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時,男人有些不舍:“要不,我等你睡著再離開?”


    魚羽兒輕輕推他:“你快去忙工作吧,已經耽誤了這麽多時間,你想晚上加班麽?”


    轉身想要下車,卻又被男人捉了回去,狠狠地親了一會兒才放開。


    回到家裏,換下那身糟心的霧霾藍套裝,穿了寬鬆的家居服躺在自己的床上,打開手機一看,袁莎莎發來好幾條微信。


    “魚羽兒,你還能再惡俗些不?居然還穿情侶裝,簡直俗得令人發指,我鄙視你!”


    “還有,明明那麽不喜歡吃甜食的人,甜成那樣兒,給誰看呢?你們倆甜得要齁死我了,行不?”


    “話說,盛飛鵠對你可真好,你一定幸福死了,天呐,仔細想想,那個男人可是盛飛鵠啊,傳說中王一般的男人,魚羽兒,你粉碎了多少女人的玻璃心啊,罪過罪過!”


    “再仔細想想,還是我家羽兒v5,能讓王者般的男人俯首稱臣,你真是棒棒噠!”後綴了三個讚和三個鼓掌的表情。


    魚羽兒看得哭笑不得,回複過去:“你老公難道對你不好?甜得發膩了有木有!你們才是幸福甜蜜得不要不要的,羨煞旁人,好嗎?”


    等了一會兒沒見回複,估計袁莎莎也在睡午覺呢,不再騷擾她,靠在床頭發呆,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下午四點過,唐嬸帶著曉蘭,擰著一大堆東西,浩浩蕩蕩地占領了魚羽兒家的廚房,曉蘭幫完唐嬸,又抽空打掃房間。


    魚羽兒看到她們在家裏穿梭忙碌,心裏很不自在,她不想被當成少奶奶一樣地伺候著,這個身份終究不會屬於她,現在這樣,徒增尷尬。


    盛飛鵠終於還是加班了,無法陪她吃晚飯,唐嬸和曉蘭晚飯後收拾了廚房便回別苑去了。


    魚羽兒坐在窗台上,望著窗外的碧落湖發呆。


    手機收到一條微信,是盛飛鵠發來的。


    “晚上我可能會加班到很晚,你要是困了就先睡,不用等我。”


    這樣的報備,就像丈夫對妻子的交待,尋常得毫無特別之處,卻讓魚羽兒說不出的動容。


    望著窗外出了會兒神,終於回複:“你還是回別苑去住吧。”


    盛飛鵠很快就回複過來:“你趕我走?”


    “那兒才是你的家。”


    過了一會兒,男人才回複過來:“別胡思亂想,乖乖在家裏等我。”


    魚羽兒很無奈,想了一會兒才回複:“你忙工作吧,別分心了。”


    男人沒有再回複,手機屏幕漸漸暗淡下去,伸指又點亮開,點開他的頭像,想修改備注名,“老公”兩字旁,光標一閃一閃,手指卻點不下去,終究還是舍不得改掉這兩個字,歎了口氣,返回,關了手機屏幕。


    盛飛鵠回到碧落園時,已經晚上十點過了,站在魚羽兒家門前,伸指輸入密碼,卻顯示密碼錯誤,他皺了皺眉,再次輸入,仍然顯示錯誤,心裏忽然一動,想到了什麽,拿出手機撥打,女人的手機卻無人接聽。


    他有些懷疑,再輸了密碼一次,還是錯誤,心中便運起氣來,砰砰砰地敲了幾下門,無人應門,再撥打手機,仍無人接聽。


    盛飛鵠又氣又急,心中還有隱約擔心,怕女人在家裏出了什麽事,再拍了拍門,最後一下握拳重重擊在門上,忽然轉身就走。


    一邊下樓,一邊心中發狠,這小女人敢修改密碼,肯定好端端地待在家裏呢,竟敢這樣對他,一會兒看他怎麽好好收拾她。


    洗浴間裏,魚羽兒正在洗澡,水聲嘩嘩裏,她沒聽到外麵發出的所有聲音,看似平靜,她卻洗得有些心不在焉,心裏有些忐忑不安。


    終於歎了口氣,不再去胡思亂想,正準備去關了花灑龍頭,纖腰上便被一條健壯有力的手臂纏住。


    她嚇了一大跳,驚呼一聲,下意識地掙紮,纖細的脊背感觸到熟悉至極的寬闊胸膛,頓時怔愣住。


    熟悉的氣息熱熱地噴在臉頰上,耳珠被輕輕咬了一下。


    “小東西,竟然敢改密碼,是不是被我寵上了天,所以無法無天了?”


    魚羽兒緊繃的身子放鬆下來,忽然又是一緊:“你怎麽進來的?你踹門了?”


    “我會幹那麽粗魯的事?”


    “那你怎麽進來的?”


    男人高大健碩的身軀緊貼著她,與她耳鬢廝磨。


    “不過區區二樓而已,你以為難得到我?”


    魚羽兒不由瞪了眼睛,他爬陽台進來的?


    心中的人設崩塌,堂堂盛世總裁,王一般的男人,西裝革履,衣冠楚楚,卻攀牆附壁,翻爬陽台,他就不怕有損形象,還有,不怕被保安捉住嗎?


    魚羽兒哪裏知道,在她回到碧落園的那一天,這個小區的物管就換了一家新成立的物業公司,其他的人先不說,隻是保安就很有來頭,全都是孔武有力橫眉冷目之人,而安保主任赫然就是鄭武。


    一個黑道響當當的頭領人物,居然屈尊來做一個小保安,要換做以前,鄭武肯定憋屈之極,可自從魚羽兒三次失在他麵前,他再也不敢有半點憋屈,視這艱難任務為人生最大挑戰,不敢有一點點的輕忽與怠慢。


    盛飛鵠見女人怔怔不出聲,大手一翻,將女人轉過來麵對自己。


    “說!為什麽改密碼?”


    魚羽兒轉過身來才看到,男人也已脫得光溜溜,頓時羞窘得不行,小手想擋在胸前,卻被男人大手捉住,將她的小手困在背後,手臂一緊,與她貼身而立。


    “你……你把衣服都脫了幹嘛?”魚羽兒問了這個問題之後,就知道問得十分愚蠢。


    “還能幹嘛,正好跟你一起洗……”男人忽然又沉了聲音,“別顧左右而言他,回答我的問題!”


    這樣光裸著貼身而立,魚羽兒很是窘迫,低了頭,看著他健碩的胸膛,有些心虛地小聲說道:“我不是讓你回別苑去住嗎?”


    “你住過去,我就回去。”


    魚羽兒抿了抿小嘴:“你幹嘛非要跟我住在一起?”


    “為了以後的生活,提前先適應適應。”


    長長的睫毛一閃,心中一陣酸楚。他很輕易地就提到了以後,可是,他和她真的有將來嗎?


    “我這裏太小,”她吸了口氣,“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你心裏容得下我就行!”男人凝著女人微顫的睫羽,“魚羽兒,就算你想住狗窩,我也陪你。”


    魚羽兒眼眶一熱,忙抿住小嘴,不敢再發一言。


    盛飛鵠歎了口氣,將她的小腦袋按進自己懷裏:“說吧,密碼改成了什麽數字?”


    魚羽兒咬了咬唇瓣:“你還是別住在這裏了。”


    “別跟我廢話。”男人有些不耐,“快說,密碼是什麽?”


    “你不是能破解嗎?”


    “那是找人破解的,我怎麽可能會這些?”男人低頭看了看胸前的小腦袋,“這次,我要你親口告訴我,嗯?”


    魚羽兒抿住嘴唇,跟男人較上了勁。


    被他強迫著回到c市,又被他強迫著住在一起,盛家的傭人儼然把這裏當成了他的小行宮,她脆弱的小心髒哪裏接納得了那麽多?還有,每晚都要跟他睡在一起,想想都覺得恐怖,這個男人的體能絕對不是地球人,她哪裏是他的對手?


    “你不說?”盛飛鵠察覺到了她沉默中的倔強,心裏又來了氣。


    大手鬆開她的小腦袋,修長的手指勾起那個精巧的小下巴,低頭深凝著那對淡淡的水眸,清楚地看到眸底的固執。


    男人微眯了眯深邃的黑眸:“魚羽兒,你在跟我較勁?”


    琉璃般澄澈的瞳眸閃爍了一下,仍是一言不發。


    骨節分明的拇指輕輕拂過女人粉嫩的唇瓣,男人似笑非笑:“小東西,你是不是欠收拾?”


    如水的清眸眨了眨:“你……唔——”


    張開的唇瓣被男人忽然擢住,激吻便鋪天蓋地而來,魚羽兒措手不及,差點窒息,整個人被男人忽然俯過來的身軀逼迫著後退,背脊立刻就貼上冰涼的牆麵,她難受地一縮,想要躲開,卻被男人緊緊抵住。


    “把密碼告訴我。”男人在唇齒間威脅。


    魚羽兒被他吻得快要喘不過氣來,背上又被冰涼的牆磚刺激得難受,隻得在他唇舌間模糊地說道:“你先放開我。”


    “不放!”男人捉住她柔軟的丁香,“除非你告訴我密碼。”說著,大手就覆上身前……


    魚羽兒現在的身子成熟敏感之至,哪裏經得起他這樣的挑逗,唇舌間立刻便逸出一聲嬌吟。


    “不要……你放開我。”她更加要喘不過氣來,央求著。


    “告訴我密碼。”盛飛鵠不為所動,執著地要求,靈活的手指技巧高超。


    魚羽兒兩腿發軟,站立不住,男人結實有力的長腿抵在她雙腿之間,撐住了她,不讓她滑軟下去。


    他的手指就像有魔力一般,隨意拂過都能讓她頓起反應,更何況這樣故意地使壞,簡直讓人心癢難禁。


    魚羽兒每每要瀕臨極致時,卻又被男人故意地拉了回來,身體說不出來的難受,既抗拒又渴望,像是有某種不該有的空虛,本應該鄙棄,卻又索求填補,心中又羞又窘。


    “小東西,還不趕快告訴我,嗯?”男人終於放開了她微腫的唇瓣,薄唇移至耳畔,含住她小小的耳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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