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門事件,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就是一個本來在米國政壇司空見慣的刺探競爭對手情報計劃,被一幫弱智執行,結果被抓了個現行,又被人捅給米國媒體的正治諷刺鬧劇。


    毫無疑問,這個向《花生燉郵報》記者鮑勃·伍德沃德和卡爾·伯恩斯坦告密的人,是水門事件真正能夠發作起來的最關鍵人物。


    隨著水門事件成為席卷米國政壇的滔天巨浪,外界對這個被冠以“深喉”代號的爆料線人,越來越感興趣,但始終無法確定其身份。


    而鮑勃·伍德沃德隻證實了此人的幾點信息,即男性米國人,為米國正府官員,但與尼克鬆正府不和,生活習慣是吸煙和愛喝蘇格蘭威士忌。


    說白了,鮑勃·伍德沃德所確定的這些關於線人的信息,全是屁話,作用隻是增加神秘感,博關注度,讓報道賣個好銷量。


    按照普遍的說法,這個線人的真正身份,隻有四個人知道,包括線人自己,和《花生燉郵報》記者鮑勃·伍德沃德和卡爾·伯恩斯坦,以及兩人上頭的編輯本傑明·班李。


    但是,這是“老劇本”的設定。


    時空亂入的高弦,根據自己掌握的資料,尤其是用他現在已經具備的地位,所能接觸的情報,去反複印證推導,足以百分之百確定,水門事件的線人就是聯邦調查局的副局長馬克·費爾特。


    凡事都有因,位高權重的馬克·費爾特為什麽這麽做?


    高弦估計,馬克·費爾特應該會對他的家人,以及《花生燉郵報》記者鮑勃·伍德沃德和卡爾·伯恩斯坦解釋為,出於道德和愛國的原因。


    但這肯定不是高弦的印證依據,高弦如果真的如此天真的話,那他就無法百分之百地有把握確定,馬克·費爾特便是那個線人了。


    還是那句話,凡事必有因。高弦的印證依據,是依靠捕捉到隱藏在表象下麵的因果線索。


    眾所周知,聯邦調查局第一任局長胡佛,任期長達四十八年,堪稱米國政壇的一個奇跡。


    事實上,在胡佛獨攬聯邦調查局大權的這些年裏,好幾任米國總統都想把胡佛從聯邦調查局的局長寶座上趕下去,但忌憚於胡佛手裏掌握的黑材料太多了,最終隻能做罷。


    現任米國總統尼克鬆肯定也有動胡佛的想法,因為這是合格正治家的必備眼界,胡佛和聯邦調查局的長期尾大不掉,破壞了正治平衡。


    可尼克鬆的黑材料也不少,於是隻能跟他的前任一樣,絕對不能得罪胡佛,甚至還和胡佛做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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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一九七二年五月胡佛因病去世後,尼克鬆整頓聯邦調查局的機會終於來了,他從聯邦調查局的頂頭上司——米國司法部那裏,選了一名官員,空降到聯邦調查局,做為胡佛的繼任者,進而開始削弱聯邦調查局。


    在高弦看來,尼克鬆這就是動了聯邦調查局山頭上一些人的奶酪,具體拿聯邦調查局副局長馬克·費爾特來講便是,他眼睜睜地看著聯邦調查局局長的寶座被一個外人搶走了,而且聯邦調查局的權柄還不斷被削弱。


    米國總統動了別人的奶酪也不行啊,暗殺都敢搞,別說背後捅刀子地告密了。


    高弦把自己的有理有據匯集成爆料,也當了一把線人,寄給赫斯特集團旗下的《舊金山觀察家報》後,就坐等自己和帕特麗夏·赫斯特的風頭被搶走。


    與此同時,高弦也能出一口對聯邦調查局的惡氣。共生遊擊隊綁架他之後,聯邦調查局的營救行動太差勁了,最後還得靠自己擺脫困境。


    隻要馬克·費爾特的線人身份傳開,聯邦調查局那幫人都夠喝一壺的。


    當然了,高弦也想順便親眼看看,赫斯特集團在媒體界的影響力,到底怎麽樣。


    還別說,赫斯特集團沒做縮頭烏龜,隔天,《舊金山觀察家報》便把高弦的有理有據刊登了出來。


    結果,美國輿論頓時刮起一陣龍卷風,不管什麽八卦,通通刮走不見,焦點隻剩下一個,那就是,搞得米國總統尼克鬆幾乎要生活不能自理的水門事件,其背後的始作俑者,居然是聯邦調查局副局長馬克·費爾特,這可真是……


    後麵的形容詞,米國人似乎一時之間找不到恰當的英文詞匯了。


    高弦放下報紙,忍不住一陣失笑,“我是不是應該慫恿派拉蒙拍攝一下適合這個時代的《紙牌屋》呢?”


    當水門事件的最關鍵線人,被證據確鑿地給出答案後,馬克·費爾特這位最直接的當事人,肯定不能保持沉默,玩神秘了,畢竟,他也不是一般的人物,要對公眾有個交代。


    其實,留給馬克·費爾特的選擇空間並不多,他很快通過《花生燉郵報》坦然承認,自己就是水門事件的那名線人。


    不過,馬克·費爾特發聲的重點不在這裏,而是解釋他之所以這麽做的動機。


    不出高弦所料,馬克·費爾特打出了道德和愛國這兩張牌,他聲稱自己不惜冒著個人風險,揭發水門事件,是想把國家從不公正當中挽救出來。


    最後,馬克·費爾特煽情地說道:“我為自己所做的一切感到高興,我的家人也為我感到自豪。”


    馬克·費爾特麵對公眾亮相後,在議論紛紛當中,竟然還混到了“米國英雄”的稱號。


    要知道,馬克·費爾特可不像“老劇本”裏那個“棱鏡門”裏的斯諾登,他捅出水門事件,想把米國總統尼克鬆搞下去,還是有一定民意基礎的。


    簡單來講,尼克鬆這位政壇大佬開始他的米國總統任期後,光是越戰這個爛攤子,就處理得讓很多米國民眾不滿意。


    因此,馬克·費爾特這個所謂的“米國英雄”,還真不是他自封的。


    當然了,高弦一怒之下把馬克·費爾特從幕後揪出來,並不能真正挽救尼克鬆的正治生命。


    據高弦所知,尼克鬆現在隻是徒勞地掙紮,因為他的命門已經被對手們抓住了。


    而這個命門就是,尼克鬆就任總統後,在整個白宮安裝了由語音自動啟動的錄音係統,並錄下了白宮中幾乎所有的談話。


    換而言之,這些錄音帶中,就算尼克鬆能在交出之前,能消除一些關鍵信息,但被發現他和水門事件牽連的蛛絲馬跡,隻是一個時間問題,進而到了那個時候,尼克鬆就徹底涼涼了,根本沒人能救下他。


    說白了,出來混總要還的,在政壇混跡多年的尼克鬆,終究還是在劫難逃。


    洞悉這一切的高弦,才懶得為這些絕非什麽善男信女的人的下場費腦筋,隻是馬克·費爾特混了一個“米國英雄”的稱號,讓他不屑,果然人人都能成為一名好演員!


    不管怎麽樣,匯集在高弦和帕特麗夏·赫斯特身上的媒體焦點,就此完全移走,高弦也算是達成目的了。


    另外,高弦也發現了,赫斯特集團的實力還是不容小覷的。


    因此,高弦特意吩咐了一下部下,如果帕特麗夏·赫斯特再來公司找自己的話,好好地招待著,自己還沒玩夠呢。


    ……


    既然自己已經在輿論當中淡化下來,那高弦就可以相對輕鬆地出席一些公眾活動了,比如,英特爾的會議。


    費金這個英特爾微處理器項目領軍人物,反出英特爾,在高弦的資金支持下,創辦zilog公司,另起爐灶地研發新的微處理器,和老東家打擂台,對此,英特爾肯定要討一個說法。


    在去英特爾之前,高弦專門親自接見了一下費金,因為此前都是周文耀按照他的意思,去做具體的事情,難免讓自己和費金的溝通差了那麽一絲火候。


    終於見到真正的大金主,費金十分高興,喋喋不休地匯報著,zilog將會研發一款功能強大的新八位微處理器,打敗英特爾的微處理器——Intel8080。


    高弦耐心地聽完費金的嘮叨後,先是順著他的話頭說道:“我理解你當下的心情,迫切想要拿出一款更加完美的微處理器,以證明英特爾對你的態度,大錯特錯!”


    “我也毫不猶豫地相信,你可以做到這一點。畢竟,有目共睹,英特爾的微處理器產品,從Intel_4004到Intel_8080,如果沒有你,根本不可能製造出來。”


    被高弦當麵如此明確地肯定,費金的臉笑成了一朵花,連聲保證道:“zilog一定會以優異的表現回報您的信任和投資。”


    “看來,費金從英特爾出走,其實也是對他的一種沉重打擊,以至於現在說話都開始漂亮起來。”高弦的心裏閃過這個念頭後,開始鄭重發表起自己的見解來。


    “費金,我不希望你因為對英特爾的耿耿於懷,而妨礙你對於整個微處理器領域的視野。”


    “你應該明白,目前研發了微處理器的公司並不是隻有英特爾一家,摩托羅拉、德州儀器、國家半導體等等公司,同樣成果豐碩。”


    “因此,我希望你研發出來的zilog微處理器,不要隻把英特爾的同類產品當成競爭對手。”


    費金被說得臉上神情豁然開朗起來,“高,你的指點太對了,zilog的微處理器產品,應該以行業王者為目標。”


    高弦微微頷首,就著這個話題,轉而說道:“但是,微處理器產品並不是隻有功能最強大才好。”


    “費金,你現在的身份,不再是之前英特爾的一個項目負責人,而是整個公司的領導者,如此一來,思路絕對不能局限於工程師的範疇,還要必須重視市場。”


    “通常來講,一款微處理器功能越強大,研發周期越長,製造成本越多,進而市場售價越高。”


    “實際上,無數事實告訴我們,一款產品隻要做到剛剛恰好,就足以贏得市場的歡心,比如,一款功能尚可,價格足夠便宜的微處理器。”


    費金若有所思道:“按照高的意思,zilog的微處理器應該具備一個彈性的架構,從而可以同時兼顧高端和低端市場。”


    “具體的技術實現就要靠你這位天才了。”高弦遞過去一份文件道:“這是環宇電子在研究家庭電視遊戲機和個人電腦的過程中,對於微處理器功能的需求匯總,你可以讓zilog的微處理器參考一下。”


    費金打開文件一看,不由得眼前一亮,因為上麵的內容,簡直就是一款微處理器的設計藍圖。


    “對了。”高弦想起來一件事,提醒費金道:“你提到的這個彈性架構,還應該包括從八位微處理器,過渡到十六位微處理器。”


    聽到高弦的這個要求,費金大為驚訝,“十六位技術是目前的小型機的普遍標準,我們是不是想的太早了?”


    “你沒有站在投資者的角度審視整個行業。”高弦搖了搖頭,“據我所知,不少老牌企業都投資半導體行業,有了充沛的資源投入,技術進步速度將會快得沒有前例可循。”


    ……


    和費金做完了諸如此類的溝通,確保zilog公司的方向不會跑偏後,高弦才施施然地來到了英特爾公司。


    閉著眼睛,高弦都能猜到,英特爾對費勁的另起爐灶,非常惱火。


    事實也是如此,在英特爾董事會上,風險投資家亞瑟·洛克皺著眉頭問高弦道:“高,我怎麽聽說,費金在你的支持下,成立了一家研發微處理器的新公司?”


    “不要忘了,高,你可是英特爾的董事,這麽幫助費金,可是在損害英特爾的利益啊。”


    高弦微微一笑,“我還想問你們怎麽管理公司的人才呢,費金都走了,你們才記起來人家的價值!”


    “你們知道麽,費金離開英特爾後,石油巨頭埃克森直接找到了他,願意投一百五十萬美元,成立研發新微處理器的新公司。”


    “現在,我擠走埃克森,幫助費金按照自己的意思工作,你們不覺得,實際上,我恰恰是在維護英特爾的利益麽?”


    高弦口吐蓮花的解釋,頓時噎得亞瑟·洛克直翻白眼,其他人一時之間也啞口無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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