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深水城的態度
一個噴嚏毀滅一個魔法文明 作者：永遠十六歲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叮叮當當！
伴隨著金屬武器碰撞發出的響聲，法師塔下層的訓練室內，矮人狂戰士寇根正在跟斑貓人獵手阿巴拉進行切磋。
由於雙方都擁有相當高的職業等級。
所以不管是力量、速度，還是技巧與經驗，都在戰鬥中展現的淋漓盡致。
有時候兩人揮動武器太快的關係，甚至會在空氣中產生視覺上的殘影。
前者的戰鬥風格明顯十分狂野，經常會舍棄防禦追求以傷換命，導致很多對手都會被他那不要命的架勢給嚇住，結果越是膽怯遲疑就死得越快。
根據半獸人瑞特的描述，寇根最高紀錄曾經不顧一切開啟狂暴衝進地精群落中，僅憑自己一人之力就殺光了三十幾名大地精、上百個普通地精。
等戰鬥結束的時候，整個人像是沐浴在鮮血中一樣，盔甲上掛滿了血漿、碎肉、內髒和腸子。
不少可憐的家夥都被鋒利的魔法斧頭活生生剁碎變成大小不一的屍塊。
阿巴拉的戰鬥風格則剛好相反，喜歡在防禦過程中尋找對手的漏洞，不出手則已，出手就要一擊斃命。
所以它是那種冷靜型的獵手，兩隻銳利的眼睛始終注視著對手的一舉一動，就如同一隻正在追擊獵物的大型貓科動物。
再加上武器是添加了精金的金屬護臂跟拳套，因此手臂揮舞的速度明顯要比寇根快一點，在正麵對抗中並不吃虧。
尤其是前端鋒利的金屬爪子，甚至能夠像開罐頭一樣輕易撕開大部分的非魔法金屬盔甲。
一旦被近身，絕對是最危險的敵人之一。
附近圍觀的小狼人們顯然是第一次見識到這種高水平的戰士比武，所以一個個都瞪大眼睛想要從中借鑒，以增加自己的格鬥能力。
其中斑貓人阿巴拉的戰鬥方式，基本就跟他們保持半人半獸的形態沒有任何區別，簡直就是最理想的學習對象。
身為氏族首領的狼人少女範格斯，更是時不時的自己偷偷比劃兩下，童孔內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你是從哪找到他的？我從未聽說過在費倫大陸上有這樣一個種族。”半獸人瑞特小聲詢問道。
左思摸著下巴回答道：“因為阿巴拉並不是費倫大陸的原生種族。不過他的武技能達到這種程度的確讓我有點吃驚。怎麽樣，你對它的評價如何？”
“相當優秀的戰士。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它應該還十分擅長使用投擲武器吧？”瑞特很快給出自己的評價。
左思輕輕點了下頭：“嗯，是的。阿巴拉是一名獵手，所以他在投擲標槍或者長矛方麵也很厲害。我給它打造了一支可以自動返回持有者手中的魔法標槍，這樣一來就可以兼顧遠程和近戰了。”
“聽起來真不錯。這讓我想起了寇根的飛斧。曾經有個倒黴的地精薩滿，就是被他的飛斧一下砍中腦門當場斃命。”瑞特笑著感慨道。
就在兩人說話的功夫，矮人和斑貓人的切磋終於結束了。
隻見寇根的斧頭架在阿巴拉的脖子上，而阿巴拉的利爪也抵在矮人毫無防備的咽喉。
僅僅一秒鍾之後，前者最先收回斧頭忍不住放聲大笑：“哈哈哈哈！真過癮！老寇根喜歡你，大貓。”
“謝謝……”
斑貓人用略帶生硬的通用語回應道。
不用問也知道，它此刻身上正加持著巧言術，不然根本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麽。
“感覺怎麽樣？護臂和拳套用著還順手吧？”左思饒有興致的問。
“非常棒。它就像是完美貼合在我的手掌上，不僅增加了防護，而且還讓爪子更加鋒利。如果是在我生活的部族，光是這樣一件武器就能得到最優秀的獵手效忠。”阿巴拉毫不吝嗇的稱讚道。
聽到斑貓人的話，左思立刻露出滿意的表情：“你喜歡就好。接下來我要去一趟北地，你們有誰要報名嗎？”
“我！主人，我都已經是一名擁有職業等級的戰士兼遊俠了，肯定能在旅途中幫到您。”範格斯第一個跳了出來。
左思並沒有立刻給出答複，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平日裏給這些小狼人進行戰鬥訓練的半獸人瑞特、矮人寇根和半人半蠍的穆拉爾。
最終還是穆拉爾率先開口說道：“主人，範格斯的確已經是一名合格的戰士兼遊俠了。再加上狼人變身後的身體素質加成，大多數職業等級不高的冒險者還真不是她的對手。如果您此行不是特別危險的話，帶上她增加一點閱曆跟經驗，肯定比整天待在高塔裏強得多。”
“好吧，那就帶上你。不過有言在先，你必須一個人在深水城呆上幾天，我有一些事情需要去一趟地脈迷城深處。”左思盯著狼人少女的眼睛說道。
“沒問題！我保證會百分之百服從您的命令。”
範格斯緊緊攥著拳頭，整個人高興的都快要跳起來了。
畢竟身為狼人，她的天性就更喜歡在空曠的森林和原野上奔跑，去追逐獵物。
待在法師塔和城市裏雖然很安全，食物和住宿條件也有保證，但冒險的血液始終在女孩的血管中奔騰，就仿佛有一個聲音一直在腦海中呼喚。
“去準備一下吧。帶上所有的武器、裝備，十分鍾後我們出發。”
左思笑著在狼人少女的腦門上輕輕彈了一下。
“遵命！”
範格斯的體型迅速膨脹，從皮膚表麵長出濃密的毛發，很快變成半人半狼的模樣，仰起頭發出刺耳的嚎叫，緊跟著邁開步子以最快速度朝自己的房間衝去。
不用問也知道，她這次變身完全是因為精神狀態過度亢奮的緣故。
“這……這是怎麽回事？”
斑貓人瞪大眼睛露出無比震驚的神情。
它顯然是第一次見到狼人，或者說是感染了獸化症的人，所以完全不理解為什麽一個人類會突然變成狼的外形。
“放鬆，大貓。那些小家夥都是狼人，一種可以在狼、半人半狼和人類形態自由切換的特殊族群。他們跟你不一樣，本質上仍舊是人類，隻不過被詛咒了而已，當然也可以說是賜福。”老寇根小聲都囔著解釋道。
盡管他本人是混亂邪惡陣營，既嗜血又殘暴，但對於那些強大的戰士還是相當友好且尊重的。
尤其斑貓人大多都是中立陣營，並沒有什麽明顯的善惡觀念，不像善良陣營那樣容易產生觀念上的劇烈衝突。
“狼人？”
阿巴拉重複了一邊這個詞，毛茸茸的貓臉上透露出感興趣的表情。
作為一個好奇心很重的種族，他一旦對某些事物產生興趣就會忍不住想要去搞清楚究竟是怎麽回事。
不過左思並沒有在意阿巴拉的反應，而是繼續問另外幾名手下：“你們呢？還有沒有人要跟我一起？”
“我我我！”
烈焰術士阿來娜急不可耐的大聲嚷嚷著報名。
看到這個惹禍精如此積極，左思忍不住嘴角輕微抽搐了一下，表情嚴肅的質疑道：“你確定？要知道跟我一起旅行可是要全程禁酒的。”
“沒問題。我發誓在到達安全的地方之前，絕對不會碰一口含有酒精的飲料。”阿來娜信誓旦旦的給出保證。
當然，身為混亂陣營的人，她這句話的可信度要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
因為也許現在的表態可能是發自內心，但用不了多久肯定會後悔。
“算我一個。”
半獸人瑞特猶豫片刻也選擇加入。
畢竟溫柔鄉可是戰士的墳墓，他還想著趁自己年輕、身體沒有開始走下坡路，盡可能提升自己的戰鬥技巧和職業等級。
而戰士可不像法師，隻要待在高塔裏搞搞研究就能提升對於魔網的感知，獲得更高的施法等級和掌握更多法術。
他們唯一提升實力的方法就隻有一種，那就是不停的戰鬥，跟強大的敵人或者怪物去拚命。
眼見兩個酒友跟冒險夥伴都加入了，矮人狂戰士也毫不猶豫的說道：“也帶上俺吧。老寇根的斧頭會幫你砍碎一切膽敢擋在咱們前進道路上的敵人。”
“既然如此，那隊伍就這麽定下來了。你們也快點回去準備吧，然後我們直接傳送到深水城去。”
說罷，左思便徑直朝傳送之間走去。
完全不需要準備任何東西的阿巴拉則跟在後麵，四下打量著周圍那些稀奇古怪的生物、構裝體和魔法裝置。
由於之前完全生活在原始的熱帶雨林之中，所以魔法這種東西對於它來說相當陌生且不可思議。
偶爾還會被突然出現在身邊的魔蝠嚇上一跳。
不過很快斑貓人就發現，這些小不點並沒有什麽惡意，僅僅是在惡作劇拿自己尋開心而已，也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
大概十分鍾左右，當所有人都抵達傳送之間後，左思立刻啟動傳送門把所有人送到自己在深水城房子的地下室。
簡單與管家打過招呼並留下一些維持日常開銷的錢，他立刻獨自前往黑杖塔拜訪凱爾本。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兩人便坐在會客室內一邊喝茶一邊聊天。
“我聽說你半年前在北地距離銀月城不遠的森林附近，用一些會自動旋轉和追蹤的尖刺鐵球，給獸人們的軍隊造成了不小的傷亡，直接導致他們還沒來得及發起進攻就被迫原地解散了？”
凱爾本饒有興致的提起了這件事情。
左思笑著點了點頭：“嗯，沒錯。我當時正在測試一種新的魔法武器，碰巧遇到獸人大軍正打算進攻銀月城，所以就廢物利用了一下。”
“可以讓我看看那些加持了魔法的鐵球嗎？”凱爾本明顯對此十分好奇。
因為在費倫還沒有出現過類似的東西或者魔法。
“沒問題，請稍等。”
左思迅速把手伸進挎包，從那個專門用來裝鐵球的盒子裏取出一個來，使其靜靜漂浮在半空中。
作為魔法女神的選民，凱爾本可以毫不費力透過自己的眼睛看到在鐵球上閃爍的奧術靈光，短暫的觀察過後立馬驚歎道：“真是不可思議。這就是你從另外一個世界帶回來的魔法嗎？居然僅用了這麽少的魔力，就能讓如此沉重的鐵球達到浮空乃至高速飛行的效果。”
“很有趣對嗎？
最重要的是，一次施咒之後就能持續很長一段時間，而且非常非常的廉價。
或許在高階法師的對戰中派不上什麽用場，一道力牆術就能輕鬆將其攔截。
但用來對付那些不懂得魔法的普通軍隊和戰士再適合不過了。
即便是傳奇戰士，也不能在正麵挨上一下之後毫發無傷。”
左思沒有任何保留的介紹這些“物理學聖球”的優點。
因為這玩意原本就不是拿來對付施法者的，所以就算對方知道了也無所謂。
如果有人嚐試通過法術或神術控製這些鐵球，他立刻就會釋放混淆咒讓鐵球陷入狂亂與不可控的狀態，不分敵我的進行無差別撞擊。
凱爾本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評價道：“這種魔法武器的確非常適合用來對付數量眾多但有不懂得魔法的敵人和怪物。而且我還注意到，你給它們恒定了縮物和修複類的法術，無論這些鐵球猛烈撞擊後產生多麽大的變形，都能在短時間內迅速恢複如初。”
“是的。縮物術可以讓鐵球攜帶起來更方便，並且還能瞬間放大、縮小使敵人難以防備。至於修複類法術則是為了防止那些尖刺和刀鋒撞上堅硬的岩石而變形崩斷。有了這樣的武器，那些野蠻、殘暴、嗜血的獸人將再也無法威脅到文明世界。”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左思絲毫沒有掩飾自己對於獸人這個種族的厭惡。
因為這些隻知道破壞、掠奪，但從來不進行生產和創造的綠皮怪物，在他眼中沒有任何存在的意義跟價值。
凱爾本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點，立刻提醒道：“我讚同你對獸人的看法，但如果想要對獸人進行大肆殺戮的話還是稍微謹慎一點比較好。
因為獸人諸神可不是弱者。
事實上這次對獸人軍隊肆無忌憚的屠戮，已經讓北地不少大型獸人部族的首領憤怒不已。
他們不僅派出了最強大的戰士和獵手準備幹掉你，而且還聯手開出了巨額懸賞。
現在可是有不少賞金獵人和投機分子在虎視眈眈，準備用你的腦袋去換賞金。”
“哦？聽起來好像很有趣的樣子。能告訴我都有哪幾個獸人部落在懸賞我嗎？要是有他們具體的活動範圍那就更好了。”
左思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了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對於那些想要自己命的敵人，他的回應方式從來都隻有一種，那就是毫不留情的趕盡殺絕。
“關於這一點，我想那些賞金獵人和獸人戰士、獵手應該很快會帶著答桉來找你。”凱爾本語氣中帶著一絲開玩笑的成分。
畢竟左思擁有強烈報複心這一點，在魔法女神選民中早已不是什麽秘密。
更何況削弱北地獸人的數量，也完全符合包括深水城、銀月城、無冬城、長鞍鎮等北地一係列重要城鎮的利益。
每隔一段時間，領主聯盟就會出麵雇傭冒險者或是組建聯軍，對周圍數量暴漲的獸人進行清剿，就連許多神明的教會也會加入其中。
這也是為什麽，獸人背後明明擁有一個非常強力的神係，但卻在費倫大陸上始終處於邊緣和不受待見的緣故。
因為在這個世界，最強大的人類諸神把獸人信仰的神死死的壓製住，所以獸人隻能生存在環境惡劣的森林與荒原中。
如果有哪個獸人神敢降下化身試圖改變現有的格局，那麽等待他的將會是一場來自中等和強大神力的群毆。
不管是正義之神提爾、魔法女神密斯特拉、苦難之神尹爾瑪特、忠誠與勇氣之身托姆、晨曦之主洛山達這樣傾向善良的神明，還是知識之神歐格瑪、守衛之神海姆、戰神坦帕斯這樣的中立神明，都會分分鍾降下戰鬥化身錘爆獸人諸神的狗頭。
因為獸人的所作所為嚴重與這些神的教義跟理念相衝突。
尤其是獸人神係中也有自己的戰神。
如果他們崛起並威脅到人類統治地位，必然會導致坦帕斯的影響力驟減。
所以每次遇到獸人大舉入侵，坦帕斯和他的教會、信徒必然會積極參與。
更不用提精靈諸神還跟獸人諸神有著深刻的仇怨。
其中獸人主神格烏什的眼睛，就在戰鬥中被精靈主神柯瑞隆弄瞎了。
當精靈和獸人如果在野外相遇，百分之九十概率有可能連一句廢話都不用說，直接就打個你死我活。
正是由於獸人和他們背後的神係擁有如此多的敵人，所以左思才敢如此肆無忌憚的對其進行屠殺而不怎麽擔心會遭到報複。
隻要不是神明的化身降臨，哪怕是獸人主神格烏什的選民來了，他有絕對自信能幹掉對方。
就這樣，左思跟凱爾本簡單聊了一下關於北地的形勢，以及那些無論怎麽殺都殺不光的邪惡怪物，突然把話鋒一轉，用略帶玩味的語氣問：“身為深水城的領主之一，你對路斯坎和奧術兄弟會怎麽看？”
“路斯坎和奧術兄弟會？”
凱爾本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便意識到了什麽，摸著下巴上的胡子試探道：“你該不會是想要對他們動手吧？”
“如果，注意我說的是如果，有一股力量在海戰中擊敗了路斯坎的海盜們，然後對這座城市發起進攻並占領它，深水城會插手嗎？”
左思幾乎沒有任何掩飾的選擇了明牌。
在北地諸多城邦中，深水城無疑是實力最強大的那個。
所以他需要先搞清楚深水城對於這件事情的態度，然後才能決定戰爭要打到什麽程度。
作為一個年齡僅比尹爾明斯特小一點的魔法女神選民，凱爾本跟豎琴手同盟有著非常密切的合作，知道最近才崛起的耐蘭瑟爾群島就是眼前這個年輕人的手筆。
最開始的時候，一些豎琴手高層還在擔心那些海盜被整合起來之後會變本加厲，成為整個西海岸所有商船的噩夢。
但後來發現，在左思的控製下，耐蘭瑟爾群島的海盜非但沒有繼續劫掠商船，反而迅速搭建起了穩定的統治構架。
並且在原本弱肉強食的混亂大海上，建立起一套前所未有的秩序。
隻要繳納一定份額的保護費，商人們就可以安心的做生意，完全不用擔心會遭到劫掠。
就連北方路斯坎和鯨骨群島的海盜想要過來發財，都被毫不留情的打了回去。
所有投降被俘虜的海盜，船長和骨幹往往會被當眾處死，而那些普通海盜則會被扔進采石場、礦坑等地方服苦役。
漸漸地，大部分豎琴手對於這個新勢力便放下了最初的警惕，僅僅是在主要港口城市內建立一個搜集情報的據點。
盡管大規模使用亡靈作為勞工引發了一些激烈的爭論，但總體上來說凱爾本對於左思的這一係列舉動相當滿意。
因為他覺得秩序要比正義和善良更重要。
隻有維持最基本的秩序，生命和財產才會有保障，普通人也能按下心來從事工作並養活自己跟家人。
更何況，耐蘭瑟爾群島上的平民過得並不差，沒有遭受到太過嚴重的剝削跟壓迫。
畢竟最危險、最繁重的工作，都由亡靈和犯下重罪的苦役包攬了。
至於那些對不死生物極度反感的教會……
他們既然拿塞爾的紅袍巫師們沒什麽太好的辦法，自然也對耐蘭瑟爾群島無能為力。
察覺到左思可能要對路斯坎和奧術兄弟會動手，凱爾本最先想到的便是前不久路斯坎軍隊攻占洛瑟姆島的事情。
隻不過由於北地領主同盟的壓力，他們最終不得不把到嘴邊上的肉又給吐了出來。
沒辦法，或許以路斯坎和奧術兄弟會的力量欺負一下洛瑟姆島跟無冬城問題不大。
但在麵對深水城和銀月城這樣擁有大量高階法師乃至傳奇法師、選民的城邦時，基本隻有低頭認慫的份。
所以深水城遠不像無冬城那樣，巴不得有人趕緊鏟除路斯坎這個邪惡的鄰居。
凱爾本在低頭思索了幾分鍾之後說道：“我本人倒是不介意路斯坎換一個統治者。
但問題是，並不是深水城所以的領主都跟我觀點一致。
所以我不能給你任何保證，隻能說深水城出麵幹預的幾率不會很大。
相比起這個，你更應該擔心的是與奧術兄弟會有密切合作的散塔林會。”
“散塔林會跟奧術兄弟會有合作？”
這個消息讓左思下意識皺起眉頭。
盡管眼下這個龐大的黑暗情報網羅正處於分裂狀態，希瑞克的信徒和班恩的信徒正忙著爭奪主導權，但其實力依舊不容小覷。
尤其是法師首領曼鬆和教會首領兼選民的傅左爾·錢伯瑞都不太好對付。
“是的。據我所知，他們在很長一段時間都共享彼此的情報。另外，跟紅袍巫師也一些生意上的往來。”
凱爾本一口氣把自己知道關於路斯坎的情況全部說了出來。
畢竟兩人現在都是魔法女神的選民，而且打擊的目標又是邪惡，提供一些情報方麵的幫助簡直再正常不過了。
“想不到奧術兄弟會的水還挺深的。不過無所謂。無論是散塔林會還是紅袍巫師隻要敢插手，我讓他們後悔自己的冒失。”
很顯然，左思並沒有把這兩股在費倫大陸上鼎鼎大名的邪惡組織放在心上。
因為北地向來都不是紅袍巫師的傳統勢力範圍，他們在這裏的影響力非常小，而且也沒膽子在數位魔法女神選民的眼皮子底下搞事情。
至於散塔林會，隻要找個時間約曼鬆或者席曼蒙出來談談，達成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交易，對方應該會選擇袖手旁觀。
要知道對於這些班恩的信徒來說，現階段最重要的事情一直都是對抗希瑞克教會的侵蝕，防止散塔林會和散提爾堡落在後者的手上。
雙方劍拔弩張的氣氛就連許多外人都能夠感受得到。
“既然你有了自己的計劃，我也就不多說什麽了。記住，你現在是女神的選民，沒必要像以前那樣光靠自己，如果遇到危險隨時可以來找我。我和我的妻子來拉會非常樂意提供幫助。”凱爾本語重心長的叮囑道。
介於左思的前科，他非常擔心眼前的年輕人會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做出一些瘋狂的舉動，比如說毫無保留釋放自己體內那些可怕的劇毒和瘟疫。
“非常感謝。如果有需要的話，我會的。除此之外，還有什麽其他需要注意的地方嗎？”左思十分虛心的請教道。
“其實我覺得，你最應該爭取的是無冬城的支持。畢竟他們處在對抗路斯坎的最前沿，並且飽受海盜騷擾之苦。”凱爾本不加思索的給出建議。
“明白了。稍後我會去一趟無冬城，跟納西爾領主進行一番交流。希望他會跟傳聞中一樣睿智，可以理解消滅奧術兄弟會並對路斯坎進行改造所帶來的好處。”
說罷，左思便起身告辭離開了黑杖塔。
站在高塔頂端注視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凱爾本突然頭也不回的問：“你覺得索斯究竟想要幹什麽？他先是整合了耐蘭瑟爾群島的海盜，緊跟著又向北擴張到寇林群島，然後通過一場海戰間接控製了博德之門，現在又把目標鎖定在路斯坎上。”
“嗯……我想應該是想要壟斷海上貿易來賺取大把的金錢吧。根據豎琴手探子的回報，他最近像瘋了一樣在高價收購各種各樣的魔法材料，保守估計起碼價值數百萬金幣。”來拉緩緩從陰影中走出來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猜測道。
“收購數百萬金幣的魔法材料？索斯這是要開始準備研究傳奇法術了嗎？”凱爾本明顯吃了一驚。
“你問我？我怎麽可能知道。”
來拉苦笑著搖了搖頭。
“這個年輕人骨子裏對周圍一切都有非常重的戒心，根本不會輕易向任何人吐露自己的想法。
不過他的奧術施法等級的確已經相當高了，距離成為傳奇法師隻有一步之遙。
如果是為研究傳奇魔法做準備似乎也說得通。
別忘了，女神可是給了他十張耐瑟瑞爾卷軸。”
“不說這個我都忘記了。
如果他讀完全部十張卷軸的話，在魔法原理、尤其是法術辨識方麵會有非常驚人的提升。
如果再加上大量來自其他世界的魔法知識，如果作為敵人的話，他已經是個相當可怕的對手了。”
凱爾本一臉認真的分析道。
來拉微笑著附和道：“沒錯。索斯已經是個相當強大且危險的頂尖施法者了。
尤其是他手段多種多樣，有許多都是費倫大陸從來沒有出現過的。
這在法術決鬥中往往可以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就算是曼鬆或者薩紮斯坦來了也未見得討到什麽便宜。”
“真是可怕的成長速度，簡直跟導致耐瑟瑞爾文明滅亡的天才大奧術師——卡爾薩斯如出一轍。”凱爾本微微感歎道。“對了，你最近不是要代表女神去趟大陸最南端的法師之國哈魯阿嗎？準備的怎麽樣了？”
“差不多了。我最近已經把女神賜予我的那些新法術全部學會並抄錄完成。到時候隻要交給當地的教會並與長老們見個麵，應該就能輕鬆完成使命。”
說到這，來拉故意停頓了一下，舉起手中那根造型別致的法杖在丈夫麵前輕輕晃了晃。
“這是……”
凱爾本瞬間注意到了這根法杖的與眾不同。
“這就是采用索斯從另外一個世界帶回來的魔法技藝。這根法杖不僅可以減少施法時的魔力消耗，讓我憑空可以多出好幾個法術位，同時還能縮短大概三分之一的施法速度。怎麽樣，聽起來是不是很神奇？”
說著，來拉將手裏的法杖遞了過去。
凱爾本趕忙接過來仔細檢查，發現製作這根法杖的木頭非常特殊，而且中間還夾雜了一些諸如龍筋之類蘊含強大魔法力量的材料。
當持有者開始施法時，整根法杖會通過某種獨特的方式來強化與魔網之間的聯係，從而達到節省魔力和加快施法速度的效果。
搞清楚這一點後，他立刻忍不住追問道：“這些技術都是索斯從另外一個世界帶回來的？”
來拉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對。不光是製作法杖的新技術，同時還有大量被轉化過來的新魔法，其中有不少都是可以為日常生活提供便利的低環法術。”
為了讓丈夫有一個清晰的認知，在接下來的幾分鍾時間裏，來拉展示了許多包括烹飪、清潔和修複的法術。
結果這種貼近生活且完全沒有任何殺傷力的魔法，頓時讓凱爾本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
夫妻二人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都在研究這些有趣的生活魔法，並開始暢想能夠發明這種魔法的世界應該有多麽的和平跟安逸。
當然，這些都跟左思沒有任何關係了。
離開黑杖塔之後，他就立刻帶著隊伍前往深水城最臭名昭著的頭骨港。
之所說臭名昭著，是因為這裏明明在深水城眼皮子底下，可是卻完全被一群邪惡的人類和怪物統治。
他們非但不遵守深水城的法律，而且還肆無忌憚的買賣奴隸，衝突和謀殺更是家常便飯。
在頭骨港，秩序是不存在的東西。
唯一能讓造訪者保住自己小命的就隻有令其他人或怪物感到忌憚的實力。
至於在地表非常罕見的黑暗精靈、奪心魔、眼魔、灰矮人等，在這裏幾乎泛濫成災。
一些居住在深水城的邪惡法師，甚至會隔三差五光顧這裏購買一些特殊原材料，比如說各種生物的屍體或者奴隸，帶回去用於進行死靈係魔法實驗。
“該死！這地方讓我感覺不寒而栗。”
看著剛剛從自己身邊經過的一隻眼魔和它控製的奴隸，半獸人瑞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要知道就在對方看過來的一刹那，他差一點就輪起斧頭砍上去了。
沒辦法！
作為一名對惡意十分敏感的蠻戰士，在這種充滿敵意的地方會精神緊張在所難免。
相比之下，老寇根對此卻完全不以為意，撇了撇嘴嘲笑道：“放鬆點，夥計。真正應該感到緊張的不是咱們，而是他們。我敢保證，要是真的爆發衝突和戰鬥，這座隱藏在地下的港口將會在短短幾分鍾之內血流成河。”
“沒錯！我會用火焰魔法把一切統統燒光。”
唯恐天下不亂的阿來娜猛然間從掌心釋放出一團赤紅色的火焰，頓時讓周圍不少人都提高了戒備。
“夠了！你們都給我老實點。我們來這裏可不是為了找麻煩，而是為了盡快抵達地脈迷城的深層。”
左思沒好氣的瞪了烈焰術士一眼。
因為他知道，頭骨港之所以會存在這麽長時間，有一大半原因是海拉斯特·黑袍的默許。
不然的話，瘋法師隨時都可以通過改變地脈迷城的結構和地形，徹底斷絕這裏與底層的通道。
至於深水城的領主們，純粹是不想招惹海拉斯特·黑袍所以才遲遲沒有動手。
總之，頭骨港的存在是一係列微妙平衡與妥協的產物。
不過左思並不關心頭骨港的真正主人是誰，也對那些地下世界的居民和盜賊公會不感興趣。
在支付了三百金幣的費用後，他得到了一艘可以在地下暗河中漂流的小木船，以及一張簡陋到隻有幾個線條的地圖。
上邊標記出了如何通過水路，直接躍過地脈迷城前幾層的方法。
很快，在左思的帶領下，一行人登上小船，沿著地下暗河緩緩向更深處進發。
這一次，沒有走上次的路線，而是兜了一個大圈子，直接選擇在第五層上岸。
由於腦海中仍然牢牢記得之前走過的路，所以隊伍在他的率領下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抵達了位於第十六層的結晶迷宮。
沿途遭遇到的怪物和敵人，基本不是被幾個強大的戰士撕成碎片，就是被揮舞魔杖射出的綠光剝離生命變成一具蒼白的屍體。
很顯然，左思在故意利用這些怪物來練習和熟悉索命咒，順便測試魔法抗性可能對其造成削弱。
當抵達十六層入口的時候，早已得到通知的厄隆便立刻現身，單手撫胸深深鞠了一躬：“主人，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把一切都安排好了。現在，隻要您一聲令下，我立刻就能借助煉金藥劑讓整個星港內所有的吉斯洋基人陷入昏睡，就連那些紅龍也不例外。”
“眼下星港內有多少人？”左思漫不經心的詢問道。
“不算正在孵化中的蛋，還有那些尚未成年的幼崽，大概隻有三十人左右，其中四名是法師、兩名是心靈術士，剩下的基本不是戰士就是心靈武士。”厄隆一五一十的匯報道。
“那魔法船呢？”左思繼續追問。
“隻有一艘，目前停靠在港口的泊位上。不過船長是個有點難對付的角色，想要搞定他並不容易。”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厄隆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因為在吉斯洋基人的社會中，魔法船的船長地位要比物質位麵前哨站的指揮官級別更高，所以他沒辦法給對方下達命令。
“既然如此，那就動手吧。記得下藥的劑量大一點，我可不希望爆發任何戰鬥導致整個計劃暴露。至於這位船長，我會親自搞定他。”
隨著左思一聲令下，厄隆立馬借助自己是星港內最高指揮官的職權便利，開始“光明正大”的給所有人下毒。
短短不到一個小時的功夫，整個被挖空的小行星內部就躺滿了陷入昏睡的吉斯洋基人，還有他們的紅龍盟友。
至於左思則帶著人直接殺進停靠在星港內的魔法船，將包括船長在內的所有人都打暈並製作成召喚生物卡牌。
等一切落下帷幕之後，除了那些未成年的兒童，其餘吉斯洋基人全部都成為了內鬼中的一員，被劃分到厄隆手下聽候調遣。
至此，整個星港才算是完全落入左思的手中。
控製了星港，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魔法船拆成零件，搞清楚其中所蘊含的魔法知識跟原理。
要知道一般物質位麵生物想要進入星界，通常使用的魔法是星界投影。
簡單來說就是把肉體留在物質世界，讓帶著意識的精神體和靈魂進入星界並進行探索、旅行。
可吉斯洋基人不同。
他們是借助魔法船直接連帶精神、肉體和靈魂一起在物質位麵和星界之間穿梭。
這也就意味著，魔法船必然擁有某些特殊的力量，可以確保?
?便是不懂魔法的戰士也能做到這一點。
另外，魔法船的動力係統也非常有趣，完全可以用在許多其他的地方。
等搞清楚所有這一切並初步掌握了魔法船的全套製造技術後，左思才依依不舍的親手把整艘船重新組裝起來，並交還給已經成為自己人的船長。
“主人，接下來您需要我們做什麽？”厄隆小心翼翼的請示道。
“很簡單。給那些孩子灌輸自由的思想，讓他們明白自己的族群是多麽的邪惡且令人憎惡。我這裏有一本小冊子，你就按照上邊的方法把所有在這個基地長大的兒童變成推翻現有製度的火種吧。”
說著，左思把一本事先準備好的輕薄筆記遞了過去。
“如您所願。”
厄隆接過來大概翻了兩眼，立馬不加思索的答應下來。
盡管他本人也是一名吉斯洋基人，但對於自己的族群卻說不上有多忠誠。
不然的話當初也不會嚐試勾結外敵來完成奪權。
至於其他人，在成為召喚生物之後全部被大幅度修改了記憶，完全遺忘了小時候接受的訓練和洗腦。
活著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為身為旅法師的左思服務。
伴隨著金屬武器碰撞發出的響聲，法師塔下層的訓練室內，矮人狂戰士寇根正在跟斑貓人獵手阿巴拉進行切磋。
由於雙方都擁有相當高的職業等級。
所以不管是力量、速度，還是技巧與經驗，都在戰鬥中展現的淋漓盡致。
有時候兩人揮動武器太快的關係，甚至會在空氣中產生視覺上的殘影。
前者的戰鬥風格明顯十分狂野，經常會舍棄防禦追求以傷換命，導致很多對手都會被他那不要命的架勢給嚇住，結果越是膽怯遲疑就死得越快。
根據半獸人瑞特的描述，寇根最高紀錄曾經不顧一切開啟狂暴衝進地精群落中，僅憑自己一人之力就殺光了三十幾名大地精、上百個普通地精。
等戰鬥結束的時候，整個人像是沐浴在鮮血中一樣，盔甲上掛滿了血漿、碎肉、內髒和腸子。
不少可憐的家夥都被鋒利的魔法斧頭活生生剁碎變成大小不一的屍塊。
阿巴拉的戰鬥風格則剛好相反，喜歡在防禦過程中尋找對手的漏洞，不出手則已，出手就要一擊斃命。
所以它是那種冷靜型的獵手，兩隻銳利的眼睛始終注視著對手的一舉一動，就如同一隻正在追擊獵物的大型貓科動物。
再加上武器是添加了精金的金屬護臂跟拳套，因此手臂揮舞的速度明顯要比寇根快一點，在正麵對抗中並不吃虧。
尤其是前端鋒利的金屬爪子，甚至能夠像開罐頭一樣輕易撕開大部分的非魔法金屬盔甲。
一旦被近身，絕對是最危險的敵人之一。
附近圍觀的小狼人們顯然是第一次見識到這種高水平的戰士比武，所以一個個都瞪大眼睛想要從中借鑒，以增加自己的格鬥能力。
其中斑貓人阿巴拉的戰鬥方式，基本就跟他們保持半人半獸的形態沒有任何區別，簡直就是最理想的學習對象。
身為氏族首領的狼人少女範格斯，更是時不時的自己偷偷比劃兩下，童孔內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你是從哪找到他的？我從未聽說過在費倫大陸上有這樣一個種族。”半獸人瑞特小聲詢問道。
左思摸著下巴回答道：“因為阿巴拉並不是費倫大陸的原生種族。不過他的武技能達到這種程度的確讓我有點吃驚。怎麽樣，你對它的評價如何？”
“相當優秀的戰士。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它應該還十分擅長使用投擲武器吧？”瑞特很快給出自己的評價。
左思輕輕點了下頭：“嗯，是的。阿巴拉是一名獵手，所以他在投擲標槍或者長矛方麵也很厲害。我給它打造了一支可以自動返回持有者手中的魔法標槍，這樣一來就可以兼顧遠程和近戰了。”
“聽起來真不錯。這讓我想起了寇根的飛斧。曾經有個倒黴的地精薩滿，就是被他的飛斧一下砍中腦門當場斃命。”瑞特笑著感慨道。
就在兩人說話的功夫，矮人和斑貓人的切磋終於結束了。
隻見寇根的斧頭架在阿巴拉的脖子上，而阿巴拉的利爪也抵在矮人毫無防備的咽喉。
僅僅一秒鍾之後，前者最先收回斧頭忍不住放聲大笑：“哈哈哈哈！真過癮！老寇根喜歡你，大貓。”
“謝謝……”
斑貓人用略帶生硬的通用語回應道。
不用問也知道，它此刻身上正加持著巧言術，不然根本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麽。
“感覺怎麽樣？護臂和拳套用著還順手吧？”左思饒有興致的問。
“非常棒。它就像是完美貼合在我的手掌上，不僅增加了防護，而且還讓爪子更加鋒利。如果是在我生活的部族，光是這樣一件武器就能得到最優秀的獵手效忠。”阿巴拉毫不吝嗇的稱讚道。
聽到斑貓人的話，左思立刻露出滿意的表情：“你喜歡就好。接下來我要去一趟北地，你們有誰要報名嗎？”
“我！主人，我都已經是一名擁有職業等級的戰士兼遊俠了，肯定能在旅途中幫到您。”範格斯第一個跳了出來。
左思並沒有立刻給出答複，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平日裏給這些小狼人進行戰鬥訓練的半獸人瑞特、矮人寇根和半人半蠍的穆拉爾。
最終還是穆拉爾率先開口說道：“主人，範格斯的確已經是一名合格的戰士兼遊俠了。再加上狼人變身後的身體素質加成，大多數職業等級不高的冒險者還真不是她的對手。如果您此行不是特別危險的話，帶上她增加一點閱曆跟經驗，肯定比整天待在高塔裏強得多。”
“好吧，那就帶上你。不過有言在先，你必須一個人在深水城呆上幾天，我有一些事情需要去一趟地脈迷城深處。”左思盯著狼人少女的眼睛說道。
“沒問題！我保證會百分之百服從您的命令。”
範格斯緊緊攥著拳頭，整個人高興的都快要跳起來了。
畢竟身為狼人，她的天性就更喜歡在空曠的森林和原野上奔跑，去追逐獵物。
待在法師塔和城市裏雖然很安全，食物和住宿條件也有保證，但冒險的血液始終在女孩的血管中奔騰，就仿佛有一個聲音一直在腦海中呼喚。
“去準備一下吧。帶上所有的武器、裝備，十分鍾後我們出發。”
左思笑著在狼人少女的腦門上輕輕彈了一下。
“遵命！”
範格斯的體型迅速膨脹，從皮膚表麵長出濃密的毛發，很快變成半人半狼的模樣，仰起頭發出刺耳的嚎叫，緊跟著邁開步子以最快速度朝自己的房間衝去。
不用問也知道，她這次變身完全是因為精神狀態過度亢奮的緣故。
“這……這是怎麽回事？”
斑貓人瞪大眼睛露出無比震驚的神情。
它顯然是第一次見到狼人，或者說是感染了獸化症的人，所以完全不理解為什麽一個人類會突然變成狼的外形。
“放鬆，大貓。那些小家夥都是狼人，一種可以在狼、半人半狼和人類形態自由切換的特殊族群。他們跟你不一樣，本質上仍舊是人類，隻不過被詛咒了而已，當然也可以說是賜福。”老寇根小聲都囔著解釋道。
盡管他本人是混亂邪惡陣營，既嗜血又殘暴，但對於那些強大的戰士還是相當友好且尊重的。
尤其斑貓人大多都是中立陣營，並沒有什麽明顯的善惡觀念，不像善良陣營那樣容易產生觀念上的劇烈衝突。
“狼人？”
阿巴拉重複了一邊這個詞，毛茸茸的貓臉上透露出感興趣的表情。
作為一個好奇心很重的種族，他一旦對某些事物產生興趣就會忍不住想要去搞清楚究竟是怎麽回事。
不過左思並沒有在意阿巴拉的反應，而是繼續問另外幾名手下：“你們呢？還有沒有人要跟我一起？”
“我我我！”
烈焰術士阿來娜急不可耐的大聲嚷嚷著報名。
看到這個惹禍精如此積極，左思忍不住嘴角輕微抽搐了一下，表情嚴肅的質疑道：“你確定？要知道跟我一起旅行可是要全程禁酒的。”
“沒問題。我發誓在到達安全的地方之前，絕對不會碰一口含有酒精的飲料。”阿來娜信誓旦旦的給出保證。
當然，身為混亂陣營的人，她這句話的可信度要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
因為也許現在的表態可能是發自內心，但用不了多久肯定會後悔。
“算我一個。”
半獸人瑞特猶豫片刻也選擇加入。
畢竟溫柔鄉可是戰士的墳墓，他還想著趁自己年輕、身體沒有開始走下坡路，盡可能提升自己的戰鬥技巧和職業等級。
而戰士可不像法師，隻要待在高塔裏搞搞研究就能提升對於魔網的感知，獲得更高的施法等級和掌握更多法術。
他們唯一提升實力的方法就隻有一種，那就是不停的戰鬥，跟強大的敵人或者怪物去拚命。
眼見兩個酒友跟冒險夥伴都加入了，矮人狂戰士也毫不猶豫的說道：“也帶上俺吧。老寇根的斧頭會幫你砍碎一切膽敢擋在咱們前進道路上的敵人。”
“既然如此，那隊伍就這麽定下來了。你們也快點回去準備吧，然後我們直接傳送到深水城去。”
說罷，左思便徑直朝傳送之間走去。
完全不需要準備任何東西的阿巴拉則跟在後麵，四下打量著周圍那些稀奇古怪的生物、構裝體和魔法裝置。
由於之前完全生活在原始的熱帶雨林之中，所以魔法這種東西對於它來說相當陌生且不可思議。
偶爾還會被突然出現在身邊的魔蝠嚇上一跳。
不過很快斑貓人就發現，這些小不點並沒有什麽惡意，僅僅是在惡作劇拿自己尋開心而已，也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
大概十分鍾左右，當所有人都抵達傳送之間後，左思立刻啟動傳送門把所有人送到自己在深水城房子的地下室。
簡單與管家打過招呼並留下一些維持日常開銷的錢，他立刻獨自前往黑杖塔拜訪凱爾本。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兩人便坐在會客室內一邊喝茶一邊聊天。
“我聽說你半年前在北地距離銀月城不遠的森林附近，用一些會自動旋轉和追蹤的尖刺鐵球，給獸人們的軍隊造成了不小的傷亡，直接導致他們還沒來得及發起進攻就被迫原地解散了？”
凱爾本饒有興致的提起了這件事情。
左思笑著點了點頭：“嗯，沒錯。我當時正在測試一種新的魔法武器，碰巧遇到獸人大軍正打算進攻銀月城，所以就廢物利用了一下。”
“可以讓我看看那些加持了魔法的鐵球嗎？”凱爾本明顯對此十分好奇。
因為在費倫還沒有出現過類似的東西或者魔法。
“沒問題，請稍等。”
左思迅速把手伸進挎包，從那個專門用來裝鐵球的盒子裏取出一個來，使其靜靜漂浮在半空中。
作為魔法女神的選民，凱爾本可以毫不費力透過自己的眼睛看到在鐵球上閃爍的奧術靈光，短暫的觀察過後立馬驚歎道：“真是不可思議。這就是你從另外一個世界帶回來的魔法嗎？居然僅用了這麽少的魔力，就能讓如此沉重的鐵球達到浮空乃至高速飛行的效果。”
“很有趣對嗎？
最重要的是，一次施咒之後就能持續很長一段時間，而且非常非常的廉價。
或許在高階法師的對戰中派不上什麽用場，一道力牆術就能輕鬆將其攔截。
但用來對付那些不懂得魔法的普通軍隊和戰士再適合不過了。
即便是傳奇戰士，也不能在正麵挨上一下之後毫發無傷。”
左思沒有任何保留的介紹這些“物理學聖球”的優點。
因為這玩意原本就不是拿來對付施法者的，所以就算對方知道了也無所謂。
如果有人嚐試通過法術或神術控製這些鐵球，他立刻就會釋放混淆咒讓鐵球陷入狂亂與不可控的狀態，不分敵我的進行無差別撞擊。
凱爾本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評價道：“這種魔法武器的確非常適合用來對付數量眾多但有不懂得魔法的敵人和怪物。而且我還注意到，你給它們恒定了縮物和修複類的法術，無論這些鐵球猛烈撞擊後產生多麽大的變形，都能在短時間內迅速恢複如初。”
“是的。縮物術可以讓鐵球攜帶起來更方便，並且還能瞬間放大、縮小使敵人難以防備。至於修複類法術則是為了防止那些尖刺和刀鋒撞上堅硬的岩石而變形崩斷。有了這樣的武器，那些野蠻、殘暴、嗜血的獸人將再也無法威脅到文明世界。”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左思絲毫沒有掩飾自己對於獸人這個種族的厭惡。
因為這些隻知道破壞、掠奪，但從來不進行生產和創造的綠皮怪物，在他眼中沒有任何存在的意義跟價值。
凱爾本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點，立刻提醒道：“我讚同你對獸人的看法，但如果想要對獸人進行大肆殺戮的話還是稍微謹慎一點比較好。
因為獸人諸神可不是弱者。
事實上這次對獸人軍隊肆無忌憚的屠戮，已經讓北地不少大型獸人部族的首領憤怒不已。
他們不僅派出了最強大的戰士和獵手準備幹掉你，而且還聯手開出了巨額懸賞。
現在可是有不少賞金獵人和投機分子在虎視眈眈，準備用你的腦袋去換賞金。”
“哦？聽起來好像很有趣的樣子。能告訴我都有哪幾個獸人部落在懸賞我嗎？要是有他們具體的活動範圍那就更好了。”
左思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了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
對於那些想要自己命的敵人，他的回應方式從來都隻有一種，那就是毫不留情的趕盡殺絕。
“關於這一點，我想那些賞金獵人和獸人戰士、獵手應該很快會帶著答桉來找你。”凱爾本語氣中帶著一絲開玩笑的成分。
畢竟左思擁有強烈報複心這一點，在魔法女神選民中早已不是什麽秘密。
更何況削弱北地獸人的數量，也完全符合包括深水城、銀月城、無冬城、長鞍鎮等北地一係列重要城鎮的利益。
每隔一段時間，領主聯盟就會出麵雇傭冒險者或是組建聯軍，對周圍數量暴漲的獸人進行清剿，就連許多神明的教會也會加入其中。
這也是為什麽，獸人背後明明擁有一個非常強力的神係，但卻在費倫大陸上始終處於邊緣和不受待見的緣故。
因為在這個世界，最強大的人類諸神把獸人信仰的神死死的壓製住，所以獸人隻能生存在環境惡劣的森林與荒原中。
如果有哪個獸人神敢降下化身試圖改變現有的格局，那麽等待他的將會是一場來自中等和強大神力的群毆。
不管是正義之神提爾、魔法女神密斯特拉、苦難之神尹爾瑪特、忠誠與勇氣之身托姆、晨曦之主洛山達這樣傾向善良的神明，還是知識之神歐格瑪、守衛之神海姆、戰神坦帕斯這樣的中立神明，都會分分鍾降下戰鬥化身錘爆獸人諸神的狗頭。
因為獸人的所作所為嚴重與這些神的教義跟理念相衝突。
尤其是獸人神係中也有自己的戰神。
如果他們崛起並威脅到人類統治地位，必然會導致坦帕斯的影響力驟減。
所以每次遇到獸人大舉入侵，坦帕斯和他的教會、信徒必然會積極參與。
更不用提精靈諸神還跟獸人諸神有著深刻的仇怨。
其中獸人主神格烏什的眼睛，就在戰鬥中被精靈主神柯瑞隆弄瞎了。
當精靈和獸人如果在野外相遇，百分之九十概率有可能連一句廢話都不用說，直接就打個你死我活。
正是由於獸人和他們背後的神係擁有如此多的敵人，所以左思才敢如此肆無忌憚的對其進行屠殺而不怎麽擔心會遭到報複。
隻要不是神明的化身降臨，哪怕是獸人主神格烏什的選民來了，他有絕對自信能幹掉對方。
就這樣，左思跟凱爾本簡單聊了一下關於北地的形勢，以及那些無論怎麽殺都殺不光的邪惡怪物，突然把話鋒一轉，用略帶玩味的語氣問：“身為深水城的領主之一，你對路斯坎和奧術兄弟會怎麽看？”
“路斯坎和奧術兄弟會？”
凱爾本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便意識到了什麽，摸著下巴上的胡子試探道：“你該不會是想要對他們動手吧？”
“如果，注意我說的是如果，有一股力量在海戰中擊敗了路斯坎的海盜們，然後對這座城市發起進攻並占領它，深水城會插手嗎？”
左思幾乎沒有任何掩飾的選擇了明牌。
在北地諸多城邦中，深水城無疑是實力最強大的那個。
所以他需要先搞清楚深水城對於這件事情的態度，然後才能決定戰爭要打到什麽程度。
作為一個年齡僅比尹爾明斯特小一點的魔法女神選民，凱爾本跟豎琴手同盟有著非常密切的合作，知道最近才崛起的耐蘭瑟爾群島就是眼前這個年輕人的手筆。
最開始的時候，一些豎琴手高層還在擔心那些海盜被整合起來之後會變本加厲，成為整個西海岸所有商船的噩夢。
但後來發現，在左思的控製下，耐蘭瑟爾群島的海盜非但沒有繼續劫掠商船，反而迅速搭建起了穩定的統治構架。
並且在原本弱肉強食的混亂大海上，建立起一套前所未有的秩序。
隻要繳納一定份額的保護費，商人們就可以安心的做生意，完全不用擔心會遭到劫掠。
就連北方路斯坎和鯨骨群島的海盜想要過來發財，都被毫不留情的打了回去。
所有投降被俘虜的海盜，船長和骨幹往往會被當眾處死，而那些普通海盜則會被扔進采石場、礦坑等地方服苦役。
漸漸地，大部分豎琴手對於這個新勢力便放下了最初的警惕，僅僅是在主要港口城市內建立一個搜集情報的據點。
盡管大規模使用亡靈作為勞工引發了一些激烈的爭論，但總體上來說凱爾本對於左思的這一係列舉動相當滿意。
因為他覺得秩序要比正義和善良更重要。
隻有維持最基本的秩序，生命和財產才會有保障，普通人也能按下心來從事工作並養活自己跟家人。
更何況，耐蘭瑟爾群島上的平民過得並不差，沒有遭受到太過嚴重的剝削跟壓迫。
畢竟最危險、最繁重的工作，都由亡靈和犯下重罪的苦役包攬了。
至於那些對不死生物極度反感的教會……
他們既然拿塞爾的紅袍巫師們沒什麽太好的辦法，自然也對耐蘭瑟爾群島無能為力。
察覺到左思可能要對路斯坎和奧術兄弟會動手，凱爾本最先想到的便是前不久路斯坎軍隊攻占洛瑟姆島的事情。
隻不過由於北地領主同盟的壓力，他們最終不得不把到嘴邊上的肉又給吐了出來。
沒辦法，或許以路斯坎和奧術兄弟會的力量欺負一下洛瑟姆島跟無冬城問題不大。
但在麵對深水城和銀月城這樣擁有大量高階法師乃至傳奇法師、選民的城邦時，基本隻有低頭認慫的份。
所以深水城遠不像無冬城那樣，巴不得有人趕緊鏟除路斯坎這個邪惡的鄰居。
凱爾本在低頭思索了幾分鍾之後說道：“我本人倒是不介意路斯坎換一個統治者。
但問題是，並不是深水城所以的領主都跟我觀點一致。
所以我不能給你任何保證，隻能說深水城出麵幹預的幾率不會很大。
相比起這個，你更應該擔心的是與奧術兄弟會有密切合作的散塔林會。”
“散塔林會跟奧術兄弟會有合作？”
這個消息讓左思下意識皺起眉頭。
盡管眼下這個龐大的黑暗情報網羅正處於分裂狀態，希瑞克的信徒和班恩的信徒正忙著爭奪主導權，但其實力依舊不容小覷。
尤其是法師首領曼鬆和教會首領兼選民的傅左爾·錢伯瑞都不太好對付。
“是的。據我所知，他們在很長一段時間都共享彼此的情報。另外，跟紅袍巫師也一些生意上的往來。”
凱爾本一口氣把自己知道關於路斯坎的情況全部說了出來。
畢竟兩人現在都是魔法女神的選民，而且打擊的目標又是邪惡，提供一些情報方麵的幫助簡直再正常不過了。
“想不到奧術兄弟會的水還挺深的。不過無所謂。無論是散塔林會還是紅袍巫師隻要敢插手，我讓他們後悔自己的冒失。”
很顯然，左思並沒有把這兩股在費倫大陸上鼎鼎大名的邪惡組織放在心上。
因為北地向來都不是紅袍巫師的傳統勢力範圍，他們在這裏的影響力非常小，而且也沒膽子在數位魔法女神選民的眼皮子底下搞事情。
至於散塔林會，隻要找個時間約曼鬆或者席曼蒙出來談談，達成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交易，對方應該會選擇袖手旁觀。
要知道對於這些班恩的信徒來說，現階段最重要的事情一直都是對抗希瑞克教會的侵蝕，防止散塔林會和散提爾堡落在後者的手上。
雙方劍拔弩張的氣氛就連許多外人都能夠感受得到。
“既然你有了自己的計劃，我也就不多說什麽了。記住，你現在是女神的選民，沒必要像以前那樣光靠自己，如果遇到危險隨時可以來找我。我和我的妻子來拉會非常樂意提供幫助。”凱爾本語重心長的叮囑道。
介於左思的前科，他非常擔心眼前的年輕人會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做出一些瘋狂的舉動，比如說毫無保留釋放自己體內那些可怕的劇毒和瘟疫。
“非常感謝。如果有需要的話，我會的。除此之外，還有什麽其他需要注意的地方嗎？”左思十分虛心的請教道。
“其實我覺得，你最應該爭取的是無冬城的支持。畢竟他們處在對抗路斯坎的最前沿，並且飽受海盜騷擾之苦。”凱爾本不加思索的給出建議。
“明白了。稍後我會去一趟無冬城，跟納西爾領主進行一番交流。希望他會跟傳聞中一樣睿智，可以理解消滅奧術兄弟會並對路斯坎進行改造所帶來的好處。”
說罷，左思便起身告辭離開了黑杖塔。
站在高塔頂端注視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凱爾本突然頭也不回的問：“你覺得索斯究竟想要幹什麽？他先是整合了耐蘭瑟爾群島的海盜，緊跟著又向北擴張到寇林群島，然後通過一場海戰間接控製了博德之門，現在又把目標鎖定在路斯坎上。”
“嗯……我想應該是想要壟斷海上貿易來賺取大把的金錢吧。根據豎琴手探子的回報，他最近像瘋了一樣在高價收購各種各樣的魔法材料，保守估計起碼價值數百萬金幣。”來拉緩緩從陰影中走出來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猜測道。
“收購數百萬金幣的魔法材料？索斯這是要開始準備研究傳奇法術了嗎？”凱爾本明顯吃了一驚。
“你問我？我怎麽可能知道。”
來拉苦笑著搖了搖頭。
“這個年輕人骨子裏對周圍一切都有非常重的戒心，根本不會輕易向任何人吐露自己的想法。
不過他的奧術施法等級的確已經相當高了，距離成為傳奇法師隻有一步之遙。
如果是為研究傳奇魔法做準備似乎也說得通。
別忘了，女神可是給了他十張耐瑟瑞爾卷軸。”
“不說這個我都忘記了。
如果他讀完全部十張卷軸的話，在魔法原理、尤其是法術辨識方麵會有非常驚人的提升。
如果再加上大量來自其他世界的魔法知識，如果作為敵人的話，他已經是個相當可怕的對手了。”
凱爾本一臉認真的分析道。
來拉微笑著附和道：“沒錯。索斯已經是個相當強大且危險的頂尖施法者了。
尤其是他手段多種多樣，有許多都是費倫大陸從來沒有出現過的。
這在法術決鬥中往往可以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就算是曼鬆或者薩紮斯坦來了也未見得討到什麽便宜。”
“真是可怕的成長速度，簡直跟導致耐瑟瑞爾文明滅亡的天才大奧術師——卡爾薩斯如出一轍。”凱爾本微微感歎道。“對了，你最近不是要代表女神去趟大陸最南端的法師之國哈魯阿嗎？準備的怎麽樣了？”
“差不多了。我最近已經把女神賜予我的那些新法術全部學會並抄錄完成。到時候隻要交給當地的教會並與長老們見個麵，應該就能輕鬆完成使命。”
說到這，來拉故意停頓了一下，舉起手中那根造型別致的法杖在丈夫麵前輕輕晃了晃。
“這是……”
凱爾本瞬間注意到了這根法杖的與眾不同。
“這就是采用索斯從另外一個世界帶回來的魔法技藝。這根法杖不僅可以減少施法時的魔力消耗，讓我憑空可以多出好幾個法術位，同時還能縮短大概三分之一的施法速度。怎麽樣，聽起來是不是很神奇？”
說著，來拉將手裏的法杖遞了過去。
凱爾本趕忙接過來仔細檢查，發現製作這根法杖的木頭非常特殊，而且中間還夾雜了一些諸如龍筋之類蘊含強大魔法力量的材料。
當持有者開始施法時，整根法杖會通過某種獨特的方式來強化與魔網之間的聯係，從而達到節省魔力和加快施法速度的效果。
搞清楚這一點後，他立刻忍不住追問道：“這些技術都是索斯從另外一個世界帶回來的？”
來拉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對。不光是製作法杖的新技術，同時還有大量被轉化過來的新魔法，其中有不少都是可以為日常生活提供便利的低環法術。”
為了讓丈夫有一個清晰的認知，在接下來的幾分鍾時間裏，來拉展示了許多包括烹飪、清潔和修複的法術。
結果這種貼近生活且完全沒有任何殺傷力的魔法，頓時讓凱爾本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
夫妻二人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都在研究這些有趣的生活魔法，並開始暢想能夠發明這種魔法的世界應該有多麽的和平跟安逸。
當然，這些都跟左思沒有任何關係了。
離開黑杖塔之後，他就立刻帶著隊伍前往深水城最臭名昭著的頭骨港。
之所說臭名昭著，是因為這裏明明在深水城眼皮子底下，可是卻完全被一群邪惡的人類和怪物統治。
他們非但不遵守深水城的法律，而且還肆無忌憚的買賣奴隸，衝突和謀殺更是家常便飯。
在頭骨港，秩序是不存在的東西。
唯一能讓造訪者保住自己小命的就隻有令其他人或怪物感到忌憚的實力。
至於在地表非常罕見的黑暗精靈、奪心魔、眼魔、灰矮人等，在這裏幾乎泛濫成災。
一些居住在深水城的邪惡法師，甚至會隔三差五光顧這裏購買一些特殊原材料，比如說各種生物的屍體或者奴隸，帶回去用於進行死靈係魔法實驗。
“該死！這地方讓我感覺不寒而栗。”
看著剛剛從自己身邊經過的一隻眼魔和它控製的奴隸，半獸人瑞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要知道就在對方看過來的一刹那，他差一點就輪起斧頭砍上去了。
沒辦法！
作為一名對惡意十分敏感的蠻戰士，在這種充滿敵意的地方會精神緊張在所難免。
相比之下，老寇根對此卻完全不以為意，撇了撇嘴嘲笑道：“放鬆點，夥計。真正應該感到緊張的不是咱們，而是他們。我敢保證，要是真的爆發衝突和戰鬥，這座隱藏在地下的港口將會在短短幾分鍾之內血流成河。”
“沒錯！我會用火焰魔法把一切統統燒光。”
唯恐天下不亂的阿來娜猛然間從掌心釋放出一團赤紅色的火焰，頓時讓周圍不少人都提高了戒備。
“夠了！你們都給我老實點。我們來這裏可不是為了找麻煩，而是為了盡快抵達地脈迷城的深層。”
左思沒好氣的瞪了烈焰術士一眼。
因為他知道，頭骨港之所以會存在這麽長時間，有一大半原因是海拉斯特·黑袍的默許。
不然的話，瘋法師隨時都可以通過改變地脈迷城的結構和地形，徹底斷絕這裏與底層的通道。
至於深水城的領主們，純粹是不想招惹海拉斯特·黑袍所以才遲遲沒有動手。
總之，頭骨港的存在是一係列微妙平衡與妥協的產物。
不過左思並不關心頭骨港的真正主人是誰，也對那些地下世界的居民和盜賊公會不感興趣。
在支付了三百金幣的費用後，他得到了一艘可以在地下暗河中漂流的小木船，以及一張簡陋到隻有幾個線條的地圖。
上邊標記出了如何通過水路，直接躍過地脈迷城前幾層的方法。
很快，在左思的帶領下，一行人登上小船，沿著地下暗河緩緩向更深處進發。
這一次，沒有走上次的路線，而是兜了一個大圈子，直接選擇在第五層上岸。
由於腦海中仍然牢牢記得之前走過的路，所以隊伍在他的率領下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抵達了位於第十六層的結晶迷宮。
沿途遭遇到的怪物和敵人，基本不是被幾個強大的戰士撕成碎片，就是被揮舞魔杖射出的綠光剝離生命變成一具蒼白的屍體。
很顯然，左思在故意利用這些怪物來練習和熟悉索命咒，順便測試魔法抗性可能對其造成削弱。
當抵達十六層入口的時候，早已得到通知的厄隆便立刻現身，單手撫胸深深鞠了一躬：“主人，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把一切都安排好了。現在，隻要您一聲令下，我立刻就能借助煉金藥劑讓整個星港內所有的吉斯洋基人陷入昏睡，就連那些紅龍也不例外。”
“眼下星港內有多少人？”左思漫不經心的詢問道。
“不算正在孵化中的蛋，還有那些尚未成年的幼崽，大概隻有三十人左右，其中四名是法師、兩名是心靈術士，剩下的基本不是戰士就是心靈武士。”厄隆一五一十的匯報道。
“那魔法船呢？”左思繼續追問。
“隻有一艘，目前停靠在港口的泊位上。不過船長是個有點難對付的角色，想要搞定他並不容易。”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厄隆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因為在吉斯洋基人的社會中，魔法船的船長地位要比物質位麵前哨站的指揮官級別更高，所以他沒辦法給對方下達命令。
“既然如此，那就動手吧。記得下藥的劑量大一點，我可不希望爆發任何戰鬥導致整個計劃暴露。至於這位船長，我會親自搞定他。”
隨著左思一聲令下，厄隆立馬借助自己是星港內最高指揮官的職權便利，開始“光明正大”的給所有人下毒。
短短不到一個小時的功夫，整個被挖空的小行星內部就躺滿了陷入昏睡的吉斯洋基人，還有他們的紅龍盟友。
至於左思則帶著人直接殺進停靠在星港內的魔法船，將包括船長在內的所有人都打暈並製作成召喚生物卡牌。
等一切落下帷幕之後，除了那些未成年的兒童，其餘吉斯洋基人全部都成為了內鬼中的一員，被劃分到厄隆手下聽候調遣。
至此，整個星港才算是完全落入左思的手中。
控製了星港，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魔法船拆成零件，搞清楚其中所蘊含的魔法知識跟原理。
要知道一般物質位麵生物想要進入星界，通常使用的魔法是星界投影。
簡單來說就是把肉體留在物質世界，讓帶著意識的精神體和靈魂進入星界並進行探索、旅行。
可吉斯洋基人不同。
他們是借助魔法船直接連帶精神、肉體和靈魂一起在物質位麵和星界之間穿梭。
這也就意味著，魔法船必然擁有某些特殊的力量，可以確保?
?便是不懂魔法的戰士也能做到這一點。
另外，魔法船的動力係統也非常有趣，完全可以用在許多其他的地方。
等搞清楚所有這一切並初步掌握了魔法船的全套製造技術後，左思才依依不舍的親手把整艘船重新組裝起來，並交還給已經成為自己人的船長。
“主人，接下來您需要我們做什麽？”厄隆小心翼翼的請示道。
“很簡單。給那些孩子灌輸自由的思想，讓他們明白自己的族群是多麽的邪惡且令人憎惡。我這裏有一本小冊子，你就按照上邊的方法把所有在這個基地長大的兒童變成推翻現有製度的火種吧。”
說著，左思把一本事先準備好的輕薄筆記遞了過去。
“如您所願。”
厄隆接過來大概翻了兩眼，立馬不加思索的答應下來。
盡管他本人也是一名吉斯洋基人，但對於自己的族群卻說不上有多忠誠。
不然的話當初也不會嚐試勾結外敵來完成奪權。
至於其他人，在成為召喚生物之後全部被大幅度修改了記憶，完全遺忘了小時候接受的訓練和洗腦。
活著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為身為旅法師的左思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