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撇嘴,道:“還不如做慈善呢,你可以捐款給貧困山區的孩子們啊,這個更行善積德。”


    “是,也不是。”楚方說道。


    我笑了笑說:“是不是代價太高啊?其實我覺得你這種土豪應該不介意的吧?”


    楚方道:“和介不介意沒關係,我也說不清楚,你隻要知道修橋補路的行善是能夠被記錄的,而你捐助的,除非你是真的毫無功利心,真正無私才可以被記錄在案。”


    “哈?”我站起來,繞著楚方一圈打量之後說:“修橋補路就可以記錄,一對一的行善救助反倒是不算數?”


    楚方沒有理會我居高臨下的態度,問我:“你覺得你給死去的親人燒紙錢,他們就可以在陰曹地府那麵當錢來花掉嗎?你看看現在冥幣上都是上億上億的印刷,你覺得那麵的經濟體係會不會因為活著的人往死裏燒紙錢過去而崩潰?”


    我雖然不懂經濟學,但是高中好歹上過,當時當時我的曆史老師非常的幽默,而我恰恰記得當時他在講述明朝曆史的時候說過開國皇帝朱元璋做過的蠢事。


    就是大量的造紙鈔,俗稱的大名寶鈔,最後的結果就是差點把一個國家的經濟徹底弄崩潰了。


    再看看現在津巴布韋這個國家,一億一張的紙票,你得抗一麻袋才能買一斤大米。


    “難道燒紙是愚蠢的陋俗?”我驚愕的說出這樣的答案。


    這不是我想要的,作為一個文明的傳承者,每一份傳承下來的習俗、風俗都是瑰寶。


    哪怕是燙腳這種小事兒,也代表著一種文明的傳承。


    至少外國人就不懂得燙腳和按摩。


    楚方指著他麵前的凳子說:“坐下說,我不喜歡抬頭看人。”


    我撇撇嘴,說他:“所以你長這麽高。”


    楚方白了我一眼,沒搭理我這茬兒。


    在看到我坐好之後,他才幽幽說道:“那是另一個奇怪的世界,一個活人無法企及,卻又可以去接觸的地方。”


    我學他翻白眼,這話跟沒說一樣,地球人都知道。


    楚方道:“別那麽看我,我也就是知道這麽個傳下來的道理,在這方麵我跟你知道的幾乎是一樣的多。”


    我信你才叫鬼了!


    我白了楚方一眼,然後示意他接著說下去,既然要讓我知道的一樣多,您倒是接著說。


    楚方笑了笑,接著說道:“先說修橋補路的事情吧,你應該知道功德這個東西。”


    我點點頭,這東西自然知道,當然隻是知道一個大概,比如功德多了可以下輩子投個好胎啊,這輩子可以少生病,多子多福之類的。


    但這東西誰都沒見過,隻是傳說中過來的,連奶奶都在念叨著多積積陰德,實際上陰德就是功德。


    寺廟、道觀門口不也經常放著功德箱麽?很多燒的香也美名曰功德香,就知道功德有多麽的重要,重要到可以堂而皇之,時時刻刻的掛在嘴邊上。


    “知道就好,那我接著說給你聽。”楚方點點頭繼續說道:“修橋補路是行善的方式,老話說日行一善功滿三千,三千是一個數量詞,但是具體怎麽個算法我也不懂。所以我沒辦法給你一個完整的解釋。在我判斷中,或許三千隻相當於一滴水那麽多,甚至更少。


    行善之本意,卻不是為了功德。這是一個非常相悖的理論,是上千年來無數前輩積累出來的經驗之談。


    他們用過無數種方法想要去行善累積功德,無論是救死扶傷,還是散財施舍,都無法達到他們需要的,至少那些真正的,可怕的卜算高手對其來生的卜算結果,非常的不盡如意。”


    楚方說到這裏,皺了皺眉。我發下他的眼睛向外看了一眼,似乎看到了什麽。


    我跟著轉頭去看窗外,卻什麽也沒有發現。這時候已經是上班的一個小高峰期,外麵的人流量開始增加。


    我以為楚方看到了熟人,就插嘴問:“怎麽?有熟人?”


    楚方說:“沒什麽,咱們接著說。”


    楚方拉回話題,接著說道:“後來在一次偶然中,我剛才說的那位算卜的高手發現,一個農家老漢為了方便自家人過河搭建了一個簡單的木橋。這本來是沒什麽的,可卜算的高手卻驚訝的發現這個老漢在修橋之後,命運線有了不小的轉變,雖然還是會一生務農,但和之前的麵相比較起來,簡直就是天地之差。”


    他說到這裏,停頓下來問我:“你知道為什麽嗎?”


    我當然……不知道了!


    我搖搖頭,這會兒跟乖寶寶一樣好奇。


    楚方說道:“因為這位高手在之前看過這個務農老漢的命相,他命中必定貧困而死,潦倒一生,要知道人的命多數是天定的,能稍微觸碰的隻有一絲運氣。但就是那個老農在修建好木橋的一瞬間,整個人的命運都發生了轉折。”


    這番話真的讓我驚訝了。


    楚方接著說道:“後來這位算卜高手留在那個老農附近整整一年,他發現這一年中,不單是老農自己和家人在用這座木橋,溪水這麵的村民也開始使用木橋。木橋雖然簡陋,但卻可以讓河岸這麵的村民不用濕鞋過河。”


    “這位高人足足觀察了一年,期間又有意無意的點撥老漢去修以修因為雨水而泥窪的道路。一條常年泥窪的道路被填平修好之後,卜算高人驚愕的發現,這老漢的命運沒有太大的改變,但他兒孫的命運卻發生了不小的改變。


    那之前原本隻是小康之家,似乎因為老漢的修橋補路,兒孫的麵相中竟然帶了一絲絲福貴。雖然不足,但足以在一個村落之中稱之為福貴。這代表著什麽?修橋補路累積的功德似乎多的有些嚇人。”楚方說到這裏,表情才真正的嚴肅,甚至凝重。


    “那修橋的人多了。”我這樣說,之前怎麽評價咱沒那資格,就說最近十幾年,這個國度裏的橋梁建設總數絕對超過之前的千百年。


    “意義不同!”楚方隻說了四個字,就否決了我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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