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都是血衣的人,如此逼我,真當我是軟柿子,可以隨便揉捏嗎?”乾蛟冷聲說道,看向威廉和威廉身邊的李圓圓眼神十分不善。


    威廉笑了笑,俊美的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


    “你覺得,在我麵前你還有翻臉的餘地,不知所謂。”威廉鬆開摟著女人的手,向著乾蛟走去,每走一步,乾蛟就能感覺到一股極大的壓力感向著自己逼近,山雨欲來風滿樓。


    乾蛟本來就不是威廉的對手,再加上早上的傷勢沒有恢複,勝負其實沒有了懸念,威廉強勢的進攻,乾蛟苦苦地支撐,二者之間相差了一個鴻溝。威廉明顯是有一等玄靈合一的實力,此刻抱著貓捉弄老鼠一般的心態,慢慢摧垮乾蛟的身心。


    漫長的折磨後,威廉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而是交由自己的弟弟,那個挑事的少年來跟乾蛟戰鬥。


    乾蛟已經虛弱至極,跟少年對決之時,竟然隻能占據一點上風。反而小威廉越戰越勇,拳法咄咄逼人,逼得乾蛟險象叢生。嘲笑聲傳來,來自於少年和他的哥哥。很顯然他們完全沒有把乾蛟放在眼裏,絲毫不擔心同派係相殘會受到的懲罰,將乾蛟當作一個磨刀石,送給少年去曆練。


    “啊!”一道極度痛苦之下發出的呻吟之聲響起,結束了這場鬧劇,隱忍很長一段時間的乾蛟拿起桌子上的小叉子,在電光火石之間插入了少年的腹部,少年瞬間被打成重傷。驚怒之下的威廉這才發現,乾蛟沒有自己想的那麽不堪,他其實是在套路自己。


    惱羞成怒的威廉保住自己的弟弟,交由一旁的女子照看,而他則撿起了桌子上的一根木製筷子,筷子頭對準了乾蛟的頭,看樣子是要用筷子將他的頭部洞穿,這樣方才能消解他的心頭之恨。


    戰鬥以跟慘烈的方式打下,爆發真正實力的乾蛟雖然弱於威廉,但是還不足以被秒殺,這樣撐下去,肯定能夠等來,血衣內部的人來調解。


    陳安也從中看出了端倪,這兩個人屬於血衣的不同派係,時不時就想惡心一下對方,威廉和他的弟弟因為乾蛟之前的行為,誤以為他是天字號的垃圾,是廢物,是賣友求榮的軟蛋,不料,事實相反,乾蛟反而是血衣內部沉澱多年,升起的新星。


    意識到了這一點的威廉,名義上是弟弟重傷為其報仇,實際上是想要將乾蛟廢掉,或者殺掉,這樣理虧的自己這一方,因為對手已廢,沒人會來挑事,畢竟為了一個廢物,還是死人,不值得。


    即使乾蛟苦苦支撐,但在火力全開,攻勢再次上漲的威廉手中,也馬上要支撐不住。


    陳安歎息一聲,自人群中走出,他本來是不想要趟這趟渾水,但是胖子對自己還不錯,坐視胖子好不容易回心轉意的兄弟死去,怎麽也說不過去。到時候胖子知道了,就算嘴上不說,朋友肯定是沒法做了。


    “罷了,罷了,萍水相逢即是緣,幫你一把。”陳安苦


    笑著從人群中走出。


    威廉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不是他傻,而是他被陳安身上一股氣質所震懾到了。這種輕描淡寫,舉重若輕的架勢,他隻在血衣的首領身上見識過。


    “給我個麵子,放過他如何,到時候,你們血衣內部怎麽爭吵,我都不參和。”陳安說道。


    威廉收起了倨傲與憤怒,平靜地問道:“我不答應,你該如何。”


    “生死有命。”陳安笑著將充滿殺氣的話從嘴中吐出。


    即使陳安如此的囂張,麵對這樣的形勢,之前倨傲的威廉依然沒有立刻動手,相反他更加忌憚陳安的實力。但若就此退走,名聲盡毀,血衣內的爭鬥,在本就理虧的情況下,想要占上風就更難了。


    威廉說道:“一招定勝負。”


    陳安點了點頭,認可了他的想法,他既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戰鬥一番,又不能以王霸之氣將威廉這個大高手趕走,所以威廉的提議還不錯。


    兩人都沒有說,賭約之下的籌碼是什麽,全憑雙方意願,但可以肯定若是威廉贏了,喋血在這裏的可能就是兩個人。


    威廉深吸了一口氣,眼前之人高深莫測,站在那裏,壓迫感十足,大有一種氣吞山河,跋扈天下的姿態。這樣的勢,隻會出現在兩種情況。第一種是此人在一個小地方待慣了,養成了這樣有無無敵的勢。第二種,則是真正的超級大佬,能夠跟血衣門主爭鋒的超級狠人。因為見識過那種大佬,還能保持這種勢的人,實力必然深不可測。每一個小地方的天才來到這裏,身上都會充斥著若有若無的無敵之勢,不過很快就會被血衣門主等人打擊的體無完膚,因為雙方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人,沒有見識過,根本無法想象其中的鴻溝會有多麽巨大。


    威廉就是想要試探一下陳安到底是不是有真本事。不過他撓破頭皮都不會想到,陳安其實就是第一種情況,成神之路至今,陳安隻與神使邪啻交過手,到現在還不清楚自己的實力到底有多誇張。尋常一方無敵的天才,沒有陳安這般的勢頭,其實是源於天功帶來的強大自信,因此才把威廉震懾住了。


    在異國的一座王城之中,威廉的父輩是其中的一位傑出人物,被國王封為了侯爵,他可以說是喊著金鑰匙出手,生下來便站在了羅馬,平民們想不到的資源瘋狂地砸在了他的頭上。父親母親的家族將全部的精力花在了他的頭上,勢要打造一位絕世天才,帶著整個家族勢力往上再蹦一蹦。被寄予厚望的威廉自小就展露了遠超父親的天賦,更是碾壓了王城裏的所有天才,包括國王的兒子。這項殊榮,帶來的不是能讓舉家騰飛的機遇,反而是彌天大禍。威廉至今無法忘懷,當父親得知自己獲得了大比第一,以一當十的驍勇之後,臉上的無奈與自豪兩種情緒出現在了同一張臉上,複雜的臉色中潛藏著深深的憂慮。


    當天晚上威廉就被父親送出了王城,天真的


    威廉以為這是一向嚴厲的父親給予自己的獎勵,讓自己放鬆,沒有想到卻是逃難。


    避難的山莊之中威廉並沒有遊玩,因為這是父親第一次給了他鼓勵,比起庸俗的玩樂,他更想要心中被視作天神的父親的讚揚。但刻苦的威廉沒有等來父親的讚揚,等來的卻是一截被染紅的布,解開血布,下麵是忠於父親的家臣拚死搶回來的一隻手臂。


    威廉失去了資源,好在天不亡他,被他進入了星路,所以他不想死,即使放下尊嚴,恥辱地承受一切,他也不想死,他還要為父親報仇。


    所以當威廉用上搏殺手段,卻被陳安拿著刀,輕鬆地擋了下來之後,威廉毫不猶豫地拋下了廉恥之心,跪在了陳安的麵前,乞求著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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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安從沒有想過取走威廉的命,因為這樣等於和整個血衣宣戰,不管威廉和乾蛟怎麽鬧騰他們都是血衣的人,但陳安一個外人若是殺了血衣的人,事情就大條了。那個時候夾在中間,好不容易有了一些地位的乾蛟會十分難做。又不是必須與血衣結仇,陳安自然不想痛下殺手。


    但是當威廉跪下的一刻,殺意開始沸騰。陳安眼中的淡然,被殺氣所遮蔽。能夠忍受這種屈辱活命的,不是窩囊廢,那麽就是一條陰暗的毒蛇,在你虛弱的時候,會毫不猶豫地補上致命一擊。


    “我來處理。” 乾蛟白淨的臉上,還有血沒有擦幹淨,他站起來走到了跪在地上的威廉麵前。乾蛟一腳踩在了威廉的肚子上,將他踹翻,隨後當著所有人的麵,一點一點廢掉了威廉。這期間威廉不敢有任何的動作,因為他始終相信,無論如何他都有東山再起的機會,而現在反抗,就一定會被陳安殺死。


    “謝了。”廢掉了威廉後,乾蛟向陳安道謝。若是沒有陳安,今天被廢掉,一切努力化為雲煙的便是他,所以當他看到陳安眼中的殺意之時,他立馬站了出來,充當劊子手這樣的角色,這是他的本分。否則因為這事,而建立的交情就廢了。


    陳安沒有說話,似乎在思考著什麽,深邃的眼神,讓人相信,他一定是在思考什麽嚴肅的問題。在場的人,甚至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打擾陳安,默默地散了。


    “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還望告知大名。”


    “陳安。”


    有些事情不是嘴上說說,就能報恩的,乾蛟沒有糾纏陳安,不過上一次救他性命的人,他為了還清恩情,不惜殺了數百人,不惜與最親的兄弟反目,甚至不願意聽他們任何的解釋。


    乾蛟將威廉扶起,將他帶走了,接下來的戰場來自於血衣門的內部,因為陳安的緣故,他占據了上風,可能又能往上爬一爬。


    等到所有人都散了,陳安眼中的深邃消失,他溜到角落,搜尋著,直到看見自己放在角落裏的免費飯菜,才綻放出了笑容。


    “還好,不會被扔掉,差點沒吃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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