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哦。


    ……


    “你是誰?”


    無人回應,唯有清冷的冬風。


    會是此處,或是秘境嗎?


    李萱萱這個念頭落下,發現此處的冷風似乎吹得更歡快了?


    難道是風?


    李萱萱不由笑了,笑她最近的想法真是天馬行空。


    忽地,李萱萱動了,她以此刻所站的位置為中心,開始進行搜查……她的速度很快,沒一會兒便全看完了。


    原來此處是一個盆地。


    如李萱萱所想,一離開盆地邊緣,靈氣便沒有那麽濃鬱了。


    難道,此地也設置有法陣?


    李萱萱的神識,很快便覆蓋了此地,但一無所獲。


    又難道,是因為此處的地理位置?


    不等李萱萱再想,她突然感應到此處又有波動傳動,應是有人也被傳到此處了。


    如果可以,李萱萱並不想同其他人碰上,因此她準備先離開。


    隻是瞬移到此地邊緣時,她忽然又停了下來。


    此時,上方有雪花飄落。


    李萱萱穿著黑色寬大的連帽鬥篷,她回過身,看著漫天的潔白,她蹲下身,伸手按在地麵上:


    不管‘你’是誰……


    “謝謝你。”


    李萱萱說完這話後,便徹底離去。


    而沒過多久,謝時訓便抱著‘小溯回’出現在此處。


    他一現身,便有金色光芒自他腳底而出,瞬時鋪滿整個盆地,並往上將上方也包攏起來,還在飄落的雪花隨即停滯在半空中。


    金色結界一成,‘小溯回’便迫不及待地跳躍下去。


    謝時訓見狀,唇角微勾。


    不過,他的靈力很快便傾瀉而出,沒一會兒,此地餘留的濃鬱靈氣,便被他掃蕩一空。


    靈氣一消失,‘小溯回’立刻停了下來,它有些奇怪地歪頭:


    怎麽味道淡了些?


    不過……


    雖然淡了些,但整塊地都還有氣息,‘小溯回’當即滿地撒歡。


    而謝時訓將靈氣搜刮幹淨後,他才慢步地走到此地的中央,隻見他向著一側伸出右手,靈力自掌中起,順著其虎口往前蔓延,不過須臾,竟形成一虛形長劍!


    謝時訓五指收攏,虛劍劍柄在手腕的翻轉下調轉,長劍劍鋒直指地麵,隨後便在手臂的力道下,直插而下!


    這是十分簡潔的一擊。


    這也是十分‘幹脆’的一擊。


    虛劍一入地底,便頃刻斷裂,化為虛無,但在其往下的瞬間,劍身自鳴,樹木無風自動,積雪由此而落,雪地更是在其消失後,不斷出現裂痕。


    ‘小溯回’很快便發現了此異象,但!


    它跑得更歡了!


    甚至,它還追著裂縫,故意跑在其前頭。


    以‘溯回’一族的能力,要跑贏剛剛產生的裂縫,並不難。


    可是!


    裂縫之下,卻不是土地,而是黑水!


    而裂縫的出現,使得地麵上的厚雪在漸漸融化,且隨著時間的推移,裂縫隻會越來越多。很快,此處便成了一灣水池,水麵隻剩下一些小小的雪塊在漂浮著。


    雪地的變化,‘小溯回’未必沒發現。


    但它依舊在挑戰!


    不能跑,它便不斷地跳躍,當雪塊的距離越來越遠,它跳躍或者是閃現的速度隻會越來越快。


    直到它踏上最後一塊!


    “嘰!”


    這是屬於勝者最後的歡呼。


    但雪塊不過瞬間便融化了,‘小溯回’整個身子一下子就跌落到黑水裏麵。


    ‘溯回’身上的毛發是雪白,可卻架不住黑水的‘玷汙’,它很快便被黑水完全淹沒……


    “嗤。”


    謝時訓嗤笑一聲後,才信步而去。


    不過‘小溯回’大抵也沒想著要靠別人,謝時訓走到的時候,它還在靠自己撲騰著……


    謝時訓有些嫌棄地隔空拎起它,又給它打了好幾個清潔術後,這才將它抓回懷裏,一下重一下輕地捏著它的後脖頸。


    如此,當然不舒服!


    ‘小溯回’直接被他給捏得睜開眼。


    而當‘小溯回’睜開眼的刹那,底下的水池,自謝時訓腳下開始,憑空長出綠色植物!並順延而去,很快便布滿整個水池!


    當綠色植物不再生長,黑水也慢慢褪去顏色,呈現清澈,但與此同時,綠色植物的枝幹上卻也長出黑色的花苞來。


    不過幾息,黑色花苞的數量,竟多到將綠色枝葉給淹沒。


    現下望去,同先前的黑水,也沒多大區別。


    謝時訓靜靜地看著滿池的黑色花苞,而後緩緩伸出左手,金色光芒閃現,謝時訓的左手掌心也突然出現一道深極見骨的傷口。


    鮮紅色的血滴,很快便向下墜入水池。


    “滴答!”


    寂靜中,血滴入水的聲音,仿若被擴大十倍。


    然而謝時訓的麵上卻無半點變化,甚至他還緩緩地握緊手。


    血滴很快便匯集成一道血水,往下流落。


    隨著越來越多的血進入水池中,即便水麵被植物遮掩,但此刻,還是能清晰地看到:


    池水在沸滾!


    不知過了多久,流下了多少血液後,謝時訓才終於鬆開了自己的手。


    他張著手,露出傷口處,自有金色光芒閃過,頃刻便恢複如初。


    謝時訓從始至終都沒有去看自己的手,也沒有去看腳下的一片植物,他的目光向前,卻也不知究竟在看什麽。


    倒是他懷裏的‘小溯回’忽地不舒服地眯起雙眼,腳下更是有些不安地亂動著。


    謝時訓低頭去看它,卻也隻單手將它按住:“害怕了?”


    “嘰!”


    ‘小溯回’自然是絕對不會承認。


    謝時訓倒也不在意它的回答,此時此刻,他的目光終於落到下方:隻見滿池的黑色花苞俱已綻開。


    “黑色。”


    “曼陀羅。”


    謝時訓緩緩地道出其名。


    這一刻,他耳邊似乎也傳來一道若隱若現的聲音:“傳說中,用自己的鮮血澆灌黑色曼陀羅的話,等到它開花的時候,它就會滿足你一個願望哦!”


    “願望嗎?”


    謝時訓看著這滿池的黑色曼陀羅,半垂著眼眸,喃喃地說到:“如果有的話,那我希望……”


    末尾的話,已是近乎無聲。


    當謝時訓的雙唇不再微動時,隻見他忽地睜開眼,而後一道同他模樣一般無二,但卻巨大無比的金色虛影出現在他身後,並同他本人一樣,突然睜開了眼!


    刹那間,金色光芒大漲!


    這一刻,底下的黑色曼陀羅都沐浴在金光之下,瞬間功夫,黑色曼陀羅的花瓣竟在緩緩褪色!


    當金色虛影消散後,此地卻還是隱隱可見金色之光!


    細看之下:


    所有的黑色曼陀羅竟然都變成金色曼陀羅!


    也是在這個時候,‘小溯回’這才舒展地閉目,繼續窩在謝時訓的懷裏。


    ……


    ……


    後麵等等。


    若是謝時訓在這,他便應該能看出來:


    李萱萱這是在複製!


    她在將她記憶中的法陣,複製出來!


    一個個法印被李萱萱勾畫出來,完成的法印,脫離李萱萱之手後,便自行前往其應在的位置。而當所有的法印俱皆完成後,法印之間也自行關聯起來。很快,它們便連成法陣,並再次將斷頭崖給覆蓋起來。


    李萱萱站在崖底,仰著頭看著這個她親手締造的法陣,麵上卻無半點喜色,眉間更是深深地皺起。


    因為這個法陣,隻是一個半成品!


    尤其是陣眼!


    原來的法陣,有多個陣眼,且陣眼上有靈石。


    而李萱萱……


    她,沒有那麽多的靈石。


    李萱萱眉間的褶皺更深了,她不想就此收手,她想要她親手結出來的法陣是完美的。


    李萱萱開始仔細地看著每個法印,仔細地觀察著法陣的走向……


    此時,在其他人眼中,不過是法陣中的能量走勢的線條,但在李萱萱的眼中,卻宛若活過來一般,它們不斷地遊走,不斷地拚接,不斷地形成新的法印,新的法陣。


    映射在眼中的線條不知道崩潰了多少次,崖上的天色也不知道暗了又亮了,亮了又暗了多少回,但李萱萱依舊一動不動地站著。


    成千上萬次的實驗後,終於在某一刻,李萱萱的雙眼猛地一亮!


    隨著她這一動,此處的法印也紛紛按著她的心意而改變,不過幾息,所有的法印便已經完成修改,而當所有的法印再次完成連接後,它們瞬間結成一個堅不可摧的法陣結界!


    而在結界之下,所有的法印全部都與李萱萱關聯!


    這一刻,李萱萱成為了陣眼!


    她成了靈力的提供者!


    通過靈力,她能感受到每一個法印,也能感受到頭頂上法陣的牢固!


    她成功了!


    她將這個法陣改造成功了!


    李萱萱這會可謂是身心喜悅,而在未使用神識的情況下,她的感官隨著法陣而放大,在這個時候,也有了一些聲音傳進她的耳朵裏……好像是在喊:“大小姐”?


    不會是李府的人吧?


    李萱萱準備上去看看,至於這個法陣……


    她嚐試著,是否能將其收起來?可是法印沒有依附的介質,又如何能存放?


    難道是用靈力?


    可一直使用靈力,也不太現實,更不太合理。


    要知道,法陣本身其實也是輔助,若是為了輔助,反而丟了最主要的靈力,那不是本末倒置嗎?


    李萱萱認真地思索著:是否有更好的辦法?


    她很快便想到她這次對法陣的改造,因而聯想到,既然她能以自身做為陣眼提供靈力,那法陣又是否能以她為中介收進她的身體裏呢?


    這顯然是一個大膽且冒險的想法。


    但李萱萱卻是想到便試,結果自然可想而知,她差點沒將自己弄岔氣!


    如此,李萱萱隻好暫且作罷。


    撤掉靈力與法印的關聯,再揮手將其散去,整個斷頭崖上的法陣頃刻消失,而李萱萱下一瞬也出現在了斷頭崖崖上。


    李萱萱突然的出現,將正在崖上喊人的幾位下人,嚇得直接跌倒在地,並不斷往後退:


    “你,你是誰?!”


    李萱萱聞言好笑:“不是你們在喊我嗎?怎的還反問我?”


    李萱萱這會還不知,她修為大漲,又想清骸骨之心結,這會整個人神清氣爽,氣場更是在渾然不覺中大開特開。


    而眼下這幾人,不但是凡人,更是下人,因此對上她,哪怕她麵上有淺淡笑意,但也不受控地感到害怕,身體也不止地發抖……


    但在其中,也不乏有膽大之人:“你,你是大小姐嗎?!”


    李萱萱微微點了下頭。


    出聲問話的人見狀,趕緊轉為跪拜的姿勢,他一邊伏下身體,低著頭,一邊顫著聲音說到:“小人,是秦府的下人,奉二小姐命,在此處等候大小姐……”


    李萱萱聞言,這才發現,崖上的人按衣飾分,似是兩波人?


    “前幾日,我們見到崖下突然看不清了,因為擔心大小姐您,所以才出聲喊人的,不是有意驚擾大小姐,還請大小姐——”


    李萱萱對這些並不是很在意,隻問到:“距離二小姐成親,還有幾日?”


    “不到三天了。”


    那人回完話,又說到:“若非如此,二小姐隻怕會親自過來查看,您可能不知道,二小姐這段日子都很擔心大小姐您,日夜……”


    李府和秦府的下人同時出現在斷頭崖崖上,這便說明,他們雙方出現了分歧。不過李萱萱並不擔心是李思思和秦超兩人之間有問題,她隱隱能猜到,應該還是因為自己……


    這從她回來的那天,便能窺見一二。


    不過,撇開這個,李萱萱對剩餘時日,還是著實吃了一驚。


    她沒想到,她在崖底竟然待了這麽久?而時間又過得這麽快!這打得她有些措手不及……


    原本,在聽到成親時日後,李萱萱便想要再為李思思準備點東西,來做為她給的送嫁禮。但沒想到,當日她的身體會突然發作,之後又因為骸骨以及法術,耽誤了這麽多時間。


    現下再離開去準備,隻怕會很趕……


    李萱萱想了想後,又準備回崖下,不過下去前,她叮囑先前回話的的秦府下人:吉時之前,一定要再喊她。


    那秦家下人自然是應好。


    李萱萱轉身便又跳下斷頭崖。


    崖上幾人見到此狀,雖然先前已經見過她憑空出現,但此刻還是看得心髒漏跳一拍。


    其中,還是秦府下人最先反應過來:剛回話的人,當即回城,剩餘的人則繼續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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