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靳炎修用力的壓著她的傷口,神色慌亂而緊張。


    “兩年多以前,我跟你發生關係的事情,也不是我自願的。”顧惜安閉了一下眼睛,她感覺到一股難以抗拒的疲憊和昏沉,“我也是被算計的,我真沒有要故意的……勾.引你。”


    說完最後三個字,她徹底的失去了意識,昏了過去。


    靳炎修心髒都幾乎停止了,他捧住顧惜安的臉,雙眼猩紅:“顧惜安!你給我把眼睛睜開!你特麽要是敢死,剛剛你的說話的,我就一個字也不信!”


    可懷裏的女人卻還是沒有一點反應,臉色那麽蒼白的躺在他懷裏,像是一個了無聲息的精致洋娃娃。


    靳炎修從未有過這般的無措,平時的雷厲風行,穩如泰山此刻全都不見了,他隻覺得身體像是置於了一個真空地帶,除了緊張和恐懼,他什麽也感覺不到了。


    對的,他恐懼,恐懼自己會失去懷裏的這個女人——


    “修哥,怎麽回事?”明陽澤打完電話回來就看見這一幕,快步跑過來仔細一瞧那個渾身是血的女人,嚇了一跳,“這不是嫂子嗎?出什麽事了?”


    靳炎修隻是捂著顧惜安的傷口,雙眼通紅的愣愣的沒有反應。


    “修哥!”明陽澤搖了一把他的肩膀,用力喊道,“你鎮定點!”


    靳炎修這才被猛然驚醒似的,剛剛無措和慌亂潮水般褪去,他恢複了鎮定和理智。


    一把將顧惜安抱起來,快步往車子裏走去,小心放好,他轉頭凶狠如狼一般的盯著那個昏迷行凶者:“那個男人,給我抓起來,等我來好好處理!”


    處理兩個字,咬得尤其的重。


    明陽澤回頭看了一眼,還是有些不明狀況,但還未來得及問,靳炎修就發動了車子,風馳電掣的開走了。


    他剛剛腦子是被驢踢了嗎?竟然呆坐在那裏被動的等救護車,他應該立即就開車送她去醫院的!


    耽擱了那麽多的時間,顧惜安流了那麽多的血,要是她因此而……


    後麵的可能靳炎修根本不敢想——


    他沉默的抿緊了唇,將車子開得如火箭的一般飛快。


    一路飛奔到醫院,看著滿身是血的小女人被醫生和護士簇擁著推進搶救室,靳炎修心裏騰的升起一股不安,他握緊了拳頭用力砸了一下牆。


    皮膚破開,牆壁上頓時留下一個血手印,骨節上也慢慢浸出血珠,可他卻絲毫不覺得疼一般,隻是用力的,一眨也不敢眨的盯著搶救室的門。


    她不能有事,絕對不能有事!


    時間緩慢而凝重的一秒秒走過,靳炎修像頭焦躁不安的獅子,在搶救室門口不安的來回踱步。


    終於等到了門被推開,一個醫生走了出來。


    “她怎麽樣?”靳炎修馬上走了過去,拽起醫生的衣領,凶狠的逼問,那模樣,好似隻要從醫生嘴裏蹦出來一個不好的字眼,就要將這個醫生活活揍死。


    醫生抖了一下,顫巍巍的說道:“幸好送來得及時,病人脫離了危險。”


    靳炎修心裏那塊千鈞重的巨石終於落了地,他鬆了一口氣,放下了醫生。


    醫生連忙戒備的退開一步,扶了一把眼鏡才繼續說顧惜安的情況:“匕首穿透了病人的肌肉和肺葉,幸運的是差了半公分才刺到心髒,出血量很大,所以病人現在身體很虛弱,需要好好調養一段時間。”


    隻要不會死就好。


    靳炎修點點頭,匆忙的說了一聲‘謝謝’後,就急哄哄的去看顧惜安的現狀。


    因為傷口在背上,所以女人是趴在病床上的。


    烏黑的秀發散在一旁,落在她蒼白的臉頰旁,黑白分明得讓人心疼。


    靳炎修放輕了腳步,心裏絲絲縷縷的蔓延出細細的心疼來,纏繞在他的心上,說不出的悶疼難受。


    這個女人,為什麽要幫他擋那一刀?


    他明明前幾天還那麽惡劣的罵過她惡心,叫她離他遠點,永遠不要出現。


    可剛剛……他閉了一下眼睛,女人那毫不猶豫又奮不顧身撲過來的畫麵還那麽清晰的浮現在他眼前,他一輩子也不會忘掉。


    到底是為什麽?


    伸出手,他忍不住輕輕的摩挲著女人微涼的臉蛋,迷茫又掙紮。


    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明陽澤的聲音隔著門響起:“修哥?”


    靳炎修收回手,幫顧惜安牽了下被子才從病房裏出去,一改剛才的溫柔,他滿麵寒霜,字字帶冰:“那個人呢?”


    明陽澤回答說:“抓起來了。”


    “先給我剁了他的右手。”因為他就是用這隻手傷到了顧惜安!


    隨即又語氣越發陰森攝人的慢慢補道,“要一根手指頭一根手指頭的慢慢剁,別讓他死了,留著他的命,等我親自來審!”


    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那麽大的膽子,竟然想殺他!


    “是。”明陽澤得了話,連忙就下去辦事了。


    靳炎修回到病房裏,親自守了顧惜安一夜。


    天色漸漸明亮,昏迷了一夜的顧惜安,顫抖著睫毛,張開了眼睛。


    入目便是靳炎修的熟睡的臉,黑發淩亂的散在他的額頭,好看的劍眉微微皺著,夢中也留著幾分冷厲的陰沉,身高腿長的他姿態憋屈的坐在小凳子上,趴在床沿睡著了。


    顧惜安呆呆的看了他足足半分鍾,才慢慢遲鈍的想起了昨天發生的事情。


    他為靳炎修擋了一刀,幸好這個男人沒事,不然半年之後,她怎麽能安心離開呢。


    顧惜安貪婪而小心的盯著靳炎修的臉看了好一陣,這是第一次,她能有這樣可以肆無忌憚看他的機會。


    錯過了這一次,恐怕不會再有下一次了吧?


    他睡得好熟,是昨晚累到了嗎?


    顧惜安胡思亂想著,腦袋向著靳炎修越湊越近……


    他睡得這麽死,她要是趁機偷親他一下,他也不會發現的吧。


    她隻要一次就好,這樣的話,那等她以後離開的時候,也不會有任何的遺憾了。


    顧惜安想得入神,甚至還閉上了眼睛,用一種近乎虔誠的表情,輕輕的,像是蝶落一般的在靳炎修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一觸即離的吻。


    隨即麵紅耳赤的急忙退回去,趴在枕頭上,自個默默的羞紅了整張臉蛋。


    她偷親到了靳炎修……


    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她羞恥得厲害,完全不知道,在她閉上眼睛親過去的那一刻,靳炎修睜開了眼睛。


    顧惜安的全部小動作,靳炎修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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