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說好了,明天一早去探監,我便早早地洗完澡回房休息。


    衛輕颺什麽時候回房睡覺的,我都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起床洗臉刷牙,到花廳的時候,衛輕颺已經穿戴整齊在等我了,純手工製作的西裝穿在他的身上,把他的氣質展露無遺。


    我今天打扮得很漂亮,穿著衛輕颺從法國專門給我定製的流紗裙,藍色裙擺,腰間束著一抹黃色絲帶,整個人宛如精靈,又似花叢間翩翩起舞的蝴蝶。


    打扮成這樣,當然是為了氣墨旬的,我過得好,但是我就是不幫你,咬我啊!


    衛輕颺直勾勾看著我從花廳外轉了進來,渡步迎上我,揚起嘴角笑說:“現在的天氣還是有些冷的,一會出去帶上外套。”


    “帶外套像什麽樣啊?還不把這麽漂亮的衣服給蓋住了?”我沒好氣地說。


    “見到墨旬之前你再把外套脫了就是。”衛輕颺說。


    晚春的天氣確實還是有點冷的,尤其早上和晚上。


    想到這,我點點頭,說:“好吧,聽你的。”


    “乖。”衛輕颺點點頭道,說完拉著我手走向餐廳:“先吃早餐。”


    “好。”點點頭,我任由他牽著,抬腳跟上他來到餐廳。


    餐桌上擺著粥和小菜,看見我們到來,珍珍忙盛了兩碗擺在我和衛輕颺的麵前。


    “吃吧。”衛輕颺夾著菜放到我碗裏說。


    海參瑤柱粥,小菜也是我喜歡吃的,我邊吃邊看著衛輕颺,他一如既往地平淡表情,也不知道對沒對他胃口,突然想到,我好像還不知道他的喜好呢,都喜歡吃什麽?


    想到就問:“衛輕颺,你平時都喜歡吃什麽?”


    衛輕颺瞅了我一眼,繼續斯條慢理地吃著他的粥,把一碗粥吃完抬頭看見我還在等著他回答,才拿紙巾擦了擦嘴說:“我不挑食。”


    額!


    我眨巴眼睛愣愣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言下之意是,都喜歡吃,沒什麽特別的?


    那早說啊,害我還等了這麽久。


    我悶悶不樂地攪拌著粥,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感覺他太敷衍我了。


    “傻瓜,快點吃啦!”衛輕颺抽了張紙幫我擦嘴巴。


    白皙修長的手指在我眼前晃動,我紅著臉不好意思地搶了過來,說:“我自己來。”


    吃完早餐,衛輕颺幫我把外套披上,阿達開車載著我和衛輕颺就出發了。


    車子一路開出郊外,開上了高速,看著一路風景飛快倒退,我不禁一陣唏噓。


    遙記得,一年前,我去求墨旬要錢,他當時的嘴臉我還清楚地記得,現在,我要去打臉。


    不怪我這麽恨他,實在是他寒了我的心。


    來到監獄,顯然衛輕颺早有安排,也不見要辦什麽手續,警員直接把我們帶進一間探視室,一進門我就看到墨旬已經坐在那等著了。


    我站在門口直直看著他,他一頭頭發已經花白,臉上也沒有了當初的紅潤。


    墨旬看到我們來了高興地說:“麗麗,你來啦!”臉上的皺紋像是開了花。


    想到他曾經做過的一切,我甩開心中泛起的一絲不忍,那張菊花般的笑臉讓我直泛惡心。


    衛輕颺拍拍我的手,給我鼓勵,我感激地對他點點頭。看著他和阿達出去了,才轉過來繼續看著墨旬。


    我冷笑一聲,來到椅子坐下說:“墨旬,怪我嗎?”


    “不不,麗麗,我不怪你,真的,一點都不怪你。”墨旬看著我急切地說,低頭默了下再抬頭說:“這些天,在這裏我也想了很多,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媽,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說著還哭了起來。


    看著他這般做作,我不耐煩地喝道:“夠了,到現在還想騙我?”


    他這種人,一向自大,慣會裝模作樣,我實在無法相信他。


    墨旬愣愣地看著我,眼淚都忘記擦了。


    “麗麗,我,我沒有騙你,我真的知道錯了。”


    “知道我為什麽來看你嗎?”我淡淡地問。


    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揮揮手阻止他開口,我繼續說:“墨旬,還記得那年,你聽信喬雪的話和媽離婚,把我和媽趕出家門,讓我們淨身出戶。”


    “你還記得嗎?那時候是冬天,恰巧下著冰雨,冷得……我和媽……那時候我就開始恨你了。”我頓了頓,陷入了回憶。


    那是一個飄雨的冬天,寒風刺骨,我和媽被他們趕出家門,淋成落湯雞。我攙著媽看著墨旬那憤恨的嘴臉,喬雪那小人得誌的模樣,墨淑華抱著雙手冷漠地看著我。


    我一一記得,媽媽跳樓後雖然救回來,但是卻從那個時候開始精神失常,偶爾記得我,大多數時間卻是渾渾噩噩的。


    我為了求錢給媽看病,想盡了辦法,無奈去求他要錢,還被他們各種嘲諷謾罵。


    後來,墨旬還以此要挾我,讓我嫁給於慶陽那個混蛋,還必須要我簽了份不平等條約。


    遭受了於慶陽非人的折磨,我更恨墨旬了。後來,見我嫁給了衛輕颺,就來攀交情,我這裏行不通,還去找我媽,害得喬雪也去找我媽害她跳了樓,我恨他恨得咬牙切齒,發誓要與他恩斷義絕。


    往事如幻燈片般在我腦海播放,我回過神來恨恨地看著墨旬說:“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


    墨旬隻看著我一個勁地說:“對不起,麗麗,都是我的錯,望你能原諒我。”


    “媽腦裏發現了腫瘤,我去找你要錢給媽做手術,你呢,又聽信喬雪的話,覺得我是在騙你,覺得媽的病沒那麽嚴重,隻丟了十萬塊給我,你知道我有多絕望嗎?你真的冷漠無情。”


    “逼我嫁給於慶陽,我告訴你他是ger,你還聯合他來威脅我,打我罵我折磨我,還簽協議,你是我親爸?你就是這樣當人爸的?”


    “你害得媽跳了2次樓,害死了媽,我恨不能你死,恨不能殺了你。”說到這裏,我聲嘶力竭幾乎是吼出來的。


    “麗麗,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們過得這麽苦啊,不知道我……”墨旬哭喪著臉說。


    “別再給我假惺惺了,那些都過去了,再也不能挽回了,你現在就算說再多對不起又有什麽用,我是不會原諒你的。”我憤恨地打斷他的話說。


    “麗麗,我錯了,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媽,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聽信喬雪那個賤人的話,都是我的錯啊。”墨旬泣不成聲的說。


    我擦了擦眼淚,看著墨旬,現在哭有什麽用,回不去了。


    看著他在那裏哭泣說著對不起的話,我突然意興闌珊,長長呼了口氣,站起身來,就要離開。


    墨旬見我要走,忙拉著我說:“麗麗,爸錯了,你要怎樣才能原諒爸?爸給你跪下道歉好不好?”


    我甩開他的手,冷笑道:“下跪道歉?免了,我受不起,無論怎麽樣,我都不會原諒,除非媽複活她原諒你,這可能嗎?”


    “你就安心在這裏呆著吧,以後我也不會再來了,從此,我們再無瓜葛,你也不用來找我。”我繼續說。


    墨旬傷心欲絕般跌坐回椅子,我冷哼一聲頭也不回出了門。


    門外長廊裏,衛輕颺和阿達坐在椅子上看到我出來,就迎了上來。


    “你沒事吧?”衛輕颺雙手握著我的肩膀看著我說。


    我搖搖頭說:“沒事。”


    回去的路上,我怏怏不快地靠著衛輕颺的肩膀,想著過去的事情。


    “都過去了,一切隻會更好。”衛輕颺低沉的嗓音傳進我的耳朵裏。


    我抬頭看他,認真地說:“你覺得我自私嗎?是不是很冷血無情?”


    “不會,你別想太多,隻要你想做的,我都支持你。”衛輕颺認真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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