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 留給我們準備的時間不多了
一個噴嚏毀滅一個魔法文明 作者：永遠十六歲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僅僅隻是欣賞而不參與？那可真是太遺憾了。”
尹莉絲翠語氣中帶著一絲失望跟遺憾。
作為擁有“舞蹈”、“歌聲”、“狩獵”、“劍術”、“月光”和“美麗”神職的女神，她在這方麵明顯擁有非常獨特的嗜好。
甚至要求信徒們祈禱和進行宗教儀式的時候，最好是圍坐成一圈歌唱、舞蹈，並且盡可能穿的少或者徹底不穿衣服。
其牧師遇到吟遊詩人的時候，更是要在財力允許的情況下付錢給對方，請對方高歌一曲。
當某個牧師衰老到即將死去的時候，還要脫光衣服在月光照耀下起舞，直到死亡降臨靈魂脫離軀體，在半空中變得年輕且充滿活力，最終前往自己所侍奉神明的國度。
所以在幽暗少女的教義中，舞蹈、歌聲跟赤裸身體是一件非常神聖的事情。
當然，左思覺得這應該純粹就是精靈們一種獨特傳統的延續。
據他所知，從爆發皇冠戰爭以前，一直到現在屹立於大海之上的永聚島，精靈上層貴族們始終都有宴會中盡量少穿甚至不穿衣服的習慣。
原因眾說紛紜。
但精靈們自己認為這是一種最高級別的禮儀跟禮節，同時也是表達賓客們對主辦方的信任。
尹爾明斯特年輕時以魔法女神選民身份前往精靈城市學習魔法技藝的時候，就曾經被眼前看到的景象深深震撼。
當然，這是否跟他當時剛好被女神用法術改變性別有關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沉降幽暗地域之後，黑暗精靈在羅絲混亂邪惡的影響下不停地自相殘殺，就連血親之間都會經常背後捅刀子，早就把這項古老的傳統徹底拋棄。
別說是不穿衣服去另外一個家族參加宴會，大部分卓爾貴族就連睡覺都會穿著一件精金鎖子甲，亦或是在枕頭下麵藏一把遭遇偷襲可以用來防身的匕首。
也許尹莉絲翠的歌唱與裸體舞蹈正是希望通過恢複這項傳統，讓善良的黑暗精靈重拾信任這種寶貴的品質，最終得以重返地表與仇恨了上萬年的表親達成和解，成功融入到精靈大家庭之中。
想到這些，左思突然有點明白這位從來不穿衣服的女神突然找自己是為了什麽，立刻不動聲色的試探道：“您是為了那些信仰自己的善良黑暗精靈而來？”
尹莉絲翠微笑著點了點頭：“嗯，沒錯。
我一直想要為自己的信徒找一個位於地表世界，並且願意接納他們的國家或城市。
但這並不容易。
因為黑暗精靈在我母親長達一萬年的影響下，雙手早已沾滿了無辜者的鮮血、製造了數不清的血腥屠殺。
他們在地表世界的名聲太差了，差到根本沒有任何一座城鎮願意冒著巨大風險讓其在附近定居。
為此，我不得不向魔法之母和白銀聖母（蘇倫的別稱）請教。
這兩位偉大的神隻告訴我，也許你能提供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案。
畢竟在你統治的路斯坎，已經有了一群黑暗精靈在那裏生活，並且沒有遭到太過嚴重的歧視跟排擠。
雖然這些孩子大部分並不信仰我，但他們也同樣不信仰我那位扭曲邪惡的母親。
除此之外，你還把沒有遭受任何汙染，思想與靈魂仍舊保持著純淨的麗芮爾·班瑞帶離了魔索布來城。
我打算讓她來做自己的選民，領導善良的黑暗精靈重新回歸地表，不知道你是否同意？”
聽完女神的來意，左思立刻摸著下巴陷入沉思。
通過短暫的交談，他基本可以確定在這位幽暗少女之所以會找上門來，背後肯定有魔法女神午夜和月之女神蘇倫的支持，說不定還有來自精靈眾神的試探。
畢竟作為一個弱等神力，尹莉絲翠能憑借微弱實力長期與自己的母親羅絲、兄長維倫，還有侄子席文塔姆、卓爾亡靈與複仇女神齊雅蘭沙麗對抗不落下風，究其根源就在於她擁有一票強力盟友。
隻要尹莉絲翠不自己找死去攻擊羅絲，那麽蜘蛛女神就拿自己這個公然分裂黑暗精靈族群信仰的女兒沒有任何辦法。
畢竟光是一個精靈主神科瑞隆，還有他的第二任配偶、三位一體的強大神力女神——安格芮絲，就能把羅絲壓的喘不過氣來。
更不用提再加上托瑞爾世界僅次於神上之神第二強大的魔法女神，還有最古老的創世雙子女神之一蘇倫。
但如果要是幽暗少女主動進攻自己的母親，那整件事情的性質就變成她挑戰羅絲在黑暗精靈信仰中的主導地位。
無論是精靈神係的成員還是午夜、蘇倫都沒辦法插手。
因為這是黑暗精靈神係的內部事務，其他神在沒有充足理由的情況下介入是非常犯忌諱的。
在蛛後之戰中，尹莉絲翠之所以會戰敗被殺，就是因為她察覺到了羅絲要整合黑暗精靈族群信仰躍升強大神力，想要趁著母親在最虛弱的時期將其殺死取而代之。
結果整個計劃最終功敗垂成，連自己的小命也搭了進去。
由於是主動進攻，所以不管是精靈諸神還是魔法女神、月之女神都沒有出手幫忙。
當然，對黑暗精靈神係內部勾心鬥角的事情，左思一點也不感興趣。
唯一需要考慮的就是與尹莉絲翠合作所能帶來的好處有多少，是否足以抵消來自蜘蛛女神羅絲的憤怒與敵視。
介於眼下深淵意誌與奧紮奇泰坦之間不斷升級的戰爭，羅絲短時間內想要晉升強大神力肯定是不可能了。
或者說，居住在無底深淵中所有的惡魔領主和邪惡神隻，無論是否願意都被迫著在一定程度上卷入了其中。
這也就意味著左思在決定封印奧紮奇之前，蛛後之戰都不會爆發，而是會繼續維持現狀。
估計羅絲本人眼下估計也沒有時間跟精力理會女兒的小動作。
畢竟她的國度距離主戰場是如此之近，如果真的被奧紮奇一路推過來那樂子可就大了。
以凡人祈並者的力量，根本無法抵擋奧紮奇的扭曲。
很快就會大規模的被奴獸、噬體和君父吞噬同化，成為敵人力量的一部分。
所以理論上來說，不管左思做了什麽讓這位蜘蛛女神暴跳如雷的事情，隻要還掌握著封印奧紮奇的方法，便擁有足夠的籌碼與其進行談判和交易。
反複衡量利弊之後，他這才緩緩開口說道：“我可以向您和您的信徒開放幾座城鎮，並允許他們自由出入並定居。但問題是，我不希望過分刺激到您的母親，所以請務必控製他們的總數量不要超過每座城市一千人。”
“每座城市一千人？那太少了！”
尹莉絲翠下意識皺起了眉頭。
盡管在費倫，信仰她的黑暗精靈數量並不多，但零零散散加在一起怎麽也有數萬人口。
“關於這一點，我有一個折中方案。
讓您的信徒聚集起來，在靠近地表的地方建立一座半地下的城市。
如此一來，他們既可以慢慢適應地表世界的環境，同樣也能通過貿易、冒險等方式學習了解地表世界的規則跟法律。
這樣做的好處是給彼此一個適應的過程。
相信您應該最清楚，經過一萬年的演化，黑暗精靈早就已經適應了黑暗的環境，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像崔斯特、麗芮爾那樣承受暴露在陽光之下的痛苦。
我的建議是，讓那些適應不了的留在靠近地表的城市中，讓那些能適應的走出來。
當然，作為幫助，我會在他們剛到來的時候以低息貸款的方式提供足夠的糧食、武器和工具，等城市建立起來之後再通過交易來慢慢償還。
而且您和您信徒建立的這座地下城市，可以加入到財富女神握金正在倡導的貿易聯盟中來，專門負責把地表世界的特產賣給灰矮人、地底侏儒或其他黑暗精靈。
然後再購買幽暗地域的特產帶回來賺取差價。
至於地點我都幫您選好了，就在博德之門與深水城之間的龍矛城堡。
盡管那裏有座通往地獄第一層的傳送門，經常會有魔鬼出沒，但現在已經不再是什麽太大的問題。”
左思一股腦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身為一名曾經去過幽暗地域，對卓爾社會與文化有著深刻了解的人，他很清楚想要在短時間內改變這些黑皮膚精靈的思想、價值觀和世界觀是很難的。
別看很多人皈依了尹莉絲翠，但那並不意味著這些家夥有多麽善良。
剛好相反！
即便是擁有牧師等級的人，也並不一定是善良陣營，完全有可能是神經病一樣的混亂中立。
當然，在有強烈守序傾向的左思眼裏，其實混亂善良跟混亂中立沒啥區別，都可以歸到“社會不安定因素”這個大類別中。
至於普通信徒那就更是千奇百怪無所不有。
其中有的是在內鬥中的失敗者，還有是觸犯禁忌遭到流放，還有的是對蛛後信仰產生動搖的逃亡者。
在這些黑暗精靈中，中立邪惡、混亂邪惡的比例能占到七成以上，剩下的才是中立和善良陣營。
因此並不是信仰尹莉絲翠就一定是善良卓爾。
而是信仰她之後會慢慢從邪惡陣營向中立乃至善良陣營偏斜。
最重要的是，這些信仰不虔誠的家夥完全就是個定時炸彈，極有可能被其他黑暗邪惡的神隻乃至惡魔所利用，原地轉化成破壞力極強的邪惡組織。
所以相比起直接吸收同化，左思更傾向於讓其以半獨立的方式集中起來居住在自己建造的城市中。
這樣的話就算鬧出什麽事端，倒黴的也隻是這群黑暗精靈，而不會波及到其他人。
“在靠近地表的地方建造一座地下城市？以貿易的方式跟地表居民進行交流？”
尹莉絲翠兩眼微微放光，明顯心動了。
她也知道，黑暗精靈在第一次來到地表被白天太陽照射的時候會產生多麽劇烈的痛苦。
甚至很大一部分卓爾無法適應這個過程，最終又重新返回幽暗地域過著以前那種墮落的生活。
如果能有這樣一座城市，既可以作為一處聖地吸引那些渴望擺脫母親控製、渴望自由的黑暗精靈，也能給那些無法適應在地表世界生存的卓爾一個溫暖、舒適、安全的家。
短暫的思索過後，尹莉絲翠立馬點頭同意道：“好！就按照你給出的第二種方案執行。
稍後我會給所有的牧師下達神諭，讓他們帶領信徒向龍矛城堡通往幽暗地域的通道遷徙。
另外，葵露?維拉卓恩也會被派往那邊對遷徙而來的黑暗精靈進行安置，並開始著手打造一座地下城市。”
“葵露？我倒是非常期待能夠見到這位北地七姐妹中最神秘、同時也是最少在公開場合露麵的選民。”
左思臉上浮現出期待之色。
因為這位可是跟北地七姐妹中其他幾位一樣，都是由二代魔法女神降臨在凡人身上生育的女兒。
但有趣的是，前幾個都是擁有精靈血統、個個膚白貌美的美女。
可到了最後一個葵露要出生的時候，二代魔法女神降臨的凡人身體差不多到了快要油盡燈枯的程度，眼瞅著就要一屍兩命難產而死。
關鍵時刻，尹莉絲翠出手幫了點小忙，讓最後的女嬰成功生育出來。
唯一的問題是，葵露的種族直接從半精靈變成了卓爾。
這也是為什麽，她同時是魔法女神和幽暗少女兩位神隻的選民。
左思已經見過北地七姐妹中的五個，包括艾拉斯卓、欣布、風暴、來拉、多芙。
就差已經死去多年隻剩下靈魂狀態駐留在陰影穀中的大姐希倫，以及這位年紀最小的葵露。
“嗬嗬，我聽說過你跟艾拉斯卓、欣布之間的友誼，以及跟凱爾本、來拉夫婦之間良好的關係。
相信你跟葵露也一定能相處的不錯。
再見了，年輕的旅法師，感謝你提供的建議跟幫助。
希望下次我們再見麵的時候，你對於舞蹈不再僅僅隻是停留在欣賞，而是可以接受我的邀請一起加入進來。
等這座城建成之後，記得帶一柄你最喜歡的劍來，我將親自賜予它神力和祝福。”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尹莉絲翠彎下腰輕輕在左思的臉頰親吻了一下，隨後臉上掛著澹澹的笑意化作一抹月光消失在原地。
要知道這位女神的化身可是擁有接近三米（兩米七以上）的高度。
因此在她俯下身的時候，兩縷用來遮擋胸部的銀色長發瞬間下垂，將自己康慨而富有的博大胸懷展現的淋漓盡致。
以至於幽暗少女都離開了好幾分鍾，左思腦子裏仍舊時不時浮現出那一閃而逝的畫麵。
幸好！
他本人的意誌還算堅定，很快便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欲望從腦海中驅逐出去，直接返回地獄位麵新生的第九層。
此時此刻，原本日夜不停像奴隸一樣繼續建設龐大賽博朋克城市的低級魔鬼們，正在大批大批的獲得晉升許可。
尤其是最低級的劣魔，足足有上百萬表現最出色的家夥擺脫了那種渾渾噩噩的狀態，成功變成擁有理智和智慧的小魔鬼、控斥者、倒鉤魔、縱欲魔。
而那些表現出色、業績指標遠超同類的小魔鬼、控斥者、倒鉤魔和縱欲魔，則會被晉升為更高級的魔鬼形態。
在這次大規模的集體晉升過程中，光是像數量比較稀少罕見的契約魔、虛妄魔、仆魔、蛇蠍魔跟燔祭魔，總數量就高達數千之多。
很顯然，一切的一切背後都源自於那些從神戰中掠奪回來的祈並者。
由於數量實在是太過於龐大，而且超過九成精神都不正常，是不折不扣的瘋子，以至於根本沒辦法扔進城市裏進行更進一步的腐化，隻能直接送到拷問室反複壓榨，然後轉化成為最低級的劣魔。
為此，第九層麵所有的拷問室都已經進入到超負荷工作狀態。
即便是能從折磨凡人靈魂中獲得快樂的骨魔們，都已經開始抱怨自己已經連續工作太久，連喘口氣、休息放鬆一下的時間都沒有。
所以大規模的晉升和擴編並不是在揮霍能量，而是為了更快、更充分的壓榨能量。
除此之外，那些從希瑞克國度內帶回來的資源，還有大量屍骸和俘虜也已經統統被送往兩個附屬位麵，在爍油的侵染與改造下生產出更多的戰爭機器，又或者是製造像移動終端這樣的東西，出售給來自其他位麵的旅行者跟冒險者。
至於阿斯摩蒂爾斯給與的三十個魔鬼軍團指揮權，左思在回來之後便第一時間交了回去，完全沒有一絲一毫想要據為己有的意思。
眼下他正坐在城市中心最高的大廈頂端，饒有興致盯著巨大電子設備投影出來的死亡競速賽，聽著主持人那聲嘶力竭的咆孝與呼喊，頭也不回的問：“舉辦這樣一場比賽需要花費多少成本？我們又能從中賺到多少錢？”
“如果按照目前地獄金幣的價值來計算，每舉辦一場比賽的花銷都在二十五萬金幣左右。
我們可以從門票、電視轉播和廣告中回收差不多五十萬到八十萬金幣的淨利潤。
還能從博彩行業中賺取差不多一百五十萬到兩百萬金幣。
您根本想象不到，那些來自物質世界的凡人，還有其他一些位麵熱衷於追求刺激跟享樂的家夥，會願意在這上邊扔下多少錢。
就在兩三天之前，甚至還出現了神隻選民和化身參與其中的狀況。
除了以上這些，我們還能獲得隱性的稅收，帶動酒精、藥物、餐飲和生理欲望等方麵的消費。
最重要的是，它可以讓凡人的靈魂深度墮落，從而在壓榨的時候產生更多的能量。
我親愛的領主大人，您創造了一座充斥著追求刺激與極致享樂主義的城市，同時也是一座能讓人不知不覺走向墮落的腐化之城。
在這裏，凡人可以滿足自己一切的欲望，而我們也將獲得他們的靈魂。”
格拉米爾一邊匯報，一邊用自己的胸部作為墊子，讓左思依靠在上邊，伸出纖細的手指為其進行按摩。
從眼神中透露出來的興奮不難看出，她對於這種全新的運作模式帶來的收益充滿了信心。
因為在這裏，凡人對於魔鬼的觀念正在以極快的速度發生轉變，不再是原本的恐懼、提防和忌憚。
他們在放縱欲望的同時爭先恐後的想要加入其中，並渴望永遠留在巨大的賽博朋克城市中生活。
沒有威脅！
沒有恐嚇！
沒有強迫！
有的隻是擺在明麵上你情我願的交易。
就連那些進駐的上層位麵天使們都不得不承認，這裏與地獄中其他層麵強烈的壓迫感截然不同，充滿了一種說不上來的自由氣息。
“聽起來還不錯。
去告訴所有在其他位麵開展業務的欺詐魔，繼續給我大量引進人口。
不管是凡人的靈魂還是祈並者，亦或是其他異界生物。
區區幾千萬乃至幾億居民還是太少了。
最好增加到一百億乃至更多。
我要把空曠的城市與街道變得擁擠起來，讓整個宇宙都知曉在巴托地獄的第九層有一座充滿了機遇、挑戰的超級都市群。
他們可以在這裏滿足自己一切的願望，品嚐那些不被世俗道德允許的禁忌快樂。
在這裏，金錢和財富可以買到任何東西。”
左思享受著愉悅魔的按摩，頭也不回的吩咐道。
從語氣中不難聽出，他一點都不擔心人口多了會導致可能出現的失業與治安狀況下降的問題。
尤其是失業率，在地獄第九層是絕對不可能出現的。
因為凡是找不到工作、沒有收入、無法通過放縱欲望來繼續加深腐化墮落程度的家夥，根本不可能活過一個星期。
開什麽玩笑！
這裏可是極致守序邪惡的地獄位麵！
到了這還想要遊手好閑的混日子、領低保、躺平什麽都不幹？
做夢去吧！
一旦被打上這樣的標簽，用不了多久便會被強行送到拷問室去壓榨能量，然後轉化成為最低等的劣魔。
作為第九層的領主，左思絕對不允許自己統治範圍內有哪怕百分之零點零一的失業指標。
如果有，那就直接把失業人口從根源上消滅掉。
工作賺錢——消費享樂——加深靈魂腐化——當到達極限再送去拷問室壓榨
這就是他為所有墮入地獄的凡人靈魂設計好的道路。
格拉米爾顯然被自家領主散發出來的邪惡氣息所深深吸引，立刻低下頭貼在耳邊用充滿誘惑的聲音低語道：“如您所願，我的大人。不過最近有很多領主都派出手下，開始在我們的城市裏引誘凡人與之簽訂契約，你看是不是要限製一下？”
左思輕輕搖了搖頭：“不，沒有這個必要。
我已經跟地獄之主達成了協議。
他們每獲得兩個靈魂，就要分給我一個。
並且壓榨出來的能量也將有一半是屬於第九層的。
也就是說，他們與凡人簽訂的契約越多，我們從中獲得的分成也就越多。”
“原來如此！您還真是深謀遠慮，早就已經布置好了一切。”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格拉米爾的手開始不老實的順著肩膀往下滑。
但還沒等到兩隻手伸進衣領，左思就從椅子上站起來阻止她更進一步的挑逗，轉過身似笑非笑的問：“你想好我之前讓你做出的那個選擇了嗎？”
瞬間！
這位愉悅魔臉上嫵媚的表情凝固了，並迅速被苦澀所取代，微微搖了搖頭：“抱歉，讓您失望了，我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因為母親雖然想要把我作為對付父親的秘密武器獻祭掉，可她畢竟生下並養育了我。
而且我知道，自己還有好幾個同父同母的兄弟姐妹，甚至連出生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父親毫不留情的扼殺了。
對於父親，我的印象一直都是陰險、狡詐、冷酷且十分的荒淫、好色。
所以我現在很迷茫，並不知道該選擇幫助誰、又該幹掉誰。
不過關於第四層麵的資料，我已經整理完畢，您可以隨時查閱。”
“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麽不親自去第四層麵跟畢來爾大公和菲爾娜女士分別談談呢？
別忘了，你現在是我的人。
不管他們倆之間爭鬥的有多麽厲害，都不敢輕易做出可能會惹怒我的行為。
所以你的處境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危險，反而十分安全。
我可以給你一個象征寵愛的印記，以及一個特使的身份。”
說罷，左思解開對方襯衫最上邊的幾個扣子，讓裏邊大片白色的皮膚、黑色內衣與左邊肩膀完全裸露出來。
緊跟著，他抬起手在靠近腋窩的肩膀附近烙下了一個獨屬於自己的標記。
這是隻有擁有貴族頭銜的大魔鬼跟層麵領主才有的特殊能力。
獲得這種標記的魔鬼或是凡人，不僅可以額外獲得一些類法術能力和身體強化，同時還意味著會受到庇護。
不管是誰，想要傷害乃至殺死他們，都要考慮一下是否能承受住來自背後主人的瘋狂報複。
“明白了，我會遵從您的意願去一趟第四層麵。”
格拉米爾抬起手輕輕撫摸著肩膀上那個明顯的烙印，彎下腰深深鞠了一躬，隨後重新整理好襯衫迅速轉身消失在門外。
等她徹底走遠之後，另外一個熟悉的高大身影才從黑暗的角落中走出來，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調侃道：“我年輕的朋友，真想不到你居然也會在閑著無聊的時候玩這種曖昧遊戲。
如果不介意的話，能告訴我那個愉悅魔身上哪一點吸引了你？
是她體內流淌著兩位公爵的高貴血脈？
還是你對於她那從未被任何人品嚐過的肉體感興趣？
又或者你隻是在單純享受玩弄操控她的內心？
最重要的是，你確定要插手畢來爾和菲爾娜之間的爭鬥嗎？”
“尊敬的地獄之主，您該不會因為血戰暫時休止，開始無聊到對我在某些方麵的特殊嗜好感興趣吧？
至於畢來爾大公和菲爾娜女士之間的權力爭鬥，我原本是不太想要摻和的。
可遺憾的是樹欲靜而風不止。
現在幾乎所有的層麵領主都在不停的試探，並且往我的宮廷內塞了許多探子跟間諜。
所以我必須要做點什麽來向他們證明，惹惱我可不是什麽好主意，並且要付出極為慘痛的代價。”
說話的功夫，左思隨意從身邊的酒櫃中取出一瓶用極度邪惡靈魂釀造的酒給阿斯摩蒂爾斯倒了一杯，緊跟著又往裏加了一把不同顏色的小藥丸。
後者接過來放在鼻子前略微嗅了嗅，很快驚訝的問：“這就是你創造的那些縱欲魔製造出來帶有強烈成癮性的藥物？”
“沒錯。嚐嚐吧，雖然我不確定它們對於像您這樣的地獄之主是否起作用。”
左思麵帶微笑做了個請的手勢。
阿斯摩蒂爾斯二話不說，仰起頭便一飲而盡，閉上眼睛回味著那種怪異的味道，以及隨之而來的輕微幻覺、麻痹和強烈的愉悅感。
大概一分鍾之後，他才放下杯子評價道：“不錯！非常棒！
比我以前品嚐過的任何一種成癮性藥物都更加強烈、刺激。
甚至能讓身體素質在短時間內獲得強化。
難怪那些凡人隻要品嚐過一次，就會瘋狂的上癮並渴望得到它，為此不惜傾家蕩產。”
左思意味深長的解釋道：“那是因為對於大部分凡人而言，所有的一切情緒、感受，實際上都是由內分泌產生的化學物質構成。
所以他們對於化學極樂沒有任何抵抗力。
隻要找到每一種情緒對應的一種或者幾種化學物質，然後以工業的方式進行大規模的提煉、製造，就能讓其體會到正常情況下根本無法體會的快樂。
而這種遠遠超越閾值的興奮、快樂，會永久性的改變大腦，使其不可避免的產生強烈依賴，甚至是戒斷之後根本活不下去。
為了獲得這些東西，他們願意做任何事情，哪怕是殺死血脈至親、出賣自己的靈魂。
這些東西的破壞力非常可怕，可怕到足以完全摧毀社會中的秩序，把原本冷靜理智的人變成一個隻想要獲得更多快樂的瘋子和怪物。
事實上目前在市麵上流通的隻是一些初級產品。
還有一些更高級、更恐怖，專門為惡魔們準備禮物，還在研發中沒有完成呢。”
“哦？你打算讓縱欲魔製造出一種能讓惡魔感受到快樂並成癮的藥物？”
阿斯摩蒂爾斯翹起嘴角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
“為什麽不呢？”
左思眼睛裏閃過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幽光。
“深淵意誌賦予惡魔的天性是混亂與邪惡，因此他們天生就對放縱欲望沒有任何抵抗能力。
一旦這種藥物研究成功，然後想辦法讓那些惡魔們得到並品嚐，它們很快就會想盡一切辦法的獲得更多。
屆時，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從惡魔手中獲得想要的資源，挑唆他們自相殘殺、把原本就脆弱的統治結構徹底撕碎，盡情釋放著混亂的天性。
當深淵領主們連手下軍隊都控製不住的時候，惡魔的威脅程度會直線下降。
畢竟戰爭形式有很多種，可不是隻有單純的付諸武力，而是有很多其他手段可以使用。”
阿斯摩蒂爾斯瞬間爆發出一陣大笑。
“哈哈哈哈！
如此邪惡恐怖的計劃！
你果然從來都不會令人感到失望。
那我就先期待著這一天的到來。
不過插手第四層麵的權力爭鬥，我建議你還是稍微謹慎一點。
畢竟上一次由紮瑞爾挑起的爭鬥，可是引發了一場大規模的地獄內戰。
我可不希望類似的情況再次上演。”
“請不必擔心，我懂規矩、有分寸，知道該什麽事情可以做、什麽事情不能做。順便問一句，您個人更傾向誰能成為第四層麵真正的領主？”左思用略帶好奇的語氣詢問道。
“嗯——還是菲爾娜好一點吧。她跟格來西雅的同盟可以極大程度讓其他層麵領主心存忌憚不敢輕舉妄動。畢來爾的野心太大了，不太好控製。”
阿斯摩蒂爾斯直截了當說出了自己內心之中的想法。
左思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好吧，我想我知道該怎麽做了。對了，您大老遠跑過來該不會就是為了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吧？”
“不，當然不是。我這一次來，是想要跟你談談關於血戰的話題。
根據我派出的探子回報，惡魔與奧紮奇的戰爭已經升級到了駭人聽聞的程度。
據說宛如血肉磨盤一樣的戰場上，每一分每一秒都有新種類的惡魔或是奧紮奇生物誕生。
我懷疑再任由其繼續進化下去，他們會與我們在戰鬥力上拉開無法彌補的差距。”
阿斯摩蒂爾斯表情嚴肅的說道。
“所以您想要找一個適當的時機重新加入血戰？”
左思在一瞬間就明白了這位地獄之主的想法。
要知道在之前討伐希瑞克的神戰中，紮瑞爾和她率領的機械天使軍團已經展現出了強大的戰鬥力。
估計再剛回來之後，兩位八魔將就已經把幾十頁的觀察報告交了上去。
是的！
你沒看錯！
即便是強大如深獄煉魔也需要從事文職工作，而且在日常所占的比例一點也不低。
曾經有位學者把深淵中最強大的巴洛炎魔和地獄中最強大的深獄煉魔做了個比較。
結果發現前者雖然也是軍隊的指揮官或者次級領主，但幹的事情卻更接近於那種衝鋒陷陣的戰將。
後者幹的事情卻截然相反。
深獄煉魔很少會衝鋒陷陣，而是永遠待在相對安全的後方指揮，同時非常善於從事各類文職工作，隻要花費十幾分鍾就能寫一篇措辭嚴謹的報告。
隻要他們願意，還能在字裏行間拍好上司的馬屁。
所以左思一點都不懷疑，那兩位八魔將會在報告中把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描述出來。
阿斯摩蒂爾斯毫不掩飾的點了下頭：“是的。我希望你能盡快擴大爍油軍團的規模，並在時機恰當的時候重燃血戰。
我年輕的朋友，相信你應該最清楚，留給我們準備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唯有加入這場戰爭，地獄位麵才能從中汲取到更多的養料，像深淵意誌一樣孕育出更多、更強大的魔鬼。”
“沒問題，我會把這次神戰中掠奪回來的祈並者全部轉化成劣魔送到紮瑞爾麾下。”
左思連想都沒想便答應下來。
因為這原本就是計劃的一部分，就算對方不提，他自己也會參戰。
阿斯摩蒂爾斯臉上浮現出滿意之色：“這樣最好。至於晉升所需要消耗的能量不用擔心，我會從其他領主那裏抽調一些，作為對你麾下軍團的支持。”
“那您可是幫了我一個大忙。”
左思略微欠了欠身，向這位地獄之主表達感謝。
盡管他已經私下裏囤積了相當多的能量以備不時之需，但誰又會嫌棄自己擁有的能量儲備太多呢？
要知道旅法師原本就是能量消耗大戶。
等火花等級達到尼可·波拉斯那種程度，吞噬一個時空都隻能勉強算是墊墊肚子。
“不，不，不，應該是你幫了我一個大忙，給與你支持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另外，如果有時間的話，麻煩順便管教一下格來西雅。
她的政治手段太過於低劣，已經引起了許多地獄公爵和層麵領主的反彈。
再繼續鬧下去，天知道會發生什麽亂子。
我給你授權可以對她做任何事情，而她則必須無條件的服從。”
說罷，阿斯摩蒂爾斯留下一份帶有強力約束的簽名文件仍在桌子上，隨後啟動傳送魔法返回了自己統治的第十層。
“管教地獄公主？這還真是件麻煩事……”
左思拿起文件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雖然一共也沒見過幾次麵，可他對於格來西雅的任性、驕傲、自負和喜歡通過引誘等方式控製奴役別人的性格可以說是印象深刻。
據說這個才上任沒多久的第六層麵領主，每天閑著沒事最喜歡幹的事情，就是接見那些從其他位麵來到地獄的凡人，然後直接對其釋放魅惑法術。
被成功魅惑的自然不必多說，直接就會成為地獄公主的玩物，並願意為之獻上自己所擁有的一切。
至於意誌堅定成功躲過魅惑的家夥也先別急著高興。
因為格來西雅對於那些能夠免疫自己魅惑的凡人，通常隻有一種處置方法，那就是毫不留情的殺死，
把受害者的內髒挖出來扔給小魔鬼們當零食。
所以如果想要活下去，唯一的出路就是裝作被魅惑，然後與之發生關係。
千萬不要覺得這是一件令人羨慕的事情。
因為格來西雅跟尹莉絲翠的化身一樣，都有差不多三米的身高，而且她還是現任的欲魔女王，隻會以粗暴的手段滿足自己的欲望。
以凡人的身體素質分分鍾就可能會被榨幹，甚至有可能在無法控製的劇烈運動中心髒和血管瞬間爆裂。
按照每天兩三百個來計算，死在獄公主胯下的凡人沒有幾百萬也有幾十萬。
光是想想都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估計也隻有魅魔女王美坎修特能與之一較高下。
左思寧願跟其他陰險狡詐的層麵領主打交道，也不願意和格來西雅有太多的瓜葛。
所以阿斯摩蒂爾斯留下的這份文件，或許對其他層麵領主來說是個可以趁機把手伸進第六層麵，甚至架空格來西雅的好機會。
但對他而言，除了麻煩還是麻煩。
不過就在左思猶豫要處理這份文件的時候，一名碰巧來送資料的欲魔看到了上邊的文字和地獄之主的簽名，童孔驟然放大。
但很快，她就巧妙的掩飾過去，迅速退出房間，並在第一時間透過隱蔽的情報網絡，把這件事情告訴了自己真正效忠的主人。
大概十幾分鍾左右，正端坐在由上一任鬼婆女伯爵身體膨脹形成巨大宮殿內的格來西雅就得到了信息。
看著手上這份情報，她再也無法保持之前優雅的儀態，猛然間從王座上站了起來，厲聲喝問：“這是真的嗎？我的父親真的給了他這樣的權力！”
“是的，女王陛下。
隻要索斯大人願意，他隨時可以接管您手中的一切權力，甚至是成為第六層麵實際上的領主。
我建議您最好趕緊想個辦法，化解這次危機。
當然，根據我們間諜送回來的信息看，索斯大人似乎正在為此犯愁，不太想要管閑事。
但我們不能把希望寄托於他的仁慈之上。”
一名蛇蠍魔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尹莉絲翠語氣中帶著一絲失望跟遺憾。
作為擁有“舞蹈”、“歌聲”、“狩獵”、“劍術”、“月光”和“美麗”神職的女神，她在這方麵明顯擁有非常獨特的嗜好。
甚至要求信徒們祈禱和進行宗教儀式的時候，最好是圍坐成一圈歌唱、舞蹈，並且盡可能穿的少或者徹底不穿衣服。
其牧師遇到吟遊詩人的時候，更是要在財力允許的情況下付錢給對方，請對方高歌一曲。
當某個牧師衰老到即將死去的時候，還要脫光衣服在月光照耀下起舞，直到死亡降臨靈魂脫離軀體，在半空中變得年輕且充滿活力，最終前往自己所侍奉神明的國度。
所以在幽暗少女的教義中，舞蹈、歌聲跟赤裸身體是一件非常神聖的事情。
當然，左思覺得這應該純粹就是精靈們一種獨特傳統的延續。
據他所知，從爆發皇冠戰爭以前，一直到現在屹立於大海之上的永聚島，精靈上層貴族們始終都有宴會中盡量少穿甚至不穿衣服的習慣。
原因眾說紛紜。
但精靈們自己認為這是一種最高級別的禮儀跟禮節，同時也是表達賓客們對主辦方的信任。
尹爾明斯特年輕時以魔法女神選民身份前往精靈城市學習魔法技藝的時候，就曾經被眼前看到的景象深深震撼。
當然，這是否跟他當時剛好被女神用法術改變性別有關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沉降幽暗地域之後，黑暗精靈在羅絲混亂邪惡的影響下不停地自相殘殺，就連血親之間都會經常背後捅刀子，早就把這項古老的傳統徹底拋棄。
別說是不穿衣服去另外一個家族參加宴會，大部分卓爾貴族就連睡覺都會穿著一件精金鎖子甲，亦或是在枕頭下麵藏一把遭遇偷襲可以用來防身的匕首。
也許尹莉絲翠的歌唱與裸體舞蹈正是希望通過恢複這項傳統，讓善良的黑暗精靈重拾信任這種寶貴的品質，最終得以重返地表與仇恨了上萬年的表親達成和解，成功融入到精靈大家庭之中。
想到這些，左思突然有點明白這位從來不穿衣服的女神突然找自己是為了什麽，立刻不動聲色的試探道：“您是為了那些信仰自己的善良黑暗精靈而來？”
尹莉絲翠微笑著點了點頭：“嗯，沒錯。
我一直想要為自己的信徒找一個位於地表世界，並且願意接納他們的國家或城市。
但這並不容易。
因為黑暗精靈在我母親長達一萬年的影響下，雙手早已沾滿了無辜者的鮮血、製造了數不清的血腥屠殺。
他們在地表世界的名聲太差了，差到根本沒有任何一座城鎮願意冒著巨大風險讓其在附近定居。
為此，我不得不向魔法之母和白銀聖母（蘇倫的別稱）請教。
這兩位偉大的神隻告訴我，也許你能提供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案。
畢竟在你統治的路斯坎，已經有了一群黑暗精靈在那裏生活，並且沒有遭到太過嚴重的歧視跟排擠。
雖然這些孩子大部分並不信仰我，但他們也同樣不信仰我那位扭曲邪惡的母親。
除此之外，你還把沒有遭受任何汙染，思想與靈魂仍舊保持著純淨的麗芮爾·班瑞帶離了魔索布來城。
我打算讓她來做自己的選民，領導善良的黑暗精靈重新回歸地表，不知道你是否同意？”
聽完女神的來意，左思立刻摸著下巴陷入沉思。
通過短暫的交談，他基本可以確定在這位幽暗少女之所以會找上門來，背後肯定有魔法女神午夜和月之女神蘇倫的支持，說不定還有來自精靈眾神的試探。
畢竟作為一個弱等神力，尹莉絲翠能憑借微弱實力長期與自己的母親羅絲、兄長維倫，還有侄子席文塔姆、卓爾亡靈與複仇女神齊雅蘭沙麗對抗不落下風，究其根源就在於她擁有一票強力盟友。
隻要尹莉絲翠不自己找死去攻擊羅絲，那麽蜘蛛女神就拿自己這個公然分裂黑暗精靈族群信仰的女兒沒有任何辦法。
畢竟光是一個精靈主神科瑞隆，還有他的第二任配偶、三位一體的強大神力女神——安格芮絲，就能把羅絲壓的喘不過氣來。
更不用提再加上托瑞爾世界僅次於神上之神第二強大的魔法女神，還有最古老的創世雙子女神之一蘇倫。
但如果要是幽暗少女主動進攻自己的母親，那整件事情的性質就變成她挑戰羅絲在黑暗精靈信仰中的主導地位。
無論是精靈神係的成員還是午夜、蘇倫都沒辦法插手。
因為這是黑暗精靈神係的內部事務，其他神在沒有充足理由的情況下介入是非常犯忌諱的。
在蛛後之戰中，尹莉絲翠之所以會戰敗被殺，就是因為她察覺到了羅絲要整合黑暗精靈族群信仰躍升強大神力，想要趁著母親在最虛弱的時期將其殺死取而代之。
結果整個計劃最終功敗垂成，連自己的小命也搭了進去。
由於是主動進攻，所以不管是精靈諸神還是魔法女神、月之女神都沒有出手幫忙。
當然，對黑暗精靈神係內部勾心鬥角的事情，左思一點也不感興趣。
唯一需要考慮的就是與尹莉絲翠合作所能帶來的好處有多少，是否足以抵消來自蜘蛛女神羅絲的憤怒與敵視。
介於眼下深淵意誌與奧紮奇泰坦之間不斷升級的戰爭，羅絲短時間內想要晉升強大神力肯定是不可能了。
或者說，居住在無底深淵中所有的惡魔領主和邪惡神隻，無論是否願意都被迫著在一定程度上卷入了其中。
這也就意味著左思在決定封印奧紮奇之前，蛛後之戰都不會爆發，而是會繼續維持現狀。
估計羅絲本人眼下估計也沒有時間跟精力理會女兒的小動作。
畢竟她的國度距離主戰場是如此之近，如果真的被奧紮奇一路推過來那樂子可就大了。
以凡人祈並者的力量，根本無法抵擋奧紮奇的扭曲。
很快就會大規模的被奴獸、噬體和君父吞噬同化，成為敵人力量的一部分。
所以理論上來說，不管左思做了什麽讓這位蜘蛛女神暴跳如雷的事情，隻要還掌握著封印奧紮奇的方法，便擁有足夠的籌碼與其進行談判和交易。
反複衡量利弊之後，他這才緩緩開口說道：“我可以向您和您的信徒開放幾座城鎮，並允許他們自由出入並定居。但問題是，我不希望過分刺激到您的母親，所以請務必控製他們的總數量不要超過每座城市一千人。”
“每座城市一千人？那太少了！”
尹莉絲翠下意識皺起了眉頭。
盡管在費倫，信仰她的黑暗精靈數量並不多，但零零散散加在一起怎麽也有數萬人口。
“關於這一點，我有一個折中方案。
讓您的信徒聚集起來，在靠近地表的地方建立一座半地下的城市。
如此一來，他們既可以慢慢適應地表世界的環境，同樣也能通過貿易、冒險等方式學習了解地表世界的規則跟法律。
這樣做的好處是給彼此一個適應的過程。
相信您應該最清楚，經過一萬年的演化，黑暗精靈早就已經適應了黑暗的環境，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像崔斯特、麗芮爾那樣承受暴露在陽光之下的痛苦。
我的建議是，讓那些適應不了的留在靠近地表的城市中，讓那些能適應的走出來。
當然，作為幫助，我會在他們剛到來的時候以低息貸款的方式提供足夠的糧食、武器和工具，等城市建立起來之後再通過交易來慢慢償還。
而且您和您信徒建立的這座地下城市，可以加入到財富女神握金正在倡導的貿易聯盟中來，專門負責把地表世界的特產賣給灰矮人、地底侏儒或其他黑暗精靈。
然後再購買幽暗地域的特產帶回來賺取差價。
至於地點我都幫您選好了，就在博德之門與深水城之間的龍矛城堡。
盡管那裏有座通往地獄第一層的傳送門，經常會有魔鬼出沒，但現在已經不再是什麽太大的問題。”
左思一股腦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身為一名曾經去過幽暗地域，對卓爾社會與文化有著深刻了解的人，他很清楚想要在短時間內改變這些黑皮膚精靈的思想、價值觀和世界觀是很難的。
別看很多人皈依了尹莉絲翠，但那並不意味著這些家夥有多麽善良。
剛好相反！
即便是擁有牧師等級的人，也並不一定是善良陣營，完全有可能是神經病一樣的混亂中立。
當然，在有強烈守序傾向的左思眼裏，其實混亂善良跟混亂中立沒啥區別，都可以歸到“社會不安定因素”這個大類別中。
至於普通信徒那就更是千奇百怪無所不有。
其中有的是在內鬥中的失敗者，還有是觸犯禁忌遭到流放，還有的是對蛛後信仰產生動搖的逃亡者。
在這些黑暗精靈中，中立邪惡、混亂邪惡的比例能占到七成以上，剩下的才是中立和善良陣營。
因此並不是信仰尹莉絲翠就一定是善良卓爾。
而是信仰她之後會慢慢從邪惡陣營向中立乃至善良陣營偏斜。
最重要的是，這些信仰不虔誠的家夥完全就是個定時炸彈，極有可能被其他黑暗邪惡的神隻乃至惡魔所利用，原地轉化成破壞力極強的邪惡組織。
所以相比起直接吸收同化，左思更傾向於讓其以半獨立的方式集中起來居住在自己建造的城市中。
這樣的話就算鬧出什麽事端，倒黴的也隻是這群黑暗精靈，而不會波及到其他人。
“在靠近地表的地方建造一座地下城市？以貿易的方式跟地表居民進行交流？”
尹莉絲翠兩眼微微放光，明顯心動了。
她也知道，黑暗精靈在第一次來到地表被白天太陽照射的時候會產生多麽劇烈的痛苦。
甚至很大一部分卓爾無法適應這個過程，最終又重新返回幽暗地域過著以前那種墮落的生活。
如果能有這樣一座城市，既可以作為一處聖地吸引那些渴望擺脫母親控製、渴望自由的黑暗精靈，也能給那些無法適應在地表世界生存的卓爾一個溫暖、舒適、安全的家。
短暫的思索過後，尹莉絲翠立馬點頭同意道：“好！就按照你給出的第二種方案執行。
稍後我會給所有的牧師下達神諭，讓他們帶領信徒向龍矛城堡通往幽暗地域的通道遷徙。
另外，葵露?維拉卓恩也會被派往那邊對遷徙而來的黑暗精靈進行安置，並開始著手打造一座地下城市。”
“葵露？我倒是非常期待能夠見到這位北地七姐妹中最神秘、同時也是最少在公開場合露麵的選民。”
左思臉上浮現出期待之色。
因為這位可是跟北地七姐妹中其他幾位一樣，都是由二代魔法女神降臨在凡人身上生育的女兒。
但有趣的是，前幾個都是擁有精靈血統、個個膚白貌美的美女。
可到了最後一個葵露要出生的時候，二代魔法女神降臨的凡人身體差不多到了快要油盡燈枯的程度，眼瞅著就要一屍兩命難產而死。
關鍵時刻，尹莉絲翠出手幫了點小忙，讓最後的女嬰成功生育出來。
唯一的問題是，葵露的種族直接從半精靈變成了卓爾。
這也是為什麽，她同時是魔法女神和幽暗少女兩位神隻的選民。
左思已經見過北地七姐妹中的五個，包括艾拉斯卓、欣布、風暴、來拉、多芙。
就差已經死去多年隻剩下靈魂狀態駐留在陰影穀中的大姐希倫，以及這位年紀最小的葵露。
“嗬嗬，我聽說過你跟艾拉斯卓、欣布之間的友誼，以及跟凱爾本、來拉夫婦之間良好的關係。
相信你跟葵露也一定能相處的不錯。
再見了，年輕的旅法師，感謝你提供的建議跟幫助。
希望下次我們再見麵的時候，你對於舞蹈不再僅僅隻是停留在欣賞，而是可以接受我的邀請一起加入進來。
等這座城建成之後，記得帶一柄你最喜歡的劍來，我將親自賜予它神力和祝福。”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尹莉絲翠彎下腰輕輕在左思的臉頰親吻了一下，隨後臉上掛著澹澹的笑意化作一抹月光消失在原地。
要知道這位女神的化身可是擁有接近三米（兩米七以上）的高度。
因此在她俯下身的時候，兩縷用來遮擋胸部的銀色長發瞬間下垂，將自己康慨而富有的博大胸懷展現的淋漓盡致。
以至於幽暗少女都離開了好幾分鍾，左思腦子裏仍舊時不時浮現出那一閃而逝的畫麵。
幸好！
他本人的意誌還算堅定，很快便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欲望從腦海中驅逐出去，直接返回地獄位麵新生的第九層。
此時此刻，原本日夜不停像奴隸一樣繼續建設龐大賽博朋克城市的低級魔鬼們，正在大批大批的獲得晉升許可。
尤其是最低級的劣魔，足足有上百萬表現最出色的家夥擺脫了那種渾渾噩噩的狀態，成功變成擁有理智和智慧的小魔鬼、控斥者、倒鉤魔、縱欲魔。
而那些表現出色、業績指標遠超同類的小魔鬼、控斥者、倒鉤魔和縱欲魔，則會被晉升為更高級的魔鬼形態。
在這次大規模的集體晉升過程中，光是像數量比較稀少罕見的契約魔、虛妄魔、仆魔、蛇蠍魔跟燔祭魔，總數量就高達數千之多。
很顯然，一切的一切背後都源自於那些從神戰中掠奪回來的祈並者。
由於數量實在是太過於龐大，而且超過九成精神都不正常，是不折不扣的瘋子，以至於根本沒辦法扔進城市裏進行更進一步的腐化，隻能直接送到拷問室反複壓榨，然後轉化成為最低級的劣魔。
為此，第九層麵所有的拷問室都已經進入到超負荷工作狀態。
即便是能從折磨凡人靈魂中獲得快樂的骨魔們，都已經開始抱怨自己已經連續工作太久，連喘口氣、休息放鬆一下的時間都沒有。
所以大規模的晉升和擴編並不是在揮霍能量，而是為了更快、更充分的壓榨能量。
除此之外，那些從希瑞克國度內帶回來的資源，還有大量屍骸和俘虜也已經統統被送往兩個附屬位麵，在爍油的侵染與改造下生產出更多的戰爭機器，又或者是製造像移動終端這樣的東西，出售給來自其他位麵的旅行者跟冒險者。
至於阿斯摩蒂爾斯給與的三十個魔鬼軍團指揮權，左思在回來之後便第一時間交了回去，完全沒有一絲一毫想要據為己有的意思。
眼下他正坐在城市中心最高的大廈頂端，饒有興致盯著巨大電子設備投影出來的死亡競速賽，聽著主持人那聲嘶力竭的咆孝與呼喊，頭也不回的問：“舉辦這樣一場比賽需要花費多少成本？我們又能從中賺到多少錢？”
“如果按照目前地獄金幣的價值來計算，每舉辦一場比賽的花銷都在二十五萬金幣左右。
我們可以從門票、電視轉播和廣告中回收差不多五十萬到八十萬金幣的淨利潤。
還能從博彩行業中賺取差不多一百五十萬到兩百萬金幣。
您根本想象不到，那些來自物質世界的凡人，還有其他一些位麵熱衷於追求刺激跟享樂的家夥，會願意在這上邊扔下多少錢。
就在兩三天之前，甚至還出現了神隻選民和化身參與其中的狀況。
除了以上這些，我們還能獲得隱性的稅收，帶動酒精、藥物、餐飲和生理欲望等方麵的消費。
最重要的是，它可以讓凡人的靈魂深度墮落，從而在壓榨的時候產生更多的能量。
我親愛的領主大人，您創造了一座充斥著追求刺激與極致享樂主義的城市，同時也是一座能讓人不知不覺走向墮落的腐化之城。
在這裏，凡人可以滿足自己一切的欲望，而我們也將獲得他們的靈魂。”
格拉米爾一邊匯報，一邊用自己的胸部作為墊子，讓左思依靠在上邊，伸出纖細的手指為其進行按摩。
從眼神中透露出來的興奮不難看出，她對於這種全新的運作模式帶來的收益充滿了信心。
因為在這裏，凡人對於魔鬼的觀念正在以極快的速度發生轉變，不再是原本的恐懼、提防和忌憚。
他們在放縱欲望的同時爭先恐後的想要加入其中，並渴望永遠留在巨大的賽博朋克城市中生活。
沒有威脅！
沒有恐嚇！
沒有強迫！
有的隻是擺在明麵上你情我願的交易。
就連那些進駐的上層位麵天使們都不得不承認，這裏與地獄中其他層麵強烈的壓迫感截然不同，充滿了一種說不上來的自由氣息。
“聽起來還不錯。
去告訴所有在其他位麵開展業務的欺詐魔，繼續給我大量引進人口。
不管是凡人的靈魂還是祈並者，亦或是其他異界生物。
區區幾千萬乃至幾億居民還是太少了。
最好增加到一百億乃至更多。
我要把空曠的城市與街道變得擁擠起來，讓整個宇宙都知曉在巴托地獄的第九層有一座充滿了機遇、挑戰的超級都市群。
他們可以在這裏滿足自己一切的願望，品嚐那些不被世俗道德允許的禁忌快樂。
在這裏，金錢和財富可以買到任何東西。”
左思享受著愉悅魔的按摩，頭也不回的吩咐道。
從語氣中不難聽出，他一點都不擔心人口多了會導致可能出現的失業與治安狀況下降的問題。
尤其是失業率，在地獄第九層是絕對不可能出現的。
因為凡是找不到工作、沒有收入、無法通過放縱欲望來繼續加深腐化墮落程度的家夥，根本不可能活過一個星期。
開什麽玩笑！
這裏可是極致守序邪惡的地獄位麵！
到了這還想要遊手好閑的混日子、領低保、躺平什麽都不幹？
做夢去吧！
一旦被打上這樣的標簽，用不了多久便會被強行送到拷問室去壓榨能量，然後轉化成為最低等的劣魔。
作為第九層的領主，左思絕對不允許自己統治範圍內有哪怕百分之零點零一的失業指標。
如果有，那就直接把失業人口從根源上消滅掉。
工作賺錢——消費享樂——加深靈魂腐化——當到達極限再送去拷問室壓榨
這就是他為所有墮入地獄的凡人靈魂設計好的道路。
格拉米爾顯然被自家領主散發出來的邪惡氣息所深深吸引，立刻低下頭貼在耳邊用充滿誘惑的聲音低語道：“如您所願，我的大人。不過最近有很多領主都派出手下，開始在我們的城市裏引誘凡人與之簽訂契約，你看是不是要限製一下？”
左思輕輕搖了搖頭：“不，沒有這個必要。
我已經跟地獄之主達成了協議。
他們每獲得兩個靈魂，就要分給我一個。
並且壓榨出來的能量也將有一半是屬於第九層的。
也就是說，他們與凡人簽訂的契約越多，我們從中獲得的分成也就越多。”
“原來如此！您還真是深謀遠慮，早就已經布置好了一切。”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格拉米爾的手開始不老實的順著肩膀往下滑。
但還沒等到兩隻手伸進衣領，左思就從椅子上站起來阻止她更進一步的挑逗，轉過身似笑非笑的問：“你想好我之前讓你做出的那個選擇了嗎？”
瞬間！
這位愉悅魔臉上嫵媚的表情凝固了，並迅速被苦澀所取代，微微搖了搖頭：“抱歉，讓您失望了，我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因為母親雖然想要把我作為對付父親的秘密武器獻祭掉，可她畢竟生下並養育了我。
而且我知道，自己還有好幾個同父同母的兄弟姐妹，甚至連出生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父親毫不留情的扼殺了。
對於父親，我的印象一直都是陰險、狡詐、冷酷且十分的荒淫、好色。
所以我現在很迷茫，並不知道該選擇幫助誰、又該幹掉誰。
不過關於第四層麵的資料，我已經整理完畢，您可以隨時查閱。”
“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麽不親自去第四層麵跟畢來爾大公和菲爾娜女士分別談談呢？
別忘了，你現在是我的人。
不管他們倆之間爭鬥的有多麽厲害，都不敢輕易做出可能會惹怒我的行為。
所以你的處境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危險，反而十分安全。
我可以給你一個象征寵愛的印記，以及一個特使的身份。”
說罷，左思解開對方襯衫最上邊的幾個扣子，讓裏邊大片白色的皮膚、黑色內衣與左邊肩膀完全裸露出來。
緊跟著，他抬起手在靠近腋窩的肩膀附近烙下了一個獨屬於自己的標記。
這是隻有擁有貴族頭銜的大魔鬼跟層麵領主才有的特殊能力。
獲得這種標記的魔鬼或是凡人，不僅可以額外獲得一些類法術能力和身體強化，同時還意味著會受到庇護。
不管是誰，想要傷害乃至殺死他們，都要考慮一下是否能承受住來自背後主人的瘋狂報複。
“明白了，我會遵從您的意願去一趟第四層麵。”
格拉米爾抬起手輕輕撫摸著肩膀上那個明顯的烙印，彎下腰深深鞠了一躬，隨後重新整理好襯衫迅速轉身消失在門外。
等她徹底走遠之後，另外一個熟悉的高大身影才從黑暗的角落中走出來，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調侃道：“我年輕的朋友，真想不到你居然也會在閑著無聊的時候玩這種曖昧遊戲。
如果不介意的話，能告訴我那個愉悅魔身上哪一點吸引了你？
是她體內流淌著兩位公爵的高貴血脈？
還是你對於她那從未被任何人品嚐過的肉體感興趣？
又或者你隻是在單純享受玩弄操控她的內心？
最重要的是，你確定要插手畢來爾和菲爾娜之間的爭鬥嗎？”
“尊敬的地獄之主，您該不會因為血戰暫時休止，開始無聊到對我在某些方麵的特殊嗜好感興趣吧？
至於畢來爾大公和菲爾娜女士之間的權力爭鬥，我原本是不太想要摻和的。
可遺憾的是樹欲靜而風不止。
現在幾乎所有的層麵領主都在不停的試探，並且往我的宮廷內塞了許多探子跟間諜。
所以我必須要做點什麽來向他們證明，惹惱我可不是什麽好主意，並且要付出極為慘痛的代價。”
說話的功夫，左思隨意從身邊的酒櫃中取出一瓶用極度邪惡靈魂釀造的酒給阿斯摩蒂爾斯倒了一杯，緊跟著又往裏加了一把不同顏色的小藥丸。
後者接過來放在鼻子前略微嗅了嗅，很快驚訝的問：“這就是你創造的那些縱欲魔製造出來帶有強烈成癮性的藥物？”
“沒錯。嚐嚐吧，雖然我不確定它們對於像您這樣的地獄之主是否起作用。”
左思麵帶微笑做了個請的手勢。
阿斯摩蒂爾斯二話不說，仰起頭便一飲而盡，閉上眼睛回味著那種怪異的味道，以及隨之而來的輕微幻覺、麻痹和強烈的愉悅感。
大概一分鍾之後，他才放下杯子評價道：“不錯！非常棒！
比我以前品嚐過的任何一種成癮性藥物都更加強烈、刺激。
甚至能讓身體素質在短時間內獲得強化。
難怪那些凡人隻要品嚐過一次，就會瘋狂的上癮並渴望得到它，為此不惜傾家蕩產。”
左思意味深長的解釋道：“那是因為對於大部分凡人而言，所有的一切情緒、感受，實際上都是由內分泌產生的化學物質構成。
所以他們對於化學極樂沒有任何抵抗力。
隻要找到每一種情緒對應的一種或者幾種化學物質，然後以工業的方式進行大規模的提煉、製造，就能讓其體會到正常情況下根本無法體會的快樂。
而這種遠遠超越閾值的興奮、快樂，會永久性的改變大腦，使其不可避免的產生強烈依賴，甚至是戒斷之後根本活不下去。
為了獲得這些東西，他們願意做任何事情，哪怕是殺死血脈至親、出賣自己的靈魂。
這些東西的破壞力非常可怕，可怕到足以完全摧毀社會中的秩序，把原本冷靜理智的人變成一個隻想要獲得更多快樂的瘋子和怪物。
事實上目前在市麵上流通的隻是一些初級產品。
還有一些更高級、更恐怖，專門為惡魔們準備禮物，還在研發中沒有完成呢。”
“哦？你打算讓縱欲魔製造出一種能讓惡魔感受到快樂並成癮的藥物？”
阿斯摩蒂爾斯翹起嘴角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
“為什麽不呢？”
左思眼睛裏閃過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幽光。
“深淵意誌賦予惡魔的天性是混亂與邪惡，因此他們天生就對放縱欲望沒有任何抵抗能力。
一旦這種藥物研究成功，然後想辦法讓那些惡魔們得到並品嚐，它們很快就會想盡一切辦法的獲得更多。
屆時，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從惡魔手中獲得想要的資源，挑唆他們自相殘殺、把原本就脆弱的統治結構徹底撕碎，盡情釋放著混亂的天性。
當深淵領主們連手下軍隊都控製不住的時候，惡魔的威脅程度會直線下降。
畢竟戰爭形式有很多種，可不是隻有單純的付諸武力，而是有很多其他手段可以使用。”
阿斯摩蒂爾斯瞬間爆發出一陣大笑。
“哈哈哈哈！
如此邪惡恐怖的計劃！
你果然從來都不會令人感到失望。
那我就先期待著這一天的到來。
不過插手第四層麵的權力爭鬥，我建議你還是稍微謹慎一點。
畢竟上一次由紮瑞爾挑起的爭鬥，可是引發了一場大規模的地獄內戰。
我可不希望類似的情況再次上演。”
“請不必擔心，我懂規矩、有分寸，知道該什麽事情可以做、什麽事情不能做。順便問一句，您個人更傾向誰能成為第四層麵真正的領主？”左思用略帶好奇的語氣詢問道。
“嗯——還是菲爾娜好一點吧。她跟格來西雅的同盟可以極大程度讓其他層麵領主心存忌憚不敢輕舉妄動。畢來爾的野心太大了，不太好控製。”
阿斯摩蒂爾斯直截了當說出了自己內心之中的想法。
左思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好吧，我想我知道該怎麽做了。對了，您大老遠跑過來該不會就是為了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吧？”
“不，當然不是。我這一次來，是想要跟你談談關於血戰的話題。
根據我派出的探子回報，惡魔與奧紮奇的戰爭已經升級到了駭人聽聞的程度。
據說宛如血肉磨盤一樣的戰場上，每一分每一秒都有新種類的惡魔或是奧紮奇生物誕生。
我懷疑再任由其繼續進化下去，他們會與我們在戰鬥力上拉開無法彌補的差距。”
阿斯摩蒂爾斯表情嚴肅的說道。
“所以您想要找一個適當的時機重新加入血戰？”
左思在一瞬間就明白了這位地獄之主的想法。
要知道在之前討伐希瑞克的神戰中，紮瑞爾和她率領的機械天使軍團已經展現出了強大的戰鬥力。
估計再剛回來之後，兩位八魔將就已經把幾十頁的觀察報告交了上去。
是的！
你沒看錯！
即便是強大如深獄煉魔也需要從事文職工作，而且在日常所占的比例一點也不低。
曾經有位學者把深淵中最強大的巴洛炎魔和地獄中最強大的深獄煉魔做了個比較。
結果發現前者雖然也是軍隊的指揮官或者次級領主，但幹的事情卻更接近於那種衝鋒陷陣的戰將。
後者幹的事情卻截然相反。
深獄煉魔很少會衝鋒陷陣，而是永遠待在相對安全的後方指揮，同時非常善於從事各類文職工作，隻要花費十幾分鍾就能寫一篇措辭嚴謹的報告。
隻要他們願意，還能在字裏行間拍好上司的馬屁。
所以左思一點都不懷疑，那兩位八魔將會在報告中把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描述出來。
阿斯摩蒂爾斯毫不掩飾的點了下頭：“是的。我希望你能盡快擴大爍油軍團的規模，並在時機恰當的時候重燃血戰。
我年輕的朋友，相信你應該最清楚，留給我們準備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唯有加入這場戰爭，地獄位麵才能從中汲取到更多的養料，像深淵意誌一樣孕育出更多、更強大的魔鬼。”
“沒問題，我會把這次神戰中掠奪回來的祈並者全部轉化成劣魔送到紮瑞爾麾下。”
左思連想都沒想便答應下來。
因為這原本就是計劃的一部分，就算對方不提，他自己也會參戰。
阿斯摩蒂爾斯臉上浮現出滿意之色：“這樣最好。至於晉升所需要消耗的能量不用擔心，我會從其他領主那裏抽調一些，作為對你麾下軍團的支持。”
“那您可是幫了我一個大忙。”
左思略微欠了欠身，向這位地獄之主表達感謝。
盡管他已經私下裏囤積了相當多的能量以備不時之需，但誰又會嫌棄自己擁有的能量儲備太多呢？
要知道旅法師原本就是能量消耗大戶。
等火花等級達到尼可·波拉斯那種程度，吞噬一個時空都隻能勉強算是墊墊肚子。
“不，不，不，應該是你幫了我一個大忙，給與你支持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另外，如果有時間的話，麻煩順便管教一下格來西雅。
她的政治手段太過於低劣，已經引起了許多地獄公爵和層麵領主的反彈。
再繼續鬧下去，天知道會發生什麽亂子。
我給你授權可以對她做任何事情，而她則必須無條件的服從。”
說罷，阿斯摩蒂爾斯留下一份帶有強力約束的簽名文件仍在桌子上，隨後啟動傳送魔法返回了自己統治的第十層。
“管教地獄公主？這還真是件麻煩事……”
左思拿起文件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雖然一共也沒見過幾次麵，可他對於格來西雅的任性、驕傲、自負和喜歡通過引誘等方式控製奴役別人的性格可以說是印象深刻。
據說這個才上任沒多久的第六層麵領主，每天閑著沒事最喜歡幹的事情，就是接見那些從其他位麵來到地獄的凡人，然後直接對其釋放魅惑法術。
被成功魅惑的自然不必多說，直接就會成為地獄公主的玩物，並願意為之獻上自己所擁有的一切。
至於意誌堅定成功躲過魅惑的家夥也先別急著高興。
因為格來西雅對於那些能夠免疫自己魅惑的凡人，通常隻有一種處置方法，那就是毫不留情的殺死，
把受害者的內髒挖出來扔給小魔鬼們當零食。
所以如果想要活下去，唯一的出路就是裝作被魅惑，然後與之發生關係。
千萬不要覺得這是一件令人羨慕的事情。
因為格來西雅跟尹莉絲翠的化身一樣，都有差不多三米的身高，而且她還是現任的欲魔女王，隻會以粗暴的手段滿足自己的欲望。
以凡人的身體素質分分鍾就可能會被榨幹，甚至有可能在無法控製的劇烈運動中心髒和血管瞬間爆裂。
按照每天兩三百個來計算，死在獄公主胯下的凡人沒有幾百萬也有幾十萬。
光是想想都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估計也隻有魅魔女王美坎修特能與之一較高下。
左思寧願跟其他陰險狡詐的層麵領主打交道，也不願意和格來西雅有太多的瓜葛。
所以阿斯摩蒂爾斯留下的這份文件，或許對其他層麵領主來說是個可以趁機把手伸進第六層麵，甚至架空格來西雅的好機會。
但對他而言，除了麻煩還是麻煩。
不過就在左思猶豫要處理這份文件的時候，一名碰巧來送資料的欲魔看到了上邊的文字和地獄之主的簽名，童孔驟然放大。
但很快，她就巧妙的掩飾過去，迅速退出房間，並在第一時間透過隱蔽的情報網絡，把這件事情告訴了自己真正效忠的主人。
大概十幾分鍾左右，正端坐在由上一任鬼婆女伯爵身體膨脹形成巨大宮殿內的格來西雅就得到了信息。
看著手上這份情報，她再也無法保持之前優雅的儀態，猛然間從王座上站了起來，厲聲喝問：“這是真的嗎？我的父親真的給了他這樣的權力！”
“是的，女王陛下。
隻要索斯大人願意，他隨時可以接管您手中的一切權力，甚至是成為第六層麵實際上的領主。
我建議您最好趕緊想個辦法，化解這次危機。
當然，根據我們間諜送回來的信息看，索斯大人似乎正在為此犯愁，不太想要管閑事。
但我們不能把希望寄托於他的仁慈之上。”
一名蛇蠍魔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