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素這回娘家送節禮,一直待到吃過了晚飯才從娘家裏返回,到了婆家,這所有人都還在吃飯。


    “咋這麽晚呢?”齊母有些不快。


    “我三叔也回來過節,就多聊了兩句,你們吃飯吧,我吃過了,去燒水洗個澡。”程素笑著解釋一句。


    “煤爐的火沒熄,你換個燒水鍋上去,再加個煤球就是了。”齊母就不再理她,隻道:“廚房裏留了湯,你自己去喝!”


    “哎!”


    程素倒沒想到婆婆還有這個心,不過估計也是聽她說要生孫子,這才獎賞她呢!


    現在的人都喜歡用煤球來煲湯煲水什麽的,一來方便,二來用煤爐便宜,所以齊家也不能免俗,廚房裏也堆了許多的煤球呢!


    煤爐放在廚房門口,程素拿了火鉗子去夾了一隻蜂窩煤加進去,然後又在廚房的鍋裏拿了給她留的湯,也不進堂屋了,直接在廚房坐下喝了。


    這才喝了一口,齊鳳蓮就一陣風的衝了進來。


    “大姐,吃飽了?”程素愣了下。


    齊鳳蓮看了門外一眼,滿麵的急色:“出大事了!”


    程素怔住了,大事,還有啥大事?


    “被你料中了,那死丫頭,估計是真……”齊鳳蓮有點不齒,臉也漲紅了。


    程素反應過來,聲音壓得低低的:“你是說鳳萍她?”


    “我昨晚試探了她幾次,後來不耐煩了,直接問的她。”齊鳳蓮冷聲道:“我問她是不是和人搞對象了,開始她還遮遮掩掩的不肯說,後來我說人家都瞧見了,她才吱吱嗚嗚的認了。”


    “然後我又問她到哪程度了,有沒被人騙了身子去,她也不認,還說我多管閑事。結果你道怎的,我問她的好事啥時候來過了,她開頭也不明白,掰著指頭去算,你說,哪有這麽愚蠢的人?”齊鳳蓮白著臉,恨聲罵。


    程素也白了臉,光聽到這裏已經覺得心中發寒,連好事啥時候來過都不知道,要數數,能好得哪去?


    “後來呢?”程素的聲音有點抖。


    這事,不是一個人的事,是關乎整個齊家的事,未婚先孕,這可是要笑掉人大牙的,在封閉一點的村子,估計還會被人砸石頭,拉去浸豬籠。


    齊鳳蓮就道:“她說,已經差不多有半年沒來過好事了。”她一屁股坐下來,傻了似的道:“其實不用她算,光看她那肚子和身形,我大概也能猜到了。”


    她自己是生個孩子的,齊鳳萍那樣的身子,起碼都四五個月了,虧自己還以為這丫頭長胖了呢,結果竟然是這樣。


    這可怎麽辦,這死丫頭,捅了天了!


    “確,確認了?”程素頓覺得喉嚨有點苦澀。


    齊鳳蓮搖搖頭:“大姨在,我不敢拉她去檢查,就怕她看出啥苗頭來,傳出去。”


    “那總要確認啊,到底是不是懷了,還是肚子長了東西,總要知道吧!”程素急道。


    “我這不是六神無主了麽,這才等你回來,給拿個主意!”齊鳳蓮道:“那死丫頭都嚇傻了,藏在屋裏一天沒出來。”


    程素無語,想了想道:“要不這樣,明天過節嘛,我們借口上縣裏買吃的,帶她去縣醫院檢查檢查?”


    齊鳳蓮就等程素拿主意呢,聽了就忙不迭的點頭。


    聽到外頭有腳步聲,兩人都默契的閉了嘴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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