匯豐大班沙雅想要邀請高弦進入惠豐銀行董事會的心思確實挺誠,環宇電子和尚華文化的年度股東大會結束沒兩天,沙雅就告訴高弦,隻差一個形式上的召開董事會了,不過,現在還要等一些董事的行程,比如,易明哲偕同夫人,參加一個考察團,去內地了。


    但這個小小的時間延後,並不會對高弦進入惠豐銀行董事會造成實際影響,形容為板上釘釘也不為過,甚至惠豐銀行自己都不介意消息提前泄露出來,傳播的沸沸揚揚,進而成為時間進入七月後的一大財經新聞。


    要知道,在現階段的香江,惠豐銀行是一個特殊的存在,連帶著,擔任惠豐銀行的董事,也具有非同一般的意義。


    說白了,沒有大本事的人,惠豐銀行根本看不上;反過來講,惠豐銀行的董事,在香江商界的信譽無與倫比,而做生意,講得不就是一個信譽嘛。


    高弦三十歲不到,便得到了如此高層次的認可,在外界看來,充滿了傳奇的色彩。


    當然了,高弦對於這個頭銜,也非常滿意,畢竟,以後再找“奶媽”,方便多了。


    與此同時,高弦接受這個安排的時候,也心安理得。


    沙雅領導下的匯豐,還是十分有眼光的,等再過幾個月,高弦在石油領域的投資真正體現出價值來,彼此形勢對比則是另外一碼事了。


    除了高弦自己暗爽之外,他領導下的高益和高興集團,更是精神振奮。


    正所謂,鳥隨鸞鳳飛騰遠,人伴賢良品德高,追隨這樣的老板,前途自然無比光明遠大!


    高弦高興歸高興,工作上一點也沒懈怠。


    雖然在商界發展勢頭迅猛,但高弦在港府還沒有足夠的地位,這就需要通過幾個月後的力挽狂瀾來贏取了。


    到時候,高弦開口要求,趕緊規劃個工業,港府就得快馬揚鞭地幹活。


    雖然工作能讓高弦感覺到精神上的充實,但他回到偌大的普樂道十號高宅時,難免產生親情上的失落。


    為此,高弦特意把秦素梅、陸仁寶、招娣一家三口請來小住一段時間。


    其實,按照高弦的意思,他們直接搬過來住就是了,但秦素梅堅決地婉言推辭了,高弦也不好勉強。


    或許,這就是一種骨氣的表現吧,反正高弦越發敬重這個平凡的中年女人了。


    陸仁寶的心思單純的很,一切都聽母親的安排。


    高弦已經請腦科專家給陸仁寶做了詳細的檢查,其是因為小時候高燒不止,治療不及時,造成的後遺症。


    換而言之,陸仁寶經過特殊的教育,還是可以過上正常人的生活,無非就是生活環境越單純越好而已。


    於是,高弦便開玩笑地把陸仁寶比喻成了“郭靖”,雖然小時候傻乎乎的,但隨著閱曆的增加,能成為一代大俠。


    秦素梅的最大心病,就是陸仁寶,唯恐自己上了年紀後,這個傻兒子失去了照顧。


    現在陸仁寶的情況一天好過一天,秦素梅的壓力也不知不覺地減輕了。


    剛放暑假的招娣,最無拘無束,進了高宅之後,歡快得像一隻小鳥,把網球場、遊泳池、小花園等等地方,都轉了一個遍。


    吩咐完了管家去準備飲食後,高弦感慨地笑道:“秦姨,你和大寶、招娣過來,我這個家才像個家,有了親情的氛圍。”


    秦素梅小心翼翼地問道:“易小姐什麽時候從加拿大回來?”


    高弦苦笑道:“這就要看她的心情了。”


    秦素梅苦口婆心地勸道:“高先生,您別怪我多嘴,女孩子需要哄的,尤其像易小姐這樣的名門千金。”


    高弦很有耐心地聽著,然後點頭道:“秦姨說得對,其實我一直都在哄她。”


    這時候,歡叫聲傳來,換好泳衣的招娣,一個魚躍,跳進了遊泳池裏;有點怕水的陸仁寶,在一旁憨憨地笑著。


    秦素梅有些不難地斥責道:“瘋丫頭,小點聲,也不看看這裏是什麽地方。”


    招娣從水裏探出頭來,做了一個鬼臉。


    看得出來,招娣雖然是秦素梅收的契女,但兩人之間的感情和親生母女毫無二致。


    高弦笑著擺手道:“沒關係,你們在這裏千萬不要生分,我倒是感覺整個宅子,亦喜愛子生動了起來。”


    得到特許的招娣,遊得更加歡快了,“高弦哥哥,這個泳池可比我們學校的泳池,高級多了。”


    “想不到,招娣還是一名遊泳健將。”高弦哈哈一笑後,拉著陸仁寶,到旁邊的球場打球。


    感受到這種親和家人的祥和安寧氣氛,秦素梅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緩緩地坐在遊泳池旁的椅子上,微笑地看著招娣在遊泳池裏,像條美人魚一樣,遊來遊去。


    招娣遊到池邊,天真爛漫地說道:“媽,我要是在這裏練習一個暑假,秋季運動會上肯定能拿到冠軍。”


    秦素梅慈愛地笑道:“你想得美,我們在這裏隻住幾天,桃花源那邊才是我們普通人踏踏實實過日子的地方。”


    從小就經曆坎坷的招娣,遠比同齡人懂事,也不頂嘴,乖巧地哦了一聲。


    喜歡遊泳的招娣,功課非常優秀,學習態度也認真,吃飯之前的空隙裏,便在讀帶來的課本。


    一身輕鬆的高弦,興致勃勃地招手道:“招娣,把你的書包拿過來,讓哥哥看看,你們這些初中生,目前都在學習一些什麽東西?”


    招娣有條不紊地介紹道:“這是我們的曆史教材,新編的……”


    “就給我先看這個課本。”高弦突然動起了一個念頭,想看看上麵如何介紹一百多年前英國強占香江的。


    等大致翻了一遍後,高弦啞然失笑,心說自己想多了,一個中學生教材,自然是各種淡化了,而且還是貌似中立的淡化。


    其實,曆史往往離不開人的屁股所坐的位置,就像中國有自己的中心說,西方也有他們的中心說,而西方肯定不會直白地宣揚自己血淋淋的罪惡殖民曆史了。


    高弦放下招娣的曆史課本,神思不由轉到了港督麥理浩上任以來,在教育方麵的施政舉措。


    現階段,香江已經實行了六年強迫小學義務教育,並製定了《入學令》,對不送子女上學的小學學生家長處以刑罰。


    按照這個教育發展節奏,港府教育委員會在最新的報告當中,製定下了,到一九八一年,讓百分之八十的青少年,獲得初中學位的目標。


    不過,港督麥理浩認為這個報告所建議的步伐過慢,於是責成立法局成立專責小組,展開進一步研究。


    按照港督麥理浩的意圖,不出一九七零年代,香江施行九年強迫免費教育,使香江所有適齡兒童和青少年,都要強製接受教育至初中三年級的程度。


    不得不說,這一點就體現出了,外交官出身的港督麥理浩,和他的前任們,有著明顯不同的施政觀。


    老一派的香江殖民地官僚,執政風格就是簡單粗暴地統治,隻要籠絡住香江華人精英,保證英國殖民地的利益就行了,至於民情都是其次。


    隻是,一九六七年的暴動,給英國佬上了一課,進而意識到了需要改變長久以來的粗糙統治手段。


    這就是為什麽麥理浩這一任港督難產,選來選去,最後挑中了外交官出身、此前從來沒有施政經驗的麥理浩,舍棄了駱樂民之類的傳統殖民地官僚。


    麥理浩上任以來,施政風格確實極具特色,簡單來講就是,和前任迥然不同地加大包括住房、交通、教育等等在內的教育領域的投入。


    表麵上看,香江民眾終於等到了一位“貼心”的港督,日子要好起來了。


    但有一點不得不指出,增加香江民生領域所需的資金,哪裏來?英國佬肯定不會,也從來不會出,這筆錢還不是香江人自己的!


    在高弦看來,英國人的正治手腕向來高明,印巴分治就是一個隨手拈來的例子。


    看到香江民怨沸騰了,英國便派來了麥理浩送蜜罐,緩和和分化這種勢力。


    就拿招娣的曆史課本來講,之前港府從來就不重視曆史教育,港督麥理浩上任以來,才借著推動教育發展的勢頭,正經八百的抓起相關工作來。


    這裏麵的奧妙,一般人很難注意到,大致來講就是,香江曆史是否被歸入到中國曆史之內。


    要知道,中華民族的一大凝聚力,就是數千年從未中斷、綿延至今的曆史傳承,這個優勢在是世界其它地方都沒有,進而也成了對手們千方百計瓦解的主攻方向。


    舉例子來講,無論搞特務的明,還是開口閉口奴才的清,都是這段曆史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否則的話,包括地盤在內的很多東西,就被人家有借口搶走了。


    而在幾十年後暢所欲言的互聯網時代,各種否清的口水,未嚐不是對手們瓦解初步見效的佐證。


    眼前顯而易見的是,招娣的曆史課本,不會把香江曆史歸入到中國曆史之中,並且隻需十幾年,便可培養出一個英國人想要的分化群體。


    高弦微微歎了一口氣,完全領會倫敦意圖的麥理浩,借著改善民生的過程,潛移默化地做這些事情,還真是無懈可擊。


    招娣雖然年紀小,卻很會察言觀色,注意到高弦歎氣的她,好奇地問道:“高弦哥哥,你為什麽歎氣啊,是我們的教材不好麽?”


    “招娣這麽聰明,而且還努力,教材好不好,都沒有關係啦。”高弦笑道:“等招娣學業有成了,就到高氏集團來工作,這麽大的一個攤子,哥哥需要自己人幫忙維持。”


    這些話,招娣都能聽得懂,她連連點頭道:“等我讀完大學後,就去幫高弦哥哥。”


    高弦聽得哈哈大笑,主動伸手和招娣拉了一下鉤。


    ……


    秦素梅、陸仁寶、招娣來到普樂道十號高宅後,這裏確實越來越有家的溫情味道了,以至於高弦基本上把晚上的應酬盡量推掉,回來吃飯、讀報、看電視……


    這天晚飯時分,普樂道十號高宅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溫家的大公子溫恩輝。


    之所以說,溫恩輝現在是不速之客,主要因為,與他交往較多的英籍警司葛柏,大腦斧的身份暴露了,甚至在警方的監控下,坐上飛機,逃回了英國。


    要知道,葛柏可不是一般的大腦斧,其遠遠超出薪資收入水平的巨額資產,已經被查出來了四百多萬港元,進入連香江警務處長和港督都驚動了。


    事實上,葛柏一點也不糊塗,早就精明地申請提前退休了,隻是交接需要個程序,才不得不逗留在香江,而因為他的英籍身份,和證據充分程度的限製,香江警方也沒有急於進行拘捕。


    結果,越來越感覺到局勢不妙的葛柏,最後竟然豁出去了,找了個機會,溜回了英國。


    對於香江警方而言,如此重要的嫌疑人,毫無察覺地坐著飛機,離開了香江,簡直就是一種恥辱。


    這個消息傳開後,深受貪汙風氣之苦的香江民眾大為憤慨,學生們又開始準備示威遊行了,麥理浩辛辛苦苦地營造出來的港府良好形象,遭到了嚴重挑戰。


    一向精明過人的溫恩輝,也嗅到了不安的味道,這次來找高弦,希望可以幫著他的紅顏知己餘朵朵,移民到米國。


    高弦心說,你們這些人最安全的逃生地點,應該是寶島,因為兩地始終不會有引渡協議之類的東西,比你們犯更大事的呂樂之流,就是如此保命。


    不過,高弦沒必要表現出自己的明白,而且溫恩輝也有自己的考慮。


    “朵朵無名無分地跟我多年,我一定要保她下半輩子安然無恙,這個忙你可一定要幫到底啊。”溫恩輝前所未有地誠懇請求道。


    高弦才不信溫恩輝表麵上裝出來的可憐,但他的態度還是很痛快,“你也清楚,我是個商人,極少拒絕送上門來的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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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恩輝欣然道:“那就好,我已經在溫氏集團經營出了不錯的局麵,有了相當大的話語權,正有意在米國展開投資,還請高先生不吝指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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