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看著她滿身未褪盡的淤痕,盛飛鵠心裏難受得不知該如何表達,俯身湊近,輕輕親吻那雪白身體上每一處痕跡,將千般愧疚與歉意都融進這一個又一個輕吻裏。


    感覺到男人溫柔的親吻,魚羽兒身體一顫,隨著她這一顫,男人帶著歉意的親吻就有些變了味。


    當熱熱的吻落在腰際時,魚羽兒忍不住又是一顫,男人的呼吸漸漸粗沉起來,大手已摸到她牛仔褲的紐扣,輕輕解開,手便探了進去。


    魚羽兒一慌,兩腿下意識地夾緊,盛飛鵠察覺到,忽然鬆開控製著她手腕的手,一翻身,有力的雙臂撐在她身體兩旁,不去壓到她疼痛的胸脯。


    凝著身下人兒絕美的小臉,一頭如瀑般的黑發傾瀉在白色的枕頭上,那對水眸有些慌亂害羞地躲避著他,男人呼吸漸漸急促起來,俯下頭捉住她小小的豐潤唇瓣,輕輕描摹吮舔,再漸漸侵入,與她軟軟的小舌糾纏在一起,那唇齒間的芬芳讓他沉醉不已,似乎永遠都索求不夠。


    兩情相悅的男女,無法抗拒來自靈魂深處的互相吸引,更無法抵抗身體想要結合在一起的強烈欲望,盡管他們都還不知覺互相之間早已兩情相悅,身體卻已先一步給出了誠實的答案。


    憐惜著身下女人的脆弱,盛飛鵠從未有過的溫柔,盡力不去觸碰到她身前的痛處,極力控製著自己急欲炸裂的衝動,一點一點極具耐心地緩緩深入,幾乎沒有讓女人感到絲毫痛苦……


    【飛機遇到氣流,和諧地顛簸中……】


    男人急促地喘息著,將女人的身體與自己緊密貼合在一起,那柔若無骨的身子讓他直想揉進自己的身體裏去,隻有和她在一起,才會有這樣愉悅至極的感受,這世上隻有她,讓他想要擁有到骨子裏去。


    湊過去親吻女人柔白的頸窩,才發現她已昏了過去,仍舍不得抽身退出,抱了她耳鬢廝磨了好一會兒才終於起身,走去洗浴間裏在浴缸裏放滿了熱水,這才小心翼翼地抱起她去洗澡。


    ……


    魚羽兒又是被小腹中隱隱的疼痛折騰醒的,有些不情願地睜開眼,眼眸中是男人輕輕起伏的健壯胸膛,呼吸間全是屬於他的健康又清冽的味道,耳中是他沉穩又強健的心跳聲,讓她眷戀著不想起身。


    小腹中隱隱的痛感與那晚一樣,讓她有些疑惑不安,想了想,還是輕輕拿開男人圈在腰上的手臂,盡可能輕地起身,不願吵醒了沉睡中的他。


    床頭櫃上放著一件睡裙,應該是男人在睡前放在那裏的,魚羽兒回頭看了他一眼,小嘴抿著彎彎的弧度,拿了睡裙悄無聲息地穿好,再悄悄走去衛生間。


    坐在馬桶上,魚羽兒又一次對著衛生紙上的一縷血絲發呆,情形跟那晚很相似,隻不過那晚的血跡要深一些多一些,這次隻是淡淡的血痕。


    想到那晚之後,第二天衛生棉上幹幹淨淨,心裏開始感到不安,那天難道不是生理期來了嗎?難道身下也被他弄傷了嗎?一做就會出血?


    她搖搖頭,不敢相信自己這個推斷,也許是生理期不正常引起的,一受到刺激就會有反應。


    咬了咬嘴唇,她站起身來,寧肯暫時相信這個推斷,決定再觀察一天看看。


    悄悄走出衛生間,走到衣櫃旁找到自己的行李箱,輕輕打開來,取了一條小褲,還想要找到衛生棉,卻翻了半天也沒找到,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因為後來一直沒用上,所以那包衛生棉放在哥哥家自己那間臥室的床頭櫃裏,走的時候忘記了放回箱子裏。


    正在傷神不知該怎麽辦時,身後響起男人有些暗啞慵懶的聲音。


    “你在幹嘛?”


    魚羽兒驚了一下,回過身看他,見他已坐起身來。


    “我吵醒你了嗎?”她連忙問道。


    盛飛鵠見她神色有些不對,拿了床頭櫃上的短褲穿上,就下床走了過來。


    “怎麽了?你怎麽不睡了?”他有些擔心地看了看她疲倦的麵色。


    “……沒什麽,忽然想上洗手間,所以就起來了。”魚羽兒捏了捏手裏的小褲,臉上扯出微笑。


    男人還是察覺到她的不對,看了眼她的行李箱,問道:“你在找什麽?”


    魚羽兒張了張小嘴,她想說找小褲,但小褲已經捏在手上,一時竟想不到其它借口。


    盛飛鵠見她欲言又止,忙問道:“是不是哪兒不舒服了?”雙手抓住了她小小的肩頭,有些擔心地看著她。


    “沒……沒有,”魚羽兒抿了抿小嘴,不願讓他擔心,“我……我隻是……來那個了。”


    盛飛鵠愣了一下,明白了她說的意思,看了看她手中捏著的小褲,忽然想通了她在找什麽,大手鬆開了她的肩頭。


    有些尷尬地站了一會兒,忽然問道:“沒找到麽?”


    “……什麽?”魚羽兒有些懵。


    “那個啊。”男人有些不自在地皺了皺眉。


    “哪個?”小腹中還有些隱隱作痛,魚羽兒的心思被分走,沒有轉過彎來。


    盛飛鵠本來就有些別扭,見女人還一直傻愣愣的不明白,氣得衝口而出:“女人那個的時候還能用哪個啊?你怎麽連這個都聽不懂?你這腦袋瓜,隻是用來湊身高的嗎?”


    被男人沒頭沒腦地教訓了一頓,魚羽兒一愣又一愣,總算從他第一句繞口的話裏聽明白了他的意思,小嘴抿了抿。


    “你說的那個啊……”


    盛飛鵠忍耐地閉了閉眼,耐著性子問道:“我問你找到沒有?還傻站在這裏幹嘛,趕緊找了去用上。”


    “那個……”魚羽兒捏了捏手裏的小褲,“我忘記帶了。”


    “……”


    看了眼男人忍耐的黑眸,她忙邁步向衛生間走去,小嘴囁嚅著:“其實……可以用衛生紙。”


    手臂卻一把被男人拉住,轉過頭,對上男人凶巴巴的目光。


    “衛生紙能抵什麽用?在這兒等著!”男人凶完她,轉身就走去衣櫃裏取了一件襯衣和一條西褲套上。


    “你幹嘛?”魚羽兒愣愣地看著他。


    盛飛鵠將襯衣紮進長褲裏,拉好褲鏈,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還能去幹嘛?幫你找那個啊。”


    魚羽兒又愣了一下:“你到哪兒去找?”這裏可是飛機上啊……


    “你以為這飛機上就你一個女人?”男人轉身就走,不想再理會她。


    魚羽兒明白過來,慌忙拉住他,怎麽能讓他去找空乘小姐要那個東西?


    “還是我去吧。”


    盛飛鵠皺著眉看了眼她身上的睡裙和手裏捏著的小褲,掙脫開她的手。


    “在這兒乖乖等著。”男人轉身走了出去。


    魚羽兒呆呆地站在那裏,半天回不神來,實在無法想象,這樣一個大男人,會去幫她找衛生棉……


    沒過一會兒,男人就沉著臉回來了,手裏拿著一包衛生棉,窩著火似的遞給她。


    魚羽兒看著那包在他大手裏實在違和的衛生棉,抬眸怔怔地望向男人那冷峻又黑沉著的臉。


    “還傻站著幹嘛?”男人忍耐地吼道。


    “……哦。”魚羽兒接過衛生棉,轉身向衛生間走去。


    坐在馬桶上,看著那包粉紅色的衛生棉,竟是說不出的動容。


    她實在無法想象那個畫麵,高貴冷酷又驕傲不可一世的男人,竟會放下身價腆著臉去找空乘小姐討要一包女人用的衛生棉。


    忍不住地便唇角上彎成大大的弧度,似乎小腹中都不怎麽疼了。


    雖然他對她惡聲惡氣的,可是她知道,那不過是為了掩飾他的別扭與尷尬而已。


    他已經願意為她做到這個程度,她的那個不可能實現的願望,是不是有一點點可能了呢。


    魚羽兒心中一凜,忙搖了搖頭,不是說好從此再也不想了嗎,怎麽還沒丟掉這個念頭呢?


    晃了晃腦袋,把某些不該再冒出的想法拋開,站起身去洗了洗手,走出衛生間。


    大床上,男人已換了一身家居衣褲,見她走出來,拍了拍身邊的床褥。


    “過來,再睡一會兒,還有三四個小時才到c市。”


    魚羽兒乖乖地走過去上床,乖乖地窩在男人懷中,男人邊拉過被子給她蓋好,一邊還在沒好氣地訓著她。


    “傻站了半天,手腳都站得冰涼,魚羽兒,我真懷疑你是不是沒長腦子。”


    男人說著,大手將女人冰涼的小手捂在他溫暖的手心裏,長腿一勾,將她的小腳也夾在他熱乎的腿彎中。


    魚羽兒心中溫暖至極,伏在男人堅實的胸膛上,小嘴裏輕聲說道:“我笨就笨唄,隻要你聰明,不就行了。”


    盛飛鵠想要圈緊她的手臂一頓,唇角勾出微微的弧度,隨即又小心地將她圈緊,生怕碰到她的痛處。


    “睡吧。”


    男人低醇的嗓音帶著催眠般的溫柔磁性,大手輕輕撫著她纖瘦的脊背,有一下沒一下的,側過頭,埋進她柔軟幽香的發間。


    睡著前,魚羽兒迷迷糊糊地想,這樣的美夢,真的希望永遠也不要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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