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看見的俘虜自然就是李維了,他也聽見了這聲呼喊,立即用靈視掃過去,驚訝的發現原來是之前給他做過占卜的月光餘燼占卜師伊薇,這姑娘怎麽流落到這裏來的?


    李維掙紮著,大喊道:“你有辦法對吧,幫我,就當還我的人情!”


    當初那場占卜,他可給的不少錢,遠遠超出了正常的占卜酬金,不管對方還記得多少,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伊薇也吃了一驚,連忙道:“吉魯!吉魯隊長!這個人不是安肯士兵,他不是軍人!”


    吉魯停下來,看著跑過來的伊薇,語氣強硬:“他是不是,你說了不算!”


    “你在這裏等著,我去找海倫長官!”


    占卜師小姐撒腿就跑,飛快衝上了木樓,她剛到樓梯中間,海倫推開房間門,出現在陽台上。


    她皺眉道:“發生什麽了?”


    伊薇來到海倫的麵前,氣勢先矮了叁分,顫抖著聲音說道:“海倫長官、不,海倫小姐,吉魯隊長抓回來的這個人我認識,他不是安肯軍人。”


    海倫也看見了李維,側頭問道:“你和他是朋友?”


    “不,不是,他以前是我的客人,給了我很多錢,超出小費的那種,我……”


    “你感覺虧欠他,所以想給他求情?”


    海倫伸手捏著占卜師尖俏的下巴,語氣莫名:“連你也是我的俘虜,你憑什麽能命令我了?”


    李維大喊道:“女士,我希望得到公正的對待!”


    “先關起來,按正常流程走。”


    海倫揮揮手,轉身回了房間。


    李維被民兵推搡著關進了木囚籠,對方的態度雖然冰冷強硬,但也沒有給他難堪,還送來了幹淨的食物和飲水。


    這給了他一種奇怪的錯覺,似乎這種關押行為,屬於一種隔離措施?


    他看見周圍還有不少空著的木囚籠,進一步佐證了心中的判斷。


    就這樣,過了一夜,李維困得實在受不了,睡的迷迷糊糊,聽見耳邊一陣急促的交談。


    “新抓了一個俘虜,一夜過來,也許已經死了吧。”


    “不知道啊,叔叔,你已經拿了不少東西了,這次就交給我來吧。”


    “叔叔我啊,不在乎累一點,真的。”


    熟悉的聲音,不一樣的對話。


    李維算準了對方走到木囚籠近前,突然睜開眼睛,撲到門邊,探出手抓住其中一個人的手臂。


    他吃了東西,又經過休息,體力恢複不少,自身是練家子,手勁極大,被抓住的人年紀不小,似乎是那位“叔叔”,根本無法掙脫李維的手掌,立刻大聲求救,而跟在後麵的侄子明顯被嚇到了,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跑,一轉眼便看不見了。


    “別、別殺我,我也是被鳳琴島部落俘虜的,你放過我,有話好好說……”


    李維用另外一條手臂勒住對方的脖子,確保這家夥不會逃跑,就在這個空檔,“叔叔”已經用了好幾種語言交流,安肯語、西西裏語、乾明語,甚至最後還冒出了東國語。


    不得不說,叔叔的東國語說的比其他語言都要流暢,要不是他長著一副白種人的模樣,李維還以為他的家鄉是東國。


    李維壓低了聲音惡狠狠道:“我問,你答,明白麽,不然我就宰了你!”


    “明白,我的,明白!”


    叔叔嘴裏露出了東國語,立刻意識到不對勁,又換成了安肯語。


    這家夥……


    李維簡短問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風琴島,位於安肯聯邦南部海域,更靠近南大陸,最近的港口是叁十海裏外的杜金港,杜金港屬於維多利亞,但是這座小島是安肯聯邦的海外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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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叔更在乎自己的小命,此時麵對李維的威脅,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李維又問道:“這座島上的守軍是怎麽回事?!”


    “他們是一群從安肯西部遷徙過來的原住民,接受了安肯的文化,在本地組建了民兵。”


    這樣一來就說得通了,拿著安肯風格的槍,穿著安肯士兵的服裝,沒理由是一群吃人生番,他一開始還擔心自己會被吃掉,現在看來是多慮了。


    “明明是安肯聯邦的民兵,為什麽要抓我?”


    “因為……”


    叔叔沒來得及說完,他死死的抓住李維的手臂,衝著前麵跑來的一群人大喊道:“救救我,救救我,他要殺了我!他是個瘋子!”


    可是叔叔肥胖的身體怎麽可能是李維的對手,怎麽也無法從他手中掙脫。


    十幾名民兵舉起步槍瞄準李維和叔叔,叔叔再次大喊大叫起來:“別開槍!別開槍!這個人有理智,他不是那些瘋子!他是個好人!”


    前後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讓舉起槍的民兵一時間犯了難。


    叔叔心裏門兒清,身後這個人未必會殺了自己,而那些民兵可不管那麽多,自己的死活都控製在他人手中呢。


    “讓開!讓開!”


    這時候,一名蓬頭垢麵的男人推開圍成一圈的民兵,他穿的衣服破破爛爛,看不出任何風格,肩膀上挎著箱子,可就是這樣像乞丐一樣的人,卻得到了周圍民兵的尊重,紛紛讓開一條路。


    他走到木囚籠前,視線越過漲紅了臉的叔叔,對後麵的李維說道:“你不是安肯聯邦的士兵?”


    李維大聲道:“我不是!我坐的輪船失事了,漂流到這個島上,你們為什麽抓我,難道這裏不是安肯聯邦的領土嗎?!”


    “別動。”


    蓬頭垢麵的男人從衣服裏拿出聽診器,伸手探進李維的衣服聽了片刻,又讓他伸出舌頭仔細觀察。


    “理論上,我不應該這麽做,你是紅月詛咒的感染者,對吧?”


    李維沉默。


    看來他碰到一個醫生了。


    男人又說道:“我跟你做個交易,你放了他,我放了你,我對你隻有一個要求,你要跟著我,明白嗎?”


    “你們關起來的都是紅月詛咒的感染者?”


    李維捕捉到關鍵詞。


    男人點頭:“是的,但是現在看來,你是特殊的那個,我願意冒這個險。”


    “你叫什麽名字?”


    “鄙人野英洋介,東國人,是一名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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