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這裏啊。”張雲汐抬起頭,用一雙媚態十足的眼睛看著靳炎修,不假思索的說道。不然他以為她要住到哪裏去,又沒有別的房間了,難道他以為她回去那個有老鼠的房間嗎?


    “這裏?你似乎沒有經過我的同意。”靳炎修麵無表情的看著張雲汐說道,幸虧他現在脾氣比之前好多了,如果是換作之前的靳炎修,早就把這個女人趕出去了。


    張雲汐注意到了靳炎修變得有些冷漠的眼神,趕緊在沙發上坐得端端正正,一本正經的看著靳炎修說道:“大哥,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著我露宿街頭嗎?我很可憐的啊!”


    “你住哪裏與我無關,反正不要住在這裏就好了。”靳炎修已經是麵無表情。


    “我就睡一下你的沙發,行不行?求求你,收留我一晚上吧。”張雲汐淚眼婆娑的說道。


    靳炎修看著眼前的這個在上飛機之前還素未謀麵的陌生女人,沉思了一會兒。剛才的情景他也看見了,這個女人確實已經沒有地方可以去了。


    “ok,那你天亮了就走吧,明天和以後我都不想再看見你那張臉了。”靳炎修終於妥協道。


    張雲汐坐在沙發上看著靳炎修離開的高大背影,心裏忽然很不是滋味。他剛剛說的話,實在是太傷人了,似乎是在收留一個乞丐一樣。


    相對於他對他女朋友的那一份細心和付出,對她這個陌生女人實在是冷漠到了極點。她都不知道自己大晚上的演了那麽一出戲是為了什麽,難道隻是為了折磨自己麽?


    靳炎修的沙發,又冷又硬,而他絲毫沒有想要給她留一床被子的意思。


    張雲汐蜷縮在靳炎修小小的沙發上,用力的抱緊了自己,現在睡衣是唯一可以給她溫暖的東西了。如果她爸爸知道自己的寶貝女兒這麽作賤自己的話,肯定會心疼的。


    張雲汐正準備就這樣將就著一晚,誰讓她自己願意作孽呢?忽然她聽見靳炎修的房間裏麵有動靜,她趕緊閉上了眼睛裝睡起來。


    靳炎修抱著一床毛毯從房間裏麵出來了,看見張雲汐睡著了之後又放輕了自己的腳步。他躡手躡腳的走到張雲汐的身邊,將白色毛毯蓋在了張雲汐的身上。


    到頭來,靳炎修還是有些不放心張雲汐在這裏著涼了。畢竟這裏是他靳炎修的地盤,萬一張雲汐又要拉著他找他算賬了怎麽辦?保險起見,還是不讓她受凍好一點。


    靳炎修給張雲汐蓋上毛毯之後,就準備走人了。可是他剛準備起身就被張雲汐給拉住了。靳炎修低著頭看向張雲汐,卻發現她的雙眼緊閉,沒有醒來的樣子。


    “你別走。”張雲汐用纖細白皙的手拉住靳炎修的大手,像是夢囈一般的說著。


    靳炎修掙紮著,想要把自己的手腕從張雲汐的手裏麵抽出來,可惜張雲汐握得實在是太緊了。


    “你別走……我舍不得你。”張雲汐斷斷續續的說著,臉上是一副痛苦的表情。


    靳炎修看來我張雲汐的小臉一眼,看來她現在是在做噩夢。他決定等一會兒,等張雲汐情緒穩定一點之後再離開這裏。


    過了一會兒,靳炎修看見張雲汐的眉眼舒展開了,連忙迅速的把手從張雲汐的手裏抽了出來。


    張雲汐感受到自己的空空的手腕,心裏感覺無比的空蕩蕩。她還是讓他給跑了。


    靳炎修回到自己的房間,並沒有多想,就沉沉的入睡了,今天這一天,實在是太累了。


    翌日,靳炎修起了一個大早,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好,一大早就去退房了。他猜想到張雲汐不會起得很早,為了避免和她糾纏,他隻好早點走。


    “先生,歡迎下次光臨。”女服務員看著靳炎修的俊臉,臉紅心跳的說道。


    靳炎修看了女服務員一眼,點點頭就走了。


    他和李總約定的時間是上午九點,現在距離九點還有兩個小時的樣子,他還得去哪一個待一會兒,才可以去和李總見麵。


    靳炎修想到自己還沒有吃早餐,就隨便挑選了一個已經開門了的店鋪。靳炎修走進小店,店裏麵沒有一個人,他隨便的挑選了一個靠窗的座位,這樣更加方便欣賞美景。


    “這位先生,您想要吃什麽呢?”老板娘哈著熱氣,用一雙湛藍的眼睛看著靳炎修用法語問道。


    靳炎修仔細的看著手上的菜單,思考了一會兒用法語對老板娘說道:“您好,兩個羊角麵包和一杯熱咖啡。”


    “好的。”老板娘熱情的答應著,迅速的走進了廚房。


    早餐很快就上來了,靳炎修吃了幾口羊角麵包,正準備喝一口咖啡,然後發現這裏的杯子竟然是中國風的杯子。“你喜歡中國嗎?”靳炎修一臉驚喜的看著老板娘問道。


    “是的,先生,你是中國人嗎?”老板娘微笑著看著靳炎修問道,眼睛裏麵寫滿了和藹。


    “是的。能見到你很愉快。”靳炎修禮貌的說著,做了一個好吃的姿勢。


    老板娘被靳炎修的動作給逗笑了,對靳炎修說道:“謝謝你。先生,你很英俊呢。”


    “哈哈,謝謝。”靳炎修謙虛的說著,接著低下頭看他早上順路買的早報。


    小店裏麵其樂融融的氣氛和外麵的冰天雪地截然不同。靳炎修喝著咖啡看著早報,享受著暖氣,實在是太好了。靳炎修不禁想到,如果顧惜安也在這裏就好了。


    想到顧惜安,靳炎修就更加的歸心似箭了,他想要早點回家見顧惜安。


    兩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靳炎修步履匆匆的來到了和李總約定的地方。


    “李總,合作愉快啊。”靳炎修微笑著看著李總說道。這一次他撿了一個大便宜,李總可就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


    李總訕訕的笑了笑,心想著一哈一定要更加的注意一下靳炎修這個小狐狸。


    正當靳炎修準備和李總辦交接手續的時候,忽然發現自己手提包裏麵的資料不見了。靳炎修心急如焚的翻找著,可是依然不見了蹤影。


    會不會是,有人拿走了?一個可怕的想法出現在靳炎修的腦海裏麵。


    他從來都沒有在外麵打開過手提包,如果有人拿走了的話,那就隻有一個人有可能拿走。那就是昨天晚上住在他房間裏麵的張雲汐。這個張雲汐,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他好心收留她,沒想到她這個女人竟然反咬一口。可是交接手續馬上就要辦了,靳炎修已經來不及去找張雲汐了。


    “李總,您先等我一會兒,我有公司的一個重要的事情要去處理。”靳炎修好聲好氣的對李總說道。


    “有什麽事情就簽完了再去處理吧,我想你也很想早點回家吧。”李總沒好氣的說道,他簡直不想再看見靳炎修那張令人作嘔的臉一眼。他竟然中了靳炎修的套,說出去也真是丟人。


    “抱歉李總,這個電話很重要。”靳炎修再次請求道,說完便自顧自地出去了。李總隻好幹巴巴的坐在原地等著,做生意嘛,誠信是最重要的東西。


    如果讓別人知道他和靳炎修已經簽了合同,在最後關頭離開了的話,肯定會有損信譽度的。


    靳炎修走出去,掏出口袋裏張雲汐兩天前放進去的小紙條,撥打了上麵的電話。


    “喂。”張雲汐嬌聲嬌氣的說著,其實心裏早就把靳炎修給罵了個狗血淋頭。這個靳炎修,竟然自己走了,把她一個人留在了酒店裏。酒店裏掃地的阿姨差點以為她是垃圾,把她一起給掃了出去!這件事情說出去,讓她一個堂堂的張大小姐怎麽做人啊!


    不過幸好她昨天晚上留了一手,偷偷的翻了靳炎修的手提包,發現了他今天要用的文件。她想要看見靳炎修低聲下氣求她的樣子,所以把文件偷偷的藏起來了。


    而且,她還看見了靳炎修錢包裏麵的那張顧惜安的照片,原來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偷走了靳炎修的心,讓他變得對她這麽有魅力的女孩子也不感興趣。


    “張雲汐,你又想搞什麽鬼?快點把文件給我送過來。”靳炎修一臉的不耐煩。節骨眼上發生這種事情真是他最不想看見的了。本來一大筆生意就要做成了,而且還可以早點回去看顧惜安。可是就是因為一個陌生的女人,把他所有的美夢都給毀了。


    昨天晚上他根本就不應該讓張雲汐留下來的,怪也隻能怪他自己變得越來越軟的心腸。


    “你在說什麽啊,靳炎修,你少了什麽文件?”張雲汐還在裝傻,故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很是擔憂的語氣,為的就是耍一耍靳炎修。


    “張雲汐,你別怪我翻臉。”靳炎修耐著最後一絲性子對張雲汐說道,他恨不得現在把張雲汐這個死女人撕成兩半!等她回國之後,有她好看的。


    “哎喲,我好怕怕哦。靳炎修,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把文件給你送過來。”張雲汐見靳炎修真的生氣了,於是故意裝作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對靳炎修說道。


    她就是想要看見靳炎修低聲下氣的求她的樣子,不然她費那麽大心機幹嘛?


    “張雲汐,你信不信我回國之後,把你全家都送到國外去,永遠都回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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