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素安靜的坐在程老爺子床邊,雙手合著十抵在唇邊,看著跟前的這個老人,他的眉他的輪廓,試圖也找出自己的影子來。


    但她找不到,也不知該怎麽找。


    不是的吧,她不可能是程家奶奶的後人吧,怎麽可能呢?


    但心,為何在得知相片如此相像後,這麽的歡快和激動?這代表什麽?


    程素不知道這激動是為何,她盼著,卻又不敢期待,因為害怕失望。


    小七說坦然待之,怎麽能呢?從前,她是這麽的盼著親情,盼著有家人親人,現在聽到自己可能已經團聚了,如果不是,那……


    會很失望吧!


    程老爺子輕咳了兩聲,程素忙的輕輕拍了拍他。


    他老了,也不知還能活多久,如果這個鑒定結果出來,隻怕他會更失望吧,畢竟,尋尋覓覓這麽久,他是比誰都盼著能尋回,哪怕妹妹不在人世了,後人也好!


    所以,結果對老爺子來說,更重要。


    這個善良可愛的老頭子,程素眼圈微紅。


    她雙手再度合十,暗暗地許願祈禱,希望結果如他所願,不是為自己,而是他,這個老人,不能再經曆一次失望了。


    否則,他可能會挺不過。


    “怎麽紅眼睛了?”突如其來的問話,讓程素回過神。


    原來,程老爺子醒了,看到她眼睛紅紅,眼眶微濕的,不由笑道:“哭什麽,怕我死了?”


    真是個傻丫頭,他就覺得不對,好像房裏有人哭,睜眼看,才發現程素一個人守在床邊。


    還是女兒貼心啊!


    “不許您說這種話!”程素捂著他的嘴,嗔怪道。


    “那你說,哭什麽?”程老爺子撐了一下,要從床上坐起,程素連忙扶起他,並在他腰間墊了一個枕頭,好讓他舒服點。


    “我哪有哭,就是這兩天沒睡好,眼睛疼,迎風流淚。”程素道。


    程老爺子笑,也不拆穿她,隻道:“那就不該過來,你也剛剛經曆了大難,休息好才對。”


    “家裏冷清,過來熱鬧。”程素道:“而且,不來,都不知道您病了。”


    程老爺子歎了一口氣:“人老了,心思也多了。”


    程素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


    “小七說您去了孤兒院,探望了我助養的那個孩子!”程素抿著嘴道。


    程老爺子愣了下,點了點頭,道:“那孩子,和你姑姑很像,我……就是抱著一點希望,其實,這個很渺茫吧,我都老糊塗了。”“有希望總比沒有一點期望的好。咱們做人嘛,努力地活著,不就是為了一個希望?”程素笑道。


    “是啊!我就是不甘心,不想把這種不甘帶到墳墓裏去,所以哪怕隻有零點零一的可能,我都要去確認一下。”程老爺子眼睛微亮,道:“我相信,老天不會負我!就算不是,也沒什麽,我還能等。”就是不知道能等多久。


    程素鼻子一酸,探出身子,抱住了他的腰身,把頭靠上去,道:“幹爹,您要快點好起來,將來,我告訴您一個秘密!”


    秘密?程老爺子沒在意,拍了拍她的背,丫頭這是在撒嬌呢,其實也是怕他死吧!


    哎,這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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