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宴會的主辦方,自然是派人前來向艾嬈兮打招呼,儼然整場宴會的主題不再是每個人心中預想的那般,完全就變成了艾嬈兮的交友大會。


    麵對端著酒杯上前來的客人,艾嬈兮幾乎是來者不拒,談吐舉止竟都透著大家之風,與過往的言論背道而馳,引得不少人側目注視。


    盧澤鑫反常的端著酒杯沒有動彈,望著被圍在人群中央的艾嬈兮,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


    這樣的艾嬈兮,不是他認識的那個。


    “哈,聽說這位也是林小姐,不知道哪裏來的膽子,居然敢跟著冪冉小姐的前夫走在一起?”端著紅酒杯的女人相當的囂張,略微的掃了一眼林午欣,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來。


    一道跟過來的幾個女人聽了她的話,頓時也跟著笑了起來,林午欣望著身旁的這圈人,再抬眸看向周圍,早已經沒有了言修祺的蹤影,隱隱的咬緊了牙。


    “哎,說來還真是巧,你居然長的還有幾分像冪冉小姐,可惜了,隻能做個替代品了。”女人繼續的叨擾著,似乎對自己這一驚奇的發現,感到可笑。


    畢竟,都姓林,同樣的樣貌,可是家世背景,卻遠遠不如艾嬈兮。


    林午欣咬緊了牙,秀白的手扣住了衣角,論替代品,艾嬈兮才是她的替代品,現在她隻是安然無恙的回來了,言修祺的身邊自然也就不再需要艾嬈兮這個人。


    “在聊些什麽?”言修祺神色淡淡的走了過來,幾個女人頓時就閉上了嘴,有些膽怯的看向了言修祺。


    言修祺的臉上沒有什麽波瀾,可是眸子卻是陰冷的嚇人,林午欣見言修祺總算是回來了,帶著幾分撒嬌的意味靠了過去,輕輕的拉了拉言修祺的衣角,楚楚可憐的模樣任哪個男人看了,都會心軟。


    “修祺哥哥,姐姐們隻是來找我聊一聊,不礙事的。”林午欣柔聲的解釋著,順著言修祺抬起的手,就鑽進了他的懷裏。


    女人們頓時臉色一變,紛紛想要離開,卻不想還未抬腳,便聽到了陣陣笑聲,原來是同行的人總算是有了和艾嬈兮說話的機會,正帶著艾嬈兮過來……


    艾嬈兮的出現,無疑就像是一種救贖,女人們紛紛朝著艾嬈兮問好,艾嬈兮微微愣了下,從容的笑著回應。


    “林小姐,您真漂亮——”


    “林小姐。我們最近想要開一場舞會,想要邀請您,可以嗎?”


    麵對女人們嘰嘰喳喳的聲音,艾嬈兮淡淡的挑了下眉,輕聲道,“當然。”


    “林小姐,我哥哥仰慕您很久了,您——”


    ……


    看著艾嬈兮被眾人簇擁的樣子,林午欣憤憤的握緊了拳頭,明明這一切的討好,都應該是屬於她林午欣的。


    言修祺淡淡的垂下了眼眸,抬手將手裏的酒杯遞給了林午欣,看著酒杯裏的液體,嗅著這其中的芒果味,林午欣頓時有些不悅的蹙了下眉,但是還是輕輕的出聲道,“修祺哥哥!我要喝的是橙汁,這怎麽是芒果汁……”


    林午欣的聲音雖然已經壓低了,可是其中的不滿還是很明顯的,言修祺微微一怔,看著那被映襯的橙黃的杯子,約莫過了幾秒,淡淡道,“我讓傭人遞一杯給你。”


    林午欣見言修祺最近總是心不在焉的樣子,忍不住紅了眼眶,眨巴著一雙大眼睛看著言修祺,到了嘴邊的話,終究還是拐了個彎繞到了別處。


    “修祺哥哥,我肚子疼……”


    細細小小的聲音,林午欣整個人癱軟在了言修祺的懷裏,不自覺的抓緊了言修祺的衣服。


    酒杯落在地上的聲音,格外的刺耳,看著那散落一地的酒業和芒果汁,艾嬈兮靜靜的立在那裏,眼看著言修祺一把攬住了林午欣的腰肢,橫打著將她抱起,眾目睽睽之下,就那麽將林午欣抱出了會場。


    酒興未消,艾嬈兮踩著高跟鞋站在了陽台上,望著從天空中飄落的小雪,優雅的勾起了一抹笑意,低眸看著酒杯裏飄落的雪花轉瞬即逝。


    “白小姐,跟了我這麽久,不會就是想陪我一起賞雪吧?”艾嬈兮的喉間發出了低低的笑聲,明明是那麽悅耳動聽的聲音,竟聽出了詭異的味道。


    白如瀅冒著風雪站了出來,看著艾嬈兮精致姣好的麵容,咬緊了唇瓣,質問道,“焦恪陽是你救的!”


    艾嬈兮優雅的轉過了身,拋給了白如瀅一抹輕笑,有些無辜的聳聳肩,“白如瀅,你不覺得,你該感謝我嗎?畢竟,我救的,是和你纏綿床榻的情人啊。”


    天漸漸的暗下來,透著周邊的燈光,白如瀅能夠清晰的看到艾嬈兮眼底的猙獰笑意,那抹紅唇揚起的弧度,帶著致命的誘惑。


    “艾嬈兮!嗬嗬。”白如瀅不禁發出了自嘲的笑聲,隨即眸子冷冽了起來,“艾嬈兮,我不好過,你也別想逍遙。”


    艾嬈兮聞言不禁噗哧一聲笑了起來,悅耳的笑聲猶如魔音一般纏繞著白如瀅的神經,笑的肚子都有些疼了,看著白如瀅氣憤到了極致的眼睛,艾嬈兮不禁覺得更加的好笑。


    大步的走到了白如瀅的麵前,艾嬈兮伸出了骨節分明的手,狠狠的扣住了白如瀅的下巴,眼底閃過淺淺的笑意,咧開嘴角道,“好啊。怎麽樣,焦恪陽還能滿足你嗎?”


    如此下流的話,白如瀅怎麽也沒有想到會出自艾嬈兮的嘴裏,大抵是艾嬈兮在她的麵前過去的表現太過小白兔,她竟忘記了她本是一匹桀驁不馴的狼。


    “艾嬈兮。不。你不是艾嬈兮。”白如瀅一把推開了艾嬈兮,下意識的就要轉身離開,卻不想整個人被艾嬈兮拉扯住了頭發,冰冷的手扼住了她的要隘。


    窒息感逐漸席卷著她的神經,白如瀅下意識的想要掙紮呼叫,可是艾嬈兮卻無形之間收的更緊了……


    左右張望著尋找艾嬈兮的去向,盧澤鑫本來是看白如瀅鬼鬼祟祟的,便好奇的跟了上來,卻不想會看到眼前的一幕。


    紅衣加身,肌膚似雪,艾嬈兮猶如夜色裏的罪犯,帶著濃烈的妖冶感,那握住白如瀅脖頸的,是一雙纖纖玉手。


    “艾嬈兮!——快鬆開——”


    從驚愕中瞬間的回神,盧澤鑫當機立斷的衝了過去,一把將艾嬈兮的手扯開,看著躺在地上劇烈咳嗽的白如瀅,盧澤鑫簡直不敢相信剛才差一點點,她就會死在艾嬈兮的手上。


    踉踉蹌蹌的站起身,白如瀅幾乎是逃一般的跑了出去,光潔的地麵上隻剩下她逃竄印記,留給這漫天的白雪覆蓋。


    望著已經空掉的手,艾嬈兮緩緩的回過了神,對上盧澤鑫不可思議的目光,睫毛微微的顫動著,最終無力的倒了下去……


    雪越發的大了起來,積滿白雪的陽台上,隻能看到那一抹紅躺在男人的懷裏,纖手無力的垂在白雪中。


    動了動身子,艾嬈兮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睡了有多久了,揉了揉惺忪的眸子,有些疲乏的繼續窩在溫暖的被子裏,有些慵懶的哼著。


    看著艾嬈兮此刻乖巧無害的樣子,坐在一旁早已雙腿僵硬的盧澤鑫,至今還未從昨晚看到的那一幕中回神。


    那時候的艾嬈兮,看起來,更像是個死神。


    打了個哈欠,艾嬈兮彎起唇角看向了一旁的盧澤鑫,不禁有些疑惑,“我這是在哪裏?”


    盧澤鑫雙手合十,審視的看了看她,輕聲道,“你還記得昨天發生了什麽事嗎?”


    艾嬈兮微微怔了怔,有些發懵的望著盧澤鑫,不禁笑了起來,“不是你邀請我參加party的嗎?”


    盧澤鑫抿了抿唇,決定換一個詢問的方式,繼續道,“嗯……你昨天,看到白如瀅了嗎?”


    艾嬈兮眨巴眨巴眼睛,不禁努起了嘴,挑眉看向了盧澤鑫,“你沒事提她做什麽?”


    “你昨天看到她了嗎?”


    “沒啊。”


    艾嬈兮用著你是不是有病的眼神看了看盧澤鑫,裹著被子翻了個身,繼續睡了過去,末了才抬手道,“再過一個小時叫我起床。”


    看著艾嬈兮自在的睡了過去,盧澤鑫有些懊惱的歎了口氣,將鑰匙放在了桌子上,替艾嬈兮設置了一個鬧鈴,起身走向了廚房。


    這裏是艾嬈兮又偷偷買下的小屋,本來是用來商議公司開會的地方,相當於是warmth的又一個小基地,但是因為過年,大家都還沒回來,除了盧澤鑫,沒什麽人知道這個地方,所以這便暫時當作她臨時隔絕外界的小天地。


    低眸看著已經溢出杯子的牛奶,盧澤鑫如夢初醒的快速拿起紙巾擦去了上手了的牛奶,回想著昨晚的事情,拿出了身上的藥盒,撕扯開來。


    她這種情況,可能是出現了初步的人格分裂,目前隻能靠藥物和她自身的控製,不然很有可能會造成一些精神上的嚴重損傷……


    那她的病因是?


    大抵是受到了什麽嚴重的刺激。又或者是幼年封閉造成了什麽陰影,留下了病根。還是要慎重小心。她這極其有可能會出現傷人或者自殘的行為。


    輕輕的攪動著牛奶杯,盧澤鑫深深的歎了口氣,無奈的端著杯子走出了廚房。


    “大佬,起來喝點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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