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沒有那麽多錢,我隻有兩千塊,要不您先拿著。”


    “拿來,不要隻是口頭說說!”房東一口標準的京腔。


    阿珍可憐巴巴的望著練情夢希望她能幫她一把,她這麽一個北漂族,在這兒混跡娛樂場所還真是不容易的。


    練情夢回房從包包裏取出兩千塊,這是她身上能夠拿出來解燃眉之急的現金。


    “這隻是一個月的,太少了,今晚你們就走人,我這兒不租了!”房東接過錢數了數,塞進上衣口袋,而後對著阿珍囔囔道。


    “大哥這怎麽行,我們晚上就要睡大街的?”


    “姐,你不要管我,是我交不起房租,我走人就是了!”


    阿珍拿起包包就往外而去,卻被房東絆了一腳,跌倒在地上。但她還是很堅強的忍住疼痛不發一聲,而且還本能的雙手護住頭部,就怕房東會敲打過來的樣子。


    “你這不識好歹的,來人,好好伺候!”房東大聲一喊,外麵立即進來兩位打手一樣的男子,兩人都是絡腮胡子,長得五大三粗的,氣勢洶洶,很嚇人。


    練情夢見這情況怎麽越來越不對勁了,難不成進了賊窩了,他們不會是聯合一塊來坑她的吧?


    “姐,你不要管我,我就是被他們打死,我也不會有怨言的,我這北漂就是死也是死個清白。”


    阿珍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她沒錢不等於沒有氣節。


    “死丫頭,這麽嘴硬,給我扇耳光!”


    “慢著,你們不是要錢嗎?錢是身外之物,給!”練情夢取下耳環,還有手腕上的腕表,一並交給了房東說道:“這些先押給你,我有錢了會贖回來的。”


    “這值多少錢?”房東對這點物資顯然是不在意的。


    “你們是不是不識貨,這耳環是鑽石的,這腕表是瑞士鑽石表,少說也上萬的。”阿珍要從房東手上奪回來。


    “好,就看在這位姑娘的麵子上,再讓你住一段日子。”房東轉頭還笑嗬嗬的眯眼多看了練情夢幾眼。


    “姐,今天幸好有你在,否則我小命難保了。”


    “別說這些不吉利的話,我們是姐妹,以後我們一起努力交房租。”


    “姐,我一定銘記你的大恩大德,我一定會把錢還給你的。”


    “什麽你的我的,我們這是患難見真情,來回房好好梳妝打扮,不是趕著去歌廳的嗎?”


    練情夢仍舊回到廚房收拾。


    阿珍打扮好後,出了臥室,對著廚房說道:“姐,你把門鎖了,我帶了鑰匙的!”


    “好!”練情夢出了廚房一看阿珍已經不見人影了,可是客廳沙發說給上的外套還在的,肯定是忘帶了。


    練情夢急忙追了出去,在四合院的院門轉角處,她看到剛才的房東還有那兩位打手三人和阿珍正在一塊搭腔言語。


    她心裏不禁咯噔了一下,這不會是裏應外合吧?練情夢趕緊退了幾步,貼在圍牆腳跟探頭看個明白。


    怎麽可能?房東不是本地人嗎?怎麽會一口長沙話的?還有阿珍怎麽感覺身高都高了一大截一樣的,氣勢就是大姐大的樣子。甄珍兒從房東手裏奪過錢,自己留了一半, 分給他們三人一半。緊接著那所謂的房東還拿出了耳環和腕表,阿珍笑嘻嘻的吩咐他們幾句,就攔了一輛計程車走了。


    於是隻見房東仍舊把耳環和腕表放回口袋,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練情夢頭暈眼花,手腳都軟了,她是嚇怕了,原來自己被阿珍一夥兒給套了。她真的不敢想象一位二十來歲的女孩,盡然會使出這樣的手段,為了這麽點錢,竟然比黑社會還要黑社會。


    練情夢感覺自己的雙腳走路都是飄乎乎的,根本沒有定力了,她這是遇到了披著羊皮的狼了。這社會怎麽會這麽的黑暗呀,難道她這樣心腸好的人,得到就是這樣的回報?


    踏進合租房,練情夢就嚎啕大哭了一場,好久沒有這麽發泄過了,她自覺來北京就是錯誤的決定,可是現在要是離開,那麽該去哪兒?


    大哭大悲大痛之後,練情夢再想想這幾天的遭遇,這所有的一切可能就是人家的圈套。她惱恨滕龍帶給她的所有的不幸,就是不幸,要是沒有嫁給他,所有的一切都不會這樣的。她又想到了楚衝,這個人比滕龍還要捉摸不透,簡直就是空降到她生活裏。


    練情夢從餐桌的小抽屜裏取出紙筆,寫了一個字條,就是告訴阿珍一聲,她再傻也就傻這麽一回。


    練情夢打開自己的皮夾,裏麵真的隻有點散錢,幸好卡裏還有五百多一點兒,身上就這麽點錢,還能往哪兒去?


    提著行李箱,背著帆布雙肩包,練情夢關好合租房的門,而後把鑰匙串掛在門把上,她對著鑰匙串笑了笑,就這麽離開了。


    或許這一生她都不會有再有這樣被人坑害的遭遇,但就這麽一次已經足夠她銘記在心了。


    楚衝一身駝色正裝西服,手捧一束粉紅玫瑰花,這粉紅的玫瑰花在滿天星的存托下,顯得更加的嬌豔,但這花豔的素雅,就好像他心目中的練情夢。


    可是看到這鑰匙串掛在門把手上,楚衝頓覺自己的心都涼了,這說明什麽?


    林姐以最快速度趕到少東家麵前,低頭認錯,她錯在哪兒?


    “林姐,你怎麽辦事這麽點水準都沒有了?”楚衝冷冷的責備道,他是沒地方撒氣隻好出在可憐的人力資源部經理頭上。


    “當時填寫應聘表格的時候,練小姐是留過一個號碼的。”


    “問題是你給的這個聯係號碼,人家根本不理會我,根本沒有人接聽。”楚衝這回真是發怒了,他是個外表看似與世無爭的家夥,這一次為了這麽一個應聘崗位是采購內勤的小職員,指責了跟隨身邊多年的林姐。


    “去,查實一下,有沒有出了京都?一有消息馬上告訴我!”楚衝把花束扔給了林姐。


    林姐接過花束,聞聞花香,心底裏嘀咕少東家這回真的是本色出場了。原來也是很男人的,這楚老夫人可是要開心了,林姐想到這不免開心的笑笑,這世間的事情還真是有得有失的,她雖然被楚衝劈頭蓋臉的責罵了一通,但是卻看到了楚家各位長輩一直擔心的事情,現在看來是多餘的。


    練情夢拖著行李箱,來到了京都的火車站,她想想這交通工具裏麵乘列車是最劃算便宜的。


    天色已經黑透了,這兒卻是燈火通明的,不愧是京都大地方,要是在淳城這樣的山城夜間的火車站肯定是冷冷清清的,而此處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的,很是一番熱鬧的景象。


    可是她的心情卻是心灰意冷的,她覺得這回被甄珍兒套黑了簡直是人生曆程上最痛苦的事情。


    身上衣服相對於這些準備在火車站候車的旅客來說,她就要單薄多了,腳上一雙黑色皮靴算比較保溫的,要是今晚買不到合適的火車票,她今晚是不是要在此地過夜了?


    楚衝因為擔心練情夢,所以也不管自己內心那點清高自傲的尊嚴了,按照常理他追求滕龍這位還是保持著處女身的妻子應該也是不過分的。可是這樣為了這麽點事情,他覺得就向滕龍求助是不是表明自己太沒有實力了?


    在他的認知裏滕龍是位花叢中的常勝軍,況且他清楚滕龍的喜好,這男人怎麽可能有放著這麽好的花朵不去采蜜的?而且還任由這位容貌秀雅的妻子在外頭獨自飄蕩,沒有個定所。


    這不就說明滕龍 根本不在意這位練情夢,或是說根本不喜歡這位父母選定的媳婦兒。


    楚衝心裏經過這番推理之後,給滕龍撥了個電話。


    “滕總,在哪兒瀟灑呢?”


    滕龍看著楚衝的號碼,不禁心裏還是一個寒顫的,他雖然相信楚衝的為人,但是這電話來的也太快了。


    鄧偉三人趕回淳城,當麵把早上的事情,告訴他的時候,他當時都有背過氣的感覺,這練情夢真這麽搶手嗎?


    “楚少,今天怎麽有閑情關心我滕某人?”滕龍回答的很有目的的。


    楚衝一聽電話那頭周遭的聲音好靜的,按理說燈紅酒綠的場所應該是那些勁爆激情的音樂才是的。


    “我就是覺得自己心意裏過不去,可能我把你新婚妻子給丟了?”楚衝故意把話語說的讓人誤會的語氣。


    “什麽意思?我聽不明白?”滕龍那俊挺的鼻梁皺了皺,他這是有股酸醋的感覺。


    “練情夢離開了京都了,你能聯係到她嗎?要是能,請代為轉告,我說聲對不起!”


    楚衝這麽明顯的話語是在告訴滕龍,他和練情夢的關係不一般了,要不是這樣何必說對不起。


    滕龍冷笑了幾聲,淡淡的說道:“既然是對不起,還是當麵說比較有誠意。”


    “你難道就這麽的豁達?要是你真這麽的豁達,我找到了就要占為己有了!”楚衝看著窗外的霓虹閃爍,他真是有這樣的想法的。


    這些年來他所接受的是西方教育,可是他骨子裏喜歡中國文化裏中庸含蓄,所以他至今還真的沒有過和異性超越雷池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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