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清楚現在的記者越發的膽大,會跑到林家的附近,為了避免讓傾慕綾受到打擾,艾嬈兮選擇暫時搬出了林家。


    拿著毛巾擦了擦濕漉漉的頭發,艾嬈兮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有些出神。


    現在的這個艾嬈兮,她自己都認不得了。


    學渣成了商界領軍人物?


    勾了勾粉唇,艾嬈兮穿著一身粉紅色的毛絨睡衣便走出了浴室,端起桌子上的草莓,一口一個。


    “咚咚。”


    敲門的聲音傳入耳中,艾嬈兮無奈的蹙了下眉,感覺不用猜都知道是林泱行這個家夥,以前怎麽沒看出來,這個家夥是個妹控。


    門一打開,艾嬈兮端著小盤子低頭撥弄著草莓,無奈的蹙眉道,“林泱行,你……”


    抬眸一看,艾嬈兮恍惚間手沒由來的一抖,紅色的小草莓散亂了一地,蹦蹦跳跳的四處逃散,就好像艾嬈兮此刻下意識的行為一樣。


    “言總。”


    艾嬈兮到了嘴邊的修祺二字迅速的換成了言總,畢竟這樣的字眼更符合他和她之間的陌生。


    早春的寒氣仍未消去,言修祺望著艾嬈兮光著腳踩在地板上,俊眉微微一蹙,可是想說的話,又完全說不出。


    “呃,沒什麽事,我就先關門了。怪冷的。”艾嬈兮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抬手就要關門,可是卻不想言修祺直接抵住了門,走了進來。


    門砰的一聲關上,艾嬈兮驚愕的望著言修祺接下來的動作,他抬手捧住了她的臉,狠狠的吻住了她,那樣的姿態就好像是一個饑渴的人在尋求水源。


    唇舌交纏之間,熱度不斷的攀上,過去的種種就好像是電影放映一般,艾嬈兮卯足了力氣推開了言修祺,反手就甩了一巴掌。


    掌心微微發麻,艾嬈兮喘著氣,麵色發紅,冷聲道,“出去。”


    言修祺隻是靜默的看著她,良久才說出了此行的目的,“你和那小子——”


    艾嬈兮略微的用疑惑的目光掃了言修祺一眼,臉上明顯寫著無可奉告四個字,然而言修祺卻絲毫沒有離開的打算。


    “言先生,這是我的私事。給你三秒,現在出去,不然我就要叫保安了。”艾嬈兮一點也沒有嚇唬言修祺的意思,抬手就掏出了睡衣口袋裏的手機,利落的按下了撥通鍵,目光淡淡的看著言修祺。


    言修祺隻是看著她,喉間似乎是發出了微不可聞的低笑聲,抬起手將艾嬈兮手裏的手機拿了過來,淡淡道,“艾嬈兮,你多大?”


    玩具手機。


    看著這個手機模型,言修祺輕輕的捏著。


    艾嬈兮有些窘迫,不悅的蹙眉道,“你現在趕緊離開,不然我真的要叫保安了。言氏的總裁跑到我的家裏,你不覺得——”


    “你不覺得又會有更多的新聞出現在你的身上,而且主題是,複婚。”


    言修祺不緊不慢的說著,目光始終是落在艾嬈兮的臉上,這張小臉越發的美豔動人了。


    感覺到了言修祺目光的焦點,艾嬈兮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低下了頭,啞聲道,“我是我。”


    她是她。


    艾嬈兮目光落在別處,沒有什麽波瀾,但是喉間已經有些酸澀。


    果然,她還是太嫩了。


    言修祺的瞳孔略微的放大,眼底滑過了一絲痛意。


    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無可改變。


    抬手,言修祺將艾嬈兮抱入了懷中,艾嬈兮沒有掙紮,隻是眼淚在這一刻決堤了,像是哀求般的出聲道,“言修祺,你以後別來找我了,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別再出現了。


    當初在醫院裏,是她的心思還不夠純熟,對他還抱有著期望,可是當零碎的記憶回來的時候,她會清晰的記得林午欣扇了她,而他在林午欣的身後;她的衣服被鮮血濡濕,她被推進了那間黑漆漆的手術室。


    自己的母親愛了所謂的父親一輩子,那種近乎執著變態的愛,艾嬈兮每每想起都會心尖一顫,她不想變成繆杉,她現在活的很好,人生不是隻有愛情的,還可以有很多其他的東西。


    一個人挺好的,不要期待那些半真半假的關懷,那是穿腸的毒藥。


    言修祺抱緊了艾嬈兮,低聲道,“對不起。”


    艾嬈兮眨巴著水眸,輕聲道,“沒關係。”


    言修祺的心驀地一痛,別墅的門不知道何時被打開,蘇杞談望著言修祺摟著艾嬈兮,而艾嬈兮則是已經淚流滿麵,不禁十指嘎嘎作響,一如當初一般,揚起拳頭就朝著言修祺打了過去。


    言修祺似乎也沒有閃躲的意思,整個人的眸子都猩紅了,狠狠的扼製住蘇杞談的喉嚨。


    艾嬈兮望著兩個再度打起來的人,頓時氣惱的大叫了起來,“夠了。別打了。”


    拳頭落在彼此的身上,艾嬈兮看著兩個人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轉身就上了樓,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結束了一整天的工作,唐柏有些疲乏的走在街上,看著色彩斑斕的燈火城市,接起了自己母親的電話。


    錢芳見電話總算是接通了,欣喜的不得了,笑著道,“柏柏啊,你這個男朋友可真帥氣,小夥子挺好的。就是啊,看著有些稚嫩了。”


    唐柏握著手機的手不自覺一緊,心裏似乎也猜到了是誰,秀眉微微一蹙,低聲道,“媽,他怎麽會來家裏?”


    錢芳笑盈盈的看著正坐在院子裏和唐父聊天聊的開心的慕羽放,滿眼的歡喜,笑著道,“你啊,談了男朋友也不朝家裏帶。你看看,你多大了,什麽時候能結婚啊。”


    唐柏已是無言,掛掉了電話之後,當即就快馬加鞭的訂了回家的車票。


    院子裏的花似乎開了不少,格外的香,望著身旁坐著的慕羽放,唐父隻是看著,不禁笑著道,“小慕啊,工作忙嗎?打算什麽時候定下來?”


    聰明如慕羽放,自然一下子就聽出了話裏的意思,薄唇微微一揚,帥氣的臉龐隱匿在紛飛的花瓣裏,格外的精致,“柏柏願意,隨時都可以。”


    唐父眼睛裏不禁滑過了一抹晶亮,又接著詢問了起來,“小慕,家裏幾口人,父母都是做什麽的?”


    慕羽放微微一怔,抿唇一笑,“家裏四口人。父母都是做生意的,小本生意。”


    唐父哈哈的笑了起來,約莫是頓了幾秒,輕輕的搖了搖頭,“孩子,你真當叔叔不看新聞的嗎?你是個好孩子,隻是,我家柏柏不適合你。”


    慕羽放的臉色微變,有些緊張起來,“叔叔,我是真心喜歡柏柏的。”


    唐父輕輕的歎了口氣,看向了慕羽放,“我自己的女兒幾斤幾兩,我清楚的很。我唐家雖然大不如前,但也從未想過高攀。慕家是個大家族。不是叔叔說話難聽,你在那個家裏生活了那麽久,裏麵發生了什麽,比叔叔清楚的多了。旁人說的,終歸是表層——”


    慕家是個黑道大家族,繼承人的命運多舛,這個中的微妙,媒體不敢大肆描寫,但是眾人也皆洞明,隻是有些事,還是不說的好,以免引來殺身之禍。


    慕羽放抿起了薄唇,垂下了雙眸。


    錢芳端著果盤走了過來,見兩個人又都不講話了,不禁一笑,朝著慕羽放道,“孩子,吃些水果。飯啊,等會兒就做好了。”


    急匆匆的跑著,唐柏的心跳越發的快了起來,不知道是因為緊張慕羽放出現在她的家裏,還是緊張自己即將看到慕羽放。


    一把推開了門,唐柏喘著氣望著空蕩蕩的院子,抬眸看著走出來的慕羽放,風突然的吹了起來,滿樹的花紛紛揚揚的落下來,像是仙女不小心打翻了花籃。


    望著唐柏紅撲撲的小臉,慕羽放微微一怔,隨即揚起了唇角,陽光燦爛的笑容,讓人移不開眼。


    “慕羽放。”


    唐柏念叨著他的名字,不覺間慕羽放已經走了過來,抱住了她,熟悉的氣息格外的好聞,看著落在他肩上的花瓣,軟軟的,小小的。


    唐柏的眼眶越發的紅了起來,咬緊了粉唇努力的不讓自己流出眼淚。


    “柏柏。”


    慕羽放輕輕的在她的臉上落下一吻,看著她即將落下的眼淚,心疼極了,抬手輕輕的擦去。


    “慕羽放。你是個壞人。”唐柏哽咽著說出了這句話,帶著哭腔的音調讓慕羽放的心都軟了。


    錢芳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心底也是一片柔軟,但是隨即又有些憂傷了起來,唐父說的沒有錯,慕羽放是家族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哪怕是過去的唐家,也無法去窺探比擬那其中的一毫。


    作為母親,自然是希望看到唐柏能夠幸福,可是倘若這幸福太過短暫,她更希望唐柏健健康康的生活,便夠了。


    左思右想,錢芳開不了這個口,也不知道唐父會如何去和唐柏說這件事,總之,這整個的過程,錢芳不想看到,她見不得自己的女兒哭,更見不得自己的女兒未來會有什麽不測。


    這不是杞人憂天,而是一旦發生了,將是無可挽回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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