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成搖了搖頭,也沒有再勸說,抬步便朝著禦書房去了。


    進了禦書房,袁成也不急著跟李勳說事,“皇上,奴才得了信兒。”


    李勳放下手中墨筆,抬頭看了他一眼,“說!”


    “事發當天的夜裏,似有人從賢妃娘娘的宮中,鬼鬼祟祟的跑了出去。但具體是誰,奴才也不好肯定,隻是有人說像是……”袁成頓了頓。


    李勳眉目微擰,“像弋陽郡主留在宮裏的親隨夏風?”


    聞言,袁成看了楊雲錫一眼,俯首不敢吭聲。


    李勳起身,緩步朝著二人走來,“這件事本就蹊蹺5;151121779088459,突然間扯上了弋陽郡主的人,就更奇怪了。然而就算扯到了弋陽郡主又如何?該辦的事兒還是得辦,到時候太後回來,朕會措手不及。”


    楊雲錫上前,“可是皇上,若是抓了夏風,弋陽郡主必定會在太後娘娘跟前說點什麽,這對皇上不太好。”


    袁成也讚同,“奴才讚成楊大人所言,太後娘娘一慣護著弋陽郡主,反倒是皇上貪戀女色之故。奴才覺得此事還是得謹慎,或者……皇上還是讓貴妃娘娘來處置吧!”


    “貴妃娘娘乃是秦大將軍之女,又是後宮位份最高的,由她來處置最合適不過。皇上心裏知道便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事也就過去了。”


    對於這兩人的話,李勳還是比較認可的。


    弋陽郡主的父親當年戰死沙場,她便一直留在太後身邊,由太後親手教養,對太後來說這就是親生女兒,一慣的寵著疼著。


    所以這丫頭性子很倔,心思很沉。


    李勳登基之後,太後便以身子不適為由前往南都靜養。臨走前,弋陽郡主把自己的隨扈夏風留在了宮裏,可謂留了一隻眼睛。


    早前一直相安無事,可現在……怎麽就蠢蠢欲動了?


    驀地,他仿佛恍然大悟,竟是一番哭笑不得。


    “皇上這是想到了什麽?”楊雲錫問。


    李勳長歎一聲,“多少癡情誤子弟,人間何處不多情?”


    聞言,楊雲錫與袁成麵麵相覷。


    “罷了,這事就讓秦貴妃去處理,朕先穩著前朝再說。”李勳起身,抬步往外走去,“攏月閣那頭,沒出什麽事吧?”


    楊雲錫俯首,“攏月閣跟臨安宮距離太遠,賢妃娘娘身子不適,應該牽扯不到攏月閣。”


    可這袁成卻心裏清楚,攏月閣的康嬪娘娘是沒事,但……沐桑榆卻有事。


    然則清楚歸清楚,袁成卻沒有開口,就好像壓根沒遇見過沐桑榆。便是李勳出門,袁成也隻是跟著,不予提醒。


    所以李勳出了大門便看到了跪在宮道裏的沐桑榆,雨下得很大,她的衣衫早就被浸透。她跪在雨裏,搖搖欲墜。


    眉睫微抬,桑榆的身子已經僵硬。


    她透過雨簾去看穿著龍袍的男子,明黃之色在昏暗的世界裏格外的耀眼。她心裏是有些期許的,帶著少許激動。


    “皇上!”她跪在雨裏磕頭,“求皇上饒過夕陽吧!夕陽什麽都不知道,她什麽都沒做。”


    李勳抬步,快速朝她走去。


    “皇上!”袁成一聲輕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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