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行走在熱鬧的馬路上,來來往往,車水馬龍的,一輛人力三輪車,載滿了大西瓜,車夫可能隻顧著低頭踏車,又或許是他自己心神不一,被三輪車給撞了,一個後退跌倒在地上,而且額頭被車龍頭刮了,鮮血直流的。


    待傷口處理好,回到慶豐都已經是傍晚時分,滕龍坐在大堂,看著進進出出的男男女女,思緒又開始浮浮沉沉,還是到外頭走走好。


    “先生,你要外出是嗎?”


    “是的,給雨傘!”


    “好,謝謝,我回來再把傘歸還你。”


    “嗬嗬嗬,不用了,權當我送給你了,你這幾天是不是心情不好?我看你都是失失落落的。”


    滕龍看著眼前這位笑容美得如芙蓉花一般的女孩,他好久沒有看到過這麽明媚動人的笑容了。


    “你怎麽知道的?我好像不認識你!”


    “你不認識我,我認識你,你包了望江亭一個星期,我是負責打掃管理望江亭的,但是卻一頓也沒有請過客人,所以今天我要好好謝謝你。”


    “是的。我喜歡望江亭裏的擺設和那幅望江圖,所以這一個星期裏,我隻要一人獨處的時候,就會到那兒坐坐,隻是坐坐。”


    “這樣不就便宜我了, 我照樣能拿到工資,而且還不會比別的暑期工少。”


    “你是暑期工?”


    “是的,過幾天就要開學了,所以今晚是我在慶豐都的值班的最後一天。”


    “哦,那我回來時,我就把傘放到前台,你自己拿一下。”


    “這幾天都下雨,而且我說過我把它送給你了。”


    滕龍再次欣賞著從長相來判斷這位隻有十五六歲的女孩,她的笑容是這麽的純美友善,沒有一絲的矯情做作。


    可是這些是和他無關的,滕龍心想要是自己的生命裏能有這麽一位女子相伴也是好的,但是此後他的生活裏出現的女子,是形形色色,鶯鶯燕燕,紅 袖 翠 竹,沒有一位像那位望江亭女孩一般擁有芙蓉花開般笑容的女子。


    直到一天他的父母帶回練情夢的照片,他好像從這張照片上找到了那位在心底一直存在的女孩,於是也就答應了父母再婚了。


    “滕總,你怎麽了?一直愣在這兒。”程媛把車挺好後,看滕龍還是保持她剛進來時候的姿勢,就來到他身旁提醒道。


    “沒什麽,想到一些事情。”


    滕龍淡漠的回道,並且打開車門正要往裏而坐。


    “作為朋友,我不喜歡見到你這幅失落的表情,既然娶了夫人,我希望你會好起來,雖然我現在心裏還是把你裝得滿滿的。”程媛走到滕龍的對麵,仰頭傾述和再次表白。


    “程媛,你也不要鑽牛角尖了。我已經很明確的告訴你,我們隻能是朋友。”


    “不錯,你對我很誠實,但是你為什麽還要覃月做你的情人,既然已經結婚了,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打擾覃月了,因為她是我同母異父的妹妹。”


    “什麽?覃月是你妹妹,你為什麽不早說?”


    “我們姐妹同時愛上你,而且我們兩人也互相承諾,不會把各自的真實身份告訴你,因為我們倆要公平競爭。”


    “好一個公平競爭,覃月不是你,她比你有手段,至少他更懂男人需要什麽。”


    “這麽說,你還要和她繼續?”


    “其實,我是怎麽樣對覃月的,最好讓覃月自己坦誠的對你說說,這個女人心思不簡單。”


    “那這麽說我還要好好謝謝你,至少我沒有到那一步。”


    “好了,程媛,我是賞識更加敬重你的,你業務水準這麽強,我是很放心你的,至於你我之間就隻局限於公事,好嗎?”


    滕龍說完就發動了座駕,探出頭,給了程媛一個賞識的眼神。


    世上的女人,各色各樣,滕龍今天才知道原來覃月和程媛是姐妹。這對姐妹花都仰慕他,而且覃月早在三年前就和他有來往,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好在他對程媛還是走了正確的一步,因為程媛自己也是很潔身自愛,她不會用色來作為武器,作為央求得到男人戀愛的手段。


    這麽一路想著,一路注視著大路兩旁移動的風景。他這些年裏,自香菱離開,前三年是一直沉浸在喪妻之痛裏,而且是隨著這幾年年歲閱曆的增長,更加愧疚自己當年沒有好好珍惜、對待香菱。


    而且要是有假如他真希望老天能有機會給他重新來過,就是折他三十年陽壽也是願意的,但是沒有如果,香菱是一去不返了。


    時光流逝,曆經風風雨雨,還有就是隨著身價越來越高,身旁的女子也是五花八門的,他在心緒煩悶的時候,就會借女色來調節性情,這就是人最原始的需要。


    同時在每次行事時,他又會想起當年香菱背著他和某位男子的行徑,這樣他會在發泄之後,就會很糾結糾結。


    每次都會自問像香菱這麽規矩純淨的女人怎麽會婚內出軌?就算他當年沒有那麽黏著她,但他好歹是很喜歡她,而且他自己也是很潔身自愛的。


    為什麽這女人就是受不住清寡呢?雖然後來一是顧忌自己的臉麵,二是自己也真是喜歡她的,要給她一個清白的名譽,他當著父母的麵承認香菱肚子裏的孩子是自己的。


    可是這承認了又有什麽用,香菱和孩子已經不會回來了,香菱用這種極端的方式結束自己苦情的一生,她是愛滕龍的,而且是那種很深很深姐弟摯愛。


    滕龍喚香菱為姐,他一開始就是把她當作姐姐的,但是到最後直到噩耗傳來,他才明白這位姐姐不僅愛他還非常成全他,因為她認為滕龍是嫌棄她不幹淨了,所以她隻求來生重新來過。


    一份遺書清清楚楚的記錄了香菱自認為自己是懷了滕龍的骨血,到 知道所懷的孩子不是滕龍的前後經過,還有就是她希望滕龍給她一個清白的名聲,就是在陰曹地府也是老滕家的鬼。


    作為滕龍當然是心念香菱的,他壓住失去香菱的痛,把這份痛轉換為奮鬥的力量,不僅自學考了本科的文憑,還自學了英語,法語。


    而今的他能用著流利的英語,談生意,做報告。在閑暇時候,他還喜歡看原版的法語小說。


    這紅色寶馬的駕座裏就要好幾本法語小說,還有那把傘,一把心底深處美麗女孩送給他的花格傘。他把車停靠在山腳,拿起一本法語版的雨果全集,步行來到籬笆院。


    滕龍一進籬笆院,就聞到油煎南瓜餅的味道,就踏步進了廚房,隻見練情夢在灶台下燒火,阿娘正用鍋鏟掀翻著南瓜餅。


    “阿娘,看看都覺得好吃的。”滕龍把書本隨手擱在小方桌上,笑嘻嘻的說道。


    “不要嘴甜,家裏這麽忙,也不知道回來幫幫忙。還有婉雲問我馬兒出差這麽些天了,怎麽一個電話都不打了?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


    “你不說,我把這事情給忘了,吃好飯我就去馬兒家幫忙。”


    “要緊的,馬兒每年農忙都會過來幫忙,今年他出差在外,你是要好好幫幫的,這叫有來有往!”


    “阿娘, 一位集團老板,去做農活是不是太屈才了?”練情夢抬眼說道,她這是實話實說。


    滕母聽兒媳婦這麽一說,聽聽還是有道理的,但是禮俗歸禮俗,再說老板也是人呀,為什麽就不能做平常的事情?


    “夢兒,說得也是有道理的,要不到鎮上雇幾個小工來幫忙幫忙?”


    “阿娘, 隻要夢兒不嫌我,我可以歇在家做小工的,農活難不倒我。”


    滕龍把話意表達的很清楚了,他其實就是在意某人的看法。


    吃好午飯,滕龍就自告奮勇的要去給滕馬家幫忙。


    “阿爹,你就在家歇著,馬兒家這點插秧的活,我去好了。”


    “好好好,我也這麽想著,這人要記情義,還有馬兒怎麽這回出去那麽久,婉雲幾次來問我們了,你可要給她個解釋。”


    “婉雲定是起疑心了,他是擔心馬兒在外麵野了。”


    “你這小子,自己不學好,就把事情怪到馬兒頭上,馬兒老實本分,你要學著點,人家兒子下半年都上小學了。”


    “知道,我這不也很想努力的。夢兒,你說呢?”


    滕龍再次把話引到練情夢身上。


    但是練情夢就是一個好脾氣,不答話,看他能怎麽辦。


    滕龍來到滕馬家,婉雲也是個急性子人,把心底的話一股腦兒的都說了出來。


    “莽龍哥,是不是孩子他爹,犯錯誤了,你罰他出差了?”


    “不是,過兩天就回了,你不要多猜疑,還有這趟差事,我就放心馬兒去做,所以這次回來我會給他補休的。”


    “嗬嗬嗬,還是聽了莽龍哥的話,心裏安心,我還猜想他是不是在外頭有戲文了。”


    “你們這些女人就是會瞎猜!”


    “你難道就放心嫂子一些?其實我覺得莽龍哥,你要把嫂子帶在身邊好些,這白岩山不安好心。這回我們在鎮上是好好宰了他一頓,花了一千多呢?”


    婉雲的兩個漂亮的酒窩深深的陷了進去,杏兒眼眯成一個彎彎的弧度,她這幅開心的樣子就是在給滕龍以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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