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思忖了一下說道:“既然大將軍發問,吾等本來也無意隱瞞,吾等隻為長生!”


    大將軍聲音一震,追問道:“何以長生?”


    “自然是等你父得了天下,舉國之力方可。”那人說道。


    大將軍猶豫了一下說:“不知道我父他……”


    那人立刻搖手說:“我等兄弟為你父親打天下可不是讓他得長生的,自古君王無長生,這是天道定律,誰破壞了這個定律,就會王朝崩滅,子孫遭劫,此事從不例外,秦始皇想要長生,二世而亡,這大隋楊廣亦想長生,也是倆朝碎滅,如果你父親想要長生,就絕對不要踏足天子領域,一旦你李姓家族成為天子之姓,無人可得長生。”


    大將軍先是認真的聽著,待那人說完,道:“我聽聞佛教真意可得長生,不知是否是真的?”


    那人哈哈大笑說道:“佛教空有皮囊,卻修那空無來生,天庭隱去,地府關門,吾等接近真人之境都無法看到那扇門後是什麽,期待來生不如修我大自在之今世,還是你願來生的你,還是你麽?”


    大將軍點點頭,確實有這個道理,來生的自己哪裏還算是自己呢?即便是擁有了前生的記憶,那也是前生記憶,而非自己。


    “不知道諸位需要我父得了天下具體做什麽?”大將軍問道。


    “得天下後,大將軍自然就明白了。”那人笑著說道,然後目光轉向我:“玉道友,明日破門之事當勞你了。”


    我拱手說:“交給我便是。”


    那人點頭含笑,看不出一點別的異樣來。


    我心裏不由納悶,難道隻是讓我看看這些?


    到如今我有點迷糊,這幻境也好,迷陣也罷,甚至某些記憶也行,它的目的是什麽呢?


    第二次攻城戰開始了,這一次那位大將軍親臨戰場,衝鋒在前。


    一把長刀刷的出神入化。


    他周圍的銅甲軍也是舍生忘死,硬生生在近萬人的衝擊下衝出一條通往城門的血路來。


    其實這還不算,頂多是凡人之間的戰爭,血腥殘酷。


    真正可怕的戰爭則是出現在另外幾人與對方巫師之間的較量。


    漫天都是各種奇怪的光束,偶爾有光束落在地麵上,單反是光束周圍五米範疇,無論人馬皆在一瞬間氣化,恐怖的高溫甚至在這樣的冬日裏激蕩出去,給周圍的人在可怕之外帶來一絲溫暖。


    更有飛天的寶劍和石頭刀子滿天飛,對方召喚出來流星,宛如滅世。


    而己方則弄出如同懸浮在半空中的大海阻擋住流星。


    強悍的一塌糊塗,完全不是人可以做到的。說是神仙都不誇張了。


    我騎著‘大角’,衝在中央,前麵箭矢橫飛,比暴雨都密集,銅製的盾牌隻堅持不過分鍾就被射成了篩子,持盾人隻在一瞬間就被強橫的箭矢撕成了碎片。


    我吞了口口水,這箭矢的力道太可怕了,絕對不亞於子彈那種衝擊力,同樣的,我更覺得這些所謂的‘普通人’跟我認知中的‘普通人’完全不一致。


    這就是古代?


    有飛天遁地的修士,有強橫無比的強將時代?


    現代人跟這些人比起來,猶如弱雞與狼的區別。


    好吧,說句疑惑的話,這幫人吃什麽長大的?嗬嗬嗬嗬……


    衝鋒繼續前行,眼瞅著就到了那城門前。


    忽然衝在最前麵的大將軍勒馬停韁,烈馬人立而起,雙足踏地,發出嘭的一聲響來。


    他舉刀喝道:“爾等無恥!!”


    我一愣,還不明白為何這樣怒罵,就看到對方在城牆上退出來很多人,都是穿著百姓裝扮的普通人,他們老少病弱,男女都有,還有一些甚至是大著肚子的孕婦。


    難道他們打算殺這裏的百姓威脅我們退軍?


    我想作為一個將軍,這時候如果退軍,恐怕會損失慘重吧?


    但是下一幕就讓我看的齜目欲裂,我看到一個光著膀子, 身上布滿了花紋的人,脖子上掛著一串嬰兒的頭骨串成到底項鏈,手裏還拎著一根足有小孩手臂那麽粗,長短相當於兩米左右,最頂端有一個水晶做的骷髏頭的棍子。


    我們此時距離城門頂多二百米,這已經是一個極限距離了。


    以我現在的眼力,可以輕鬆的看到那個布滿花紋的人嘴巴裏的大黃牙。


    那個人的眼睛和普通人的完全不同,眼珠內的的瞳孔是好幾個組成的,每一個隻有黃豆粒大小。細數一下,竟然有五顆之多。


    身邊有人低呼一聲:“五瞳大巫師!”


    我眯著眼睛看著這個所謂的五瞳大巫師是個什麽鳥,結果就看到他拿著那根棒子的另一側提起來,是一把明晃晃的刀子。


    然後在我驚愕和憤怒的表情下,這個人殘忍的切開距離他最近的一個人的脖子。


    鮮血刷的一下就呲了出去,飆了好高。的


    緊接著,一刀,一刀,一刀,他就好像沒有感情一樣,甚至麵容上都帶著滿足感的切開那些百姓的脖子,任憑鮮血流淌在地麵上。


    而後更多的百姓被推上城池上方,那五瞳大巫師依舊揮舞著刀子收割那些人的性命,我注意到他棍子那一頭骷髏頭從原來透明色變成了殷紅色。


    大將軍猛然揮舞長刀,用刀麵砸在坐騎的屁股上,怒吼:“隨我殺敵,不接受任何降俘!!!”


    後麵無數猛士跟著舉刀齊喝:“不接受降俘!不接受降俘!不接受降俘!”


    “殺!”大將軍縱馬前馳,長刀舞的密不透風,對方射來的箭矢根本近不了大將軍的身前。


    連他屁股下的烈馬都帶著暴脾氣,甩頭張嘴,都可以咬住飛來的長箭,非常的厲害。


    一百五十米!


    一百米!


    五十米!


    箭矢的密集程度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誇張和恐怖,擋住我麵前的那些甲士從一分鍾抵抗,到現在竟然隻能堅持三十秒。


    這個速度已經到了不斷用人命填補我麵前,才能護著我周全的地步。


    隻要有人沒填上來,下一刻箭矢就會射穿我的身體。


    我齜目欲裂,雖然明知道這或許就是假象,但還是不忍看到有那麽多人前赴後繼的為了我不要命的填上來。


    而此時距離城門還有三十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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