。”


    桑榆凝眉,“沒有別的嗎?”


    “沒有!”李朔麵色微沉,“連密室和地道都沒有,是以不可能有人暗算你。”


    該想到的李朔肯定都想到了,所以桑榆應該相信,暈厥隻是自己的身子出了問題,跟那屋子並無半點關係。


    什麽時候,她對檀香這樣敏感?


    桑榆點點頭,“那可能隻是我的個人問題。”


    她伸個懶腰,睡了這麽久,骨頭都僵硬了。


    馬車停在豐州城外,李朔並沒有打算入城,但是馬隊也累了,著實該歇一歇。


    過了豐州城就出了豐州地界,下一站就是利州。


    底下人去備水,利州一帶甚是幹燥。


    李朔帶著桑榆走出馬車,躺了那麽久也該出來走一走,活動活動筋骨。


    哪知他剛出來,方芷韻便快速湊了上去。


    好在桑榆站得穩當,否則又要被方芷韻被撞出去了。這女子生得秀美,可這力氣怎這麽大?閨閣小姐不都是手無縛雞之力嗎?


    抖了抖衣裳,桑榆無奈的撇撇嘴,瞧著被方芷韻糾纏的李朔,投去同情的眼神,轉身就朝著小溪邊走去。


    眼不見為淨。


    李朔不悅!


    這女人,沒良心。


    方芷韻笑道,“朔哥哥,你可知道今兒是什麽日子嗎?”


    李朔麵無表情,“不知。


    “今兒是豐州城燈會的好日子。”方芷韻笑著拽住了李朔的袖口,“朔哥哥,反正過了豐州城就是利州,不如今晚咱們歇在豐州城,就不必急著趕路了,好不好?”


    “燈會人多,不安全。”李朔甩開她的手,轉身朝著小溪邊走去。


    “月老廟會可熱鬧了,小時候爹還陪著我來過一趟。”方芷韻嘟著嘴,“這月老廟可靈了,當時我許願能得如意郎君,此後便遇見了朔哥哥,你說我該不該去還願?”


    李朔凝眉,“月老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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