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一開,就看到了鍾越。關上門,鍾越就撲到了鍾成的懷裏。


    兩個人都不說話,靜靜地抱了一會。一會兒之後,鍾成就捧起鍾越的臉,親吻起來。這一吻熱烈而又綿長,潮濕而由溫潤,直吻得鍾越臉發燙,身發軟。而鍾成也早就興奮起來。


    書記辦公室的後麵有一張小床,供平時午休用。空調也開著,溫度也很適宜。於是鍾成把鍾躍抱起、、、、、、、


    這是他們第二次這樣。因為是在辦公室裏,所以行事有點倉促。


    雨停風歇,兩人依舊擁抱在一起。鍾越說:“今天特別牽掛你!所以就叫你回來了!你為什麽要到那麽危險的地方去?真是小孩子氣!以後再不許這樣了!”


    鍾成說:“我如果不這樣,你會這麽急地把我調回來嗎?我會有這樣的幸福嗎?”


    鍾越歎氣說:“你真傻!”


    過了一會,她又說:“你真壞!”


    兩人親熱了良久,鍾成說:“你先走,我腿兒有點軟,休息一下再走。”


    鍾越笑道:“誰叫你貪吃?傻樣!”


    “不是我貪吃,主要是你的味道太好了。”


    鍾越笑著走了。鍾成本打算打個盹再走,卻沒想睡著了。醒來時已是轉鍾三點。


    鍾成正準備出去,從門縫裏卻看到一個人影走來。


    此時已經是轉鍾三點了,誰還會來這裏?


    定睛一看,是縣委副書記周繼民。周繼民的辦公室就在鍾越的斜對門。這個時候出現在辦公室,非奸即盜。莫非周繼民也是來偷情的。不知道他勾上的是那個女人?


    門開了,周繼民進去了。


    過了一會,又傳來了腳步聲。但是來人卻不是意料中的女人。而是三個男人。每個人都叼著一根煙。這幾個人鍾成非常熟悉,正是賈嘉華、張千裏和羅源。


    賈嘉華說:“千裏,今天你的手氣不錯啊!”


    張千裏說:“千年等一回!也該轉轉運了!上半年的工資全部都奉獻給大家了,再不贏幾個,這個年關就難過了!”


    羅源說:“你別叫窮!誰不知道你家底厚實!”幾個人說著就進門了。


    周繼民說:“把門關上吧!”


    賈嘉華說:“算了!別關!幾杆大煙槍在一起,煙味太濃,我受不了!這幾天正咳嗽!”說著,重重地咳嗽了幾聲。


    張千裏說:“開著也沒關係!這深更半夜的,誰來這兒?”


    周繼民說:“也是!下半夜的,大家都在夢鄉裏了!”


    因為他們開著門,所以他們的談話鍾成幾乎都聽得見。鍾成想,這是一個探知他們心聲的好場景。知人知麵不知心,也不知道這幾個反對派經常在一起聊什麽。今天算是逮著機會了。背後說的話是最真實的,但是人們一般是難以得到這樣的機會的。今日要不是和鍾越幽會,也不會碰到這樣的機會。


    為了以防萬一,他把手機的鈴聲設為了無聲。免得有人打電話來,驚動了隔壁的幾個人。尤其是現在有些人經常會在半夜裏打一些稍縱即逝的電話,或者一些垃圾信息,發出的聲音也足以讓他們聽到,不可不防!到時候不僅僅是偷聽不成的問題了,半夜三更的他出現在鍾越的辦公室裏也難以解釋清楚。在這特殊的時候,細節顯得格外重要。


    夜很靜,走廊裏還有回聲,因而隔壁的談話他能夠聽的一清二楚。起初他們談一些閑天,聽得鍾成直打瞌睡。


    要是這幾個家夥是因為打牌後興奮了來辦公室裏談閑天,今天算是白偷聽了。大好的瞌睡就要被他們耽擱了。可是現在也不能出去,隻好在這裏蹲著了。有點冷,鍾成脫掉皮鞋,躡手躡腳地去拿床上的被子把自己裹住了!


    回來門口時,那邊的談話漸漸有點聽頭了!


    賈嘉華說:“各位,這深更半夜地,我們就不說那些廢話了!商量商量正事吧!”


    羅源說:“賈主任,我們這也算是一個小常委會了,你是我們的頭,你有什麽要求就發話吧!我們聽你的!”


    賈嘉華說:“這樣的會我們好久沒開了。平時雖然也談了幾次,但是都不係統,沒有形成成熟的意見。我看這個會到了不開不行的時候了。要不然,我們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羅源說:“賈主任,你是不是多慮了?我覺得事態還沒有你說的那樣嚴重。不就是來了個鍾成嗎?”


    賈嘉華咳嗽了一聲後,說:“老羅,不是我多慮,而是你太麻痹了!你缺乏政治敏感啊!剛開始我也和你一樣的想法,認為他不過是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和羅成章一樣很好對付。但是現在我越來越覺得這小子並不簡單!”


    鍾成聽了暗笑:謝謝好評!真是好眼力!


    周繼民說:“平心而論,鍾成的能力比羅成章要強百倍!你光看他來了之後做的幾件事就可以看出他的能量。籌款平息教師請願的風波,招商引資成效顯著,財政危機基本消除,這是他在工作上可以擺得出來的政績。試問,以前,哪一任領導有這樣的政績?”


    張千裏說:“繼民,你怎麽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我怎麽聽著好像是你在為鍾成唱讚歌似的。你現在的表現我們很不滿意,上幾次常委會時你的立場就不堅定,沒有旗幟鮮明地同鍾成做鬥爭。末尾還請病假當了逃兵。幸虧那天我們還沒有和他們進行對決。要不然,少了你這票,我們還真贏不了!”


    周繼民說:“老張,你這麽說就不對了!我這怎麽是在替鍾成唱讚歌呢!我這是客觀地評價對手。正確的估價對手是戰勝對手的一個前提。你怎麽連這個常識都不懂呢!上次關於建不建新工業園的問題,老實說我之所以沒有明確表態,不是我立場不堅定,而是我內心裏覺得建工業園並不是什麽壞事。我們不能為了反對人反對人,要看是什麽事。那件事對我們沒害處,沒有危及我們的核心利益,我們為什麽一定要反對呢!不要意氣用事嘛!關鍵的是,我們事前也並沒有在這個個問題上統一認識,我們還並沒有一個明確的策略和清晰的思路。後來,賈主任和白鬆華不都是同意了嗎?我要向你說明的是,我那天不是假病,是真的感冒了!我至於為這件事裝病嗎?”


    賈嘉華說:“好了!好了!繼民你不要激動。千裏也沒有什麽惡意。事情說清楚不就行了嗎?沒必要為此鬧出意見來。我們首先講的就是團結。繼民,你剛才對鍾成的分析是非常精準的。你接著說。”


    周繼民說:“我剛才談了鍾成的政績。他的政績應該說是突出的。我倒覺得這對我們是沒有多大妨礙的。一個縣的經濟有發展,幹部群眾絕不會把功勞全部歸功於某一個領導。這可以說是集體的功勞嘛!我擔心的是他籠絡人的手腕。大家也看到了,馬小軍、劉信,已經很明顯地屬於他那一派了!鍾越雖然對賈主任很尊重,但是也多次偏向鍾成。以前,萬家樂是很聽賈主任的,現在也被鍾成拉過去了。常委會的半壁河山已經淪陷了。而這一切,隻是發生在鍾成來的這短短的三個月裏。我們不能不說他是一個善於拉山頭、精於籠絡人的人。別看他年輕,從外表上看好像是一個靠女人吃飯的小白臉,但是十分老練與狡猾,心計非我等可以抗衡。賈主任,不知你是否同意我的分析!“


    賈嘉華說:“我深有同感。鍾成是一個擁有與他的年齡不相稱的狡猾。行事十分具有欺騙性。通過兩件事,我們可以明確這一點。第一件事,就是工業園的事。坦率地說,我們之所以最後同意了,主要還是被鍾成籠絡了。他把工業園的工程交給白鬆華的弟弟,又在化肥廠的地產項目上為我兒子謀了一點小利。我起初以為他是怕我們才對我們做了讓步,這幾天漸漸咂摸出了一點味道。原來他是以退為進,是舍小就大。是以經濟上的讓步,謀其政治上的進步。我現在覺得我們在這個問題上是輸了,不是贏了。“


    羅源說:“這麽說,鍾成是在搞韜晦之計?”


    賈嘉華說:“正是如此!他不但會韜光養晦,而且會暗度陳倉。你們知道鍾成這幾天在幹什麽嗎?”


    “下鄉去調研去了!這裏麵有什麽玄機嗎?”


    賈嘉華說:“當然有!但是我起初也沒有意識到。他說他要去找各鄉鎮的人大代表去征求工作意見,還準備給每個鄉鎮的人大捐贈兩萬元活動經費。這個事情你們分析一下,他的意圖是幹什麽?”


    幾個人好像是陷入了沉思。


    鍾成聽他們談話,好像是在被這幾個人解剖一般。應該說,他們的分析是非常到位的。不知關於自己下鄉的動機他們有沒有意識到。


    見大家不說話,賈嘉華說:“我提示一下,大家就明白了。提示一:鍾成現在還不是正式的縣長,他現在是代縣長,他必須要等人大會選舉後才能正式轉正。我估計他是怕選舉有變數,提前籠絡代表,拉選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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