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拍賣場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天空雖然漆黑如墨,但是仍有點點星光,使人能夠勉強地分辨方向,而雲煙則獨自行走在返回酒樓的途中。


    當他經過一條幽長的巷道時,忽然被前方的兩道陌生身影攔住了去路。


    從這兩人故意展露出的魂力氣息判斷,他們的修為都不低於武道五階,而且,看樣子他們來者不善。


    雲煙沒有想到,即便是在拍賣城中,也有人敢肆意胡為。


    於是,他停下腳步,謹慎地觀察四周的情形,從而在最短的時間裏找出了最有可能脫身的途徑。


    不過,前方的那兩人似乎不打算立刻動手,隻見他們緩步上前,來到距離雲煙不到三丈的地方停下腳步。


    其中一個人開口對雲煙說道。


    「我們又見麵了。」


    借著微弱的星光,雲煙依稀隻能分辨出他們是兩名中年人,但是從說話的那個人的口音判斷,他們就是之前在拍賣場中競價融天鼎殘片的那兩名天闕長老。


    雲煙能夠感受到這個人暫時對他沒有殺意,或許他們也顧忌到了這裏畢竟是在拍賣城中,如果毫無顧忌地出手,恐怕也不好和蘇萱交代。


    雲煙隨即恭敬地答道。


    「二位想必就是天闕的兩位前輩,不知道都這麽晚了,你們找我有什麽事情?」


    雲煙出於禮貌的詢問似乎讓對方很滿意,因此,那名長老也很客氣地說道。


    「雲公子不用擔心,我們這麽晚來找你並沒有惡意,隻是因為你在拍賣場中停留的時間太久了,所以我們才等到現在。」


    聽到這話,雲煙略感詫異,作為天闕長老,他們究竟有什麽事情竟然要一直等到現在。


    於是,他不解地問道。


    「兩位前輩為何不等到明天,而非要在今夜就找我?」


    那名天闕長老聞言嗬嗬笑道。


    「明天可能就晚了,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我們今夜在這裏等你是想告訴公子一件事情。」


    「什麽事情?」


    隻聽那名長老很隨意地答道。


    「有人要殺你,而我們卻想救你。」


    雲煙一時之間難以理解他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而那名長老緊接著又說道。


    「不過你不用怕,隻要雲公子你按我們說的做,就一定不會有事的。」


    雲煙很好奇他們到底想讓自己做什麽,便欣然問道。


    「那請問前輩要我怎麽做?」


    那名長老見雲煙倒是很聽話,便非常滿意地答道。


    「你帶上我們這封密函,即刻就去九州聯盟本部,找到胡狼,並加入他的組織,和他一起去一趟夜之大陸。


    如果這次任務你們能夠順利完成,我保證你現在遇到的所有麻煩都會消失。」


    說著那名長老便將一封密函隔空遞給雲煙,隻見信封上麵隱約透射出一頭向天嘶吼的孤狼,想必這便是他們與胡狼之間聯係的標誌。


    然而,從這名長老的話中,雲煙初步判斷他們和胡狼是一夥的,至於他們是不是胡狼在天闕的靠山,他還不確定。


    不過對方既然承諾,隻要自己和胡狼幫他們完成一項任務,他們就能幫自己解決眼下的麻煩。


    同時,雲煙也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名長老似乎對他的情況了如指掌。


    於是,雲煙冷靜地問道。


    「還未請教兩位前輩是?」


    隻聽那名長老笑著答道。


    「我叫陸銘,他叫宋瑧,我們二人都供職於天闕本部的煉器門,至於這次參加拍賣城的交易會隻是順道罷了,其實我們真正的目的是來調查


    一件事情。」


    「流明石?」


    雲煙很自然地聯想到,他們本就是為了調查流明石的事情才來拍賣城的。


    陸銘點頭答道。


    「不錯,我們原本是來調查有關流明石的事情,但是讓我們意想不到的是,你和胡狼那個家夥在天池附近,聯手把胡豹給宰了的事情也被我們發現了,這還真是讓人有些頭疼。」


    聽到這話,雲煙頓時警惕起來,因為他直到現在才搞清楚,原來陸銘之前所說的這一切根本就不是想幫他,而隻不過是赤裸裸的威脅罷了。


    發現雲煙的變化,陸銘刻意釋放出一股強大無比的魂力威壓,將雲煙完全籠罩其中,使得他無法後退半步。


    隨後,他又接著說道。


    「我們兩人都是煉器師,所以從修為實力上來講算是比較弱的,不過,這也要看相對於誰來說。


    就比如在我們兩個武道五階的修煉者麵前,如果讓你一個隻有武道二階的少年輕易脫身,那我們這老臉可就丟大了。」


    雲煙明白陸銘這話是什麽意思,而且他也暗中嚐試過自己還能否移動,可是結果卻令他感到絕望。


    因為以他現在的實力,在兩名已經凝出武道之心的強者麵前,他根本就沒有任何能夠逃走的可能。


    這種對他來說具有壓倒性的實力差距,讓他清醒地認識到自己此時已經命懸一線,如果稍有差池,他可能就性命難保了。


    於是,雲煙強自壓下心頭的恐懼,並將陸銘交給他的那封密函緩緩收入懷中,以示順從。


    陸銘見到雲煙的舉動之後十分滿意,隨即他便撤去了對雲煙的魂力壓製。


    不過,當他發現雲煙把密函放入懷中後,不禁有些好笑地說道。


    「周家兄妹對你未免也有些太刻薄了,竟然都不舍得送你一件最基本的儲物法器。


    這樣吧,我這裏還有一件多餘的中級珍寶儲物袋,就權當是見麵禮了。


    隻要你和胡狼能幫我們把事情辦好,那等你返回九州聯盟之後,老夫還會賞你一件更好的寶物。」


    說著陸銘便把一個黑色織錦儲物袋交給雲煙,而雲煙稍作探查,便立刻發現這個儲物袋上留有陸銘隱藏起來的魂力印記。


    隻是這種極其簡易,並且隻能用於追蹤的魂力印記,和蘇萱那枚玉佩上的魂力印記比起來,就有天壤之別了。


    雲煙接過儲物袋之後,熟練地將密函放入其中。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宋瑧開口說道。


    「看你這老練的手法,我們猜的果然沒有錯,你確實是一名難得的煉器天才,所以,那些提純過的流明石想必就是你的傑作吧?」


    雲煙一聽,點頭承認道。


    「讓前輩見笑了,我的這點煉器修為在兩位前輩麵前自然不值一提,隻是我有些不明白,你們為什麽要找我。」


    宋瑧隨即笑道。


    「你無需過謙,都說年輕一輩中的煉器天才唯有烈焰城的杜宇一人,如今看來,你的煉器天賦並不比他差。


    我們之所以要找你,是因為你不僅僅懂得煉器之道,而且自身修為也不低,最重要的是你才來天界沒多久,我們用著放心。


    同時老夫還有意收你為記名弟子,不過前提是你必須要幫助胡狼完成這次特殊的任務。」


    聽到這話,雲煙不禁在心下暗罵宋瑧。


    「你這家夥不如直接說我初入天界,還沒有什麽靠山,可以任由你們擺布得了。」


    不過雲煙雖然心中氣憤,但是表麵仍然裝作對他們很恭敬,畢竟現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根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


    於是,雲煙又問


    道。


    「那前輩想讓我幫你們做什麽事情?」


    宋瑧聞言卻微微搖頭說道。


    「不是你,而是你和胡狼,因為這件事情必須要你們兩個人去做才行。」


    陸銘隨即也開口道。


    「還是讓我來說吧,事情是這樣的,原本夜之大陸定期會從我們天闕購買大量的流明石用作修煉,本來我們也樂意跟他們做這樣的交易。


    但是就在最近這幾十年,我們發現有人在三重天之內私自出售低階法器,不過倒賣這種低階法器原本也不算什麽大事。


    可是他們卻得寸進尺,竟然開始售賣全新的儲物類法器,甚至還敢私製元金,這就不能怪我們容不下他了。」


    聽到這裏,雲煙有些納悶,因為按照陸銘的意思,好像是說在三重天之內,如果有人想要進行法器交易,就必須要得到天闕的許可。


    否則,他們便是破壞了天闕的規則,這倒是和之前蘇萱說的一模一樣,看來無論是天闕,還是武道殿,他們都不允許有人挑戰他們定下的秩序。


    於是,雲煙裝做疑惑不解的樣子問道。


    「他們煉製法器的時候也需要耗費相同的原料,而且他們的出售價格如果合理的話,這算是正常交易。


    至於元金,雖然這是天界通用的交易貨幣,但是我也曾經仔細地觀察過,這種貨幣的製作原料與其最終形態的價值基本相等,所以,他們私製元金究竟圖的是什麽?」


    陸銘聞言,語帶稱讚之意說道。


    「你這小子倒是挺聰明的,這麽快就發現了其中的關鍵所在,不過我還是得強調一點。


    那就是偶爾私售法器的事情可以發生,但是不能有人在我們的掌控之外,進行成批規模化的交易,否則,這就是在挑戰天闕為三重天定下的規則。


    至於私製元金,他們這純粹就是在找死,因為元金作為天界的通用貨幣,隻能由天空之城的唯一主宰武道殿掌控,而我們天闕正是武道殿在三重天的分支。」


    雲煙這時才明白了事情的真相,隻是他還不清楚陸銘和宋瑧究竟要讓他做什麽。


    於是,雲煙試探性地向陸銘問道。


    「前輩的意思難道是要我和胡狼去除掉他們?」


    陸銘聞言冷聲答道。


    「怎麽?你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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