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


    離岸焦急緊張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我還沒等回過神,就被他一把抱住,迅速向後退了幾步,遠離了陡峭的懸崖。


    離岸按著我的肩膀,眼中透著關心和責怪:“你怎麽了?你到底在追什麽?”


    我迷茫的看著他,回想起剛剛那個被我追逐的身影,忽然覺得自己像是中了邪。


    我聲音縹緲的喃喃說道:“我追的是個特別像你的人影。”


    離岸聽到我的話,露出了比我還迷茫的表情:“我怎麽沒看到你前麵有人?”


    “你說什麽?”我忽然想起來,離岸剛才在追我的時候,就說過這句話。


    可是我當時就像失控了一般,根本無心去理會他說的話。


    離岸見我一副恍然失神的樣子非常擔心:“初雪,你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是幻覺嗎?”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麽了?


    “好了,咱們先回去吧,你需要休息。來,我背你。”離岸說著,就背對著我彎下了腰。


    我有些不好意思:“不用了,我沒事,我可以自己走。”


    離岸的語氣有些無奈:“我還是背你吧,萬一你再不受控製的跑到哪去,出了事情怎麽辦?”


    “哦,好吧。”我也怕自己再瘋跑,乖乖的趴到了離岸的背上。


    就在離岸剛邁出一步的時候,我忽然聽到背後傳來了一個聲音。


    “你找到我了。”


    “誰?”我警覺的回過頭,身後卻空無一人!


    “怎麽了?”離岸也回過了頭。


    我本想說我聽到了一個聲音,可是我又覺得這可能真是我的幻覺,我搖搖頭:“沒事,我可能是真的累了。”


    “好,回去你就先睡一覺。”離岸馬上邁開了長腿,背著我離開了這裏。


    回到賓館,我躺倒床上就感覺身上很冷。


    就算是蓋緊了被子,我的身體也止不住的打著寒顫。


    我緊緊的裹著被子,冷的連牙齒都打架:“阿離,我好冷啊。”


    離岸立刻坐到床邊,將手放到我額頭上:“你發燒了?”


    離岸涼涼的手放到我的頭上,非但沒有讓我覺得更冷,反倒讓我覺得十分舒服。


    我忙說:“別把手拿開!”


    “嗯?”離岸遲疑了一下,但是他的手最終還是沒有離開我的額頭。


    離岸不解的自語著:“奇怪,張城隍剛給你體內注入了溫陽之氣,你怎麽會受寒發燒呢?”


    我已經把雙手從被子裏拿出來,把手放到了他的手上。


    我越來越渴望碰觸到離岸如冰般冰冷的肌膚,他的冰冷讓我覺得異常的舒服。


    我不滿意現在觸摸到的隻有他的手,我抓著他的胳膊一用力,就將離岸整個人都壓到了我的身上。


    離岸應該是沒想到我會突然做出這樣的舉動,所以他才會猝不及防的被我拽倒了。


    我隻覺得一股令我全身都舒服的涼氣傳遍了我的全身,我滿意的勾起嘴角,享受著離岸身上源源不斷的寒涼之氣。


    “放開我!”離岸想起身,可是我的力氣變得超大,已緊緊的將他抱住,他竟掙脫不開。


    我扭了扭身子:“別動,這樣我非常舒服。”


    離岸的語氣帶著慍怒:“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我憨笑一聲:“嘿嘿,我當然知道我在做什麽了,我發燒了,我現在在降溫。”


    我不知道離岸當時是什麽表情,如果現在讓我猜的話,我想他一定是嘴角抽搐,青筋暴跳,想把我捏死的心都有了吧?


    反正我燒的難受,什麽都不管了,隻要讓我覺得舒服就行。


    也不知道我這麽抱著離岸抱了多久,總之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看到離岸就這麽趴在我身上的時候,我立刻嚇得驚叫起來,用力的推著他。


    “啊!阿離,你這是在做什麽?”


    離岸抬起埋在我臉邊的頭,用一副看腦殘的表情看著我,眼神裏還透著凶光:“你是燒的智障了嗎?是你死死的抱著我,不讓我離開,還說我身上的涼氣可以給你降溫,你抱著我非常舒服......”


    沒等離岸把話說完,我馬上驚恐的喊了聲:“停!你不要說了!馬上從我身上下去!”


    “神經病!”離岸幽怨的瞪了我一眼,終於從我身上起來了。


    我的心現在跳的就像是加油助陣的密集鼓點,臉上不知道是燒的還是羞得,紅得都燙手。


    我到底在做什麽?


    我是不是真的中邪了?


    怎麽會變得這麽不正常?


    我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隻冰涼的手突然襲上了我的額頭。


    “怎麽還這麽燙?一點都沒有緩解?”離岸說著就把臉向我湊近了過來。


    我馬上用被子蒙住了臉:“你幹嘛?我沒事了!已經不燒了!”


    離岸的語氣很是嚴厲:“你是不是真的把腦子燒壞了?你別以為你傻了,就可以不當冥王的祭品了!”


    我連忙辯解著:“我才沒那麽想!我已經接受了我是冥王祭品的宿命!我認命!”


    離岸開始對我無情的冷嘲熱諷起來:“那你還不乖乖把頭露出來,你別沒燒死,先把自己給捂死了。”


    “呼!”我從被子裏探出頭,重重的呼了一口氣,偷偷摸摸自己的臉,發現臉已經不燙了。


    離岸的手再一次搭在了我的額頭上:“沒事了,真的不燒了。不過我還是去給你買退燒藥吧,一般都是在晚間發燒的。”


    離岸說著就要出去,我馬上叫住了他:“等下!”


    離岸有些不耐煩的轉過頭:“幹嗎?”


    我衝離岸呲牙一樂:“嘻嘻,能幫我帶份夜宵嗎?粥什麽的都行,方便麵也行。”


    離岸一臉黑線:“真服了你了,都燒成這樣了,還這麽有食欲。”


    我厚著臉皮又是一笑:“多謝啦!”


    我暫時退了燒,因為剛才的害羞和尷尬出了一身虛汗,我把被子掀開,準備去喝點水。


    突然,房門被人敲響了。


    我的神經立刻緊繃起來。


    敲門的人一定不是離岸。


    我踮著腳,輕輕的走到門口,用貓眼向外一看,敲門的人真的不是離岸!


    因為外麵根本沒有人!


    我立刻捂住了嘴,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莫名的巨大的恐懼感瞬間籠罩在我心頭,我如同被點了穴般,僵硬的站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害怕。


    然而,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在懸崖附近我聽到了那個聲音,又在我耳邊響了起來:


    “你找到我了。”


    我的神經已經緊繃到極致,再也繃不住,我驚恐的閉著眼睛尖叫出來。


    “啊!”


    “初雪!你怎麽了?”離岸的聲音忽然焦灼的從門外傳來進來,他極快的打開門,衝了進來。


    我雙手顫抖的捂著耳朵,驚恐的瞪大而來眼睛:“又是那個聲音!又是那個聲音!他說我找到他了!”


    “你說什麽?”離岸的神色變得異常緊張,他把我的手從耳朵上拿下,然後將我緊緊的抱在懷中。


    我的身體還在微微的顫抖著,離岸溫柔的摸著我的頭,安慰著我:“別怕,別怕,有我在,誰也不能傷害你!”


    “嗯,嗯,有你在我不怕。”我也在極力安慰著自己,有離岸在我身邊,我什麽都不怕。


    過了幾分鍾,我終於不再顫抖了。


    離岸扶著我坐到了床上,給我倒了杯熱水:“喝口水,順便把藥吃了。”


    我神情呆滯的接過水和藥,機械的完成了吃藥的動作。


    離岸這時又遞過來了一碗熱粥:“趁熱喝了吧,正好樓下有通宵營業的粥鋪,他家的粥很好喝的。”


    “嗯。”我麵無表情的接過粥,拿著勺子就往嘴裏放。


    “等下,燙!”離岸忙將我手裏的勺子奪過來。


    “你還沒緩過神嗎?”離岸擔心的看著我,眼中還帶著一絲疼惜。


    我慢慢的點點頭:“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我剛剛非常恐懼,尤其是在聽到那個聲音以後,我覺得我都要崩潰了!”


    離岸將粥也從我手中接過,然後對我說:“先別想那些了,來,我喂你,先把粥吃了。不用再害怕了,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嗯。”我感激的鼻子一酸,差點就將眼淚掉在粥裏。


    離岸喂我吃完了粥,就扶著我躺下了,


    我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用眼神告訴他,我好怕。


    離岸對我露出了燦若暖陽的微笑:“別怕,我都說了我會陪著你。”


    離岸說完就躺在了我身邊。


    我又向他身邊靠近了一些,這才覺得心安了許多。


    離岸忽然翻了個身,麵對著我:“我還是抱著你吧,這樣你會更安心。”


    說完,離岸就將我抱住了。


    我的身體立刻僵住了!


    以往他抱住我的時候都是在保護我,就是那樣單純的,保護的擁抱,都讓我心裏小鹿亂撞。


    可是今天,在床上,離岸竟然用這麽曖昧親密的姿勢抱住了我,真是讓我覺得自己發燒燒出了幻覺。


    這樣親密無間的擁抱,比他的吻更令我感到羞澀。


    因為我覺得我整個人都被他占據了,此刻的我,隻屬於他。


    “怎麽樣,是不是不再害怕了?”


    離岸口中清冽的氣息噴薄在我耳邊,帶給了我致命的誘惑。


    我嘴角微挑,眼神迷離,一層的水汽在我眼中氤氳開來:“嗯,我現在感覺非常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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