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膝長談這種事情我不知道別人會不會有,但是第一次跟一個男人大晚上不睡覺一直在閑聊我還是第一次。


    這感覺很新鮮很新奇,讓我覺得有意思得很。


    連是什麽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直到第二天溫暖的日光從窗紗瀉下,我才迷迷糊糊的醒來。


    衛輕颺就躺在旁邊,而讓我震驚的是,我枕著他的手臂,而他一隻手自然的搭在我的腰上。


    更更不得了的,我一條腿搭在他的腿上,而他一條腿夾在我的兩腿之間,兩人的距離密不可分。


    我眨眨眼,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我睡覺什麽時候如此沒有警惕性,竟然在一個男人的懷裏睡得這麽沉了?


    誒呀,墨絢麗啊墨絢麗,你簡直就是個白癡。


    我壓不住狂跳的心,小心翼翼的想要從他的懷抱裏脫離出來,一隻手艱難無比的想要拿開他搭在我腰上的手臂,卻沉得很。


    正全神灌注的時候,頭頂上忽然傳來一聲輕笑。


    “嗬……”


    這輕笑真的很輕,但也很突兀,我一愣,迅速抬頭。


    衛輕颺果然醒了,正睜著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看著我,那眼眸子裏麵,似乎有無限的熾熱。


    我嚇了一跳,連忙收回眼神,幹巴巴的笑道:“嗬嗬,早啊。”


    既然都醒了,也就沒必要遮遮掩掩的,我用力推開他的手臂坐起來。


    匆匆忙忙去洗漱,暗暗回想昨天晚上明明是在沙發上聊著的。


    然後困得倒頭就睡,然後……


    似乎是衛輕颺起身,把我抱到了床上,那時候自己也醒了一下,轉眼又睡著了。


    ……墨絢麗啊,你真是……無可救藥的迷糊。


    居然對衛輕颺一點兒男女防範都沒有,再怎麽說,其實從頭到尾,我都跟他熟悉不起來,也不喜歡他啊!


    “想什麽?”


    低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我仰頭看了看站在左側的衛輕颺,彎腰過去拿牙刷也牙膏。


    我側身讓了一下,低頭認認真真刷自己的牙齒,沒有回答他。


    他似乎也沒有追問的意思,站在一旁也刷自己的。


    兩人站在一起,麵前大大的鏡子把兩人都照得一清二楚,他站在我旁邊,抬起右手來,看著真的很高啊。


    黑色的頭發柔順的搭在前麵,給人一種很淩亂的美。


    我不動聲色的欣賞著,這樣巧奪天工的美男子,多看幾眼都是福分。


    他目光落在鏡子裏,與我的對視了起來。


    我連忙再次避開,漱了泡泡出去換衣服。


    他在裏麵許久才出來,我已經穿戴整齊。


    衣服還是昨晚的衣服,不過清洗過,有淡淡的柔順劑味道。


    他在桌旁戴手表,問道:“等一下去求簽。”


    “什麽?”求簽?求什麽簽?


    他走過來,拉我的手出去,我隻能跟著。


    他說去求簽,果然就是去求簽的。


    因為還早,所以到了求簽哪裏人沒幾個,轉眼就到了我們。


    我不明所以,但看著前麵的人是跪下之後抖著手裏的簽筒,也跟著做。


    然而心無所求,也隻是敷衍的抖著。


    啪嗒一聲,一條簽掉落在地上,還沒等我去撿,衛輕颺已經撿起來走到一旁的大師麵前,遞了過去。


    我連忙跟上,站在一旁看。


    那簽居然是……下下簽!


    扶額,隻覺得自己的運氣還真是好的過分。


    大師光禿禿的腦袋點了八個戒疤,年歲有些大了,下巴白胡子一小撮,仔細看了看簽又看看我,突然笑了。


    我不明所以,衛輕颺已經問了:“怎麽樣?”


    “這雖然是下下簽,但你們問的問題,確實好問題。”大師很賣弄關子,抓了一把他的白胡子,笑眯眯的。


    我連忙問:“怎麽說?我還沒說呢,大師你怎麽知道我要問什麽?”


    “姻緣。你們二人從相識到相知相愛,道路雖然坎坷,但結果是美好的,隻要能堅持下去。”


    神棍!


    雖然我很不想因為自己不相信科學就質疑這個老大師的話,可是我並沒有問出問題,求簽的似乎心中也沒多想,他卻說我求的姻緣,還說我和衛輕颺從相知相識到相愛什麽的,簡直胡扯。


    “我求的。”衛輕颺拉著我的手,表情微微淡然中帶著點神秘。


    我愕然停下,不遠處有小孩正在追趕鴿子,幾隻從身邊飛過,我看著他的眼睛,忽然有些不明白了。


    這樣一想,反倒忽然很想笑。


    我果真露出了笑容,看著天上盤旋的鴿子,一時間無法言語。


    他抬手落在我的臉上,輕輕把我臉頰上的頭發撩撥到耳後。


    我啞言,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你給我們兩個人求姻緣?”


    “恩。”


    我笑得更加的歡的,那種感覺很奇妙,就是覺得……不可思議又……怪異。


    他也沒有追究我臉上不明所以的笑容,拉著我去吃早餐。


    清淡的蔬菜肉粥你,很營養。


    我一口一口的喝完,時不時看看他又看看旁邊的風景,他也自顧吃著自己的,偶爾給我夾一塊蝦餃,紅豆糕。


    我也不管他,現在我算是明白了一點。


    左右我答應了跟他的協議,便要把他當成是我的丈夫,當然,這個丈夫的定義跟於慶陽這個可攻可受男女皆睡得了的男人不能比的。


    於慶陽是個名義上的丈夫,對我非打即罵。


    可眼前這個不同,他對我還是很好很照顧的,而且照顧得很周全,我承認我很享受。


    既然答應了要跟他結婚,他也在幫我處理我的麻煩,這協議產生便不能反悔。


    說實在的,算不上夫妻,那也是未婚夫妻了。


    在多的胡思亂想都是沒有必要,還不如安安穩穩的過著日子。


    既然要跟他在一起,便時刻要為雙方之間的利益著想。


    他開心,我便也能開心。


    吃完了早餐,我本來以為要回去了。


    衛輕颺很悠閑,拉著我又去逛了一圈西山,還看了龍華寺小和尚門種的向日葵花田。


    這一趟龍華寺的遊玩才算是真的結束,他心滿意足的帶我回去。


    坐在車上,我靠著椅背半躺著閉目養神,許久許久之後,乍然驚醒,扭頭看他問:“你妹妹呢?”


    “恩?”


    他沒有看我,隻是淡淡的應了聲。


    我愕然,隨後又覺得多事,不過有件事情算不得多事。


    “我跟你這樣出來,那於慶陽肯定是知道的,指不定以此來要挾你,昨晚上那場大雨下得還真是不應該。”


    “無妨。”


    我看他表情淡定,癟癟嘴:“你不怕。”


    “他沒那個時間管我們的事情。”他微微挑眉,還真是非常篤定的表情。


    我一時間來了興致,也沒了養神的心情,坐起來問:“你的意思是,他現在忙著……別的事情。”


    他默了一會兒,扭頭看了看我,眼眸中似乎帶了笑意,讓人無端覺得春風拂麵。


    “他那些私生活,你一定無法想象到底有多混亂。”


    咦?


    這樣一說我倒是來了興致。


    衛輕颺把他的手機遞給我,我接過來劃開。


    “微信。”他提示。


    我依言,點開來看。


    他微信的第一個信息,點開就是關於於慶陽的大部分報告。


    報告裏最新的消息是,於慶陽跟墨淑華的關係被劉越發現了,現在劉越鬧起來,於慶陽正在哄人,焦頭爛額的。


    而於氏集團關於蒂娜斯的服裝的本來設計師曝光,張淺萌才是蒂娜斯本來的設計師的事情被扒拉了出來,於氏集團忙著這些,張淺萌得到好心人的幫助,正在起訴訟控訴於氏集團,控訴墨淑華霸占她過往的所有作品。


    看到這裏,我訝異的抬頭看衛輕颺:“淺淺起訴於氏集團和墨淑華,是你支持的?”


    淺淺隻是個平常普通的孩子,沒什麽家世背景,根本沒什麽能力去控告於氏集團和墨淑華,會這樣做隻能是衛輕颺出手幫忙。


    他微微笑看著我,點了點頭:“於氏集團這樣做本來就不對,我幫你的朋友,不好嗎?”


    倒也不是不好,挺好的。


    我隻是沒有想到您老會幫忙做到這個份上,道理來說,淺淺隻是個我央求著他收留的人而已。


    “商人無利不起早,我也不是單純幫人。”他默默的開著車,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我聳了聳肩,不管是什麽原因,他確實是幫了淺淺,這便是恩情。


    這樣想著,越看他就覺得越順眼,這個人啊,真是越發的向著男神的方向發展了。


    我本來以為衛輕颺會直接回均衡集團的,誰知道他卻幫我送到了雨景公寓的大門口,扭頭對我說道:“這兩天你就在公寓裏不要亂走,很快你就會在電視上看到你感興趣的東西。”


    我愣愣點頭,看著他的車遠離。


    我感興趣的東西可不多,隻有於慶陽他們的事情我才會感興趣,莫非……


    他怕是要出手了,終於要出手了嗎?


    我高高興興的回公寓,打開門的時候,聞到屋裏香噴噴的菜香,脫了鞋連忙過去,那桌麵上果然已經做好了一桌子的菜,還都是我愛吃的。


    珍珍聽到聲音從屋裏出來,見狀笑道:“麗麗姐終於回來了。”


    “恩,吃飯吃飯。”我洗了手坐下,開始狂吃起來。


    珍珍坐下,順手給我盛了碗湯,隨後小八卦一樣的眼神看著我,笑眯眯的。


    “麗麗姐……”


    “恩?”


    我抬頭瞧了她一眼,頓時笑道:“行了,昨天晚上跟你家少爺在龍華寺,滿足了嗎?”


    她聞言定了點頭,心滿意足了:“滿足了。”


    ps:來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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