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輕颺攬住我的腰站在衛震幾個身位後的地方看著前方的器皿,已經死去的人此時靜靜的浮在裏麵,麵容精致看起來很年輕不到三十歲的樣子,白瓷般的肌膚透著健康的光澤,沒有屍斑沒有變色也沒有腐爛,不知道的人隻會認為這個女人是睡著了,絕對想不到其實是死了的。


    圍著器皿有一台機器連接著,閃著小紅燈不時發出一兩聲滴滴聲,兩根導管在裏麵連接著女人的尾骨,器皿裏的液體偶爾會冒幾個泡。其他幾個同樣運作的器皿,裏麵同樣有人,隻是年齡不一,有嬰孩,兒童,少年,男女都有。一切的一切無不透著詭異以及……可怖!


    相比較衛震的哀傷,衛輕颺顯得淡定很多,五官與器皿裏的女人確實有幾分相似,此時卻很平靜,如黒潭般深邃的眼眸波詭雲湧,讓人捉摸不透。


    其他的人正在翻箱倒櫃地尋找著所謂的複活藥,我環視一圈,沒有看見李敬和司機啊龍,不知道他們是什麽時候離開的。


    一隻大手捏著我的下顎,強迫我看向某人,飛揚入鬢的劍眉緊蹙,如黑潭般深邃的眼眸緊緊注視著我,從他的眼眸中我看到了不滿。


    朝男人撒嬌地嘟了嘟嘴窩回他的懷裏,此時也沒有可看的了,衛輕颺摟著我轉到一個小實驗室裏,專門負責保護我的啊泰啊堔就像門神一樣站在門外守著。


    一關上門,衛輕颺就把我摔在了門板上,力道有點大,後背傳來一陣鈍痛,我眉頭微蹙看著眼前兩手撐在我身側的男人,炙熱的氣息噴灑在我的臉上。


    這家夥就連門咚也咚得這麽有氣勢!


    “不是讓你好好在家的嗎?來這裏做什麽?”男人低醇的嗓音透著絲絲不滿,一雙幽深暗啞的眸光投射在我的身上,穿透我的心髒。


    我迎著他的眸光,眼珠子轉了轉,突然笑了:“沒幹什麽呀,就是想我的男人了,來看看。”


    這話一出,衛輕颺的脊背僵了僵,眸光隨即如黑曜石珠子般暗啞深邃,二話不說像是懲罰一般蹂躪著我的唇。


    我伸出青蔥般的手環上他的後頸,主動回應著。感受到我的回應,他漸漸變得溫柔,深長的吻結束後,男人沒好氣地點了點我的額頭:“真拿你沒辦法,但是下次不可以這樣了,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一番話暖到我的心坎裏,我點點頭。


    篤篤篤,響起了敲門聲。衛輕颺攬住我打開門,啊泰說:“爺,東西找到了。”


    聽到這話,肩膀處傳來絲絲痛楚,攬住我的大手力道不覺增大了幾分,我抬頭看著男人的側臉,雖然他的臉上沒什麽表情,可深邃的眸光變得深沉。


    男人隨意的應了聲‘嗯’,攬住我前進的步伐不覺加快了幾分。看來他並沒有如表麵上看到的那般毫不在意!


    也是,終究是生養自己的母親,雖然說死而複生本身就是一件無法解釋的詭異事件,可人有的時候就是會有這樣的幻想,一如此刻站在機器前,渾身氣息淩亂的老人,看得出來他很緊張,他應該很愛她吧!?


    衛輕颺在我耳邊輕吐:“你想多了。”


    我抬頭疑惑地看著衛輕颺,他的目光注視著前邊實驗台,似乎剛剛的話不是他說的一樣。聳聳肩,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實驗台上原來的東西被清理掉了,此刻靜靜地躺著兩堆東西,一堆是大小不一的各種藥劑,另一堆……嗯,不能用堆來形容,因為它孤零零的隻有一支。


    透明的玻璃管裏裝著大半支的幽藍色液體,在白灼燈的照耀下散發著詭異的光芒,簡直引人犯罪!


    易太太目光灼灼地盯著那泛著幽藍光芒的管子,激動的渾身顫抖,呼吸急促地說:“就是它,沒錯,就是它。”


    不單是易太太激動緊張,在場的人都激動得屏住了呼吸,都在等待見證奇跡的時刻。有兩個人除外,一個是我身邊的這隻,另一個是站在易太太身後的言璟,他太過平靜,就算臉上裝出一副激動的樣子,我還是感覺到了。


    我身邊的這隻卻是假裝的平靜,雖然麵上不顯,但是捏得發白的指節還是出賣了他,看到這,我伸出我的小手握住他的。他轉頭目光溫柔地看了我一眼,輕輕拍了拍我的手背,才轉而繼續看前方。


    衛震激動隻是短暫的一會就控製住了,隻見他抬手打了個手勢,他帶來的人就和衛輕颺帶來的人趕著易太太的人出了實驗室。如此實驗室裏就剩下我和衛輕颺,衛震,易太太還有言璟5個人,實驗室一下子就空曠起來。


    “怎麽用?”沙啞悠遠的聲音宛如穿越時空而來,衛震看著易太太說。


    這話一出,我們所有人都注視著易太太,易太太極力控製著自己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麽激動,然後上前小心翼翼地拿起玻璃管子,來到機器邊,手指翻飛在一板按鈕上飛快地敲擊著,很是熟悉的樣子。


    在易太太的操作中,台上開了一個孔洞,從孔洞中升起一個導管,當導管上升到十公分的時候,停了下來。


    易太太拿出玻璃管子,遲疑了一下才打開蓋子往導管倒液體,雖然麵如常色,眼中卻透露著萬分的不舍。


    堪堪倒了一半,她就連忙收了起來,按了一個按鈕,導管縮了回去,孔洞關閉恢複了原來的樣子。她轉身極力控製著激動的心情對衛震說:“震哥,說好的一半是我的,我帶走啦。”


    衛震隨意的點了點頭,梟鷹般銳利筆直的目光緊緊盯著器皿裏的那道身影,連一個眼神都不給易太太。


    易太太將玻璃管子放進貼身衣物裏,強自鎮定地對言璟招呼一聲:“走吧!”言璟聞言上前攬住易太太的腰,陪著她往通道走去,經過我身邊時我發現他眼眸散發出一種詭異的光,總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


    衛輕颺並沒有關注易太太和言璟的離去,一雙眼眸緊緊注視著器皿的情況,器皿裏的液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加入了那幽藍的液體的緣故,還是什麽別的原因,泡冒得更多了。


    注意到這不同的地方,我們三人都緊張起來。


    這時候,已經踏入通道的易太太兩人,又倒退了回來,我奇怪地看去,看到啊泰和啊堔分別拿槍指著易太太兩人的腦袋,心下疑惑,轉而睨著衛輕颺。


    衛輕颺沒理會我的疑惑,沒人說話,一時間,實驗室裏的氣氛變得詭異無比!


    “震哥,我已經倒了一半進去了,你為什麽不讓我走?”易太太略顯焦急的聲音傳來,她按捺著脾氣,帶著和顏悅色地說。


    衛震轉身梟鷹般銳利的目光瞥了她一眼說:“啊羽沒有真正醒來之前,你以為我會讓你走?”語氣充滿戲蔑。


    然後轉而對我說:“你就是墨絢麗?想進衛家門你就去把那半支藥劑拿回來。”命令般的語氣,就好像我是他手底下的士兵一樣。


    我剛要作反應,衛輕颺就阻止道:“爸……還是我去吧。”


    衛震神色複雜地看著衛輕颺,嗬斥一句:“如果你不想她入衛家門,你盡管去。”


    我拉了拉衛輕颺的衣袖,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紅唇輕啟:“好,我去拿。”


    轉身靠近易太太,伸出手來,聲音輕柔道:“易太太,麻煩你拿出來給我。”


    兩個身位後衛輕颺不放心地站在那裏,如黒潭般深邃的目光銳利地盯著易太太,易太太迫於壓力,從懷裏小心翼翼地掏出玻璃管子,又緊緊地攢在手心說:“震哥,我沒有騙你,具我所知,應該是有效的。”


    衛震沒有說話,目光又轉回器皿裏的那道身影上。衛輕颺往前踏出一步,渾身的氣息透著寒意,冰冷的目光刮到了易太太的身上。


    易太太最終還是攤開了手心,我伸出手就像要拿尚方寶劍一般朝拜的心情去拿玻璃管子。


    然而變故發生了,一隻大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玻璃管子搶了過去,易太太的身體不受控製地撞到我的身上,順勢往後倒,就在我驚呼聲中以為後腦勺要和地麵親密接觸的時候,一雙大手扶住了我,倒到地上的隻有易太太。


    時間往前幾秒,就在易太太撞到我的時候,同時響起了槍聲,衛輕颺扶住我後順勢一攬將我護在懷裏,這時候我才看到啊泰倒在通道口,身上血流不止,眼看是不活了。


    一道背影順著通道衝了出去,通道那邊漸漸響起槍聲。衛震瞪了一眼倒在地上卷縮著抱著腦袋嘴裏念叨著“別殺我別殺我”的易太太,轉而對衛輕颺命令道:“無論付出什麽代價,必須安然帶回藥劑。”


    衛輕颺眉頭微蹙,拍了拍我的後背,將我留在實驗室,自己追了出去。我看到衛震陰沉的仿佛要下冰雹的臉,銳利的目光掃了我一眼。我垂下了眼簾,心裏想,他這是怪我咯?


    通道外槍聲停了下來,卻傳來打鬥聲,我看了衛震一眼,也不管他是不是生我的氣,一頭鑽進通道裏去尋衛輕颺。


    出了通道,果然看到衛輕颺正在和言璟打鬥,拳打腳踢招招狠辣,附近地上倒著幾個人都是易太太帶來的人,其他沒有倒下的也被衛家的人控製著,剩下的人圍著打鬥的兩人,並沒有要幫忙的意思,我知道這肯定是衛輕颺的命令才會有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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