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做交代
船內空間不大，兩人又是相對而坐，空青輕易便將李萱萱麵上幾經變化的臉色，看得清清楚楚。
他笑了笑，安撫道：“萱萱，莫惱。”
然而，他這話卻引來李萱萱更為明顯怒視：“要我莫惱，那你便將話說清楚。”
空青笑著轉頭看向船外的風景：“你看這外頭，日光正好，微風習習，修仙者和凡人共存的地方，大家各司其職，看起來就好像是安平盛世。”
空青說了啥，李萱萱半點都沒聽進去，她的雙目隻緊盯空青，並催促道：“快說清楚。”
可人吧，若是想說的事情，便是如何，都會找各種機會，創造各種條件來說，可若是不想說，便是賭上性命，也會咬緊牙關。
如空青，這會便是一般。
他恍若沒聽到李萱萱的開口一般，徑直說到：“你知道，醉花樓其他人去哪了嗎？”
李萱萱：“不想知道，你不要轉移話題。”
空青身體前傾，他抬起手肘，下方置在膝蓋上，上方則撐著下巴，開口輕聲說到：“他們去了修仙區域。”
李萱萱聞言微微皺眉。
她雖說不想知道，但既然空青說了，那她當然是聽著，不過她雖疑惑，但也不再輕易接話。
空青對此並不在意，隻緩緩地說著：“雲麗，你知道吧？”
“她在修仙一道上，並無天資，全靠藥物堆積到煉氣期。但她在經商一事上，頗有天賦。想來她到了那邊，也能很快重建起醉花樓，連著修為，說不定都能堆到築基，再活百來年也沒問題。”
“醉花樓，原先有修仙者兩百餘名，經月前一戰，以及戰後解散，如今跟著雲麗的，還有六十三名，其中十八名為築基以上。”
“築基修仙者中，有兩名已到巔峰期，隻因缺少一個契機，便能一舉進入金丹，他們名為‘三七’和‘八角’。”
空青說到這，不由偷笑了一下：
“兩位前輩，原來也不叫這個名，隻是我將他們從鬼門關上拉回來後，他們便讓我賜名……”
空青一邊說一邊回想起當時的場景，尤其是他們兩人聽到名字時的龜裂，但又不得不應下，他便想笑，想開懷地笑。
實際上，他也笑出聲了。
李萱萱見他這樣一副欠揍的模樣，不禁為他的手下默哀。
空青笑完，看到李萱萱的神色後，卻是不由直起身體為自己解釋道：“兩位前輩想要拋棄過往，重新開始，你不覺得起這樣的名字，更容易讓他們走出來嗎？”
李萱萱：“……”
就空青這辯解的模樣，李萱萱直接“嗬嗬”一聲後，說到：“你自己信嗎？”
空青依言，將手放到心口上，感受一番後，毫不心虛地道：“我信啊！”
李萱萱沒眼看他：“你不要扯這些有的沒的，趕緊——”
“所以啊！”空青打斷李萱萱的話，看著她的眼，鄭重地道：“他們兩人，還有雲麗，都是值得信任的！”
“當然了……”
空青轉了語氣說到：“就算是可以信任的人，你也要留個心眼，沒有人能比你的性命重要。”
說完這些，空青覺得也差不多了，便抬起手，露出手腕上空青石，問到：“還記得，這是什麽吧？”
“這是空青石，是神藥，也是信——”
“空青！”
這一次，輪到李萱萱打斷空青，隻見李萱萱挺直腰背，麵色嚴肅地開口到：
“我再說一次！”
“李萱萱便就隻是李萱萱，我們也隻是見過幾麵的陌生人，等你煉好謝時訓的藥，我們便會離開！”
“所以，你沒有必要同我說這麽多。”
空青聞言，有些受傷，“我們之間……就隻是……陌生人？”
對上空青的眼神，李萱萱的思緒有一瞬的停滯，她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在被眾人圍攻時，他一個一個地喊出那些人的名字的一幕——
同眼下，多少有些相似……
李萱萱不由偏移了下視線，小聲地更正道：“算是有點熟悉的陌生人吧……”
不想在這個‘小問題’上多加糾纏，李萱萱又道：
“雖然你都已經說了，但是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說出去，嗯，我現在就已經忘了！”
“當然了，如果你不放心的話，我也可以起誓！”
空青見著這樣的李萱萱，麵上、眼裏滿是真切的笑容，“對你，我當然放心。”
這話，多少也沒法接。
李萱萱隻好真心實意地道：“其實，你自己也可以繼續管，不是嗎？”
金丹修仙者，好幾百年，還是上千年可活呢！
空青淡淡地提醒道：“你忘了，我已經離開師門，再也回不去那一片區域了。”
李萱萱連忙抿唇，隨後，似是找補一般地說到：“那你也可以給你的徒弟，素問啊！”
空青聽後，隻是微笑著，沒有回話。
他的東西，便隻會留給她。
永遠都隻會是她。
空青這會看著李萱萱的眼神，有些莫名的深情，但李萱萱這會並沒有察覺到，因為她突然想起來另外一件事情：
素問，將來不是要跟男主的？
那空青留給素問的東西，將來不也是男主的？
哎喲，果然不愧是男主，這世間的資源，兜兜轉轉還是要回到他的手上。
大概是想起同任務相關，李萱萱的腦海裏，也突然響起以前717說過的話——
這一刻，她的臉色忽地變得煞白。
‘717！717！你之前是怎麽介紹素問的？！你快出來！’
717雖然沒有出聲，但李萱萱的腦海裏，卻自動浮出一行字體來：【原文中，男主將在此處救下無所依靠的紅顏之一，素問。】
空青見李萱萱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不禁連忙問道：“萱萱，你怎麽了？沒事吧？”
空青一邊說一邊在李萱萱麵前揮手，而後還想去握她的手腕，在他伸出手時，李萱萱卻是反捉他的手，急聲問到：
“空青，你的身體沒有異樣吧？”
空青聞言愣住，“我的身體？”
“對！”
“我的身體能有什麽事？好著呢！”
李萱萱卻有些不相信，畢竟還有句話叫做‘醫者不自醫’！……“不行，我們靠邊停，趕緊給你找個大夫看看！”
空青頓時有些哭笑不得：“萱萱，我可是‘賽藥仙’！這白渭州裏，有誰的醫術能比我好？”
李萱萱直接揭穿道：“難道你不是隻煉藥厲害一些而已嗎？”
空青：“……”
“那隻是我謙虛的說法而已！”
“那你剛剛還跑沒幾百米，便氣喘籲籲了呢！”
“我那不是逗你嘛！”
李萱萱：“……”
“你終於承認了吧？！”
空青笑著點頭，“是，我承認了，同萱萱小姐道一聲歉了！”說完，他便握拳，向著李萱萱半彎了下腰。
他這般作態，李萱萱自然沒法再說什麽。
而空青行完禮後，擔心李萱萱又抓著這個不放，便轉而調侃她：“還說同我是陌生人？”
“這般關心我，難道我們還不是朋友？”
李萱萱並不想話題又回來，隻好擺手敷衍道：“是，是，是朋友。”
哪知道，空青聽了這話，卻是有些激動！
他似是想做點什麽，但不知是想往前還是想站起，又或者是都沒想好，結果便是煮茶的小桌子都差點被掀翻了。
李萱萱搖著頭，而後同他一起收拾。
等重新擺放後，空青也錯過了那個回應的時間點，想想，便隻好重新、且虔誠地煮茶，給兩人各一杯：
……
……
後麵等等。
李萱萱這一搖頭後，空青也就跟著收了聲，場上再次變得安靜。
桌邊四人，除開素問，其他三人都隻垂眸看著自己眼前的茶杯，而素問向來不是一個能坐得定之人，因此她很快便左顧右盼起來。
她其實，有點想出去。
外麵好熱鬧啊！
素問這亂看的模樣，未被另外三人看見，但卻被謝三看得清清楚楚。
謝三其實有點事情想向素問詢問，但眼下場合不適合，可再晚，好像又來不及，所以他這會內心也很是猶豫。
某一瞬，兩人的視線還是碰到一起。
謝三見了，眼眸有些發亮，可素問卻不看出來。
在她心中，謝三就是一個每次都隻會阻礙她的討厭鬼！
於是，她作凶狠地瞪了回去，然後便立刻轉了視線。
謝三：“……”
在眾人心思各異中，醉花樓今晚的盛事也終於拉開序幕。
包廂門外，候命的丫鬟詢問過後，便將包廂房門打開，沒過過久，雲麗的聲音便傳了進來：
“各位，又到了每月十五夜，尋找‘賽藥仙’有緣人的環節，這也是我們醉花樓今日的重頭戲！
按照老規矩，在接下來的兩刻鍾內，各位可在醉花樓內走動，尋找隱藏在人群中的‘賽藥仙’！第一位找出‘賽藥仙’的有緣人，將獲得一次‘賽藥仙’本人親自醫治的機會，更將獲得由醉花樓提供的祝賀寶物！”
隨著雲麗話音的落下，場下一樓處爆發出熱烈的回應聲。
但越往上，卻越發安靜。
素問也不由將手肘抵在桌上，雙手撐著下巴，有些興致缺缺地道：“在這樓上可真沒勁！”
素問這話一出，卻無人回應。
謝三自不用多說，謝時訓就更不用說了，至於空青，從剛剛開始就好似在思考些什麽……李萱萱不動神色地看了一圈後，便還是出聲問到：
“為什麽這麽說？”
素問放下手，對李萱萱聳肩道：“他們參加過太多次了唄！”
這其中，有這些人自恃身份之外，也有已經麻木的原因，畢竟月月舉辦，年年舉辦，但卻從未有人認出‘賽藥仙’。
在他們看來，所謂的‘有緣人’不過就是個幌子罷了。
素問對此向來是嗤鼻，因為他們這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誰讓他們不是她師父要找的人呢？！
“而且，他們的目標也不在第一輪，第二輪才是他們的‘戰場’。”
所以，她一般也隻待到第一輪。
素問說完，再次感慨：“還是一樓有趣啊！一樓大多數都是第一次來參加的，可有熱情，可有活力，可好玩了！”
素問邊說邊回想起往月的熱鬧，不禁問李萱萱：“你聽聽樓下的呼喊聲！”
“怎麽樣？一起下去看看？”
李萱萱聞言，沒答應也沒拒絕，隻說待會看看。
素問一聽，卻是當即站起身，離開桌邊，越過謝時訓，來到李萱萱的身邊，直接拉起她的手：“走啊，現在就下去！”
她想再出聲婉拒，但卻被素問拉著起身，正被迫往前走了兩步後，兩人相接的手，卻被一隻大手按住
空青這會雖然還是淺笑著，但說出的話，卻頗有些不容置喙：“不要勉強萱萱。”
素問的視線同空青對上，連忙不迭地鬆開李萱萱的手，還往後退了一步。
這一幕被李萱萱和謝時訓看在眼裏。
李萱萱以為素問被空青嚇到了，也是連連擺手，“沒事沒事，先看看。”說完，她便主動走了門。
不過，倚在門外的欄杆往下看，李萱萱又有些打退堂鼓。
一樓也太多人了吧？
空青本就跟著李萱萱旁邊，一見她這表情，麵上不禁露出笑容來，甚至還出言打趣她：“怎麽樣？還要下去嗎？”
恰好在這時，雲麗也說到了結尾：
“這是醉花樓每月一次的盛事，相信在場的各位也都清楚規則，雲麗便不再累述，但有兩點請各位務必記牢：
其一，在這兩刻鍾內，不允許使用暴力等威脅參與者；
其二，在這兩刻鍾後，所有的客人，都需回到自己的消費區。
如有違反以上任意一點，將進入醉花樓的黑名單，永不解除！”
隨著雲麗的話音落下，醉花樓的三層樓內也出現十來個彪悍大漢，以及每層兩個的修仙者。
李萱萱一眼看過去，一樓二樓的修仙者似乎都是煉氣，而與他們的同層的兩個，好像是築基？
李萱萱剛看過去沒多久，那兩個築基的視線便向她掃了過來。
不過不等李萱萱做出反應，這兩人便又收回視線。
李萱萱鬆了口氣後，想到謝時訓之前說過的話，頓時也不敢再亂看別人的修為了。
船內空間不大，兩人又是相對而坐，空青輕易便將李萱萱麵上幾經變化的臉色，看得清清楚楚。
他笑了笑，安撫道：“萱萱，莫惱。”
然而，他這話卻引來李萱萱更為明顯怒視：“要我莫惱，那你便將話說清楚。”
空青笑著轉頭看向船外的風景：“你看這外頭，日光正好，微風習習，修仙者和凡人共存的地方，大家各司其職，看起來就好像是安平盛世。”
空青說了啥，李萱萱半點都沒聽進去，她的雙目隻緊盯空青，並催促道：“快說清楚。”
可人吧，若是想說的事情，便是如何，都會找各種機會，創造各種條件來說，可若是不想說，便是賭上性命，也會咬緊牙關。
如空青，這會便是一般。
他恍若沒聽到李萱萱的開口一般，徑直說到：“你知道，醉花樓其他人去哪了嗎？”
李萱萱：“不想知道，你不要轉移話題。”
空青身體前傾，他抬起手肘，下方置在膝蓋上，上方則撐著下巴，開口輕聲說到：“他們去了修仙區域。”
李萱萱聞言微微皺眉。
她雖說不想知道，但既然空青說了，那她當然是聽著，不過她雖疑惑，但也不再輕易接話。
空青對此並不在意，隻緩緩地說著：“雲麗，你知道吧？”
“她在修仙一道上，並無天資，全靠藥物堆積到煉氣期。但她在經商一事上，頗有天賦。想來她到了那邊，也能很快重建起醉花樓，連著修為，說不定都能堆到築基，再活百來年也沒問題。”
“醉花樓，原先有修仙者兩百餘名，經月前一戰，以及戰後解散，如今跟著雲麗的，還有六十三名，其中十八名為築基以上。”
“築基修仙者中，有兩名已到巔峰期，隻因缺少一個契機，便能一舉進入金丹，他們名為‘三七’和‘八角’。”
空青說到這，不由偷笑了一下：
“兩位前輩，原來也不叫這個名，隻是我將他們從鬼門關上拉回來後，他們便讓我賜名……”
空青一邊說一邊回想起當時的場景，尤其是他們兩人聽到名字時的龜裂，但又不得不應下，他便想笑，想開懷地笑。
實際上，他也笑出聲了。
李萱萱見他這樣一副欠揍的模樣，不禁為他的手下默哀。
空青笑完，看到李萱萱的神色後，卻是不由直起身體為自己解釋道：“兩位前輩想要拋棄過往，重新開始，你不覺得起這樣的名字，更容易讓他們走出來嗎？”
李萱萱：“……”
就空青這辯解的模樣，李萱萱直接“嗬嗬”一聲後，說到：“你自己信嗎？”
空青依言，將手放到心口上，感受一番後，毫不心虛地道：“我信啊！”
李萱萱沒眼看他：“你不要扯這些有的沒的，趕緊——”
“所以啊！”空青打斷李萱萱的話，看著她的眼，鄭重地道：“他們兩人，還有雲麗，都是值得信任的！”
“當然了……”
空青轉了語氣說到：“就算是可以信任的人，你也要留個心眼，沒有人能比你的性命重要。”
說完這些，空青覺得也差不多了，便抬起手，露出手腕上空青石，問到：“還記得，這是什麽吧？”
“這是空青石，是神藥，也是信——”
“空青！”
這一次，輪到李萱萱打斷空青，隻見李萱萱挺直腰背，麵色嚴肅地開口到：
“我再說一次！”
“李萱萱便就隻是李萱萱，我們也隻是見過幾麵的陌生人，等你煉好謝時訓的藥，我們便會離開！”
“所以，你沒有必要同我說這麽多。”
空青聞言，有些受傷，“我們之間……就隻是……陌生人？”
對上空青的眼神，李萱萱的思緒有一瞬的停滯，她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在被眾人圍攻時，他一個一個地喊出那些人的名字的一幕——
同眼下，多少有些相似……
李萱萱不由偏移了下視線，小聲地更正道：“算是有點熟悉的陌生人吧……”
不想在這個‘小問題’上多加糾纏，李萱萱又道：
“雖然你都已經說了，但是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說出去，嗯，我現在就已經忘了！”
“當然了，如果你不放心的話，我也可以起誓！”
空青見著這樣的李萱萱，麵上、眼裏滿是真切的笑容，“對你，我當然放心。”
這話，多少也沒法接。
李萱萱隻好真心實意地道：“其實，你自己也可以繼續管，不是嗎？”
金丹修仙者，好幾百年，還是上千年可活呢！
空青淡淡地提醒道：“你忘了，我已經離開師門，再也回不去那一片區域了。”
李萱萱連忙抿唇，隨後，似是找補一般地說到：“那你也可以給你的徒弟，素問啊！”
空青聽後，隻是微笑著，沒有回話。
他的東西，便隻會留給她。
永遠都隻會是她。
空青這會看著李萱萱的眼神，有些莫名的深情，但李萱萱這會並沒有察覺到，因為她突然想起來另外一件事情：
素問，將來不是要跟男主的？
那空青留給素問的東西，將來不也是男主的？
哎喲，果然不愧是男主，這世間的資源，兜兜轉轉還是要回到他的手上。
大概是想起同任務相關，李萱萱的腦海裏，也突然響起以前717說過的話——
這一刻，她的臉色忽地變得煞白。
‘717！717！你之前是怎麽介紹素問的？！你快出來！’
717雖然沒有出聲，但李萱萱的腦海裏，卻自動浮出一行字體來：【原文中，男主將在此處救下無所依靠的紅顏之一，素問。】
空青見李萱萱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不禁連忙問道：“萱萱，你怎麽了？沒事吧？”
空青一邊說一邊在李萱萱麵前揮手，而後還想去握她的手腕，在他伸出手時，李萱萱卻是反捉他的手，急聲問到：
“空青，你的身體沒有異樣吧？”
空青聞言愣住，“我的身體？”
“對！”
“我的身體能有什麽事？好著呢！”
李萱萱卻有些不相信，畢竟還有句話叫做‘醫者不自醫’！……“不行，我們靠邊停，趕緊給你找個大夫看看！”
空青頓時有些哭笑不得：“萱萱，我可是‘賽藥仙’！這白渭州裏，有誰的醫術能比我好？”
李萱萱直接揭穿道：“難道你不是隻煉藥厲害一些而已嗎？”
空青：“……”
“那隻是我謙虛的說法而已！”
“那你剛剛還跑沒幾百米，便氣喘籲籲了呢！”
“我那不是逗你嘛！”
李萱萱：“……”
“你終於承認了吧？！”
空青笑著點頭，“是，我承認了，同萱萱小姐道一聲歉了！”說完，他便握拳，向著李萱萱半彎了下腰。
他這般作態，李萱萱自然沒法再說什麽。
而空青行完禮後，擔心李萱萱又抓著這個不放，便轉而調侃她：“還說同我是陌生人？”
“這般關心我，難道我們還不是朋友？”
李萱萱並不想話題又回來，隻好擺手敷衍道：“是，是，是朋友。”
哪知道，空青聽了這話，卻是有些激動！
他似是想做點什麽，但不知是想往前還是想站起，又或者是都沒想好，結果便是煮茶的小桌子都差點被掀翻了。
李萱萱搖著頭，而後同他一起收拾。
等重新擺放後，空青也錯過了那個回應的時間點，想想，便隻好重新、且虔誠地煮茶，給兩人各一杯：
……
……
後麵等等。
李萱萱這一搖頭後，空青也就跟著收了聲，場上再次變得安靜。
桌邊四人，除開素問，其他三人都隻垂眸看著自己眼前的茶杯，而素問向來不是一個能坐得定之人，因此她很快便左顧右盼起來。
她其實，有點想出去。
外麵好熱鬧啊！
素問這亂看的模樣，未被另外三人看見，但卻被謝三看得清清楚楚。
謝三其實有點事情想向素問詢問，但眼下場合不適合，可再晚，好像又來不及，所以他這會內心也很是猶豫。
某一瞬，兩人的視線還是碰到一起。
謝三見了，眼眸有些發亮，可素問卻不看出來。
在她心中，謝三就是一個每次都隻會阻礙她的討厭鬼！
於是，她作凶狠地瞪了回去，然後便立刻轉了視線。
謝三：“……”
在眾人心思各異中，醉花樓今晚的盛事也終於拉開序幕。
包廂門外，候命的丫鬟詢問過後，便將包廂房門打開，沒過過久，雲麗的聲音便傳了進來：
“各位，又到了每月十五夜，尋找‘賽藥仙’有緣人的環節，這也是我們醉花樓今日的重頭戲！
按照老規矩，在接下來的兩刻鍾內，各位可在醉花樓內走動，尋找隱藏在人群中的‘賽藥仙’！第一位找出‘賽藥仙’的有緣人，將獲得一次‘賽藥仙’本人親自醫治的機會，更將獲得由醉花樓提供的祝賀寶物！”
隨著雲麗話音的落下，場下一樓處爆發出熱烈的回應聲。
但越往上，卻越發安靜。
素問也不由將手肘抵在桌上，雙手撐著下巴，有些興致缺缺地道：“在這樓上可真沒勁！”
素問這話一出，卻無人回應。
謝三自不用多說，謝時訓就更不用說了，至於空青，從剛剛開始就好似在思考些什麽……李萱萱不動神色地看了一圈後，便還是出聲問到：
“為什麽這麽說？”
素問放下手，對李萱萱聳肩道：“他們參加過太多次了唄！”
這其中，有這些人自恃身份之外，也有已經麻木的原因，畢竟月月舉辦，年年舉辦，但卻從未有人認出‘賽藥仙’。
在他們看來，所謂的‘有緣人’不過就是個幌子罷了。
素問對此向來是嗤鼻，因為他們這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誰讓他們不是她師父要找的人呢？！
“而且，他們的目標也不在第一輪，第二輪才是他們的‘戰場’。”
所以，她一般也隻待到第一輪。
素問說完，再次感慨：“還是一樓有趣啊！一樓大多數都是第一次來參加的，可有熱情，可有活力，可好玩了！”
素問邊說邊回想起往月的熱鬧，不禁問李萱萱：“你聽聽樓下的呼喊聲！”
“怎麽樣？一起下去看看？”
李萱萱聞言，沒答應也沒拒絕，隻說待會看看。
素問一聽，卻是當即站起身，離開桌邊，越過謝時訓，來到李萱萱的身邊，直接拉起她的手：“走啊，現在就下去！”
她想再出聲婉拒，但卻被素問拉著起身，正被迫往前走了兩步後，兩人相接的手，卻被一隻大手按住
空青這會雖然還是淺笑著，但說出的話，卻頗有些不容置喙：“不要勉強萱萱。”
素問的視線同空青對上，連忙不迭地鬆開李萱萱的手，還往後退了一步。
這一幕被李萱萱和謝時訓看在眼裏。
李萱萱以為素問被空青嚇到了，也是連連擺手，“沒事沒事，先看看。”說完，她便主動走了門。
不過，倚在門外的欄杆往下看，李萱萱又有些打退堂鼓。
一樓也太多人了吧？
空青本就跟著李萱萱旁邊，一見她這表情，麵上不禁露出笑容來，甚至還出言打趣她：“怎麽樣？還要下去嗎？”
恰好在這時，雲麗也說到了結尾：
“這是醉花樓每月一次的盛事，相信在場的各位也都清楚規則，雲麗便不再累述，但有兩點請各位務必記牢：
其一，在這兩刻鍾內，不允許使用暴力等威脅參與者；
其二，在這兩刻鍾後，所有的客人，都需回到自己的消費區。
如有違反以上任意一點，將進入醉花樓的黑名單，永不解除！”
隨著雲麗的話音落下，醉花樓的三層樓內也出現十來個彪悍大漢，以及每層兩個的修仙者。
李萱萱一眼看過去，一樓二樓的修仙者似乎都是煉氣，而與他們的同層的兩個，好像是築基？
李萱萱剛看過去沒多久，那兩個築基的視線便向她掃了過來。
不過不等李萱萱做出反應，這兩人便又收回視線。
李萱萱鬆了口氣後，想到謝時訓之前說過的話，頓時也不敢再亂看別人的修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