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我為什麽要跟你解釋?”


    謝時訓和芍藥兩人同時出聲,惹得兩人,哦不是,是三人疑惑地互相對看。


    李萱萱見謝時訓也看她,心裏更奇怪了:「謝時訓為什麽這麽看著我?」


    這一次,謝時訓終於看到了。


    如同他在李府的那次一般,李萱萱並未開口出聲,但他卻聽到了她的聲音。


    謝時訓下意識地鬆開李萱萱的手。


    而李萱萱見了,想到芍藥也在,立刻往後跳了一步。


    雖說是謝時訓先鬆開的,但他見李萱萱後退,還是出聲囑咐道:“不要離我太遠。”


    芍藥聽到這話,恍若天大的笑話:“你如今一個廢人,還想怎麽保護她?現在可不是在密境中!”


    “盡可一試。”


    謝時訓因為倒過一次地,衣服沾上了泥土,頭發也有些亂,可就算這樣,哪怕他這會也還坐在輪椅上,但他身上仍舊有著不容忽視的氣場。


    李萱萱見兩人又對上,連忙開口:“欸,那個,那個,這些骸骨都是些什麽人呀?不會就是那一戰的……吧?”


    芍藥看謝時訓是諸多不滿,但對李萱萱卻是萬般能容,現下既然李萱萱開了口,芍藥便暫且收起針對之意,隻晃了晃梅花扇,回道:


    “當然不是!”


    “萱萱小妹妹,那可都是兩百多年前的事情了!”


    李·微笑臉·萱·再次提醒·萱:“萱萱。”


    芍藥拿梅花扇擋臉,一邊笑著一邊從善如流地改口:“好吧,萱萱。”說完,見李萱萱仍舊望著自己,倒也沒再賣關子:


    “這些呀,都是從上頭扔下來的!”


    “崖上?”


    芍藥點頭,隨後想到,同謝時訓妄自猜測不同,李萱萱便是想著,也最多想到兩百年前的那一戰,從未想過這些人是受她迫害,於是她便心情好地多言幾句。


    自芍藥失去肉身,又因仙草困於崖底後,她便在這崖上立了警醒石碑,又設置了結界,因此凡人俗子從崖上往下看,便隻覺得此崖深不見底。


    但實際上,斷頭崖並沒有那麽高。


    很早之前,這斷頭崖也不是沒有人墜落過,或是無意或是故意而為,想要一探崖底究竟,但隻要人不死,芍藥都會消去他們的記憶,又添上關於斷頭崖可怕的虛幻記憶,而後送他們到出口等待救援。


    而除了斷頭崖處有布置結界外,此處連綿的幾座山脈,也被芍藥設置了法陣,長年有多雨多霧天氣,用以迷惑此處的城民。


    經過長達兩百多年的沉澱,清和城流傳著關於斷頭崖的各種可怕傳說,其中‘有去無回’的標簽最為深入人心。


    “不過以前那麽多年,也是偶爾才會有一兩人墜落到崖底,但這幾年,被扔下來的死人卻異常地多。”


    “死人?”李萱萱重複了一次,“他們被丟下來前就已經死了?”


    芍藥點頭,並肯定地說到:“你們現在看到的這些骸骨幾乎都是。”


    ‘毀屍滅跡’


    李萱萱最先想到的便是這個詞。


    而芍藥接下來的話,更是讓李萱萱和謝時訓不由對看了一眼。


    “但是,對方是修仙者。”


    芍藥畢竟是住在這崖底,對方這種行為可以說是嚴重地影響到她,尤其是侵犯到她的領土。


    可惜,對方是修仙者。


    這清和城兩百多年來出現的修仙者屈指可數,大多數還隻是路過而已,但此人卻像是定居在此。


    若是再往前十幾年,即便對方是修仙者,芍藥也要會會他。


    隻是這幾年正是仙草的關鍵時候,芍藥並不願同對方碰上,再者對方如此行徑,芍藥就更不想讓對方知道這崖底有仙草的存在。


    聽完芍藥的話,李萱萱和謝時訓兩人都是不約而同地想到秦家。畢竟,秦家也是在此處逼迫他們,且秦家也有修仙者坐鎮。


    芍藥解釋清楚後,便對著謝時訓不屑地說到:“現在知道了吧?再說了,我要是真想奪舍,根本就不需要等到現在!”


    以她藥王穀的出身,先隨便找具身體,之後再改造至完美,完全不是難事。


    “既然你不是為了奪舍,那所求又是什麽?”


    芍藥將梅花扇一收,“你為何如此篤定我有所求,難道我就不能無聊找個樂子嗎?”


    謝時訓並未回答芍藥這話,反而是抬頭往上看了看:“你不覺得這斷頭崖少了些什麽嗎?”


    芍藥看著謝時訓的動作,同樣也往上看了看,不過她的思緒卻是回到李萱萱和謝時訓出現在斷頭崖的那一天。


    當日,她察覺到崖上有靈氣波動,雖然她並未在崖上現身,但也懸浮在崖下邊緣的不遠處,也正是因為這樣,李萱萱和謝時訓一往崖下墜,她便仗著結界和法陣的遮掩,當即對兩人施展幻夢術。


    如今再重新回想,她入密境前,好像有聽到奇怪的聲音,還不止一處?前後有兩道完全不同的聲音。


    謝時訓在此時從衣袖中拿出了紙鶴,隻見紙鶴從他手掌心處緩緩起飛,一路向著崖上而去。


    很快,一道“噗”的聲音傳來。


    原本灰蒙蒙的上空,由此而突然變得明亮。


    李萱萱再看,竟然還能看到懸崖的邊緣!


    這是怎麽回事?


    也是法陣嗎?


    芍藥麵色不大好看,隨後她又突然想通,轉而怒向謝時訓:“是你破了我的結界!”


    謝時訓聞言歎了一息:“起初,我也並不知曉。”


    隻是他的輪椅是特製而成,而芍藥的結界經長年耗損,已是脆弱,於是兩者相碰——


    那結界便破了。


    芍藥聞言,不由暗咬後槽牙,“那不還是你破的?!”


    謝時訓並不接此話,反而回答起她先前的問話,“我既知曉幻夢術,便不像她人一般易糊弄,你若如實說了,我可以幫你一起修補這結界。”


    “如你不願,這崖底先前已有人來過,這裏被發現也是遲早的事情。”


    芍藥無語:“你這是威脅我?”


    謝時訓並不反駁:“所以,希望你好好考慮。”


    芍藥沉默著看了謝時訓好一會兒後,忽地展露笑顏,梅花扇一開一扇:


    “那可怎麽辦?”


    “吾之所求已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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