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奧祖,無論過了多久,你都還是一條隻敢躲在暗處玩弄陰謀詭計的肮髒老鼠,永遠沒有站到前台的勇氣。”


    伴隨著充滿壓迫感的低沉聲音,一股綠色的邪能緩緩從頭骨中飄出,最終形成了十分模糊的靈魂投影。


    “古爾丹……”


    耐奧祖看著這個曾經的學徒,臉上浮現出十分複雜的神情。


    作為古爾丹之顱曾經的擁有者,他一眼就辨認出了串在金屬圓環身上的獸人頭骨。


    隻是不太清楚為什麽上邊還有一個像是人類頭骨,而且散發出極為強大恐怖的死亡魔法氣息。


    但很快,這顆人類頭骨也釋放出一團陰冷的灰色負能量,慢慢匯聚成一個人類法師的模樣,眼神中透露出赤裸裸毫不掩飾的嘲弄。


    “啊!原來你就是耐奧祖,果然跟古爾丹描述的一樣是個徹頭徹尾的廢物呢。真不知道怎麽會有人看上你這種意誌薄弱的垃圾。”


    不用問也知道,這家夥就是被左思殺死並製作成強力魔法道具的傳奇法師,散塔林會的創立者之一——曼鬆。


    很顯然,左思通過旅法師的能力將兩個蘊含著巨大魔法力量的頭骨融合到了一起變成一件神器。


    任何人隻要把這玩意戴在身上,就能同時獲得包括死靈係魔法、邪能和暗影魔法在內的一係列強化、抗性和免疫。


    而且原本召喚的神性生物——次級死神投影也獲得了新的形態和能力。


    不僅可以收割目標的靈魂,同時還能汲取生命力和魔力,施展兩個頭骨主人生前所掌握的一切法術。


    不過對於已經擁有了太多神器的左思來說,這玩意最大的用處其實還是閑著沒事聽兩個極度邪惡的靈魂在裏邊相互吵架、諷刺、挖苦。


    由於在沒有得到允許的情況下,古爾丹和曼鬆都無法從封印的密閉空間中逃離,所以他們唯一能夠排解寂寞和孤獨的方法就隻有跟彼此交談。


    介於兩人都是心高氣傲之輩,而且對自己活著時候取得的成績也都相當自豪,因此會出現貶低對方抬高自己的情況也就不足為奇了。


    可有趣的地方在於,由於他們隻能接觸到彼此,所以無論吵得有多麽凶,用不了多久便會重新和好。


    那種既別扭又愛恨交織的感覺,實在是讓左思這個樂子人感到有趣極了。


    他甚至懷疑這樣持續下去幾十年乃至幾百年,古爾丹和曼鬆之間會不會發展出某些強烈、扭曲、畸形的感情。


    畢竟有句話說的好,黑粉也是粉。


    要是真的完全不關心、不在乎,誰會吃飽了撐的浪費大量時間和精力整天盯著某個人罵呢?


    毫無疑問,曼鬆和古爾丹的現身讓耐奧祖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因為現在的他已經被從冰塊中挖了出來,同時還失去了最大的依仗——統禦之盔,光靠自身靈魂的力量甚至連冰封王座周圍的亡靈生物都沒辦法全部控製住,簡直就像一隻被捆住四肢的待宰的羔羊。


    由於之前有過被基爾加丹抓住反複折磨的經曆,所以耐奧祖非常害怕又一次體會到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畢竟以左思所展現出對於死亡力量的熟練運用,這位初代巫妖王毫不懷疑對方能把自己的靈魂玩出十八般花樣。


    正所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耐奧祖可是在古爾丹崛起後裝了那麽長時間的孫子,一直等到對方死亡的消息傳回來才敢冒頭。


    什麽尊嚴、臉麵之類的東西,對於他而言早就已經連屁都算不上了。


    所以麵對古爾丹和曼鬆的嘲諷,這家夥非但沒有半點想要反駁的意思,反而選擇低下頭保持沉默。


    因為耐奧祖知道,隱忍才是最強大的武器,是自己能夠一次又一次度過危機的唯一依仗。


    他表現的越是窩囊,別人就越會看不起自己,自然不會將其視作一種潛在的威脅。


    當年就是靠著當烏龜成功躲過了古爾丹在獸人種族內部發動的大清洗,後來從基爾加丹手逃過一劫也是憑借沒有半點禮義廉恥的求饒。


    所以耐奧祖從始至終貫徹的都是示弱策略,盡量讓自己表現的不具備威脅性。


    等別人放鬆警惕的時候,他才會突然暴起從背後狠狠的捅上一刀完成史詩級背刺。


    但問題是這套做法在左思麵前顯然並不好用。


    因為在這個比誰更陰險狡詐的領域,左思也是不折不扣的行家裏手,直截了當在一旁拱火道:“怎麽,莫非見到曾經的老熟人你就一點也不感到高興和激動嗎?要知道這個世界上可沒有第二個能夠像古爾丹一樣了解你的人了。”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自己這輩子都不要再見到古爾丹。因為是我錯誤的創造了這個心智扭曲的怪物!”


    說罷,耐奧祖用十分厭惡的眼神注視著不遠處那個散發出邪能綠光的破碎靈魂。


    “所以你覺得是自己創造了我?”古爾丹冷笑著嘲諷道。


    “難道不是嗎?”耐奧祖不動聲色的反問。“如果不是我的指引,你連元素王座的位置都找不到,更不可能被燃燒軍團選中成為獸人曆史上第一個術士。”


    可古爾丹顯然並不認同這個說法,直截了當的怒吼道:“不!我的命運是源自於我自己的選擇!跟你沒有半點關係!


    就算沒有抵達元素王座,燃燒軍團還是會找到我。


    因為隻有我才能成為那個把獸人帶去艾澤拉斯的領導者。


    也隻有我才能令獸人喝下惡魔之血變成強大的邪獸人。


    你不過是個又老又懦弱的廢物,既沒有膽量承認自己犯下的錯誤,也沒有勇氣去麵對注定黑暗的未來。


    你隻是在恐懼中不斷的逃避而已。


    可即便如此,你還是成為了命運的玩物。


    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告訴你所做的跟我曾經做的有什麽不同嗎?


    至少我有自己的野心,敢於背叛和反抗燃燒軍團。”


    毫無疑問,古爾丹這番發言如同一根根鋒利的尖刺插進了耐奧祖的肺管子。


    因為這一切都是真的,沒有半點虛假。


    憤怒!


    懊惱!


    羞愧!


    強烈的情緒讓初代巫妖王的靈魂開始散發出一種冰冷刺骨的氣息。


    這是源自暗影界所賦予他的死亡力量。


    古爾丹也毫不示弱的操控邪能與暗影能量打算與之對抗。


    盡管雙方都已經算是死人了,可擁有的力量卻依然不容小覷。


    曼鬆則在一旁煽風點火道:“你還在等什麽?快點動手啊!要知道能獲得許可出來放放風的機會可不多,一旦錯過了下一次還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呢。”


    “閉嘴!我的事情用不著你操心!”


    古爾丹轉過頭衝這名討厭的“室友”發出了警告,同時下意識用眼角餘光撇了一眼坐在冰封王座上的主人。


    說實話,他並不太清楚左思為何突然會允許自己出來跟耐奧祖見麵,其背後又有什麽不為人知的陰謀,所以才會表現的外謹慎,生怕不小心搞砸了。


    殊不知,左思壓根就沒有什麽特別的目的,單純就是想要欣賞這兩個獸人相互撕逼,然後再考慮要不要把耐奧祖的靈魂也塞進頭骨中。


    這樣他閑著沒事的時候就可以聽群口相聲了。


    畢竟你永遠也想象不到,當一個靈魂被囚禁起來極度無聊的時候會幹出些什麽來。


    當然,眼下左思還是希望耐奧祖和古爾丹能夠好好敘敘舊、聯絡一下過去的感情。


    所以在取出顱骨神器之後便帶上統禦之盔離開冰封王座,來到位於冰冠堡壘最高處的天台,抬起手施展了一個召喚法術並低語道:“伊莎多拉,我現在需要你。”


    話音未落!


    一名亭亭玉立的少女便借助旅法師地牌的連接跨越空間上的距離憑空出現。


    她顯然並不知道自己將要抵達的地方是一片極度寒冷的冰川,因此身上單薄的裙裝被北風一吹立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同時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從口鼻處哈出一口熱氣。


    “好冷!”


    沒有任何猶豫!


    伊莎多拉直接順勢鑽進左思的懷中取暖,完全沒有半點想要使用奧術或心靈魔法來抵擋嚴寒的意思。


    不得不說,她的這種小花招實在是不怎麽高明。


    畢竟好歹也是一名強大的靈奧師,無論是奧術施法等級還是心靈異能都已經達到九環乃至傳奇的程度。


    要是連這點惡劣的環境都搞不定,實在是有點太侮辱人的智商了。


    但左思並沒有點破少女的小心思,感受著胸口傳來的柔軟與溫度,隨手為其加持了一個忍受環境的法術,輕輕撫摸著對方柔順的金色長發笑著問:“你最近過得如何?有沒有認真學習我給你送去的那些知識?”


    “當然!


    我已經把心靈能力與其他精神類的魔法相結合,創造出了一種強大的類法術能力。


    它甚至無需消耗法術位,僅憑意誌就能控製和支配周圍成千上萬的目標。


    甚至就連免疫精神控製的亡靈生物也不例外。”


    說著,伊莎多拉眼睛裏閃過一抹銀白色的幽光,隨後數十名聳立在天台塔尖上的石像鬼便被迅速喚醒,按照命令跪在地上表示臣服。


    毫無疑問,她所使用的能力正是左思這段時間對巫妖王和統禦之盔研究的結果,以及從貪歡之神謝納戈斯舍棄的旅法師火花中獲取到的部分靈感。


    如果不是這個女孩的精神狀態太過於不穩定,左思甚至都想把謝納戈斯的火花交給她來使用。


    因為這顆能夠大幅度強化精神力量的火花,實在是太適合伊莎多拉了,可以最大限度發揮出其靈奧雙修的巨大潛力。


    但遺憾的是雖然隨著年齡的增長少女的心智正在不斷變得成熟,可那種骨子裏散發出來的瘋狂仍舊沒有消失,隻是掩飾的越來越好罷了。


    左思實在不確定一旦讓其獲得可以在無數時空乃至宇宙中穿梭的能力後,伊莎多拉竟能搞出多大的亂子。


    想到這,他不由得暗自歎了口氣在少女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緊跟著毫不吝嗇的誇獎道:“不錯,看來你沒有偷懶,果然沒有辜負我的期望。現在,我希望你來幫我測試一下統禦之盔的力量。”


    “統禦之盔?”


    少女下意識把目光投向了那個外形看上去頗為醜陋的銀白色頭盔,立刻便感受到裏邊所蘊含的強大力量。


    “沒錯!就是統禦之盔。它是用一種名為瑪卓克薩斯符文魔法的力量打造而成,我教給你的那些魔法知識就有不少是屬於這種符文魔法。來,戴上統禦之盔,然後跟我說說你的感受。”


    說罷,左思將這個巫妖王真正的象征統禦之盔遞了過去。


    對於左思提出的要求,伊莎多拉向來是不會拒絕的,無論其中可能蘊含著多麽巨大的危險。


    隻見她連一秒鍾都沒猶豫便接過頭盔戴了上去。


    瞬間!


    一股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力量與少女的心靈力量相互融合,並且把感知範圍一下子擴大了成千上萬倍,幾乎將整個艾澤拉斯星球都籠罩在其中。


    隻要她願意,隨時可以讓自己的聲音出現在任何一個生物的腦海中。


    尤其是那些遍布在各個角落的亡靈生物,僅僅分出一丁點的力量就能將其徹底控製住。


    而且在靈能的作用下,可以隔著千山萬水的距離窺探到一個人內心之中最真實的想法、記憶和秘密。


    這種感覺甚至一度讓伊莎多拉認為自己已經變成了某個女神。


    但很快,另外一個聲音就開始在她的腦海中不斷回蕩,開始嚐試著撬開構建的心靈防護,想要長驅直入影響精神和意誌。


    可遺憾的是這一招或許對普通人會很有用。


    不過麵對有準備的心靈術士時,基本除了製造幹擾和噪音之外根本起不到半點作用。


    更何況伊莎多拉還不是普通的心靈術士,而是一個瘋狂到敢把自己人格分裂成無數份然後再整合起來的狠人。


    如果真被逼到那個份上,她八成會直接分類出好幾個人格蘭天天跟暗影界的佐瓦爾對線。


    到時候誰會瘋掉還真不一定呢。


    所以左思對伊莎多拉使用統禦之盔相當的放心,一點也不覺得她會被統禦之力支配。


    別說暗影界了,就連腐化能力最強的上古之神拿伊莎多拉都不一定能有什麽太好的辦法。


    大概幾分鍾之後,少女終於把這件神器納入自己的掌控,緩緩睜開眼睛興奮不已的說道:“索斯,我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另外一個人格所形成的主腦,精神和心靈的力量被近乎無限的放大。隻要你點了點頭,我可以瞬間影響整個星球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生命,讓他們臣服於你。”


    “不,不需要,因為這顆星球已經是屬於我的所有物了。”


    說著,左思將統禦之盔從女孩的腦袋上摘下,並且用手指捋平了那些翹起的頭發。


    很顯然,透過這次測試,他已經基本可以確定所謂的“統禦之力”本質上跟暗影虛空的腐化並無太大的區別,隻不過側重點不太一樣罷了。


    隻不過上古之神代表的暗影虛空追求的並不是控製,而是通過不斷的精神折磨來使對方發瘋,然後一點一點接受古神的黑暗思想成為其爪牙。


    而暗影界的統禦之力追求的則是絕對控製,讓所有生靈和死靈完全服從於一個至高無上的意誌。


    說白了,統禦之力代表的就是這個宇宙死亡的秩序,而統禦之盔和霜之哀傷則是這股力量的具象化表現之一。


    “所以你大老遠把我召喚過來,就是為了測試一下這頂頭盔的用途?”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少女的語氣和眼神充滿了幽怨。


    畢竟自從發動了入侵艾澤拉斯的軍事行動之後,兩人已經有相當長的時間沒有見過麵了。


    最重要的是上次許諾的“獎勵”到現在還沒有兌現呢。


    “好了,別鬧小脾氣,等過兩天我倒出時間就去找你兌現承諾,希望你到時候不要怯場才好。”


    左思當然知道對方腦子裏想的是什麽,立刻伸出手輕輕拂過女孩的臉頰進行安撫。


    “怯場?怎麽可能!我早就期待這一點的到來了。而且……我還給準備了一個小小的驚喜。”


    說到這,伊莎多拉的臉上瞬間浮現出淡淡的紅暈,眼神中既有興奮和期待,也有那麽一絲緊張跟羞澀。


    “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回去準備吧。我期待著你能給我帶來怎樣的驚喜。”


    左思故意將目光在已經完全發育的胸口和臀部股停留了幾秒鍾,語氣中透露出強烈的暗示。


    “相信我,你會喜歡的。”


    伊莎多拉信誓旦旦的給出保證,隨後踮起腳尖摟著左思的脖子獻上一個熱吻,意猶未盡留下一個含情脈脈的眼神,這才施展傳送魔法消失在原地。


    等她徹底離開後,冰冠堡壘的天台上有一次恢複了平靜。


    除了刺骨的寒風、白色的雪花與聳立在周圍黑色尖塔上的石像鬼,根本沒有半點生命存在的痕跡。


    確切地說,所有活著的生命都已經在耐奧祖的指使下被徹底清理幹淨。


    方圓上百公裏範圍內就隻剩下少量的維庫人村落裏還能勉強看到點活著的東西。


    當然,這些維庫人早就已經投靠天災軍團,甚至把那些沉睡的同胞喚醒變成一個個可怕的不死怪物。


    這也是為什麽泰瑞納斯會說一定要有個巫妖王的原因。


    要知道在諾森德大陸的冰雪下邊埋藏了太多巨型生物的遺骸。


    無論是維庫人還是不同種類的巨人和巨龍,又或者是那些古老的巨魔與他們所侍奉的洛阿神,這些強大的亡靈失去控製一股腦湧入卡利姆多或東部大陸,必然會造成遠比獸人入侵更加恐怖的災難。


    以凡人現如今的力量或許可以拚盡全力打贏這場戰爭,但必然會元氣大傷甚至是導致物種跟文明的衰落、滅亡。


    不過現在,它們顯然有了一個更好的去處,那就是惡魔與魔鬼血戰的前線。


    此時此刻站在冰冠堡壘的最高處,左思可以清楚的看到在魔鬼軍官們的督促下,巫妖和死亡騎士之類擁有神誌的高級亡靈正在源源不斷安排手下的亡靈大軍穿過傳送門。


    這些家夥根本不知道自己即將麵對的是一場怎樣殘酷慘烈的戰爭,更不知道無底深淵中混亂的惡魔與自己之前所遇到的任何一種敵人都截然不同。


    突然!


    左思似乎察覺到了什麽,頭也不回的問:“你在那裏躲藏多久了?”


    “也沒多久,從你跟那個金發女孩親吻的時候。真想不到,身為神明的你,居然也會有這樣的閑情雅致。”


    說著,一個籠罩在黑暗中的纖細身影緩緩從其中一根尖塔後麵走了出來。


    她身披暗紫色的盔甲、頭戴兜帽、手裏拎著一把散發邪惡與死亡氣息的骨弓,眼睛裏閃爍著紅色的幽光,摻雜著金色與白色的頭發在寒風中飛舞,正是死去後被霜之哀傷複活的黑暗遊俠希爾瓦娜斯。


    很顯然,隨著初代巫妖王耐奧祖失去了統禦之盔,這位原本就擁有很強反抗意誌的女人終於擺脫控製重新獲得了自由。


    盡管希爾瓦娜斯並不很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但已經可以從冰封王座被魔鬼完全控製的形式判斷出大概。


    雖然現如今的天災軍團不再聽命於燃燒軍團的惡魔,可同樣又落入這些魔鬼的手中。


    而突然出現的左思就是那群魔鬼背後的真正主人。


    這也就意味著從亡靈天災爆發開始,這兩股超級勢力就已經在艾澤拉斯的土地上展開了較量。


    從結果來看,自稱契約之神的左思顯然是最大贏家。


    畢竟燃燒軍團在海加爾山失去了最重要的統帥之一阿克蒙德,並且從始至終都被壓製在傳送門附近根本出不去。


    注視著著女妖之王那張蒼白中略顯發青的麵孔,左思似笑非笑的反問道:“你憑什麽認為神應該拋棄七情六欲?


    據我所知有很多的神都十分熱衷於享受男歡女愛。


    還有些甚至會有超過幾十個乃至上百個情人,生育大量帶有神性的子嗣。


    所以麻煩不要用你的想法來妄自揣測神。


    畢竟就像人與人之間有很大差異一樣,神與神之間的差異也極大。


    另外,你特地利用自己的潛行技巧躲開守衛來到天台,該不會就是跟我說這些的吧?”


    “不,當然不是。我想要知道,你是不是已經控製乃至取代了巫妖王?”


    希爾瓦娜斯開門見山提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畢竟重獲自由的她,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又會再一次成為別人控製下的奴隸。


    縱觀這位黑暗女王的一生,她最看重的就是自由的意誌,甚至允許被遺忘者中出現反對自己的聲音。


    “沒錯,巫妖王耐奧祖現在已經被從統禦之盔中剝離,隻剩下一個沒有多少力量的獸人薩滿靈魂了。


    確切地說,真正巫妖王的本體應該是這頂頭盔才對。


    任何戴上它的人都會瞬間成為下一代巫妖王,支配成千上萬的亡靈大軍。


    怎麽樣,你想要試試嗎?”


    左思十分大方的把統禦之盔遞了過去。


    希爾瓦娜斯見狀立刻下意識後退了兩步,一臉痛恨的拒絕道:“快把這個該死的東西拿走!


    我才不想成為巫妖王那種玩弄別人意誌的雜碎。


    不過我很好奇,你打算怎麽處理這頂頭盔?


    要知道假如長期聽不到巫妖王的聲音,那些有神誌的高級亡靈很快就會變得躁動不安並脫離控製。”


    左思擺弄著統禦之盔用滿不在乎的語氣回答道:“無所謂,反正他們活不了太久了。一旦加入血戰,以亡靈天災現在如今的數量,最多幾天的功夫就會迅速損失殆盡。等數量削減到安全閾值後,自然也就構不成什麽威脅了。”


    “所以你這是在讓他們去送死?!”


    希爾瓦娜斯瞳孔驟然放大,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因為她實在想不通,拿到統禦之盔的左思為何會選擇毀掉天災軍團,而不是將其收為己用。


    “送死倒算不上,隻是單純因為血戰前線的慘烈程度遠超你所能想象的極限。


    像海加爾山戰場那種規模,對於持續了不知道多久的血戰來說連小小的衝突都算不上。


    通常來說一個參戰者能在血戰中存活超過十分鍾的概率隻有百分之十三,能活過一天的概率隻有百萬分之一,其中絕大部分都會在極短的時間內死掉。


    所以你可以將其想想成為一個巨大的血肉磨盤。


    而且這些亡靈可以幫助我省下一些精銳部隊的消耗,何樂而不為呢?


    更何況你應該也非常期待感到仇敵阿爾薩斯在血戰中狼狽不堪被敵人追殺的樣子吧?”


    左思居高臨下盯著正在率領黑鋒騎士團穿過大門的阿爾薩斯,臉上浮現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希爾瓦娜斯注意到了這一點,立刻抿起嘴角說道:“我不否認自己想要看到阿爾薩斯倒黴。但相比起死在敵人的手上,我更希望能親自手刃仇人。因為他給我的痛苦和折磨,已經把我徹底變成了可一個怪物。”


    “不,你還不是怪物,僅僅隻是失去了善良的那部分靈魂而已。如果你需要的話,我隨時可以幫助你把護身符中的另外一半靈魂釋放出來。”


    說著,左思將目光投向對方脖子上的吊墜。


    希爾瓦娜斯下意識抓住護身符,迅速浮現出痛苦與掙紮的表情,過了好一會兒才咬著牙搖了搖頭:“不用了,我現在還不希望把這一半靈魂釋放出來。因為善良會讓我變得軟弱,甚至是失去複仇的信念。”


    “所以你打算繼續跟在阿爾薩斯身邊等待報仇的機會?如果我說,我現在就可以把你重新複活成為高等精靈,你還會選擇繼續踏上複仇之旅嗎?”


    左思饒有興致的給出了另外一個選項。


    他真的很想搞清楚,這位風行者三姐妹中排行老二那極端的性格究竟是天生如此,還是在被霜之哀傷撕裂靈魂後產生的副作用。


    “複活?你的意思是我還能便會高等精靈的樣子!”


    希爾瓦娜斯的情緒瞬間變得激動,兩隻眼睛裏的紅光也隨之暴漲。


    但很快,她的神情就又迅速變得沒落無比,低著頭苦笑道:“就算我複活了又能怎麽樣?


    銀月城的陷落和那些四散奔逃的同胞永遠不會忘記,我在阿爾薩斯控製下都幹了些什麽。


    無數無辜的人死在了我的箭下。


    他們的屍體被複活成為沒有神誌的骷髏繼續肆意屠殺。


    或許對於我來說,餘生所擁有的隻剩下複仇這一個選項了。”


    “不,你其實還有別的選擇。


    我可以把你送到一個完全陌生、沒有人認識你的新世界。


    你可以在那邊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


    當然,如果你願意的話也可以把那隻忠心耿耿的小奶狗也帶上。”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左思用眼角餘光撇了一下不遠處那個守在城堡大門的人類死靈身影。


    不用問也知道,這家夥就是另外一個黑暗遊俠——納薩諾斯·凋零者,讓無數被遺忘者感到既羨慕又嫉妒的男人,活著的時候就被希爾瓦娜斯倒追的家夥,


    在亡靈大軍從卡利姆多大陸撤退的路上,變成亡靈的他碰巧與希爾瓦娜斯相遇,於是乎兩人便一起在死後再續前緣。


    不得不說,以高等精靈的普遍審美,風行者三姐妹在選擇伴侶方麵的口味實在是有夠獨特。


    無論是老大、老二、還是老三,統統沒有選擇自己的同胞而是無一例外找了個人類,並且都是那種有濃密絡腮胡子的健壯體型。


    莫非高等精靈男性普遍缺乏男性氣概或是某些方麵的能力不行?


    就在左思滿懷惡意的進行猜測時,希爾瓦娜斯終於再也無法保持她那冷冰冰的姿態,趕忙用略帶慌亂的語氣質問:“你是從什麽地方得知納薩諾斯跟我的關係?我可不記得有人知道這件事情!”


    “放鬆,女士,我並沒有拿這件事情四處宣揚的意思。隻是想要你知道,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給你。但作為代價,我希望你能為我效力。”


    左思不慌不忙的開出條件。


    與那些跟艾澤拉斯有著密切關係的人不同,從被霜之哀傷拉起來之後,這位黑暗女王就已經對生者的世界沒有半點留戀。


    所以隻要條件合適,她大概率會選擇接受而不是拒絕。


    “為你效力?”


    希爾瓦娜斯眼睛裏閃爍著異樣的光芒,明顯有些心動了。


    因為她非常懷念活著時候呼吸的每一口空氣,渴望能夠再一次感受到跟愛人相擁時的溫暖,並在一個午後悠閑的曬太陽、品茶、享受美味的點心和水果。


    左思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點,微笑著點了點頭:“沒錯。


    我很欣賞你性格中的執著,以及在關鍵時刻勇於承擔責任甘願新生的寶貴品質。


    並且我有一個宏偉的計劃,需要很多有能力的幫手。


    而你就是被選中的人之一。


    當然,像這種決定未來命運的大事你可以慢慢考慮不用立刻給出答案。”


    “謝謝,我會認真考慮並盡快給出答複。”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希爾瓦娜斯縱身一躍從冰冠堡壘的最高處跳了下去,借助暗影能量迅速在半空中進行跳躍,最終穩穩的落在覆蓋著積雪的凍土上。


    眼見自己的愛人平安歸來,納薩諾斯立刻上前詢問情況。


    不難看出,他跟希爾瓦娜斯一樣也是第一批擺脫巫妖王控製的高級亡靈。


    正當左思興致勃勃欣賞著這一幕的時候,一個矮小的身影突然憑空出現,用略低稚嫩的聲音說道:“導師,按照您的要求,我已經拿到了製作超時空信標的所有技術跟資料。”


    “哦?這麽快?你沒引起尼米捷的懷疑吧?”


    左思猛地轉過身注視著使用旅法師火花跨時空而來的大弟子——桑喬。


    為了保密,自從打發對方去拉尼卡做臥底,兩人就再也沒有進行過任何聯係。


    現在桑喬的突然出現無疑給了他一個巨大的驚喜。


    已經從男孩成長為少年的桑喬略顯得意的解釋道:“請您放心,那條古龍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暗中進行。


    他甚至以為我隻是個突然覺醒火花並隨機傳送到拉尼卡時空的新生旅法師,甚至還給予了很多的幫助。


    多虧了這層身份的掩飾,我才能如此快速拿到超時空信標的全部資料。


    隻是我不太明白,您為什麽想要這個?


    它除了會釋放一個足以照亮黑暗虛空、引起一切擁有火花的旅法師注意,根本沒有其他任何的作用。”


    左思接過弟子手中的筆記,一邊翻開一邊回答:“超時空信標的確隻會引起旅法師的注意。


    但如果稍微改進一下變成某種能量和信號的傳遞方式呢?


    如此一來它就可以跨越黑暗虛空將一些特殊的信息和知識傳遞給不同世界的人,進而讓他們對此產生興趣並渴望建立信號發送與接收裝置與身為源頭的我取得聯係。


    這也就意味著以後無需浪費時間去對所有的時空進行定位,亦或是親自前去調查。


    隻需要從反饋回來的信號中就能大概得知某個時空的具體情況和潛在價值。


    換句話說,我從現在開始要轉變方向效仿某條老龍那樣采取廣撒網的策略,同時對數以億萬計的世界展開探索。


    因為留給我的時間真的已經不多了。”


    “用超時空信標來同時向整個多元宇宙發送信息和知識?!”


    桑喬完全被自家導師的計劃驚呆了。


    因為他完全不敢想象假如這個計劃獲得成功,左思的實力將會在短時間內膨脹到何種程度。


    要知道旅法師的力量源自於火花中蘊含的能量,而能量通常是通過與某個時空的地牌鏈接持續不斷獲取。


    所以鏈接時空越多的旅法師往往就越強大。


    同時連接一百個時空與同時連接一萬個時空的旅法師,後者明顯要比前者強大得多。


    這也是為何越是古老的旅法師實力往往越強。


    作為壽命最長的尼可·波拉斯與靈龍烏金就是現如今最強的兩個人。


    他們去過太多的世界,可以隨時隨地從無數的地牌連接中抽能量來摧毀自己的敵人。


    更不用提在探索過程中獲得的知識和寶物。


    左思臉上掛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點了下頭:“是的。你可以把超時空信標的技術視作一根魚竿,發送出去的知識和信息則是魚餌,無邊無際的黑暗虛空相當於魚塘,而那些把信息發送回來的人就是咬鉤的魚。隻不過普通人垂釣想要獲得的是魚,而我想要獲得的是一個世界。”


    咕咚!


    桑喬下意識吞咽了一口唾沫,滿臉都是震驚和難以置信的表情。


    盡管他早就知道自己這位老師在平靜理智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瘋狂的心,但卻萬萬沒想到居然會瘋狂到如此程度。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平靜下來,小心翼翼的問:“那您打算怎麽處置那些暴露自身空間坐標的時空呢?”


    “放鬆,別那麽緊張。


    你應該知道我從來都不是一個熱衷於破壞和殺戮的人。


    通常來說我會挑選那些能量充足的世界與之建立連接,順便收集當地的知識、技術,以及凡人的靈魂。


    如果有什麽特別的資源,也許還會扶持一些傀儡政府,亦或是幹脆將其納入統治範圍。


    總之,我討厭一次性把某個時空的潛力全部壓榨光,而是更傾向於合理的開發與利用。”


    說罷,左思將手中記載了超時空信標所有原理和技術的筆記塞進隨身攜帶的挎包,打算解決完青銅空與永恒龍之間的事情立馬就投入研究。


    畢竟這玩意可是需要旅法師火花的力量才能激活,其中還有大量尼米捷對於跨越時空傳送理論知識的推導。


    想要完全掌握並加以改進可不是件間容易得事情。


    但凡一個操作不當都有可能導致極為嚴重的後果。


    尤其是黑暗虛空的力量外泄,搞不好一個世界就會這樣被無情的摧毀、吞噬。


    最重要的是在此之前,左思還需要去見一下三個奧劄奇泰坦中的伊莫庫,確認靈龍烏金真正的能力究竟是否跟自己猜測中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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