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對閻漠笑來說,無疑是有一些震撼的,他的手中的信紙都還完好的保存在他的抽屜裏,現在卻傳來了這樣的消息。


    但是,閻漠笑卻是不信的,一來,這呂弦究竟在哪裏誰都不知道,二來,呂弦的武功又多高,連閻漠笑都不清楚,而百裏雄鷹對上現在的閻漠笑都隻有跑路的份,何況是呂弦呢!


    不過,閻漠笑卻還是有些擔心,就算呂弦的武功再厲害,但是如果是有心算無心的情況下,說不定還是會著道,而且,百裏雄鷹用藥的手段也確實不小。


    閻漠笑沉默了許久,他卻並沒有才去任何行動,倒不是他真的不好奇,而是,他現在能做的就隻能是等待。


    百裏雄鷹的目的究竟是什麽,他不難想象,無疑就是正在他身邊的伊流,但是,讓百裏形影去算計呂弦,又顯得有點不切實際。


    所以,閻漠笑決定等,他要等百裏雄鷹的下一步行動,百裏雄鷹如果真的抓了呂弦,那就不會不通知他,如果他想達到自己的目的,那就隻能找他。


    閻漠笑和伊流成親幾天,山下的江湖人這才開始陸陸續續的離開了,不過,先離開的隻是那些小門小派還有一些江湖散人就是了。


    伊流守在閻漠笑身邊,看著閻漠笑一日比一日更加煩躁,無能無力,就隻能站在他身邊陪著他。


    終於,再又一天的時候,一個小箱子出現在了神兵山莊的門口,由護衛帶上來交給了閻漠笑,隻是,那個箱子剛交到閻漠笑手中,那名護衛就中毒身亡了。


    這讓閻漠笑臉色十分不好,在安排了護衛的後世之後,才打開了那個小箱子。


    箱子裏的是一柄斷劍,劍柄上纏著一根黃色的劍穗,而劍刃上還帶著血跡,除此之外,還有一封信紙。


    閻漠笑打開信紙看了看,上麵寫著的可不就是百裏雄鷹的威脅,但是讓閻漠笑奇怪的是,百裏雄鷹威脅的竟然不是讓他交出伊流,而是讓他獨自一人去找他,卻又沒有說確切的地址。


    “你且來找,一路上都會有人給你傳遞消息,讓你最終到達,呂弦在我手上,莫要想著做些什麽,呂弦可不是你,不懼怕任何毒藥。”


    閻漠笑又看向那柄斷劍,那確實是呂弦的劍,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劍竟然已經斷開了,上麵的劍穗還是呂妙雲親手纏上去的,呂弦應該舍不得丟棄才對。


    閻漠笑沉默了一會兒,轉頭看向了伊流,這次不但是百裏雄鷹要求他要一個人去,而且,他也不能帶上伊流。


    百裏雄鷹對伊流有所企圖,這幾乎是毫不掩飾的,如果他真的帶著伊流去,他很怕稍不注意,百裏雄鷹又再次用詭計將伊流擒去。


    伊流握住了閻漠笑的手,輕聲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如果你覺得我不能跟著去,那我就不去,我不會胡思亂想,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我在家裏等你回來。”


    閻漠笑沉默了一會兒,卻還是點了點頭,沒有什麽地方比神兵山莊更加安全了,這裏不止被重重包圍,還有羅清地字堂設下的重重陷阱機關,別說人,蒼鷹都是飛不進來的。


    他是真的怕,如果伊流再次在他的身邊遭遇不測應該怎麽辦,那段時間在海上漂流尋找的煎熬,他不想再經曆一次。


    閻漠笑又將這件事情都告知了白子度等人,期初還有不少人想要跟著去,畢竟呂弦是神兵山莊的前任莊主,讓閻漠笑一個人去,他們實在是不放心的。


    但是卻都被閻漠笑駁回了,百裏雄鷹的武功或許真的不是多麽高超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但他用藥的程度,是百裏清風都佩服的,他不能冒這個險。


    又隔了一天,閻漠笑便馬上啟程了,這次他誰都沒有帶,就算是伊流給他準備的行禮都是沒有帶的,一身衣服,帶著些銀票,騎了一匹us很冰山莊馴養的寶馬就下山了。


    伊流看著閻漠笑騎馬下山的背影,臉色平靜看不出有什麽變化,但是還是可以從他身側握緊的手上看出些他的情緒。


    下了山之後的閻漠笑回頭看了一眼山上,然後馬鞭一抽馬臀,便飛快的跑了出去。


    閻漠笑走了幾天,一點消息都沒有傳回來,就連神兵山莊的探子都不知道閻漠笑倒了哪裏,按說,閻漠笑那樣的人,不管走到哪裏,都是特別醒目才對,但是,卻沒有人再見過他。


    伊流又窩了起來,整天都在書房裏不知道畫些什麽,然後再將那些劃好的圖紙都交給夏海山與羅清,整個人都十分沉靜。


    神兵山莊的紅綢都撤了下去,由於閻漠笑不在,整個山莊似乎都安靜了許多,當伊流走在神兵山莊的路上的時候,路上的護衛與侍女都會恭敬的稱呼他為二莊主,卻隻有幾個堂主才會稱呼他夫人。


    伊流又去了鑄劍廬,他個子小小的往角落裏一站,那些身形高大壯碩的鑄造師如果專於鑄造,甚至會忽略他的存在,他城裏除了呂青陽之外,又一個十分沒有存在感的人。


    但是,江湖人顯然是不想神兵山莊的人這麽安靜的,因為,在山下的昌平城裏,發生了一件十分大的事情,在長屏城外的一片水池中,發現了幾十具屍體,這些屍體,全都被撕咬的不像樣子,卻沒有一絲鮮血可言。


    而且,在發現這些屍體的第三天,又再次發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呂弦的頭竟然懸掛在了長屏城的城門上。


    初始,那些城門守衛並沒有認出那是誰的頭,但是,卻被以為江湖上的老前輩看到,驚呼那就是呂弦的人頭啊!


    這些事情都發生在了這個時段,不免就開始讓人懷疑起來,而懷疑的不管是對象還是線索,全都指向了神兵山莊,因為,不管是呂弦,還是發生的地點,都不可能跟神兵山莊沒有任何關係。


    一時間,長屏城中的江湖人一片沸騰,不知道從哪裏傳出了妖豔,呂弦的人頭就是閻漠笑掛上去的,閻漠笑認定了呂弦就是殺害閻家一家的人,於是殺了呂弦為閻家報仇。


    而此時,被傳為主角的神兵山莊卻一點動靜都沒有,這更是讓所有人都懷疑起來。


    可是,似乎所有的事情都集中在了一起,繼呂弦的頭被掛在城門上之後,一個還沒有離開長屏城小中型門派,在一夜之間,全都死在了客棧當眾,死因卻都是中毒而死。


    關於死因,這是有請湖人悄悄上山請了百裏清風親自去鑒定的,而他們中的毒都十分強悍,每個人的死狀都十分慘烈。


    猶如牆倒眾人推一般,有人將閻漠笑在雲海城外的海上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那時候,因為伊流丟了,所以閻漠笑一怒之下將所有人都囚禁在了一艘船上,而黃杏父女兩個,也都死在了閻漠笑的手下。


    眾人又是一片嘩然,這件事不正跟雲海城發生的事情一樣嗎?上次是因為伊流失蹤,這次也可能是因為江湖上的謠言太過激烈,而且全都集中在長屏城外,正好可以下手不是麽!


    所有江湖人不約而同的站在了一起,他們站定了這件事情就是閻漠笑所為,所有人都將箭頭指向了神兵山莊和閻漠笑。


    一個中型門派或許人不多,但是人也絕對不少,就像當初的衝虛派,雖然隻是四大門派之末,但他能進入四大門派,可不是因為人數的原因。


    所有人都一致決定,他們要聯合起來,衝上神兵山莊問個清楚,反正他們前幾天才從神兵山莊下來,想要上去,自認應該是不難的。


    隻是,神兵山莊此時卻沒有人願意理會他們,因為,呂弦本來應該被掛在城門上的頭已經出現在了神兵山莊。


    就在呂弦的頭出現在城門上的這個消息傳開之後,大夫人雖然身居小院,卻還是聽到了一點風聲,大夫人是誰,她沒有嫁人之前也是一代女俠,雖然不怎麽正直,但武功還是差的。


    所以,大夫人當即就打散了兩個看著她的護衛,然後衝下來,她一個女人,又是老莊主的夫人,他們真想攔也是不太能攔得住,所以她就順利到達了伊流的麵前。


    “我要下山去見呂弦!”大夫人目光中都帶著顫抖,她不能相信,她一直愛著的人竟然是這樣的結局。


    伊流卻想都沒想,衝羅清擺了擺手,羅清馬還是那個就跑了出去,然後端著一個盤子進來,而在此之前,伊流已經自覺的蒙上了自己的眼睛。


    那顆人頭已經腐壞,隻能依稀看出麵容,但是大夫人在看到之後,眼圈卻立刻就紅了,衝到羅清麵前,顫抖著想要去摸一摸,卻沒有一絲勇氣。


    “呂弦……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大夫人聲音哽咽,身上的力氣仿佛被抽空了一樣,整個人都攤在了地上,雙眼無神的哭泣著。


    眾人隻能沉默,頭已經腐壞了,有些神兵山莊的老人兒都確定了這就是呂弦的頭,但是,卻誰都不相信,呂弦武功高強,怎麽會被人殺掉呢!


    直到這一刻,大夫人是呂弦的妻子,怎麽都不可能會認錯的了。


    此時,哭泣的大夫人抬頭看向托盤中呂弦的頭,卻不知道看到了什麽,突然就麵色一頓,猛地就站起來了,然後大喊著說道。


    “這不是呂弦!這不是呂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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