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8章煉藥中
一個月後。
“砰！”
又是一道悶響聲。
李萱萱從初時的驚慌、擔憂，到如今的淡定、從容，眼見著空青從他那破草屋裏出來，她晃了晃手中的梅花扇：
“又失敗了？”
雖然是疑問句，但聽起來卻像是肯定句。
空青見她半躺在竹椅上，一旁的木幾上，放著今早從林間摘來的果子，以及一壺素問拿手的水果茶，便抬手抹了把臉——
走過去後，他一手拿起茶壺，一手拿著茶杯，連著倒了好幾杯後，這才放下，一屁股坐到另一邊的椅子上：
“你倒是清閑？”
李萱萱搖了搖頭：“我愁啊！”
空青：“……”
極有眼色的他，這會自然不會去接李萱萱的話。
但他不出聲，李萱萱便不說嗎？
不可能的。
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後，李萱萱再次開口道：“仁心仁術，雖非藥仙，但勝於藥仙，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賽藥仙’，煉顆藥丸，那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嗎？”
“哎呦，也不知道我什麽時候才能見到喔？”
“不會等到我頭發白了，都等不到吧？不會吧不會吧？”
“愁呀~~愁呀~~”
空青：“……”
他默默地起身，輕咳一聲後說到：“我去煉一鼎。”
“欸，等等！”
空青聞言，連忙回頭去看李萱萱，心裏想著，看來他臉上這藥灰沒白抹啊！
李萱萱見空青隱在那一片不知是什麽的烏灰灰下的笑意，心裏不禁冷笑一聲，她在竹椅上起身，右手梅花扇合攏，一下一下地打在左手掌心上，說出的話，卻是有些‘不近人情’：
“藥材還齊全嗎？”
“若有缺的，這裏還有！”
空青順著李萱萱的話，看向被藏在她竹椅後方的藥材，嘴角不由抽了抽：
“你什麽時候準備了這些？”
李萱萱扯出標準的微笑臉：“在你睡懶覺的時候。”
空青：“……”
默默地移開視線，空青心裏這會，有些後悔教李萱萱認這些藥材了。
“嗯咳，雖然裏頭是有些少，但再煉一次，還是可以的！”
空青說完，又看向李萱萱。
李萱萱見了，不由微微皺眉：“那你還在站在這裏做什麽？”
空青：“哦。”
素問去見完謝時訓，正要來見她師父，沒想到遠遠地便瞧見這一幕，她不由偷偷地笑起來。
一開始，她還不明白，為什麽李萱萱是師父的‘有緣人’，但這一個月看下來，她好像是有些明白了：
因為，隻有李萱萱能管住師父。
這話換個表達方式，也是：師父隻願李萱萱管他。
此時的素問，同那天晚上，在醉花樓的人一樣的想法，都以為，空青口中的‘有緣人’便是‘有情人’。
等著空青再次進入煉藥房後，素問這才走過去打招呼：“萱萱！”
李萱萱沒回頭，隻伸手向她揮了揮。
剛剛她便察覺到有人過來了。
說來也奇怪，自那一晚後，李萱萱感覺自己的修為好像提高了一些？
難道，是因為殺了人？
李萱萱的身體不由顫了顫，心裏想著：不可能的。
若真是那樣，那她豈不是成了女魔頭？想來，應該是心境的變化，導致了境界的變化。
素問見李萱萱抖了抖身體，便關心地問：“怎麽了嗎？”
李萱萱搖了搖頭，轉而指著木幾上的水果茶，“謝謝你為我準備這個，真的很好喝！”
素問彎了彎雙眼：“你喜歡，那就太好了！”
“我也是聽謝三提了一下，才知道原來你也跟我一樣不喜歡喝茶水，要是早點知道的話，就能讓你早點嚐到了！”
李萱萱有些意外，這裏頭竟然還有謝三。
不過她麵上也沒有表露出來，隻笑著回：“好東西，不怕晚。”同時她也在心裏問717：‘男主和素問的進展到哪了？’
【宿主，正常進度哦。】
李萱萱：“……”
這個垃圾係統，真的是靠不住。
每次問什麽都說正常，結果真有問題的時候，便是瞬間的事情。
不過當著素問的麵，李萱萱自是不會提及謝時訓，原因無它：劇情不能被影響。
所以，她不摻和，便是最好的選擇。
也正因為這樣，自月前，他們從醉花樓中逃出，來到這處仿若世外桃源的小島上後，李萱萱便沒有主動去找過謝時訓。
每次他們的見麵，都是大家一起的見麵。
不過最近，謝時訓的雙腿開始行針，他也很少出來外頭了。
李萱萱一麵想著，一麵同素問說說沒有任何營養的話，末了便問她：“過來是找你師父嗎？”
“不過不湊巧，他剛進去。”
素問笑著擺擺手，“沒有，我就是隨便走走。”
說完，她往前移了移身體，壓低聲音說到：“其實，我剛剛便看到了！”
“萱萱，你可真厲害！居然能管住我師父！”
素問一邊說一邊向李萱萱豎起大拇指，李萱萱見狀卻是有苦說不出！
原本，她在醉花樓裏認出‘賽藥仙’，按規則，本就可以獲得一次診治的機會，可空青竟然耍賴？！
他當時是怎麽說來著，哦——
“若是沒有我處心積慮地給提示，你確定你能猜到？我這個活生生的‘賽藥仙’在你身邊整整五日，你可有過懷疑？”
“再說了，當日在錦豐鎮，是誰？毫不猶豫地拒絕我？還謝謝我？一副避之如蠍的模樣？”
李萱萱現在再回想，腦海裏也依舊隻有六個點。
而且，空青還說，他這個規則，隻適用於本人使用，不能拿去治別人。
這不就是故意的麽？
所謂的解釋權歸他所有，就他這樣，都能解釋出花來！
無奈，為了任務能完成，李萱萱隻能答應下他的條件，也就是他之前向她提議的：
答應他一件事情。
一件他自己都還沒想到的事情。
李萱萱後麵想想，她其實虧了，本來這樣的話，她應該是有兩次機會的！
因為當時說的，便是隻要答應他，他便能讓‘賽藥仙’出手治謝時訓。
那她不就還剩一次，因為‘有緣人’而得到的機會嘛？
留著給自己應急不好嗎？
結果，現在兩次都用在謝時訓身上了。
這事，自然也怪不到謝時訓，這可是她求著他治療的呢，為了完成任務……
所以，李萱萱自然是將其歸結到空青身上，沒毛病，對吧。
這個時候，若是空青一下子便治好謝時訓，那自是皆大歡喜，李萱萱也能就此揭開。
可惜，不是呀！
因為謝時訓的藥，需要特治，藥材也要另備，李萱萱便陪著他去挖藥材，處理藥材，總之就是給他打各種下手……結果呢？
這藥就沒煉成功過！
李萱萱也不是從一開始，便這麽‘暴躁’。
畢竟，她是外行人，聽說這煉藥丸，或者是說，是煉丹藥，那難上加難！
李萱萱也怕給空青太大的壓力，初時那會，也是忍著不安，安慰他，鼓勵他……
好家夥！
這一安慰，這一鼓勵，就是一個月過去了。
李萱萱本來就不是什麽有耐心之人，眼下自然是原形畢露，直接凶巴巴地吼人。
既然懷柔不行，那就隻能用強了。
而空青，對這樣的李萱萱也沒辦法，因為李萱萱直接便用那件答應的事情威脅他。
丹藥不成，那便毀約。
正因為空青如今反被李萱萱拿捏，這才有素問看到的那一幕，不過空青曾嚴肅地同她說，這事不能讓素問知道，且她也答應了，現下也就不好同素問明說。
威脅歸威脅，該說的，不該說的，李萱萱還是拎得清的。
因此眼下對上素問似是稱讚的話，李萱萱也隻能“嗬嗬”地笑了兩聲後，違心地說到：
“那是你師父心好，——”
“砰！”
李萱萱話都沒說完，藥房裏便又傳來一道聲響：又雙叒叕失敗了。
李萱萱維持著臉上的笑容，將還未說盡的話一字一字地補充道：“不跟我這個‘粗鄙’的女子計較！”
素問自己便是學醫的，自然能聽明白那一聲響代表著什麽，又見李萱萱餘下的話，說得頗有些咬牙切齒，便不由縮了縮脖子：
“快到中午了，我去看看廚房給謝公子準備了什麽？！”
素問一邊說，一邊站起來，等說完，人都快走到院子門口了，不過離開前，她又回身看了李萱萱一眼——
不知為何，她看李萱萱同師父這般鬥嘴的模樣，還挺稀奇的。
想想，她又折身回來，湊到李萱萱身邊，低聲說到：“其實，我一點都不介意你做我師母！”
“萱萱，加油哦！”
素問說完這話，便真的是腳底抹油地溜了。
而李萱萱聽了這話，卻宛若被五雷轟頂！
……
……
後麵等等。
“住口！”
溫賢怒目看向溫意。
正如溫意自己所想，他事事聽從父親，而身為其父的溫賢，對溫意也頗為了解，眼下自然也就明白兒子想說的話。
隻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作為當家之主的溫賢，對如今的溫家卻是再清楚不過。
溫意並無靈根，資質也一般，但為何能在門派中撈得一親傳弟子？
還不是溫家以錢財、寶物堆積而來！
可長期以往，再大的家業也經不住這樣耗啊！
所以，溫賢盯上了清和城的秦長生，在溫賢看來，秦長生並非修仙者，便是有外力相助，那也絕抵不過真正的強者。
但他並不知道秦長生的實力究竟如何，因此才有這一趟清和城的試探之行。
隻是，秦長生也不愧是老狐狸！
他多少應該也是猜出來一些，所以他當時才說了那句話——‘下一次，秦某想親自過去拜訪。’
也就是說，下一次，不是溫賢如意，便該是秦長生如意了。
溫賢對此並不放在心上。
因為在他們試探之時，溫意身上便帶著門派裏的留影珠，屆時隻要給他師門一看，自然也就清楚秦長生的底細。
可惜！
人算不如天算！
秦長生竟然在一夜之間便殞了命！
如此，溫賢籌劃已久的計劃也就落了空，這讓他如何甘心？且清和城一行，也讓他損失了不少錢財，這也讓他更加焦急。
而在回白渭州的路上，‘豐神’進入到他眼中。
於是，溫賢便想以‘豐神’來填補秦長生的空缺……哪知道，半路又殺出謝時訓這個程咬金！
溫賢知道，溫意是想說，若是不打‘豐神’的主意，便不會遇上謝時訓，也就不會被下毒。
可是他卻忘了，李萱萱是知道‘血之丸’的！
即便他們躲過錦豐鎮，也必然會在白渭州，又或者是在醉花樓，遇上這兩個瘟神！
左右不過是在時間上的早晚罷了。
比起後兩個地方，溫賢更寧願在最先的時候遇到，因為這樣，他們才能有更多的時間，更多的精力去謀劃那一線生機！
然而這方方麵麵的思量，溫賢卻沒有再多的時間去教溫意了，這讓他在突然之間生出一股無力感，甚至還有一絲絲的悔意。
他傾盡全力，送溫意進入門派，是希望改變他的眼界，是希望他能同修仙者有關聯，更是希望，他們溫家的後代，能借機改變體質！窺得修仙的門檻！
但如今看來，他的兒子，似乎被養廢了。
可現在又能如何呢？
溫賢壓下心中不適宜的想法，將頹坐在地的溫意拉起來，向著道觀中的神像走去，隻見他摁下某一處機關，神像底部被打開，露出裏頭的錦盒。
“意兒，這是為父為你準備的最後的生機！”
溫意聞言，有些恍神地問：“父親，你在說什麽？”
溫賢鬆開溫意，拿起錦盒，打開給溫意看：“這些，全都是‘血之丸’！”
溫意當即瞪大眼：“父親，你說什麽？！”
溫賢看向錦盒內約有十瓶的瓷罐，再次說到：“這些都是‘血之丸’，真正的、原裝的‘血之丸’！”
以前他提供給秦長生的，不過都是些被稀釋過的重製藥丸。
隻是溫賢自己也萬萬沒想到，堂堂醉花樓竟然也同他幹一樣的活兒——果然這天下，商人是最黑心的了。
溫意此刻真是驚呆了。
不過他很快便反應過來，因為這‘血之丸’可是續命之物啊！
一個月後。
“砰！”
又是一道悶響聲。
李萱萱從初時的驚慌、擔憂，到如今的淡定、從容，眼見著空青從他那破草屋裏出來，她晃了晃手中的梅花扇：
“又失敗了？”
雖然是疑問句，但聽起來卻像是肯定句。
空青見她半躺在竹椅上，一旁的木幾上，放著今早從林間摘來的果子，以及一壺素問拿手的水果茶，便抬手抹了把臉——
走過去後，他一手拿起茶壺，一手拿著茶杯，連著倒了好幾杯後，這才放下，一屁股坐到另一邊的椅子上：
“你倒是清閑？”
李萱萱搖了搖頭：“我愁啊！”
空青：“……”
極有眼色的他，這會自然不會去接李萱萱的話。
但他不出聲，李萱萱便不說嗎？
不可能的。
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後，李萱萱再次開口道：“仁心仁術，雖非藥仙，但勝於藥仙，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賽藥仙’，煉顆藥丸，那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嗎？”
“哎呦，也不知道我什麽時候才能見到喔？”
“不會等到我頭發白了，都等不到吧？不會吧不會吧？”
“愁呀~~愁呀~~”
空青：“……”
他默默地起身，輕咳一聲後說到：“我去煉一鼎。”
“欸，等等！”
空青聞言，連忙回頭去看李萱萱，心裏想著，看來他臉上這藥灰沒白抹啊！
李萱萱見空青隱在那一片不知是什麽的烏灰灰下的笑意，心裏不禁冷笑一聲，她在竹椅上起身，右手梅花扇合攏，一下一下地打在左手掌心上，說出的話，卻是有些‘不近人情’：
“藥材還齊全嗎？”
“若有缺的，這裏還有！”
空青順著李萱萱的話，看向被藏在她竹椅後方的藥材，嘴角不由抽了抽：
“你什麽時候準備了這些？”
李萱萱扯出標準的微笑臉：“在你睡懶覺的時候。”
空青：“……”
默默地移開視線，空青心裏這會，有些後悔教李萱萱認這些藥材了。
“嗯咳，雖然裏頭是有些少，但再煉一次，還是可以的！”
空青說完，又看向李萱萱。
李萱萱見了，不由微微皺眉：“那你還在站在這裏做什麽？”
空青：“哦。”
素問去見完謝時訓，正要來見她師父，沒想到遠遠地便瞧見這一幕，她不由偷偷地笑起來。
一開始，她還不明白，為什麽李萱萱是師父的‘有緣人’，但這一個月看下來，她好像是有些明白了：
因為，隻有李萱萱能管住師父。
這話換個表達方式，也是：師父隻願李萱萱管他。
此時的素問，同那天晚上，在醉花樓的人一樣的想法，都以為，空青口中的‘有緣人’便是‘有情人’。
等著空青再次進入煉藥房後，素問這才走過去打招呼：“萱萱！”
李萱萱沒回頭，隻伸手向她揮了揮。
剛剛她便察覺到有人過來了。
說來也奇怪，自那一晚後，李萱萱感覺自己的修為好像提高了一些？
難道，是因為殺了人？
李萱萱的身體不由顫了顫，心裏想著：不可能的。
若真是那樣，那她豈不是成了女魔頭？想來，應該是心境的變化，導致了境界的變化。
素問見李萱萱抖了抖身體，便關心地問：“怎麽了嗎？”
李萱萱搖了搖頭，轉而指著木幾上的水果茶，“謝謝你為我準備這個，真的很好喝！”
素問彎了彎雙眼：“你喜歡，那就太好了！”
“我也是聽謝三提了一下，才知道原來你也跟我一樣不喜歡喝茶水，要是早點知道的話，就能讓你早點嚐到了！”
李萱萱有些意外，這裏頭竟然還有謝三。
不過她麵上也沒有表露出來，隻笑著回：“好東西，不怕晚。”同時她也在心裏問717：‘男主和素問的進展到哪了？’
【宿主，正常進度哦。】
李萱萱：“……”
這個垃圾係統，真的是靠不住。
每次問什麽都說正常，結果真有問題的時候，便是瞬間的事情。
不過當著素問的麵，李萱萱自是不會提及謝時訓，原因無它：劇情不能被影響。
所以，她不摻和，便是最好的選擇。
也正因為這樣，自月前，他們從醉花樓中逃出，來到這處仿若世外桃源的小島上後，李萱萱便沒有主動去找過謝時訓。
每次他們的見麵，都是大家一起的見麵。
不過最近，謝時訓的雙腿開始行針，他也很少出來外頭了。
李萱萱一麵想著，一麵同素問說說沒有任何營養的話，末了便問她：“過來是找你師父嗎？”
“不過不湊巧，他剛進去。”
素問笑著擺擺手，“沒有，我就是隨便走走。”
說完，她往前移了移身體，壓低聲音說到：“其實，我剛剛便看到了！”
“萱萱，你可真厲害！居然能管住我師父！”
素問一邊說一邊向李萱萱豎起大拇指，李萱萱見狀卻是有苦說不出！
原本，她在醉花樓裏認出‘賽藥仙’，按規則，本就可以獲得一次診治的機會，可空青竟然耍賴？！
他當時是怎麽說來著，哦——
“若是沒有我處心積慮地給提示，你確定你能猜到？我這個活生生的‘賽藥仙’在你身邊整整五日，你可有過懷疑？”
“再說了，當日在錦豐鎮，是誰？毫不猶豫地拒絕我？還謝謝我？一副避之如蠍的模樣？”
李萱萱現在再回想，腦海裏也依舊隻有六個點。
而且，空青還說，他這個規則，隻適用於本人使用，不能拿去治別人。
這不就是故意的麽？
所謂的解釋權歸他所有，就他這樣，都能解釋出花來！
無奈，為了任務能完成，李萱萱隻能答應下他的條件，也就是他之前向她提議的：
答應他一件事情。
一件他自己都還沒想到的事情。
李萱萱後麵想想，她其實虧了，本來這樣的話，她應該是有兩次機會的！
因為當時說的，便是隻要答應他，他便能讓‘賽藥仙’出手治謝時訓。
那她不就還剩一次，因為‘有緣人’而得到的機會嘛？
留著給自己應急不好嗎？
結果，現在兩次都用在謝時訓身上了。
這事，自然也怪不到謝時訓，這可是她求著他治療的呢，為了完成任務……
所以，李萱萱自然是將其歸結到空青身上，沒毛病，對吧。
這個時候，若是空青一下子便治好謝時訓，那自是皆大歡喜，李萱萱也能就此揭開。
可惜，不是呀！
因為謝時訓的藥，需要特治，藥材也要另備，李萱萱便陪著他去挖藥材，處理藥材，總之就是給他打各種下手……結果呢？
這藥就沒煉成功過！
李萱萱也不是從一開始，便這麽‘暴躁’。
畢竟，她是外行人，聽說這煉藥丸，或者是說，是煉丹藥，那難上加難！
李萱萱也怕給空青太大的壓力，初時那會，也是忍著不安，安慰他，鼓勵他……
好家夥！
這一安慰，這一鼓勵，就是一個月過去了。
李萱萱本來就不是什麽有耐心之人，眼下自然是原形畢露，直接凶巴巴地吼人。
既然懷柔不行，那就隻能用強了。
而空青，對這樣的李萱萱也沒辦法，因為李萱萱直接便用那件答應的事情威脅他。
丹藥不成，那便毀約。
正因為空青如今反被李萱萱拿捏，這才有素問看到的那一幕，不過空青曾嚴肅地同她說，這事不能讓素問知道，且她也答應了，現下也就不好同素問明說。
威脅歸威脅，該說的，不該說的，李萱萱還是拎得清的。
因此眼下對上素問似是稱讚的話，李萱萱也隻能“嗬嗬”地笑了兩聲後，違心地說到：
“那是你師父心好，——”
“砰！”
李萱萱話都沒說完，藥房裏便又傳來一道聲響：又雙叒叕失敗了。
李萱萱維持著臉上的笑容，將還未說盡的話一字一字地補充道：“不跟我這個‘粗鄙’的女子計較！”
素問自己便是學醫的，自然能聽明白那一聲響代表著什麽，又見李萱萱餘下的話，說得頗有些咬牙切齒，便不由縮了縮脖子：
“快到中午了，我去看看廚房給謝公子準備了什麽？！”
素問一邊說，一邊站起來，等說完，人都快走到院子門口了，不過離開前，她又回身看了李萱萱一眼——
不知為何，她看李萱萱同師父這般鬥嘴的模樣，還挺稀奇的。
想想，她又折身回來，湊到李萱萱身邊，低聲說到：“其實，我一點都不介意你做我師母！”
“萱萱，加油哦！”
素問說完這話，便真的是腳底抹油地溜了。
而李萱萱聽了這話，卻宛若被五雷轟頂！
……
……
後麵等等。
“住口！”
溫賢怒目看向溫意。
正如溫意自己所想，他事事聽從父親，而身為其父的溫賢，對溫意也頗為了解，眼下自然也就明白兒子想說的話。
隻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作為當家之主的溫賢，對如今的溫家卻是再清楚不過。
溫意並無靈根，資質也一般，但為何能在門派中撈得一親傳弟子？
還不是溫家以錢財、寶物堆積而來！
可長期以往，再大的家業也經不住這樣耗啊！
所以，溫賢盯上了清和城的秦長生，在溫賢看來，秦長生並非修仙者，便是有外力相助，那也絕抵不過真正的強者。
但他並不知道秦長生的實力究竟如何，因此才有這一趟清和城的試探之行。
隻是，秦長生也不愧是老狐狸！
他多少應該也是猜出來一些，所以他當時才說了那句話——‘下一次，秦某想親自過去拜訪。’
也就是說，下一次，不是溫賢如意，便該是秦長生如意了。
溫賢對此並不放在心上。
因為在他們試探之時，溫意身上便帶著門派裏的留影珠，屆時隻要給他師門一看，自然也就清楚秦長生的底細。
可惜！
人算不如天算！
秦長生竟然在一夜之間便殞了命！
如此，溫賢籌劃已久的計劃也就落了空，這讓他如何甘心？且清和城一行，也讓他損失了不少錢財，這也讓他更加焦急。
而在回白渭州的路上，‘豐神’進入到他眼中。
於是，溫賢便想以‘豐神’來填補秦長生的空缺……哪知道，半路又殺出謝時訓這個程咬金！
溫賢知道，溫意是想說，若是不打‘豐神’的主意，便不會遇上謝時訓，也就不會被下毒。
可是他卻忘了，李萱萱是知道‘血之丸’的！
即便他們躲過錦豐鎮，也必然會在白渭州，又或者是在醉花樓，遇上這兩個瘟神！
左右不過是在時間上的早晚罷了。
比起後兩個地方，溫賢更寧願在最先的時候遇到，因為這樣，他們才能有更多的時間，更多的精力去謀劃那一線生機！
然而這方方麵麵的思量，溫賢卻沒有再多的時間去教溫意了，這讓他在突然之間生出一股無力感，甚至還有一絲絲的悔意。
他傾盡全力，送溫意進入門派，是希望改變他的眼界，是希望他能同修仙者有關聯，更是希望，他們溫家的後代，能借機改變體質！窺得修仙的門檻！
但如今看來，他的兒子，似乎被養廢了。
可現在又能如何呢？
溫賢壓下心中不適宜的想法，將頹坐在地的溫意拉起來，向著道觀中的神像走去，隻見他摁下某一處機關，神像底部被打開，露出裏頭的錦盒。
“意兒，這是為父為你準備的最後的生機！”
溫意聞言，有些恍神地問：“父親，你在說什麽？”
溫賢鬆開溫意，拿起錦盒，打開給溫意看：“這些，全都是‘血之丸’！”
溫意當即瞪大眼：“父親，你說什麽？！”
溫賢看向錦盒內約有十瓶的瓷罐，再次說到：“這些都是‘血之丸’，真正的、原裝的‘血之丸’！”
以前他提供給秦長生的，不過都是些被稀釋過的重製藥丸。
隻是溫賢自己也萬萬沒想到，堂堂醉花樓竟然也同他幹一樣的活兒——果然這天下，商人是最黑心的了。
溫意此刻真是驚呆了。
不過他很快便反應過來，因為這‘血之丸’可是續命之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