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樂薇隻是一個幌子,程俊然半年前跟厲家千金厲婉兒好上了,厲婉兒半個月前查出懷孕,逼婚程俊然,他大概早想擺脫了方糖,所以才算計了這麽一出。”


    “這個混蛋!”


    高歌冷著臉罵了句,而後又擔憂道,“厲家插手的話,你會不會不好處理?”


    “現在想起擔心我了?”


    慕雲澤捏了捏她的鼻子,“我跟厲家老三有些交情,應該沒太大問題。”


    高歌鬆了口氣,“那方糖什麽時候能出來?”


    “至少得在裏麵呆上一晚上。”


    慕雲澤說完又道,“我已經托人聯係了裏麵的人,不會難為她的。”


    花式這樣說,可是高歌怎麽可能真心放心得了,方糖性子雖然潑辣,但是那種地方誰呆過,一定嚇壞了。


    但是現在沒有一點兒辦法,隻能等。


    “答應你的事,我不會食言。”


    慕雲澤抱著她的腰,在她唇上親了一下,“你得給你老公一點自信。”


    高歌勉強笑了下,好一會兒才道,“你說人心怎麽能變得這兒快呢。”


    慕雲澤沒說話,隻是抱著她的手更緊了。


    第二天中午,方糖被保釋了出來。


    李樂薇撤了訴,同意私了。


    事情看似平息了下來,但是方糖心裏的痛,卻永遠也磨滅不了。


    高歌忘不掉從警局將她保釋出來的樣子。


    她身上的衣服還算幹淨,應該沒有遭受到二次傷害,可是整個人卻像是被抽掉了靈魂一樣,行屍走肉。


    外人給的傷害再厲害,也沒有愛人給的十分之一來得痛。


    高歌不放心方糖,一直跟著她回了公寓。


    “沒這個必要,”方糖從車裏出來的時候,扯了一下嘴角,“我還犯不著為那種人自殺。”


    “你需要人陪著。”


    高歌低聲道。


    孤獨的感覺太可怕,高歌自己經曆過,不想方糖跟她一樣。


    方糖垂了垂眼簾,“其實昨晚我就已經想開了,程俊然想這麽一出,無非就是怕提分手,我粘著不放,我都這麽惹人嫌了,再死賴著,就太丟人了。”


    “他程俊然有什麽,長得沒有你家總裁大人帥,也沒你家總裁大人有錢,一個二線小藝人,掙的錢連載帝都買一套別墅都難,我跟著他做什麽?我捧著他的時候,他在我這兒是杯子,我放手,他就是玻璃渣子,是我方糖不要他了!”


    高歌知道她在嘴硬,若是不痛,就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


    這一晚,方糖喝得爛醉如泥,高歌打電話跟總裁大人說今晚不回去了,然後呆在這裏,陪了她整整一晚。


    第二天,高歌醒來的時候,方糖已經不在了。


    她嚇了一跳,趿著拖鞋跳下床就去找她。


    結果剛一出來,發現方糖在廚房做早餐,嘴裏哼著歌兒,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樣,輕鬆愉悅。


    高歌在原地怔了怔,抿唇走了過去。


    “糖糖。”


    方糖扭頭對她展顏一笑,“起了,等會兒啊,早餐馬上就好了,趕緊洗漱去。”


    高歌拿捏不準對方的心思,隻好回去浴室洗漱。


    洗漱的時候,高歌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兒,等她洗完臉終於發現是什麽東方不對勁兒。


    家裏所有關於程俊然的東西,全都不見了。


    桌上曾經兩人的合影,如今也被換成了方糖的單人寫真,這個家看起來,就像是方糖的單身公寓一樣,找不到程俊然留下的一絲痕跡。


    她猶豫著,從臥室出來。


    方糖坐在餐桌前,朝她招手。


    “過來吃飯。”


    她煮了玉米湯,蒸一屜小籠包,肉香味在公寓裏彌漫,高歌愣了下,好一會兒才道,“糖糖,你沒事吧。”


    “沒事啊。”


    方糖勾了勾唇角,“我隻是想開了,不想把自己的精力浪費在不值得的人身上,吃飯完去公司吧,《烈焰》的服裝師今天量身嗎?”


    高歌點頭,“是今天。”


    “快吃吧。”


    她淡淡的說了這麽一句,就沒再說話。


    高歌怕戳到她難受處,不敢問,吃了飯,就跟方糖趕往博瑞。


    方糖將環宇新人推下樓梯的事,雖然沒有媒體爆料,但是圈內的事,一向傳得快,高歌跟方糖進來的時候,一路上,落在身上的視線就沒間斷過。


    等上了三樓,玲姐一個助理跑過來喊方糖過去。


    高歌怔了一下,問道,“玲姐找方糖有事?”


    小姑娘支支吾吾道,“這……我也不太清楚……”


    方糖倒是淡然,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先上去吧,我隨後過去。”


    高歌擰了擰眉,總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


    趙小北帶她去量身的時候,高歌頓住腳步問她,“小北,我不在的這兩天,公司有什麽事發生嗎?”


    “沒,沒有啊。”


    趙小北躲開她的視線,根本不跟她對視。


    高歌唇角往下壓了壓,沉聲道,“現在方糖回來了,你以後不用再跟著我了,去玲姐那兒交差吧。”


    趙小北一聽,臉色就白了。


    “高歌姐,我做錯什麽了嗎?”


    高歌抿唇道,“我不會留一個對我連句實話的都沒有的人在身邊。”


    “高歌姐,不是我不說,而是我說了,事情也沒法改變,”趙小北頓了頓,低聲道,“蘇總要辭了方糖姐,現在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了,我就算告訴您,能改變什麽?”


    高歌心頭一沉,轉身就往電梯走去。


    “高小姐,蘇總正在忙,你不能進……”


    總裁辦公室外,沈離一邊說,一邊攔著氣勢逼人的高歌,但是終究也沒攔住,對方越過他,直接推開了總裁辦公室的門。


    蘇靖歡正在打電話,瞧見高歌,眸色深了深,抿唇道,“就這樣,我這邊兒還有工作要忙,晚些時候再聯係。”


    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麽,他眼神柔和的笑了笑,輕聲道,“乖。”


    高歌怔了一下,隨即別開眼。


    這樣溫柔的蘇靖歡,她隻在四年前見過。


    她幾乎能猜得到跟他通話的人是誰,那個他小心保護著的未婚妻。


    “蘇總,”


    沈離麵有愧色,低聲道,“我攔不住她。”


    蘇靖歡擺了擺手,示意他下去,眼神淡淡的望向高歌,“找我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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