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再次來到了大漠深處,但是這一次,他們看到的大漠不再是一片荒蕪,而是一小片有著水窪的綠洲。


    沈白的水已經喝的差不多了,看見了水窪,沈白馬上取下水壺去灌水,流斯也下了駱駝。


    他們剛走到水邊,鎖魂鞭就開始發出了非常強烈的感應,直指著綠洲旁邊的一塊空地。


    流斯立刻把目光集中到了那塊空地上,發現那快空地上竟然隱隱冒著冥界獨有的陰寒之氣。


    不過流斯這次沒敢輕舉妄動,而是先把鎖魂鞭拋了過去,鎖魂鞭一過去便開始在塊空地上打轉,沈白見狀,又立刻把降魔杵拋了過去。


    降魔杵在那塊空地上懸浮了起來,還發出了一層金色的光暈。


    這就說明那塊空地上的確有屬於冥界的東西。


    沈白小心翼翼的把降魔杵落到空地上,又小心的控製著降魔杵,輕輕的把空地上的沙子掃開了一層以後,沈白才和流斯靠近了空地。


    流斯用法力慢慢的把沙子挖開了,從沙子中露出了半截晶瑩剔透,宛如白水晶的奇異花朵。


    聽到這,我又忍不住打斷了他們:“沙子裏怎會有花?”


    離岸耐心的對我講解著:“那是冥界之花,又叫做水晶蘭。這種花是一種腐生植物,不用進行光合作用,所以被埋在沙子下也是有可能的。而且在它下麵,一定有腐爛的植物或者腐屍。”


    我卻有些不相信:“沙漠裏那麽幹燥,怎還會有腐爛的植物或者腐屍呢?不應該是幹屍幹花的嗎?”


    沈白馬上替離岸說著話:“不,你別忘了我們是在綠洲附近發現的冥界之花,我和流斯把沙子全部挖開以後,果真在冥界之花下麵發現了一具被腐爛的植物根莖纏繞的腐屍。”


    我簡直被刷新了認知:“真的嗎?那也太神奇了!怎麽會有這樣離奇的情況?那具屍體是什麽人?”


    沈白肯定的說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但是那具腐屍已經高度腐爛了,什麽都看不出來,我們隻把冥界之花摘了下來。”


    我焦急的問道:“冥界之花有什麽用啊?難道能找到冥王嗎?”


    流斯神情嚴肅的說道:“冥界之花出現的地方,就代表這裏曾經出現過通往冥界的道路,說明有人開啟了冥界之門。”


    流斯很少會這麽嚴肅,所以看到他的表情,我知道這也是件很嚴重的事情。


    離岸的臉色也變得非常緊張:“有人在哪裏開啟了冥界之門?但絕對不是冥王!這又是誰?”


    流斯繼續說道:“我用冥界之花查詢了上麵殘存的靈力,發現了一絲線索。這股殘存的靈力屬於巫族!”


    離岸立刻露出了前所未有的震驚神情:“巫族?你是說那個巫族?”


    流斯狠狠的點這著頭:“對,就是那個巫族!”


    我完全懵了:“你們在說什麽?究竟是哪個巫族?”


    離岸又對我講解著:“就是那個曾經與天神交戰的上古巫族,他們幾乎被天神滅了全族,生下的極少數殘眾也都分布在世界的各個角落,難成大器,而且一直在躲避著天神,生怕被天神再次滅族。”


    我這才明白了,也想起來了:“原來是上古巫族!我以前聽獨眼老伯說過,我以為那不過都是神話故事罷了,竟然都是真的?”


    離岸的表情變得輕鬆了一些:“你既然知道就好!巫族與冥界一直也是對立狀態,因為他們都想長生,尤其是剩下的殘眾,為了延續巫族,還曾經來冥界爭奪過巫族人的靈魂,把冥界攪得烏煙瘴氣!”


    流斯氣惱的拍著桌子:“所以我們兩個就很緊張啊!如果有巫族的人開啟的冥界之門,就說明冥界又要被攪亂了!這次冥王不在,你我和主要的力量也都離開了冥界,如果有人趁著這個機會到冥界搗亂,冥界一定會損失慘重的!”


    我迫不及待的問道:“那你們又回到冥界了嗎?”


    流斯緊皺著雙眉,一臉的怨氣:“怎麽能不回去呢?我馬上也在那裏開啟了冥界之門,帶著沈白一起回去了!結果我們回到冥界一看,冥界竟然非常平靜,沒有一絲被外敵入侵的跡象。


    但是這越平靜我就越擔心,生怕有巫族的人在偷偷的潛伏著,這樣的,就比他們明著闖入更加危險了!”


    離岸這時很著急了:“那你快說,到底有沒有巫族人闖入?冥界到底有沒有事?”


    流斯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神色有些細微的變化:“你別著急,聽我慢慢說!我回去一看,冥王殿裏空空蕩蕩,連個守衛的士兵都沒有!就算是冥王不在了,冥界也不應該散漫成這個樣子!所以我馬上就判定了,這裏已經有巫族人入侵了!”


    流斯接下來給我講述了他和沈白在冥界與巫族人的戰鬥。


    雖然冥界是流斯的老家,但是冥界現在群龍無首,戰鬥力和凝聚力都大不如前。


    巫族人潛入到冥界的主要目的,就是奪取巫族人的靈魂和劃掉生死簿上巫族人的名字。


    看守巫族人靈魂和保管生死簿的地方都有層層守衛和冥界靈獸三頭白虎的看守。


    守衛還比較好對付,但是三頭白虎是冥界形成之時感冥界至陰寒氣所成的,雖然身是虎形,卻沒有實體,專吃除了人神以外的妖鬼巫邪。


    三頭白虎被第一任冥王降服後,便開始看守生死簿,如果有不經過允許妖鬼巫邪靠近,就會被三頭白虎當成點心吃掉,而且魂魄也會飛灰湮滅。


    所以流斯也就沒有太過著急的尋找巫族,哪知等他到了看守巫族人靈魂和生死簿的地方,卻看到守衛全都不見了,三頭白虎也被人用法術封印住了,暫時成為了一尊守門石像。


    流斯被驚呆了,正要衝進存放生死簿的神殿,正巧就碰到了巫族人。


    令流斯做夢都沒想到的是,巫族的人竟然是三個貌美如花的年輕女人!


    站在中間的一個女人的手中正拿著生死簿,其餘兩個女人的手中則拿著盛裝靈魂的儲魂壇。


    流斯並沒有因為她們年輕貌美而手下留情,鎖魂鞭毫不留情的就抽向了她們。


    但沈白卻產生了一絲憐香惜玉的不忍,不過他還是舉起了降魔杵。


    這三個巫族女人的力量遠遠超出了流斯的想象,流斯與她們打鬥了一會竟有些招架不住了。


    沈白也在節節敗退,盡管使出了全力,也不是她們的對手。


    流斯惱怒至極,怎麽也沒想到竟然會在冥界、自己的地盤鬥不過三個侵入者。


    就在流斯已經絕望的時候,又出現了一個蒙著麵的巫族女人。


    流斯立刻更加絕望了,以為自己的不死之身這次就要徹底被殺死了。


    結果這個蒙麵的女人卻叫那三個女人停了手,然後四個人便在他們兩個麵前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流斯氣惱的恨不得直接拿鎖魂鞭勒死自己,然而沈白卻呆呆的怔在了原地,看著四個巫族女人消失的地方,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流斯以為沈白是在懷念她們的美貌,剛想訓斥他幾句,沈白卻在這時說出了一句令流斯無比震驚的話。


    “那個蒙麵女人好像我母親!”


    “什麽?”我和離岸立刻異口同聲的驚問道。


    沈白則尷尬的笑了笑:“你們別這麽看著我!我隻是覺得她像而已,又沒說她真的是我母親!”


    我神色凝重的說道:“既然她蒙著麵,你都能覺得她像你母親,我認為她可能真的是你母親。”


    離岸也讚同我的說法:“初雪說的有道理!沈白,你母親當時在世的時候,有沒有表現出什麽不尋常的地方?”


    沈白的語氣很肯定:“我不記得我母親有什麽不尋常的地方,她一直都很溫柔賢惠。”


    我又追問著:“可那個女人出現後,其他三個巫族女人才停手的,如果那個女人不是你母親,她為什麽會讓她們停手呢?”


    流斯也點點頭:“這倒是!不過我當時來不及細想,因為生死簿和巫族人的靈魂被盜走,簡直就是冥界天大的恥辱,我把沈白帶離冥界後,就立刻向天界報告了。然後我們就不再尋找冥王,而是來找你們了!”


    我有些不解:“那你們為什麽不繼續尋找冥王了呢?大漠中也許還會有冥王的線索啊!”


    流斯解釋著:“既然巫族的人開啟了冥界之門,就說明冥王沒有到過那裏,否則冥王一定會阻止這件事發生的。而且天界給我們下了命令,要先追蹤到你們,我們就奉命追蹤你們了。”


    “你們這一路也都夠驚險的了!”我感慨完,又向沈白問道:“你不打算查查那個蒙麵巫女是不是你母親了嗎?”


    沈白的神情很無奈:“我暫時還沒有這個想法,因為我的精力有限,目前隻想先找到你們。”


    我忽然有些擔心起他們兩個:“你們倆個既然是奉命來追蹤我和離岸的,可是咱們現在這種狀態,天界也會連你們一起責罰的嗎?你們還是公事公辦吧!”


    我說完,便露出了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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