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下班的時候,白素就接到了韓昭雪的短信。


    “下班了沒?”


    白素拿著手機,悄悄回複,“還沒。”


    “還要多久?”


    這句話對麵帶了一個委屈巴巴的表情,白素沒忍住,唇角彎起,“正常下班時間吧。”


    “你們老板都不提前下班嗎?”


    “……沒有。”


    韓昭雪忍不住發道,“沒人性。”


    白素……


    她記得,好想他也沒有怎麽提前給員工下班過吧,好意思說別人。


    “下班就快點下樓,我跟囡囡在車裏很冷。”


    白素一愣,“你把囡囡也帶來了?”


    “是啊,昭霖要去買東西,我不好把她一個人放在店裏。”


    說完怕白素擔心,又道,“我給她拿了厚衣服,不冷的。”


    白素無奈,智能快速回複,“我下班就過去。”


    “好。”


    掛了電話,白素開始飛速忙起手上的工作,一下班,立馬將東西一收拾,快速朝外跑,進電梯的時候,迎麵撞見了沈言諾,愣了一下,趕忙道歉,“對不起,沈總。”


    “沒關係。”


    沈言諾淡淡的應了一聲,朝旁邊站了站,等電梯關上,才側眸打量著旁邊這個模樣熟悉的女人。


    他的動作很隨意,不會讓人覺得冒犯跟不恭敬,白素著急下樓,倒也沒有注意到。


    等電梯到了樓下,白素耐著性子,等著老板先出去,自己才隨後跟著出來,跑到門口,果然就看見韓昭雪的車。


    囡囡早已經坐在窗戶邊往外看了,瞧見立馬揮起手來。


    白素正要過去,沈言諾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聲音疑惑道,“你朋友?”


    不素被嚇了一跳,回頭見是他,輕輕鬆了口氣,神色溫和的解釋道,“我女兒,今天答應陪她玩。”


    沈言諾驚訝,“你結婚了?”


    白素不好回答這個問題,隻是淡淡笑了下。


    沈言諾大概也覺得作為一個上司一下子問這麽多私人問題,不太合適,便退了一步,朝旁邊走去。


    白素鬆了口氣,直接走到車前,開門上了車。


    韓昭雪遞給她一個暖手寶,皺著眉道,“那人是誰啊,你們很熟悉?”


    這話赤裸裸的醋意,根本不加掩飾,白素抿起唇,暖了一會兒才道,“不就是早上那兩個男人之一。”


    韓昭雪……


    “也是我們公司老板。”


    韓昭雪……


    “那是沈言諾?”韓昭雪思索了一會兒道,“他挺正經的一個人,還好這口?”


    白素……


    “早上那是他未婚妻。”


    韓昭雪……


    韓昭雪默默感歎,果然口味異於常人。


    “媽媽,給你這個。”


    囡囡小姑娘終於插上嘴,將手裏抱了一路的蘋果拿出來送給白素,彎著眼睛笑道,“樂樂給了囡囡兩個,囡囡留給媽媽的。”


    白素抱著小丫頭親了一口,“謝謝寶貝。”


    囡囡臉蛋紅撲撲,“爸爸也有禮物要送給你。”


    白素一怔,下意識的望向韓昭雪。


    後者有點狼狽,倉促的別開眼,咳了一聲,隨後才不太自在的從旁邊拿過一束花,遞給白素,“聖誕節快樂。”


    那是一束粉色玫瑰。


    花朵嬌豔,上麵露珠滾圓,花朵似開未開,非常漂亮。


    她最喜歡粉色。


    可是韓昭雪,他知道粉色玫瑰的含義嗎?


    她心口有些發燙,抬眸看向韓昭雪。


    韓昭雪躲開她的對視,一邊啟動車子,一邊解釋,“剛剛跟囡囡來的時候,路上看見花店,小丫頭非要進去看看,我就帶她進去了,今天這花打折,我瞧著挺好看的,就買了。”


    白素眼神黯淡了些,果然還是不要有太多的期待。


    囡囡漂亮的眼睛轉了轉,鬼靈精一樣,沒說話。


    到了溫泉山莊,韓昭雪去辦卡,囡囡便跟白素在一旁呆著等。


    囡囡戳著白素手裏的花,小聲道,“媽媽我有兩個秘密要告訴你,你想先聽第一個還是先聽第二個?”


    白素微笑,“囡囡先說哪一個媽媽就先聽哪一個。”


    小姑娘扁扁嘴,“你說一個嘛。”


    白素隻好道,“那就先說第一個吧。”


    小姑娘立馬又高興起來,“第一個就是,爸爸剛才撒謊,不是囡囡帶他去花店的。”


    小姑娘今年六歲,表述能力已經相當強了。


    “爸爸從小叔叔那兒接囡囡的時候,半路上帶著囡囡去了花店,一直問花店裏的姐姐,說送女孩子什麽樣的話好,小姐姐問他幹嘛,他說追人,然後小姐姐就給了他粉色玫瑰,囡囡才沒有拉著爸爸去,是他自己要去的。”


    “媽媽,爸爸說要追人,是不是追你呀?”


    小姑娘一臉的好奇。


    白素怔怔的望著手裏的話,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韓昭雪還在台前跟服務員講話,她手裏抱著的這束玫瑰,一下子變得滾燙起來。


    “還有第二個秘密。”


    小姑娘雙手掩著嘴,趴在白素肩頭,貼著她的耳朵,小聲道,“媽媽,你出差的這些天,爸爸總是偷偷抱著你的睡衣睡覺,囡囡發現了兩次,爸爸肯定跟囡囡一樣,特別想媽媽,媽媽,你什麽時候出差結束啊,囡囡晚上想跟你睡,想聽你講故事。”


    白素心口劇烈顫抖起來。


    童言無忌,囡囡的每句話,就像一記重錘,砸在他的心口上,令她又疼又愛。


    她想起之前回公寓時候,覺得少了一件的睡衣,原來不是錯覺,是韓昭雪拿走了。


    她無法想象她離開的這段時間,韓昭雪是不是每晚都抱著她的睡衣入睡,隻要一想,心口就一陣緊縮。


    韓昭雪辦好房卡,過來的時候,就看見白素在發呆,他頓了一下,走過來,低聲道,“怎麽了,不舒服?”


    白素回過神,眼神複雜,卻是搖頭,“沒有。”


    “那走吧,你跟囡囡還是別進大池子了,我給開了房間,你們倆先進去,我等會兒昭霖。”


    說著便將卡塞進了白素手裏,白素握著卡,低頭應了一聲,就牽著囡囡快速走了。


    韓昭雪愣了一下,隨即苦笑,他還以為她要猶豫一下呢,沒想到這麽幹脆。


    囡囡卻是一臉不高興,“媽媽,我想跟小叔叔,還有爸爸一起泡溫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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