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告訴我們衛輕颺還要在重症室觀察兩天就走了,我一步也不想離開他,心裏難受的要死,奈何隻能呆在外麵。


    “夫人,你還是先回去吧,等爺轉普通病房再來。”珍珍說。


    “不,我要等他出來。”我搖搖頭堅決道。


    “夫人,你還是回去睡一覺吧,等明天問問醫生能不能探視,到時候你再來也不遲啊。”齊管家也勸道。


    “是啊,夫人。”容敏,阿達也一起勸道。


    可我就是不想離開,至少呆在門外還能感覺離他近一點,能讓我的心少痛一點。


    “我不走,我就呆在這裏,那也不去,你們不用再勸我。”我堅決道。


    他們見勸不動我,都沉默下來,也就不再勉強我了,齊管家默了會對我說:“那夫人,你還是坐著等吧,小心累壞了。”


    我看他們都在看著我,想了想點頭坐下。


    我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低著頭用雙手抹了一把臉撐著腦袋,一想到衛輕颺幫我擋了硫酸,真真痛苦極了。


    為什麽我要跑去那?為什麽我不躲著喬雪?為什麽我不警醒一點讓喬雪有機可乘?為什麽讓衛輕颺替我擋了?為什麽?為什麽?


    我難過我自責,我恨不能現在躺在重症室裏的人是我自己,我又擔心又害怕,他怎麽這麽傻?我隻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不值得他為我付出那麽多,不值得他替我受傷。


    衛輕颺,你倒底要我拿你怎麽辦?


    我用雙手遮住眼睛,任由眼淚滑落。


    我認為我不該再愛的,卻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融化在你的柔情裏。


    當我覺得我該是愛上你的時候,卻看到你跟別的女人在一起,我說過如果你有喜歡的人了,隻要跟我說我就會放你自由,為什麽要騙我?


    當我決定掐滅對你的情意的時候,你卻奮不顧身救我於危難之中。


    我,倒底該拿你怎麽辦,衛輕颺?


    衛輕颺,衛輕颺,衛輕颺,我在心裏無數次的念叨著衛輕颺的名字,仿佛這樣做才能減輕我的痛苦。


    我沉浸在我的世界裏不能自已,對其他再無關注。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恍恍惚惚間聽到有人在叫我。


    我抬眼看去,卻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那張臉似曾相識,卻怎麽也想不起來是誰。


    他對我說:“小傻瓜,從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對你動了心,你卻一直把我往外推,你什麽時候才能明白我的心?才能和我是一樣的感覺?”


    我想走近去看清楚他,無論怎麽走和他的距離都沒有變,我著急跑了起來,我奮力地跑,近了,近了,就在我伸手就要觸及他的時候,他卻化成一片光影消散了。


    “別走,別走,你回來。”我聲嘶力竭地吼道。


    “夫人,夫人,快醒醒,快醒醒。”


    一聲聲的叫喊從天邊傳來,又近在咫尺,我激靈靈坐了起來。


    茫然抬眼看向四周,齊管家、珍珍、阿達還有容敏抱著竹子圍在我的周圍,都在緊張地看著我,而我此時正坐在一張床上。


    “夫人,你沒事吧?可嚇死我了。”珍珍拍拍胸口說道。


    “是啊,夫人,你沒事吧?是不是做噩夢了?”容敏也關心地問道。


    我一一看著他們,突然想到一件事,驚叫道:“衛輕颺呢?他怎麽樣了?現在是什麽時候了?”


    “爺,已經醒了,現在是8號的上午,夫人你隻是睡了幾個小時而已,醫生說下午可以安排我們探視一下爺。”珍珍嘴快地說。


    “太好了,太好了。”我鬆了一口氣,說:“我沒事,隻是做了個夢而已,這裏是哪裏?”


    我望了望這個房間,跟豪華套間一樣的裝潢,但感覺還是在醫院裏,便問他們。


    “夫人,隻管放心,這裏是醫院的加v特護病房,明天爺出來會安排到這裏來的。”齊管家推了推他的老花眼鏡說。


    “那就好,對了,醫生有沒有說,衛輕颺現在能吃些什麽?”我問道。


    “除了特別需要忌口的,其他都能吃。”珍珍忙答道。


    “那好,我去給他做點,叫醫生拿給他吃。”我一邊說一邊掀開被子下床穿鞋。


    “夫人,我已經吩咐廚師榮做了,你不用擔心。”齊管家連忙說道。


    我擺擺手,阻止珍珍伸過來要扶我的手,說:“沒事,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就煮點東西,費不了什麽功夫的。”


    我執意要煮東西給衛輕颺吃,齊管家他們也不好再說什麽,便讓阿達開車載我回沁水居,珍珍容敏也跟著一起回來了,隻留齊管家在醫院候著。


    回到沁水居的時候,廚師榮已經做好了飯菜,將給衛輕颺做的食物打包好,又讓阿達送了去醫院。


    容敏抱竹子回房照顧,珍珍讓我先去洗澡,我想想也對,中午的飯已經送去給衛輕颺了,便做下午的就好。


    去刷牙洗臉洗澡出來,又吃了中飯,我便一頭鑽進廚房不出來了,珍珍要來幫忙被我打發走了,隻有我親自做我才安心。


    我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以前也是做過飯菜的,雖然做的或許不是很美味,但做飯還是很熟練的。


    熟練地淘米放鍋裏,切了節山藥刮皮洗淨切小塊,再將熬好的骨頭湯去渣留湯,用骨頭湯和山藥一起熬粥。


    還放了些紅棗枸杞香菇碎,武火煮開,文火慢熬。


    每一個步驟,我都仔仔細細地,隻有這樣我才覺得我是在為衛輕颺做事情。


    除了熬粥,我還煮了飯,炒了菜,燉了湯,隻想著這種他不吃還有別的可以吃,這麽多,總有他想吃的。


    因為不能進去見他,我們隻能在門外的小玻璃窗口看他,我把所有的食物交給護士帶進去給他吃,千叮萬囑付護士,他吃不了讓護士喂他吃。


    我在小窗口看著衛輕颺,他蒼白著臉對我笑,我能看出他笑得很牽強,那麽多那麽大那麽深的傷口,想想都讓人毛骨悚然,他竟生生忍受著,還對我笑,是怕我難過自責嗎?


    我別開臉,不讓他看到我流著淚的臉。


    第二天,醫生終於讓衛輕颺出重症室了,轉到加v特護病房,我高興壞了。


    因為擔心打擾到衛輕颺治療和休息,我和齊管家商量過,盡量不讓別人知道衛輕颺在這裏住院,但是收到風聲來探病的人卻也不少,甚至還有記者來報道。


    不到一天的時間,各種新聞報道都把衛輕颺受傷住院的信息登上了頭條。


    好在讓齊管家通知衛輕颺的特助用了手段才把這件事給按了下來。


    我看著病房裏那些人來探病送的東西讓阿達都拿走,隻留了一束珍珍帶回來的鮮花,我也細細插在瓶子裏。


    因為受傷的是後背,衛輕颺隻能趴著,我忙前忙後為他擦洗,喂水喂飯,上洗手間都要親自扶他去的,他太重阿達就在另一邊幫忙扶著。


    閑暇的時候就削水果給他吃,還包了醫院外的一個飯店的廚房,好讓我能就近煮東西給衛輕颺吃。


    “軟軟,你不用做這些的,這些事情他們會做,你不必那麽辛苦。”衛輕颺心疼地對我說。


    “不,我想為你做點事情,雖然我也知道他們做可能會做得更好,但是自己不做點什麽,我會難受。”我愧疚的說。


    “軟軟,我不是嫌棄你的意思。我救你是因為你是我的妻,我不需要你對我愧疚,不需要你可憐我。你明白嗎?”衛輕颺看著我認真地說。


    “我……”我望著他,他那滿臉安慰的表情,實在讓我說不出我真的真的很愧疚。


    我深深吸了口氣,笑道:“我為你做這些事情也是因為你是我的丈夫,並不是可憐你,你是我的老公,我孩子的父親,我為你做再多都不嫌多的。”


    “軟軟,那些事情就交給他們去做,你就在這裏陪我聊聊天就行,好嗎?”衛輕颺語帶乞求之意說。


    我聽出了他語氣中的低微,鼻子一酸,眼淚已在眼眶裏打轉。


    眼前這個做事雷厲風行,勇猛果決,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響當當的人物,居然對我低聲下氣乞求我,隻為我不那麽勞累。


    我何德何能?


    讓他對我這般的好?


    我猛地點頭說:“好。”然後不管不顧地吻上了他。


    因為照顧得好,也因為砸錢的緣故用的是最好的設備最好的藥,不到一個星期衛輕颺就恢複了很多,此時的他正在處理著這段時間積攢下來的公務。


    特助把文件帶來醫院,衛輕颺處理好了,他再帶回公司。


    我在旁邊看著衛輕颺,時而給他遞杯水,時而給他削個水果,他也時而停下來陪我聊聊天,竟也如恩愛的老夫妻一般度過了一個月。


    這天,醫生說可以出院回家休養了,隻要定時回來植皮複查就行了,衛輕颺那麽有錢,這些事情根本不用擔心。


    阿達和齊管家去辦理出院手續,我和珍珍收拾病房裏的東西,把該帶回去的帶回去,剩下的不必要的就另外處理了。


    我幫衛輕颺穿好衣服,將他整得人模人樣的,看著就跟沒受傷前一樣精神,然後一大幫人浩浩蕩蕩地回沁水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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