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柳憐是溫瑾初的軟肋。溫瑾初愛她、護她、寵她。


    男人眼裏的怒火霎那之間凝結成冰,望向蕭瑟如的眼神比抵在她頸間的碎瓷片還要刺痛著她。


    蕭瑟如知道,溫瑾初恨不得現在就讓她死,可他做不到,如他所說陸柳憐需要她的血,她死了,陸柳憐也活不成。


    “哈哈哈……”這次換男人冷笑。抵在蕭瑟如頸間的手緊了又緊,鮮血順著她的脖子染紅了她的衣襟,溫瑾初望著她,眼裏滿是厭惡,“裝不下去了?哈哈哈!蕭瑟如,這就是你的真心話,你希望小憐死!”


    “不……”她無力辯解。


    “我偏不讓你如願!”溫瑾初扔了手中的利器,換了隻手掐住蕭瑟如的脖子,拇指的指甲嵌進傷口,他故意讓她疼。溫瑾初說:“還有兩次,等小憐身上的毒全解了,蕭瑟如,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蕭瑟如疼得顫抖,溫瑾初冷笑著湊近她,“瞧瞧你現在這個神情卑陋的樣子,蕭瑟如,你真讓我惡心。”


    他用仿佛情人間絮語的聲調一筆一劃地誅著她低到塵埃裏的那顆心。


    蕭瑟如身子一僵,溫瑾初一把將她推開,嫌惡的再不肯看她一眼,拂袖,摔門離去。


    蕭瑟如蜷縮在地上,淚水不斷,她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麽,更不明白為何她與溫瑾初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她覺得冷,冰寒徹骨的冷。


    “溫瑾初……我錯了……我不該出穀的……不該嫁給你……”淚水打濕了一片,蕭瑟如緊緊抱住自己,聲音小的可憐,“……更不應該……愛上你……”


    蕭瑟如愛上溫瑾初,是一見鍾情,是奮不顧身,是粉身碎骨。


    更是情淒意切,摧心剖肝。


    “哈哈哈……哈哈哈……”蕭瑟如緊攥著胸口的衣襟,那裏有一顆還跳動的心髒,可是很疼,疼得她恨不得拿刀將它去掉。


    疼到極致的時候,蕭瑟如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


    她在笑她自己,笑自己十六年的傾慕與思念。


    笑她明明什麽都沒有得到,什麽也沒有,卻一直在失去。


    溫瑾初說:“蕭瑟如,你真讓我惡心。”


    這個幾個如同一把刀子,在她心上劃來劃去。


    蕭瑟如笑累了,也哭累了,才慢慢支撐著自己爬起來,一瘸一拐的走向她單薄的床榻。


    “蕭瑟如,你真讓我惡心……”她幹澀地重複著溫瑾初說過的話,笑得一臉淒然,“阿初……這句話……一年前……你就同我講過了呀……”


    她默默的流淚,麵色蒼白的可怕,蕭瑟如低聲喃喃,“你看,你說過的每句話,我都記得……隻是你……不記得了……”


    你不記得我是誰,不記得我們也曾有過難忘美好的時光,不記得是誰救了你,更不記得你曾經對我說過話。


    “阿初,你說我喜歡梨花,所以你要送我一院子的梨花。你還說,雪苑裏的梨花每一棵都是你親手種下的,等我長大了,嫁過來的時候,這些梨花也就長大了,開好了。”


    “阿初……你說過,你會陪我一輩子的……”


    “你怎麽都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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