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哦


    ……


    話說回藥王穀,蒼耳子原先同他們談條件時,談得頭頭是道,無一不是從‘小溯回’的角度考慮……結果呢?


    謝時訓都離開藥王穀了,也不見他們追著讓兩人定下契約?!


    難道說,他們也看出來這一人一獸默契非凡?


    謝時訓被李萱萱打量得有些莫名,便抬了抬手上那一團:“要玩它嗎?”


    謝時訓如今,算是體驗到李萱萱當初被毛絨絨賴上的感覺了。


    ‘小溯回’終究不是毛絨絨,雖然它們長得很像,但‘小溯回’可是想要她骸骨之力的家夥,加上為避免已完成的任務生變,李萱萱對它,那是敬而遠之。


    謝時訓見李萱萱猛地搖頭,便將那一團重新抱好,隻是沒走兩步路,他又忍不住看向自己的衣袖:


    “你總抓我做甚?”


    經謝時訓這麽一說,李萱萱也跟著去看:


    謝時訓著墨色束裝,身姿挺拔,外加同色寬鬆長袍,宛如翩翩公子。隻是原本應該也是飄逸且平整的袖口,這會卻被一隻纖細且白皙的手,緊抓得皺皺巴巴的。


    李萱萱見後,當即鬆開手,隨後舉著手來到謝時訓的麵前:“謝時訓,你有沒有覺得,我好像變白了?”


    謝時訓聞言,不由自主地皺起眉,他的目光落在李萱萱的手上,腦海裏在不斷地搜索:此前她的手又是什麽顏色?


    但顯然,他並未找到答案。


    李萱萱將手拉回到自己的臉龐邊,給謝時訓做對比,“你看,是不是?”


    如此,謝時訓的視線便隻能在兩者間來回。


    隻是很快,李萱萱那一張還沒有自己手掌大的臉,便牢牢地黏住謝時訓的視線。


    深山樹林裏,最是安靜不過。


    此刻,兩人都未出聲,‘小溯回’也眯著眼,此間除了風吹樹葉,或是蟬鳴鳥叫外,便再無其它。


    漸漸地,連著這些聲音,都遠離了。


    謝時訓隻看得到眼前的這張臉,如她自己所說,這張臉白皙且嫩滑,沒有疤痕,沒有毛孔,有的隻是細小的絨毛。


    謝時訓從前不覺,也不認,但如今看來,她倒也沒說錯。


    隻是,他若應承了,隻怕她便該高興得連尾巴都要搖上天了吧?


    謝時訓不由抿起雙唇。


    李萱萱見了,不由奇怪地歪頭,“這個問題這麽難嗎?”


    看著這樣的李萱萱,謝時訓眉眼微動,此時在他眼前之人,同‘小溯回’給他帶來的腦海裏的人,兩者恍若是一天一地,迥異得可怕。


    謝時訓扭頭,繼續往前走。


    李萱萱初時都沒反應過來,等他走遠後,這才擺正頭部,隨後便偷偷地笑了兩聲。


    謝時訓不喜與人近,她也不是看不出來。


    隻是之前,她融合了空青的那塊骸骨後,也同空青一樣,有了口腹之欲,後來好轉,一是因為謝時訓,二是因為毛絨絨。


    如今,她再融合一骨,雖然目前還沒有明顯的變化,但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李萱萱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體內,似是有一股很躁動的力量,而且還是盤結在心胸。


    李萱萱這兩日有試過以靈力去疏散,但完全沒用。


    這般情況下,李萱萱隻好抓住目前唯一的稻草,謝時訓!


    隻是這事又不太好說,是以,她剛剛便機智地用另一個問題來轉移!


    沒想到,原書中坐擁三千佳麗的男主,竟然這麽純情?


    李萱萱倒不是說反話,畢竟這段時日,她對謝時訓的言行舉止,都一一看在眼裏。


    別的不說,單就看他和本是後宮成員的芍藥和素問的相處,真的看不出他喜歡她們,或是撩撥她們,或是精神控製她們等等,更嚴格地說,其實謝時訓和她們都險些成敵對關係。


    想到這,李萱萱不由再試探一下係統:‘717,男主的下一個紅顏是誰呀?’


    【宿主,你還未觸發劇情哦。】


    李萱萱:‘哦。’


    ‘你應該沒忘記,我任務都完成了吧?等出了這片深林,我可就要跟男主分道揚鑣了哇!’


    【嗯。】


    ‘那你呢?’


    【我?717嗎?717自然是繼續跟著宿主。】


    ‘哦,可是我這三年都不需要你,你跟著我幹什麽?’李萱萱冰冷且無情地說到。


    717顯然也是愣了一下:【717可以為宿主解答修仙疑問的。】


    依著它前頭的表現,李萱萱不禁冷哼一聲,而後拒絕道:‘不需要,我準備找個師門拜入,到時候自然有人為我解惑。’


    如此,還名正言順呢。


    717沉默了好一會兒後,才問到:【那宿主你可想好要去哪個門派?】


    李萱萱搖頭,‘沒有,怎麽,你有好的介紹?’


    【天元宗,乃此方世界最大的修真門派,其傳承上千年,世間最後一位飛升者,亦出自其中,最重要的是——】


    ‘最重要的,是男主也會前往,對嗎?’


    被李萱萱打斷的717又是一陣沉默,它想了想後,還是勸到:【宿主,以你現在同男主的關係,便是同處一門派也沒有關係的。】


    【天元宗真的是你最好的選擇。】


    ‘是啊是啊,那按你說,我們現在是什麽關係?’


    【……朋友?】


    ‘嗬。’


    ‘沒想到啊,你一個係統都知道朋友?’


    李萱萱是真的沒想到,原來係統是打這主意!它還是想讓她去做炮灰呢!難怪先前總是有任務蹦出來!


    ‘這麽說,男主的下一個‘朋友’,便是在天元宗?’


    717再次沉默,它不敢回答。


    李萱萱也不需要它回答,因為這事,十有八九!


    這樣看來,等她出了這片深林,就更應該和謝時訓分開了!


    李萱萱腳下的速度,也隨著這個想法,越發快速地往前,717發覺後,連忙出聲製止她,企圖再說服她,可李萱萱哪會再給它機會?


    隨著李萱萱同謝時訓的距離越來越近,係統也隻能被迫下線。


    謝時訓見李萱萱先前遲遲未跟上,這會又匆匆追上來,便問了句:“怎麽了?想好怎麽回答了嗎?”


    李萱萱:“……”不愧是男主。


    李萱萱選擇直接忽略,轉而問起他:“謝時訓,你對藥王穀什麽看法?”


    “比如?”


    比如啊,比如說,“他們的說辭?”


    謝時訓看了李萱萱一眼:“你不相信他們。”


    李萱萱眨了眨眼,她其實想告訴謝時訓,她現在連她自己都不相信呢,又怎麽會去相信一群陌生人?


    所謂口說無憑,便是如此。


    隻不過呢,芍藥和空青都是藥王穀出身,所以李萱萱對藥王穀多少還是有點不一樣的。


    謝時訓抓了抓‘小溯回’脖頸後的毛發,惹得‘小溯回’倏地睜開眼,一副受驚的炸毛模樣,而始作俑者卻是一邊往前走,一邊輕聲說到:“有些話,他倒也沒說謊。”


    “比如?”


    謝時訓一聽這話,又看了眼李萱萱。


    大抵是就要分開了,李萱萱也不怕他看,反而笑吟吟地看回他,倒是謝時訓視線一頓,很快便移開,繼而說到:“藥王穀的隱世。”


    “真的是因為天道的懲罰?”李萱萱好奇地問。


    謝時訓抬眼望了下天,“是,與不是,有何重要?藥王穀隱世與否,這世間便沒有藥王穀之人嗎?”


    這話,大概是在說芍藥?或是空青?


    李萱萱沒有接話,謝時訓也不在意,“藥王穀的隱世,在於這世間已經容不下他們了。”


    “這又是為何?”


    “其一,為秘術:這世間若是人人可修煉,天地法則,萬物動態平衡,便會被打破。”


    “此為天道之不容。”


    “其二,為飛升:藥王穀葬送了此方天地的飛升通道,無數修仙者困於元嬰,最後隻能落寞而逝,自然引發眾憤。”


    “此為修仙者之不容。”


    李萱萱沉默了一會兒後問到:“你如何知曉的?”


    前者,按蒼耳子所說,倒也可以推斷一二;但後者,蒼耳子可是半字未提及。


    “這便是你還未拜師入門的劣處。”


    謝時訓說這,對著李萱萱,正色地說到:“所以,你可想好,要拜入哪個門派?”


    李萱萱聞言又是一愣。


    她下意識地出聲問到:“你有介紹?”


    “自最後一位飛升者之後,此間門派唯‘天元宗’獨大,世人皆道,若是想窺得飛升之機緣,非‘天元宗’莫數。”


    ‘天元宗’這個名字,齊齊在係統和謝時訓口中出現,這是湊巧,還是……


    “除此之外呢?”李萱萱又問。


    謝時訓停下腳步,往後看,他雖然沒出聲,但李萱萱卻仿佛聽到了‘藥王穀’三個字。


    “不是吧?”


    謝時訓收回視線,輕聲說到:“知曉當年最後一位飛升者的,便隻有天元宗和藥王穀。”


    李萱萱忽然明白:“所以,你選擇的是天元宗。”


    謝時訓毫不避諱地道:“是。”


    說完,他還解釋:“除了飛升一道,當年我師門滿門被滅,亦同之有關。”


    所以,他隻能選擇天元宗。


    李萱萱這一聽,這一想,忽然便同原書劇情對上了!


    謝時訓也就是這一去,便會找到那個‘神秘人’了吧?原書劇情中還提到他三年後,是這世間的第一人,想來那個時候的他,應該也找到飛升之秘了吧?


    果然是專屬於男主之路啊!


    謝時訓眼睜睜地看著李萱萱在自己麵前跑神,緩了緩後,他突然壓低聲音,狀似不經意地問:


    “所以,你想去嗎?”


    謝時訓明明已經是很輕聲地發問了,但李萱萱一聽,卻是瞬間回神:“去哪?天元宗嗎?”


    沒等到謝時訓點頭,李萱萱便將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不了不了,我有自知之明,我知道我不配!”


    炮灰怎麽配跟主角站在一起呢?她可還想過三年快活的時光呢。


    謝時訓聞言沉聲問:“那你是想回藥王穀?”


    “怎麽可能?”


    李萱萱毫不猶豫地反駁,畢竟蒼耳子可是想她到化神後才能回來的呢。


    當然了,李萱萱知道他這是癡人說夢話。


    天元宗不去,藥王穀也不回,謝時訓的雙眼頃時一眯:“那你想去哪?”


    話都說到這,李萱萱索性便攤開了說:“我想自己一個人去遊曆。”


    李萱萱話語中的‘自己’‘一個人’這兩個詞,似乎說得格外用力,生怕聽者沒注意到。


    聰明如謝時訓,自是不可能聽不出來。


    李萱萱很快便感受到一陣威壓,呃……說‘威壓’好似也不太準確,應該是說‘氣勢’?或者是‘氣場’?


    總之,不止是她,連著謝時訓懷裏的‘小溯回’都忍不住將身體縮起來。


    看著瑟瑟發抖的‘小溯回’,李萱萱仿佛看到了自己,這樣一想,她忽然又鎮定了下來:


    都是金丹,沒什麽好怵的!


    於是,李萱萱不止看回去,甚至還出聲補充道:“對,你沒有聽錯,所以等出了這片深林,我們就分開吧!”


    謝時訓定定地看著李萱萱,好半響後,才說到:“隨你。”


    謝時訓說完便走,他走得很快。


    李萱萱之所以注意到,是因為他離開沒多久,她的腦海裏便突然有電流聲“滋滋”地響過。


    這是係統快要上線了。


    李萱萱當即往前瞬移,在電流聲消失後,她才停下,改為慢悠悠地跟在謝時訓身後。


    行動上或許是悠閑的,但李萱萱此刻麵上,眼裏,無一不冰冷。


    剛剛係統即將出現的時候,盤旋在她心胸之上的鬱氣,似乎又深入了一些。


    李萱萱雖然是修煉小白,但也知道心結、心魔一類的詞,也不知道這股莫名其妙突然出現的東西究竟是什麽?又需要怎麽清除?


    還有那係統也是……


    李萱萱藏於衣袖下的雙手忽然緊握成拳——自來到這個世界後,她還是第一次這麽想將她腦海裏的係統摘除!


    同李萱萱離得不遠的謝時訓,看著自己懷裏突然變得躁動的‘小溯回’,不由皺著眉伸手去抓它的後脖頸。


    ‘小溯回’被無聲地威脅後,小小的身體屈於淫威,被迫地趴回去,可沒一會兒後,它又控製不住地咧嘴齜牙,並發出低低的怒吼聲:


    “嘰!”


    謝時訓:“……”


    如此,謝時訓隻好回頭喊人:“李萱萱。”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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