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言司遠的聲音太過冷漠,讓寧嫣兒也登時閉上了嘴,隻是手上的動作卻依舊沒有絲毫的動搖。


    言司遠懶得再去看寧嫣兒一副委屈的模樣,英挺的眉頭皺了皺,他還是比較關心車旁的這個女人。


    看到她臉上有些悲痛的表情,他的心就宛如刀割一般,不知為何,他總是有種想要撫平她眼底的傷痛的感覺。


    而他也慢慢的下了車,在距離初卿還有幾步遠的距離站定。


    初卿深深地吸了口氣,強行的的將心中的那抹悲痛掩蓋起來,抬眸恰好對上了言司遠深邃的眼眸中。


    她很想要問問他,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隻是短短的一段時間不見,怎麽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他們之前還甜甜蜜蜜的依偎在一起,現在寧嫣兒這個女人的出現卻打破了他們原有的平靜。


    原本被她強壓下去的委屈,在看到言司遠的眼底深處時,這一瞬間就崩塌了,淚水盈滿了整個眼眶,隻是初卿卻倔強的沒有讓它留下來。


    言司遠緊抿著雙唇,看著眼前裝作堅強的女人,放在身側的雙手也緊緊的握拳,強忍著想要將她擁入懷中安撫的衝動。


    “抱歉,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我失憶了,忘掉了很多的事情。”


    言司遠也不知道,為什麽他會想要將實話告訴眼前的這個女人。


    但是,他卻知道,他的心是跟著眼前的這個女人上下起伏的,她的喜怒哀樂都牽扯這他的心。


    雖然寧嫣兒口口聲聲的說,她獨自裏的孩子是他的,但是,他並沒有完全的相信,因為,他對寧嫣兒根本就不熟悉,甚至是連一點印象也沒有。


    但是,眼前的這個女人就不一樣,她給他的感覺很溫暖,很熟悉,就好像親人一般,想要讓他不知不覺中去靠近。


    “你失憶了?你什麽都不記得了嗎?”初卿聞言,瞪大了雙眼,眼底閃過一抹訝異,沒有想到聽到的卻是這樣的結果。


    怪不得他跟寧嫣兒會在一起,怪不得寧嫣兒說什麽,他都默不作聲,初卿總算是明白了言司遠的做法。


    “他說得是真的。當初我救他的時候,他已經在火海中昏迷了,等到他醒來的時候,就已經不記得之前發生了什麽事了。”


    女人下車之後,一直在一旁看著,聽著他們幾人的對話,隱約的能夠知道眼前的這個女人是認識言司遠的,而且和他的關係並不一般。


    而且也能夠明顯的感覺到,言司遠對於突然出現的這個女人的感情變化,並不像是之前遇到寧嫣兒時的那種淡漠的樣子。


    反倒是一種很親昵的感覺,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但是他們三人一定是認識的,這是肯定的。


    初卿轉過頭看向女人,她一直都在關注著寧嫣兒和言司遠,竟然忘了還有一個人在一旁,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竟然忘了。”


    “沒關係,反正我也早就已經習慣了。”女人禮貌的笑了笑,並沒有太過在意。


    初卿對於這個女人的印象還是不錯的,聽她的話的含義,應該是她救了言司遠的性命,“謝謝你救了司遠,倘若以後有什麽需要,可以盡管跟我開口。”


    女人抬眸看向初卿,一副當家女主人的感覺,眼眸深處劃過一抹深思,並沒有著急答話,輕輕地笑了笑算是回答了她的話。


    “這天也很晚了,我想你們應該也有很多的話要說,就不要再這裏站著了。若是不嫌棄的話,不如到我的木屋裏坐下好好的聊聊吧。”


    初卿看了眼外麵的天色,確實已經很晚了,月亮不知何時已經悄悄的爬上了樹梢上,給大地鋪滿了淡銀色的光芒。


    短暫的沉默之後,初卿幾人便跟著女人的腳步來到她的竹屋裏。


    而之前來找言司遠的那幾人隻是站在他們紮好的帳篷那裏等待著,他們也知道有些事情並不是他們能夠參與的。


    女人在走到她的竹屋之前,心中不禁感到有些吃驚,沒有想到之前的那幫人還沒有走,竟然還選擇了在她住的地方紮營,看樣子是準備來個守株待兔了。


    嘖嘖,他們的精神還真的是另她佩服。


    隻是,倘若她聽得沒有錯的話,那些人好像對著之前那個女人叫少夫人,難道言司遠真的是某個集團的少東家,而他們在醫院遇到的那個是假的?


    女人的眉頭不由得緊緊的皺在一起,看寧嫣兒那副好似怕別人搶了她老公的模樣,又有些糾結,看她的樣子很明顯並不像是假的。


    而且據她的觀察,寧嫣兒對言司遠的占有欲是相當強的,就連她這個救命恩人,她也要防著,雖說之前是有些誤會,但是,她早就已經打消了這個念頭了。


    算了,隨便他們吧,反正對她來說,她隻不過是提供一個可以安心交談的地方,至於什麽是真正的真相,也許用不了多久就能夠水落石出了。


    來到竹屋之後,寧嫣兒一直粘著言司遠不放,就連坐也要跟著他一起,這一幕讓初卿看得很窩火,但是卻也隻能先忍一忍。


    “我都已經告訴你了,我懷了言司遠的孩子,為什麽你還是這樣的窮追不舍?為什麽你一定要來破壞我們一家的感情?”


    剛剛坐下,寧嫣兒便劈裏啪啦的說個不停,總歸一句話就是初卿的到來就是來搶她的老公的。


    初卿感到很無語,她才是言司遠名正言順的妻子,現在寧嫣兒卻說她是也就罷了,竟然還將她比作了破壞人家庭的小三模樣。


    “寧嫣兒,你不要再演戲了。孰是孰非,你我心知肚明,你還想要我說多少遍?”初卿快被寧嫣兒給逼瘋了,這個女人太會顛倒黑白了。


    之前她在寧嫣兒的手上沒少吃虧,直到最後知道了她這個可憐兮兮的外表下是這樣一個陰險狡詐的人,她便時刻防備著她。


    對於寧嫣兒,不能說百分之百的了解,但是卻也知道她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我沒有撒謊,我說的都是事實。不信的話,你可以看這個,這是我的化驗單。”寧嫣兒便將包裏的化驗單丟給了初卿。


    而她對於初卿的話完全的不以為意,哭訴著她有多可憐,懷著身孕還要跟其他的女人分享丈夫。


    女人在一旁聽著,皺了皺眉,有些不耐煩的掏了掏耳朵,這一路上雖然沒有聽到她再去提什麽孩子的事情。


    但是不知為何,在看到初卿之後,她便覺得寧嫣兒很顯然就是在無理取鬧,好像一個跳梁的小醜一般,讓人感到聒噪。


    初卿順手結果寧嫣兒手中的化驗單,看著上麵檢查的內容,確實是懷孕了。


    但是,這個孩子已經有兩個月了。


    初卿擰著秀眉想著,兩個月之前,她一直都是跟司遠在一起的,根本連寧嫣兒的影子都沒有看到,怎麽可能會讓她懷孕?


    還說這個孩子是言司遠的,這就更不可能了。


    初卿根本就不相信寧嫣兒所說的任何一句話,總覺得她是在趁火打劫,趁著言司遠失去記憶,來博得他的同情與嗬護。


    “這下你相信了吧?你還是趕緊走吧,不要再來打擾我們的生活,是吧,司遠?”寧嫣兒看著明顯有些呆愣的初卿,以為她相信了她的話,笑嘻嘻的對著言司遠說道。


    言司遠的眼睛始終都追尋著初卿,她臉上所有的表情他都觀察的很仔細,但是當他聽到寧嫣兒說讓她離開,言司遠的心中驀地一緊,有種不想要她離開的衝動。


    言司遠的薄唇緊緊的抿著,也在等待著初卿的回答。


    “的確是真的。”初卿籲了口氣淡淡地說道。


    “既然你也認為是真的,那你還……”


    寧嫣兒聽到初卿的話,不禁笑嘻嘻的答道,以為這樣就能夠將她趕走,隻是話才剛剛開了個頭,就被她打斷了。


    “我說的真的是指的你的檢查報告是真的,但是並沒有說你說得話就是真的。你也未免太過心急了吧?寧嫣兒,難道說這是因為你太過心虛了?”


    初卿的嘴角揚起一抹淡淡地笑意,眉梢輕佻,屬於她的那抹氣勢頓時展露無疑。


    “我心虛?我為什麽要心虛?我說得話都是真的,言司遠就是我老公,肚子裏的孩子也是他的,這有什麽錯?”


    “是沒有錯,但是錯就錯在你不應該欺騙司遠,這孩子根本就不可能是他的。”


    “怎麽不可能?這個孩子就是言司遠的。”寧嫣兒聽到初卿的話,頓時站了起來,麵目猙獰的低吼道。


    初卿沒有想到她的一句話竟然讓寧嫣兒如此的激動,心中不禁感到有些疑惑,但是卻也沒有太過在意。


    她以為這是因為她將她想要隱藏的真相暴露出來,寧嫣兒才會如此的。


    隻是,她並不知道,眼前的寧嫣兒在得知她懷孕的時候,神誌已經不清晰了,她固執的以為孩子是言司遠的,也這樣去做了。


    但是,寧嫣兒沒有想到言司遠恰好失憶了,這樣她就能‘名正言順的’生下言司遠的孩子,跟他一起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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