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三章 對亞空間力量的試探
一個噴嚏毀滅一個魔法文明 作者：永遠十六歲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快看！那是戰艦在交火！”
“什麽戰艦？噢——我的天哪！該不會是要又要打仗了吧？這次是誰？”
“不知道。但這些戰艦外形上看起來不像是咱們自己的。”
“該不會是什麽其他的異形種族對我們發起進攻了吧？”
“泰倫蟲族引發的災難才過去不久，難道就不能讓我們過兩天舒服日子麽？”
……
伴隨著鈦族的戰艦、艦載機、登陸艇、動力機甲在外太空不斷交火、爆炸，最終變成一個個巨大的火球在行星引力作用下墜入大氣層，被安置在城市內的人類居民紛紛開始表現出緊張和擔憂。
可讓他們感到奇怪的是，即便外太空軌道上發生了激戰，城市內那些平日負責提供各種公共服務的新非瑞克西亞造物也依舊沒有半點反應。
甚至就連預警的警報都沒有拉響。
即便有人主動去詢問是否需要避難，亦或是拿起武器做好防禦的準備，得到的答複也依舊是一切照常無須擔心。
這無疑讓之前在泰倫蟲族入侵期間全民武裝做好拚死一戰準備的人類居民感到十分困惑。
但是很快，他們就發現那些從天空中墜落的殘骸在距離地麵差不多三五千米的地方會突然撞上一層無形的力場，所有便瞬間爆炸解體化作塵埃向兩旁滑落，連一個零件都沒有落入到城市範圍內。
要知道墜落的殘骸可是標準的低速目標，理論上虛空盾是無法進行攔截的。
可籠罩在城市上空的無形力場卻完美將一切低速墜落的東西攔截。
至於那些交戰中不小心射向地麵的激光武器、高能粒子武器則被虛空護盾攔截，同樣也隻是看著嚇人但實際上傷害為零。
除此之外，遍布在城市大街小巷和地下全自動工廠的海量新非瑞克西亞造物，還有大量為帝國軍隊提供的武器裝備，隨時都能夠武裝起一支規模驚人、火力強大的軍團。
所以在經曆了最初的騷亂之後，大部分的居民發現這場發生在外太空的戰鬥好像還真對自己產生不了什麽太大的影響，所以很快就解除了不安的情緒。
甚至有些喜歡湊熱鬧的家夥三五成群聚集在露天的餐廳和公園裏，一邊喝著酒精飲料吃著零食，一邊欣賞頭頂精彩的“煙火表演”。
畢竟不管是太空戰艦、艦載機、還是動力甲，在這些以前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平民眼中都是不折不扣的奢侈品，哪怕用自己的命去換也換不來一個。
可現在，這些昂貴的奢侈品正不斷地爆炸產生絢麗奪目的火焰，光是看著都覺得十分刺激。
再加上無所事事的生活讓習慣了以前每天從事十幾個小時高強度工作的人閑得發慌，現在得知這場戰鬥並不會波及到地麵之後立刻便化身為看熱鬧的樂子人。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喜歡電子娛樂，也不是什麽人都能玩的慣那些需要大量複雜操作和思考的遊戲。
甚至有些人在被送到左思這裏之前，從未接觸過任何電子設備。
要知道帝國平民階層，上限和下限都非常驚人。
像泰拉這種教育水平比較高的地方，超過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平民都能完成係統性的教育，起碼獲得至少一個到兩個專業證書。
就算不能從事研發性質的工作，但生產維修像動力機甲、騎士機甲、太空飛船這樣科技含量比較高的東西還是沒問題的。
確切地說，人類帝國最重要的科技研發和尖端武器設備生產，基本都是在太陽係內完成的。
至於類似編程這樣的技能更是屬於但凡智力沒有問題都會一點。
而太陽係中最重要的兩個星球就是泰拉（地球）和火星。
所以這兩顆行星教育係統培養出來的人才數量也最多。
相比之下，類似博塔斯星區這種偏遠的邊疆地區，雖然不能說人均胎教肄業，但受教育水平的確低得有些離譜。
其中實行奴隸製或農奴製、以發展農牧業為主的星球，最高能達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口都是大字不識一個的文盲。
畢竟種地放牧根本不需要什麽文化，隻要學會操作那些簡單耐用的機械，然後按照行星總督的指示在自己的農場內按時播種、收割就可以了。
不得不說，這種一邊用著極其先進農具進行星際拓荒，一邊讓文盲農奴和奴隸種田放牧的景象，實在是充滿了一種諷刺意味的魔幻色彩。
這也是為何人類帝國明明擁有如此先進的科技，但各個星區乃至同星區星球之間的差異如此巨大。
雖然其中有機械神教敝帚自珍不願意分享知識與科技的關係，但更多的是教育沒跟上導致很多星球空有龐大的人口但知識水平和素質非常低下。
就算給你先進的技術與設備也玩不轉。
要知道人類可是在鐵人叛亂之後徹底禁止了人工智能。
沒有了便捷人工智能的協助，想要搞定那些複雜的設備和技術就需要大量高素質的工程師頂上。
這一點恰恰是許多星球最缺乏的。
某些以前依賴人工智能運轉的大型巢都世界，甚至因為缺乏有效的管理手段而逐漸變成不折不扣的煉獄。
畢竟人永遠也不可能像人工智能一樣做到真正的公平、公正、高效。
這也就意味著當用大量的人替代人工智能後，必然會產生一個在人類曆史上舉足輕重的問題，即官僚主義。
無論是什麽樣的意識形態和製度，隻要人還有私心、有欲望、愛慕虛榮，那麽官僚主義、腐敗、以權謀私的出現就是不可避免的社會現象。
當權者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可能的限製和約束，而無法徹底的根除。
二十一世紀的地球上，一個國家區區幾千萬、最多不過十幾億人口官僚主義都已經如此嚴重，更不用提巢都世界動輒幾千億、上萬億的恐怖人口規模。
而帝國高層之所以會不把人當人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極致官僚主義的體現。
至少在左思看來，帝國在軍事、統治、稅收和行政層麵跟地獄魔鬼其實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
不過他現在顯然沒工夫理會那些吃飽了閑著蛋疼看熱鬧的吃瓜群眾，也不在乎這些人究竟是把時間全部浪費在娛樂和吃喝上，還是通過電子設備學東西各種知識、技術。
反正他需要的隻有信仰和靈魂。
此時此刻，左思正饒有興致注視著奸奇的電子惡魔正在以極快的速度，通過太空港的電子通訊設備入侵整個星球表麵。
要知道不管是太空港還是這顆原本屬於機械神教的鑄造星球，原本都有大量的電子設備和計算機網絡。
雖然注入爍油之後已經全部被完化，實際上已經有了獨立的意識和思維，並不會像以前那樣會被固定的程序所控製，但順著網絡和型號入侵的亞空間混沌代碼還是能夠順利進入各種存儲器之中並製造一些混亂。
當然，這點混亂也就是極限了。
隨著爍油在左思的控製下開始進行大規模反侵染，所有承載這些亞空間代碼的電子元器件迅速被拆解成肉眼無法分辨的微小單元，然後通過進行不斷的重組來幹擾它的運行。
沒過一會兒功夫，這隻“電子惡魔”的核心部分就完整暴露在他的眼前。
那是一個隱藏在無數電子信號之中像是什麽憤怒的東西，狂亂擊打著所有電子元器件鏈接的控製開關尖叫不止。
它的真實形體上有許多小口，一會兒是一團團粉紅色的蒸汽，下一秒卻變成了一大堆數字，片刻又成為一道道電路板上的光芒。
“嗯……看起來有點像是機械神教二進製代碼的亞空間魔改版，一種脫離了人類掌控可以自我衍生和複製，但又算不上是人工智能的東西。如果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暗黑機械教的手筆。”
左思僅僅掃了兩眼便迅速做出判斷。
作為爍油的主人，他的大腦中早就存儲了海量關於這方麵的知識。
確切的說隻要是被爍油分解完化過的東西，其中所蘊含的知識、技術和信息都會自動保存並在爍油之間快速傳遞，最終通過接觸傳送給真正的主人。
這也是為什麽舊非瑞克西亞的創造者約格莫夫明明不是旅法師，卻能把一眾擁有堪比神明力量的旅法師按在地上反複摩擦。
隻不過左思以前一直沒有用爍油來完化自己，所以在這方麵的利用效率遠不如前者。
但是現在，他的這個化身是完全由金屬和爍油構成，終於可以充分發揮出爍油全部的威力。
當整個博塔斯星區不管是有人居住還是無人居住的行星都被爍油完化和控製，分分鍾能在這個宇宙掀起一場吞噬一切的恐怖天災。
“主人，您打算要如何處理這隻電子惡魔？”
一名新非瑞克西亞造物用不帶一絲感情的語氣詢問道。
左思意味深長的笑著回答：“當然是完化它！把它變成我們手中的工具！去，準備一份四十號爍油，我倒要看看這段混沌代碼是否能擋得住專門為了對付亞空間邪神而正在研製中的型號。”
“四十號爍油？！”
聽到這句話即便是向來沒有什麽情緒起伏的爍油造物都忍不住抬起頭，那張由金屬和血肉組成的麵部赫然露出無比震驚的表情。
因為四十號爍油與之前那些型號都截然不同，甚至能不能被稱之為“爍油”都有待於商榷，完全就是對這個宇宙亞空間規則的利用。
其本質與所謂的“機魂”非常相似，都是透過一係列複雜的儀式、信仰和強烈情緒波動來創造出一種現實宇宙不存在的東西。
盡管到現在為止，即便是那些火星上的機械神教大賢者們也說不清楚所謂“機魂”究竟是個什麽玩意。
但可以肯定的是它的確真實存在。
別看那些安撫機魂的儀式和行為既迷惑又可笑，但在關鍵時刻是真的有用。
比如說一輛坦克，正常情況下最多五秒鍾能射出一發實體炮彈，一次最大裝載量不會超過兩百發。
可如果機魂突然大悅開始發揮作用，它甚至可以做到一秒鍾五發的連續射擊，疑惑是在炮彈打光之後突然又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出了幾發新的炮彈。
如果機魂不悅，那麽坦克就會突然莫名其妙發生連續卡殼乃至殉爆的狀況。
而這就是亞空間給現實宇宙帶來的影響。
當然也不排除是人類自己悶聲做大死搞出來的玩意。
畢竟要是他們不搞這些亂七八糟的信仰和儀式，自然也不會誕生什麽機魂。
至少人家從來不搞這些東西的太空死靈、鈦族和獸人所使用的機械都沒有機魂的存在。
“沒錯！既然東西已經創造出來了，那就拿出來用用看。”
左思毫不猶豫的給出肯定答複。
因為他非常想要知道這種特殊的爍油是否能真如自己所預期的那樣，可以在亞空間大規模的進行侵染與完化。
“如您所願。”
新非瑞克西亞造物低下頭深深的鞠了一躬，緊跟著快速轉身消失在通往外麵的走廊盡頭。
沒過一會兒功夫，他就帶著一個密封的小盒子從不知道什麽地方原路返回，然後直接打開將一團介於存在和不存在之間的銀色半透明油脂取出，二話不說倒進左思麵前那個不斷閃爍亂碼的電子設備中。
下一秒……
刺眼的藍光開始在內部瘋狂閃耀，感覺就像這台機器馬上要爆炸了一樣。
但左思顯然很清楚，這不過是亞空間能量在激烈的碰撞中外溢而已。
很快，屏幕上那些大量無序刷新的混亂代碼開始出現異常，最終在某種外力的作用下逐漸構成了一張模糊人臉的形狀，並借助揚聲器發出了一連串刺耳的電子噪音。
過了好一會兒，電子噪音才逐漸變成這個宇宙人類所使用的“低哥特語”。
“偉大的新非瑞克西亞之父，您的仆從正在聽後吩咐。”
“你是剛才的電子惡魔？”
左思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
畢竟像這種受到亞空間影響的混沌代碼他還是第一次遇到，而四十號亞空間爍油也尚處在研究階段，是否真的有用暫時還不得而知。
人臉不加思索的回答道：“是的，就是我。現在我已經接受了您偉大的思想和意誌，願意為新非瑞克西亞偉大的萬界歸一貢獻一份力量。”
“既然如此，那就先現身吧，讓我看看你究竟變成了什麽。”
說罷，左思稍微後退了兩步預留出一塊足夠大的空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期待。
大概十幾秒鍾左右，之前那團神秘的東西便徹底脫離電子設備漂浮了出來。
隻不過它不再像剛才那樣不斷的變化，反而是在亞空間爍油的完化下變成了一種穩定狀態，看上去就如同一個由無數零和一構成的虛擬電子影像。
而四十號爍油就像血液一樣在內部一個個數字之間流淌。
左思抬起手想要觸摸這個亞空間生物，以便通過爍油獲取更多的信息。
但當他的手指觸碰到刹那，直接從電子惡魔的身體中間穿了過去，並沒有接觸到任何實物。
這顯然令他非常的吃驚。
毫無疑問，電子惡魔的身體雖然可以用肉眼觀察到，可它所處的地方仍舊是在亞空間與現實宇宙的夾縫之中。
除非使用靈能，否則想要捕捉到它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難怪在帝國的曆史上，這種電子惡魔造成了數次重大的危機。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左思立刻饒有興致的追問道：“你究竟有什麽能力？”
“能力？
我可以入侵一切電子設備，控製它們製造混亂和殺戮。
除此之外，甚至還能侵入包括機械改造過的義肢，進而對使用義肢的人造成影響。”
電子惡魔不加思索說出了自己的本事。
“那亞空間呢？難道你不能侵染亞空間的生物嗎？”左思不動聲色的繼續追問。
電子惡魔沉思了片刻很快回應道：“抱歉，恐怕不行。
因為對於我來說，亞空間的其他生物都太過於強大了。
除非我能從實體宇宙獲得力量，否則僅憑這一點爍油什麽都做不了。
畢竟亞空間的力量本質是情緒、信仰和靈魂。”
“好吧，我想我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了。”
左思眼睛裏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隨後取出一個容器直接把電子惡魔裝了進去，然後放進密封的小盒子裏，頭也不抬的吩咐道：“把這個東西先封存起來，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靠近。”
“明白！”
新非瑞克西亞造物雙手接過盒子，小心翼翼的將其送入地下最深處擁有無數防護魔法和力場保護的密室內。
不用問也知道，電子惡魔和電子爍油證明了他對於亞空間的某些猜想。
確切地說這個宇宙亞空間的規則就是，隻要有足夠的人相信某個東西或某件事情是真實存在的，那麽它就一定會在亞空間誕生，無論是有意識的去創造還是無意識的思想和行為。
像亞空間的四個混沌邪神，就是典型凡人通過無意識的行為積累而誕生。
但像獸人的搞、毛二哥，就是典型有意識的創造和崇拜。
人類皇帝則介於這兩者之間。
左思也成功利用這一點搞出了亞空間爍油，雖然目前尚處在初級的試探階段，但已經足以證明其在理論上是可能性的。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狠狠地挖帝國牆角，然後搞一套克裏格技術中的“複數生命子宮”來量產人類，然後通過引導和教育讓他們開始崇拜自己和爍油。
如此一來就能在亞空間中創造出真正的爍油投影。
到那個時候，什麽亞空間惡魔，統統都是自己完化的對象。
當然，左思其實還有另外一個選項，那就是效仿獅人旅法師阿耶尼完化塞洛斯時空的神一樣，直接把這個宇宙所有的智慧生物全部完化，進而實現對亞空間邪神的完化。
不過這樣做的風險太高，而且還會失去一個重要的靈魂牧場，與一貫以來的可持續性發展理念相悖。
隨著電子惡魔被完化成為一件收藏品，原本在外太空軌道和星港上爆發的戰鬥也迅速落下帷幕。
盡管這場在鈦族人看來莫名其妙的異常狀況僅僅持續了幾十分鍾，可他們的傷亡卻相當驚人，船員更是減員了超過三分之一。
並且絕大部分都是被威力巨大的武器擊中當場斃命，連搶救的機會都沒有。
最重要的是某些戰艦在電子惡魔的控製下對太空港發動了攻擊，表麵很多裝甲遭到大麵積破壞。
先不說賠償的問題，光是攻擊本身就很容易造成誤會，以及重大的外交事件。
畢竟人類之前可是好心的接納了鈦族人，並給予了包括維修、醫療等必要的幫助。
可現在他們卻“恩將仇報”對恩人發動了攻擊，不管站在哪個角度上來說都是相當卑劣的。
更何況這也不符合“上上善道”的價值觀。
受了輕傷的副官現在隻希望自己的女上司能找到對方的行星總督，把這一切緣由解釋清楚。
至於賠償什麽的都好說。
畢竟水氏族的貿易院隊原本就帶著許多外交、情報收集、推廣意識形態等任務。
而做生意賺錢這種事情往往都捎帶的。
不過這位副官不知道的是，莎斯凱爾在突破大氣層急速下降的過程中遇到了一點小麻煩，那就是他沒辦法突破用來抵擋低速武器攻擊的力場，眼下整個人已經從飛船上走出來，正站在完全透明的力場罩上目瞪口呆，甚至還抬起腳用力跺了跺。
很顯然，這壓根不是什麽虛空盾之類的科技裝置，就是一個單純靠魔法迷鎖打造的超巨型力牆術，沒有半點科學和技術含量可言，玩的就是力大磚飛。
反正亞空間能量是無限的。
左思所做的就是把這些混亂的能量抽取出來，先按照魔法女神的方式將其編織成一個穩定的網絡，然後在此基礎上塑造半永久性的法術效果。
不光是這顆星球，整個星區內所有人口密集的城市基本上全都籠罩了一層力牆術的低空防護罩。
在保障安全方麵，他可是下了一點功夫的。
“實體力場防護？這是什麽技術？”
莎斯凱爾蹲下來輕輕撫摸著腳下無形的牆壁，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要知道帝國的虛空盾防護係統就已經讓鈦族在上一次戰爭中吃了大虧，許多威力巨大的能量武器和高速武器直接成了擺設。
為此在戰爭結束後上層痛定思痛開發了許多威力巨大的低速武器，打算專門應對人類的防護罩。
可現在親眼目睹了力牆術堅不可摧的防禦力之後，莎斯凱爾立馬就意識到這些計劃恐怕都要作廢了。
如果人類能為一座城市撐起這樣的防護，自然沒有理由無法為一座大型戰艦撐起同樣的防護。
就在這位“鈦妹”震驚於人類科技居然發達到了如此恐怖的程度時，一艘仿生無人機突然從側麵飛了過來，懸停在距離她僅有一米的地方。
莎斯凱爾見狀趕忙開口說道：“十分抱歉發生了這樣的意外事故，不過我想我可以解釋。”
“解釋？我想你的確需要好好解釋一下，為什麽你的艦隊突然向我們的太空港開火，以及你本人違反協議擅自闖入大氣層。”
左思故作憤怒的聲音透過揚聲器傳了出來。
很顯然，他在試探這個女人的底細，以及奸奇除了電子惡魔之外還準備了什麽樣的後手。
要知道這位亞空間混沌邪神在搞事情的時候，向來是喜歡一環扣一環，透過一係列經過精心策劃的陰謀詭計來把目標折磨的生不如死，以此向世人證明自己無限的智慧。
同樣的，奸奇也是最喜歡搞事情的邪神。
因為對於他而言，所有這一切陰謀詭計都不過場有趣的遊戲。
莎斯凱爾顯然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變成了棋盤上的棋子，迅速摘掉頭盔露出那張略顯怪異但卻莫名讓人覺得有點精致漂亮的麵部，用無比嚴肅鄭重的語氣回應道：“是幽靈！這一切都是幽靈在搞鬼！
我們在遭遇亞空間風暴的時候就是它搞亂了艦隊所有的電子設備，控製那些作戰服和防禦係統向船員開火。
不得已之下，我隻能下令破壞飛船上的電子和通訊設備。
您之前看到飛船和戰艦的慘狀，實際上都是我們自己造成的。
我原本以為離開亞空間之後，那個幽靈就會隨之消失。
可它顯然並沒有消失，反而被帶到了這顆星球上。
我之所以違反協議降落到大氣層，就是為了告知真相。”
“幽靈？不，那可不是什麽幽靈，而是有人蓄意破壞。”
說著，左思操控仿生無人機直接在對方的麵前投影出之前在太空港內拍攝到的畫麵。
轉瞬之間，不久前那個從醫療倉逃出來並在太空港通訊設備裏注入電子惡魔的鈦族人，便活靈活現展示在莎斯凱爾的麵前。
當看到這名手下的所作所為之後，她臉上的神情頓時變得異常精彩。
先是震驚到難以置信，緊跟著眼睛裏閃爍著憤怒的火光，兩隻手更是死死鑽成拳頭，隨後又從憤怒變成了驚慌和恐懼。
因為莎斯凱爾知道，就因為這個人的所作所為，自己連帶整個艦隊跳進銀河係中心的黑洞也沒辦法洗清嫌疑了。
足足過了好幾分鍾，她才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保持冷靜，抬起頭用略帶苦澀的聲音問：“如果我說這是一場誤會，您會相信嗎？”
“你覺得呢？”
左思似笑非笑的反問道。
“好吧，我想也是。那麽您能告訴我這個該死的混蛋在哪嗎？”
莎斯凱爾渾身上下散發著強烈的殺意。
她現在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叛徒，然後問清楚對方為何要這樣做，背後又有怎樣的陰謀。
要知道由於推崇“上上善道”的理念，所以鈦族人的上層權力鬥爭並不像人類帝國那樣激烈，反而非常的有序且平和。
雖然實行嚴格的等級乃至種姓製度，可在同階級之間卻采取了類似投票之類的議會製度。
正常來說很少會出現什麽政治陰謀、暗殺、迫害之類的情況。
更何況鈦族現在還麵臨著來自人類帝國的巨大威脅，光是想著保衛自身就已經竭盡全力，哪有多餘的精力去搞內鬥。
現在出現這樣的情況要是不搞清楚，那肯定會引發一係列的無法預料的後果。
“你的這個同胞還在太空港內。
從現在開始，你有十個小時的時間可以去抓捕他進行審問，然後給我一個足夠有說服力的理由。
不然的話無論是行動失敗，還是理由不夠充分，你們都要做好葬身太空的準備。”
說完這句話，左思便主動切斷了聯係，仿生無人機也迅速扇動翅膀飛走了。
因為他已經可以確定，作為艦隊最高指揮官的莎斯凱爾並不是奸奇的信徒。
“十個小時？！”
莎斯凱爾心理咯噔了一下，根本不敢浪費一丁點時間，馬上跳進駕駛艙看著這艘小飛船徑直衝向太空。
別看十個小時聽起來很多。
可考慮到太空港的大小，以及在經過激烈戰鬥之後所剩不多的人手，時間還真是有點不太夠用。
等她回到艦隊之後，也顧不上去理會那些傷員和疲憊不堪的手下，直接命令所有還能動的人立刻武裝起來，與自己一起進入太空港內部錯綜複雜的通道，開始一個區域一個區域進行搜索排查。
看著這些緊張忙碌的鈦族人，站在左思身邊的魔判官奪顱者忍不住問了一句：“偉大的新非瑞克西亞之父，您為什麽要讓這些既愚蠢又無知的家夥在太空港內漫無目的的搜索？我們不是早就已經鎖定那個投放電子惡魔的人了嗎？”
“嗬嗬，因為這就是遊戲規則呀。
要知道不管是奸奇還是我，本質上都是這場遊戲的玩家。
而這群鈦族人就是棋盤上的棋子。
奸奇可以利用他們，我自然也可以利用他們。
如果我親自下場的話，那在奸奇眼中就相當於破壞遊戲規則主動認輸。
更何況我也很想看看這位亞空間混沌邪神究竟準備了什麽樣的驚喜。”
說罷，左思的兩隻電子眼閃過一抹暗紅色的幽光，抿起嘴角露出若有若無的微笑。
……
與此同時，遠在太空港的內部，之前那個投放電子惡魔的鈦族人證在信息中心盯著已經回複正常的屏幕，像個瘋子一樣厲聲咆哮：“不！！！！！！這不可能！為什麽會失效？我注入的那些混沌代碼究竟去了哪裏？出來！快給我滾出來！”
但是很可惜，電子惡魔已經被左思完化裝進了與外界隔絕的密封容器中。
除非能再憑空製造一個出來，否則的話就算把這個艙室所有的東西都砸了也沒用。
就在這個邪神信徒心理開始崩潰的時候，一個聲音神秘且不斷變化的聲音突然回蕩在耳邊。
“去行星地表，去地下最深處的實驗室中，那裏存放著可以製造出更大混亂的東西。”
“去行星地表？”
鈦族人先是愣了一下，緊跟著下意識順著窗口向外眺望，滿臉都是疑惑跟不解。
因為他現在可是在外太空軌道上，而且壓根沒有什麽可以乘坐的交通工具。
如果就這樣直接跳出去，分分鍾會被零下兩百七十攝氏度的超低溫凍成屍體。
那麽要如何前往地麵呢？
正當這家夥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突然看到出現在監控畫麵中的莎斯凱爾，內心之中立刻有了主意。
沒有任何猶豫！
他直接從自己所在艙室內走了出去，高舉雙手向後者隊伍所在的位置前進，一邊走還一邊大喊：“別開槍！我投降！”
“該死的叛徒！你居然還有臉走出來？”
莎斯凱爾怒不可遏的衝上去，掄起拳頭便狠狠的打在對方臉上。
砰！
作戰服巨大的力量加持瞬間讓後者整個人雙腳離地飛出去七八米遠，然後才撞上一堵牆，趴在地上劇烈的咳血。
要知道這座太空港可不是無重力，而是有人造重力係統。
由此可見這一拳打得有多凶狠，臉部的骨頭和肌肉甚至都出現了嚴重的錯位。
但鈦族人顯然並不在意，掙紮著衝地上爬起來吐了一口血，咧開嘴笑著問：“難道你想要殺了我？不想知道真相？不想知道我為什麽要這樣做？不希望從我口中說出這一切跟你們都沒有關係？”
伴隨著一連串的反問，原本還想要出拳的莎斯凱爾頓時停止了，哪怕兩隻眼睛已經憤怒的冒出火光也沒有再繼續毆打的意思。
她顯然很清楚，這個叛徒現在還不能死，至少在搞清楚真相、把誤會澄清之前絕對得好好的活著。
想到這，莎斯凱爾咬著牙對身後的手下吩咐道：“給他止血、治療！”
“哈哈哈哈哈！沒錯！就是這樣！我就知道你不會殺我的。”
叛變的鈦族人發出了放肆的大笑，不管是語氣還是態度都仿佛在諷刺和嘲弄這些同胞。
因為在他的眼中，投靠了奸奇的自己已經在智慧方麵淩駕於這些蠢貨之上，甚至可以操控對方的思想、意識和行為來為偉大的智慧之神獻上一出精彩的表演。
這刺耳的笑聲就如同成千上萬的鋼針狠狠紮進了在場每一個鈦族人的內心之中。
尤其是莎斯凱爾，內心的情緒波動已經達到頂點，就連眼睛都開始充斥著一根根血絲，就連臉上y形的縫隙都在不停的開合。
而這恰恰就是鈦族人極度憤怒才會有的反應。
當然，有類似反應的並不止她一個。
可問題是叛徒所掌握的信息太過於重要，以至於他們在拿到自己想要的內容之前根本不敢對其進行折磨，否則對方一旦破罐子破摔選擇廝殺那就太得不償失了。
而投靠奸奇的鈦族人也正是抓住了這一點，咬死隻有在抵達星球表麵之後才會說出真相。
無奈之下，莎斯凱爾隻能再次與左思取得聯係，把叛徒提出的交換條件說了出來。
“所以……你們這麽多人被一個叛徒玩弄於股掌之上了？”
左思摸著下巴透過仿生無人機說出了讓在場所有鈦族人羞愧不已的現實。
不得不說，奸奇玩的這一手還真是相當有水平。
不管是製造亞空間風暴把鈦族人的艦隊拖進自己的領域，然後安插間諜釋放電子惡魔對其進行殺戮和破壞，還是用傷痕累累的艦隊作為誘餌把電子惡魔再一次投送到太空港內，進而試圖入侵整個星球的電子係統，都幹的相當不錯。
隻可惜這位亞空間邪神顯然不太了解爍油的特性，不然換成其他任何一個人類統治的星球，這會兒都已經陷入漫天的戰火和混亂中了。
更絕的是，這個鈦族人的叛徒顯然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計劃，居然以自己為誘餌想要降落在行星地表上。
並且以自己掌握的信息作為要挾，迫使剩下那些正急於洗清自身嫌疑的鈦族人幫助自己實現這一目標。
莎斯凱爾一臉苦澀的對著仿生無人機點了點頭：“是的，閣下。我想除此之外，我們已經沒有第二種方法可以證明自己是無辜的。不過我可以保證牢牢的控製他，無論他有什麽陰謀詭計都無法實施。”
“不好意思，在經曆了這些事情之後，我恐怕沒辦法相信你們給出的保證。但好在我還是有興趣聽聽這個家夥想要說些什麽，又打算做些什麽。現在，把他帶到城市最高處的尖塔中來吧。”
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左思又一次切斷了與對方的聯係。
與此同時，他直截了當對站在自己身邊的魔判官奪顱者吩咐道：“去準備一下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奸奇準備的最大驚喜應該馬上就要來了。”
“您是說那個鈦族人的叛徒會在降落到地表後搞大動作？”
魔判官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
因為透過無處不在的觀察，他並未發現對方身上有什麽奇特或是危險之處。
“是的，我非常確定。
因為我已經借助時間的力量短暫的看到了一點未來景象。
雖然由於亞空間的幹擾這些未來景象十分的模糊。
但對於我來說已經足夠了。”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左思從鋼鐵打造的椅子上站了起來，邁步緩緩向外麵用來停放飛船的平台走去。
“什麽戰艦？噢——我的天哪！該不會是要又要打仗了吧？這次是誰？”
“不知道。但這些戰艦外形上看起來不像是咱們自己的。”
“該不會是什麽其他的異形種族對我們發起進攻了吧？”
“泰倫蟲族引發的災難才過去不久，難道就不能讓我們過兩天舒服日子麽？”
……
伴隨著鈦族的戰艦、艦載機、登陸艇、動力機甲在外太空不斷交火、爆炸，最終變成一個個巨大的火球在行星引力作用下墜入大氣層，被安置在城市內的人類居民紛紛開始表現出緊張和擔憂。
可讓他們感到奇怪的是，即便外太空軌道上發生了激戰，城市內那些平日負責提供各種公共服務的新非瑞克西亞造物也依舊沒有半點反應。
甚至就連預警的警報都沒有拉響。
即便有人主動去詢問是否需要避難，亦或是拿起武器做好防禦的準備，得到的答複也依舊是一切照常無須擔心。
這無疑讓之前在泰倫蟲族入侵期間全民武裝做好拚死一戰準備的人類居民感到十分困惑。
但是很快，他們就發現那些從天空中墜落的殘骸在距離地麵差不多三五千米的地方會突然撞上一層無形的力場，所有便瞬間爆炸解體化作塵埃向兩旁滑落，連一個零件都沒有落入到城市範圍內。
要知道墜落的殘骸可是標準的低速目標，理論上虛空盾是無法進行攔截的。
可籠罩在城市上空的無形力場卻完美將一切低速墜落的東西攔截。
至於那些交戰中不小心射向地麵的激光武器、高能粒子武器則被虛空護盾攔截，同樣也隻是看著嚇人但實際上傷害為零。
除此之外，遍布在城市大街小巷和地下全自動工廠的海量新非瑞克西亞造物，還有大量為帝國軍隊提供的武器裝備，隨時都能夠武裝起一支規模驚人、火力強大的軍團。
所以在經曆了最初的騷亂之後，大部分的居民發現這場發生在外太空的戰鬥好像還真對自己產生不了什麽太大的影響，所以很快就解除了不安的情緒。
甚至有些喜歡湊熱鬧的家夥三五成群聚集在露天的餐廳和公園裏，一邊喝著酒精飲料吃著零食，一邊欣賞頭頂精彩的“煙火表演”。
畢竟不管是太空戰艦、艦載機、還是動力甲，在這些以前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平民眼中都是不折不扣的奢侈品，哪怕用自己的命去換也換不來一個。
可現在，這些昂貴的奢侈品正不斷地爆炸產生絢麗奪目的火焰，光是看著都覺得十分刺激。
再加上無所事事的生活讓習慣了以前每天從事十幾個小時高強度工作的人閑得發慌，現在得知這場戰鬥並不會波及到地麵之後立刻便化身為看熱鬧的樂子人。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喜歡電子娛樂，也不是什麽人都能玩的慣那些需要大量複雜操作和思考的遊戲。
甚至有些人在被送到左思這裏之前，從未接觸過任何電子設備。
要知道帝國平民階層，上限和下限都非常驚人。
像泰拉這種教育水平比較高的地方，超過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平民都能完成係統性的教育，起碼獲得至少一個到兩個專業證書。
就算不能從事研發性質的工作，但生產維修像動力機甲、騎士機甲、太空飛船這樣科技含量比較高的東西還是沒問題的。
確切地說，人類帝國最重要的科技研發和尖端武器設備生產，基本都是在太陽係內完成的。
至於類似編程這樣的技能更是屬於但凡智力沒有問題都會一點。
而太陽係中最重要的兩個星球就是泰拉（地球）和火星。
所以這兩顆行星教育係統培養出來的人才數量也最多。
相比之下，類似博塔斯星區這種偏遠的邊疆地區，雖然不能說人均胎教肄業，但受教育水平的確低得有些離譜。
其中實行奴隸製或農奴製、以發展農牧業為主的星球，最高能達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口都是大字不識一個的文盲。
畢竟種地放牧根本不需要什麽文化，隻要學會操作那些簡單耐用的機械，然後按照行星總督的指示在自己的農場內按時播種、收割就可以了。
不得不說，這種一邊用著極其先進農具進行星際拓荒，一邊讓文盲農奴和奴隸種田放牧的景象，實在是充滿了一種諷刺意味的魔幻色彩。
這也是為何人類帝國明明擁有如此先進的科技，但各個星區乃至同星區星球之間的差異如此巨大。
雖然其中有機械神教敝帚自珍不願意分享知識與科技的關係，但更多的是教育沒跟上導致很多星球空有龐大的人口但知識水平和素質非常低下。
就算給你先進的技術與設備也玩不轉。
要知道人類可是在鐵人叛亂之後徹底禁止了人工智能。
沒有了便捷人工智能的協助，想要搞定那些複雜的設備和技術就需要大量高素質的工程師頂上。
這一點恰恰是許多星球最缺乏的。
某些以前依賴人工智能運轉的大型巢都世界，甚至因為缺乏有效的管理手段而逐漸變成不折不扣的煉獄。
畢竟人永遠也不可能像人工智能一樣做到真正的公平、公正、高效。
這也就意味著當用大量的人替代人工智能後，必然會產生一個在人類曆史上舉足輕重的問題，即官僚主義。
無論是什麽樣的意識形態和製度，隻要人還有私心、有欲望、愛慕虛榮，那麽官僚主義、腐敗、以權謀私的出現就是不可避免的社會現象。
當權者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可能的限製和約束，而無法徹底的根除。
二十一世紀的地球上，一個國家區區幾千萬、最多不過十幾億人口官僚主義都已經如此嚴重，更不用提巢都世界動輒幾千億、上萬億的恐怖人口規模。
而帝國高層之所以會不把人當人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極致官僚主義的體現。
至少在左思看來，帝國在軍事、統治、稅收和行政層麵跟地獄魔鬼其實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
不過他現在顯然沒工夫理會那些吃飽了閑著蛋疼看熱鬧的吃瓜群眾，也不在乎這些人究竟是把時間全部浪費在娛樂和吃喝上，還是通過電子設備學東西各種知識、技術。
反正他需要的隻有信仰和靈魂。
此時此刻，左思正饒有興致注視著奸奇的電子惡魔正在以極快的速度，通過太空港的電子通訊設備入侵整個星球表麵。
要知道不管是太空港還是這顆原本屬於機械神教的鑄造星球，原本都有大量的電子設備和計算機網絡。
雖然注入爍油之後已經全部被完化，實際上已經有了獨立的意識和思維，並不會像以前那樣會被固定的程序所控製，但順著網絡和型號入侵的亞空間混沌代碼還是能夠順利進入各種存儲器之中並製造一些混亂。
當然，這點混亂也就是極限了。
隨著爍油在左思的控製下開始進行大規模反侵染，所有承載這些亞空間代碼的電子元器件迅速被拆解成肉眼無法分辨的微小單元，然後通過進行不斷的重組來幹擾它的運行。
沒過一會兒功夫，這隻“電子惡魔”的核心部分就完整暴露在他的眼前。
那是一個隱藏在無數電子信號之中像是什麽憤怒的東西，狂亂擊打著所有電子元器件鏈接的控製開關尖叫不止。
它的真實形體上有許多小口，一會兒是一團團粉紅色的蒸汽，下一秒卻變成了一大堆數字，片刻又成為一道道電路板上的光芒。
“嗯……看起來有點像是機械神教二進製代碼的亞空間魔改版，一種脫離了人類掌控可以自我衍生和複製，但又算不上是人工智能的東西。如果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暗黑機械教的手筆。”
左思僅僅掃了兩眼便迅速做出判斷。
作為爍油的主人，他的大腦中早就存儲了海量關於這方麵的知識。
確切的說隻要是被爍油分解完化過的東西，其中所蘊含的知識、技術和信息都會自動保存並在爍油之間快速傳遞，最終通過接觸傳送給真正的主人。
這也是為什麽舊非瑞克西亞的創造者約格莫夫明明不是旅法師，卻能把一眾擁有堪比神明力量的旅法師按在地上反複摩擦。
隻不過左思以前一直沒有用爍油來完化自己，所以在這方麵的利用效率遠不如前者。
但是現在，他的這個化身是完全由金屬和爍油構成，終於可以充分發揮出爍油全部的威力。
當整個博塔斯星區不管是有人居住還是無人居住的行星都被爍油完化和控製，分分鍾能在這個宇宙掀起一場吞噬一切的恐怖天災。
“主人，您打算要如何處理這隻電子惡魔？”
一名新非瑞克西亞造物用不帶一絲感情的語氣詢問道。
左思意味深長的笑著回答：“當然是完化它！把它變成我們手中的工具！去，準備一份四十號爍油，我倒要看看這段混沌代碼是否能擋得住專門為了對付亞空間邪神而正在研製中的型號。”
“四十號爍油？！”
聽到這句話即便是向來沒有什麽情緒起伏的爍油造物都忍不住抬起頭，那張由金屬和血肉組成的麵部赫然露出無比震驚的表情。
因為四十號爍油與之前那些型號都截然不同，甚至能不能被稱之為“爍油”都有待於商榷，完全就是對這個宇宙亞空間規則的利用。
其本質與所謂的“機魂”非常相似，都是透過一係列複雜的儀式、信仰和強烈情緒波動來創造出一種現實宇宙不存在的東西。
盡管到現在為止，即便是那些火星上的機械神教大賢者們也說不清楚所謂“機魂”究竟是個什麽玩意。
但可以肯定的是它的確真實存在。
別看那些安撫機魂的儀式和行為既迷惑又可笑，但在關鍵時刻是真的有用。
比如說一輛坦克，正常情況下最多五秒鍾能射出一發實體炮彈，一次最大裝載量不會超過兩百發。
可如果機魂突然大悅開始發揮作用，它甚至可以做到一秒鍾五發的連續射擊，疑惑是在炮彈打光之後突然又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出了幾發新的炮彈。
如果機魂不悅，那麽坦克就會突然莫名其妙發生連續卡殼乃至殉爆的狀況。
而這就是亞空間給現實宇宙帶來的影響。
當然也不排除是人類自己悶聲做大死搞出來的玩意。
畢竟要是他們不搞這些亂七八糟的信仰和儀式，自然也不會誕生什麽機魂。
至少人家從來不搞這些東西的太空死靈、鈦族和獸人所使用的機械都沒有機魂的存在。
“沒錯！既然東西已經創造出來了，那就拿出來用用看。”
左思毫不猶豫的給出肯定答複。
因為他非常想要知道這種特殊的爍油是否能真如自己所預期的那樣，可以在亞空間大規模的進行侵染與完化。
“如您所願。”
新非瑞克西亞造物低下頭深深的鞠了一躬，緊跟著快速轉身消失在通往外麵的走廊盡頭。
沒過一會兒功夫，他就帶著一個密封的小盒子從不知道什麽地方原路返回，然後直接打開將一團介於存在和不存在之間的銀色半透明油脂取出，二話不說倒進左思麵前那個不斷閃爍亂碼的電子設備中。
下一秒……
刺眼的藍光開始在內部瘋狂閃耀，感覺就像這台機器馬上要爆炸了一樣。
但左思顯然很清楚，這不過是亞空間能量在激烈的碰撞中外溢而已。
很快，屏幕上那些大量無序刷新的混亂代碼開始出現異常，最終在某種外力的作用下逐漸構成了一張模糊人臉的形狀，並借助揚聲器發出了一連串刺耳的電子噪音。
過了好一會兒，電子噪音才逐漸變成這個宇宙人類所使用的“低哥特語”。
“偉大的新非瑞克西亞之父，您的仆從正在聽後吩咐。”
“你是剛才的電子惡魔？”
左思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
畢竟像這種受到亞空間影響的混沌代碼他還是第一次遇到，而四十號亞空間爍油也尚處在研究階段，是否真的有用暫時還不得而知。
人臉不加思索的回答道：“是的，就是我。現在我已經接受了您偉大的思想和意誌，願意為新非瑞克西亞偉大的萬界歸一貢獻一份力量。”
“既然如此，那就先現身吧，讓我看看你究竟變成了什麽。”
說罷，左思稍微後退了兩步預留出一塊足夠大的空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期待。
大概十幾秒鍾左右，之前那團神秘的東西便徹底脫離電子設備漂浮了出來。
隻不過它不再像剛才那樣不斷的變化，反而是在亞空間爍油的完化下變成了一種穩定狀態，看上去就如同一個由無數零和一構成的虛擬電子影像。
而四十號爍油就像血液一樣在內部一個個數字之間流淌。
左思抬起手想要觸摸這個亞空間生物，以便通過爍油獲取更多的信息。
但當他的手指觸碰到刹那，直接從電子惡魔的身體中間穿了過去，並沒有接觸到任何實物。
這顯然令他非常的吃驚。
毫無疑問，電子惡魔的身體雖然可以用肉眼觀察到，可它所處的地方仍舊是在亞空間與現實宇宙的夾縫之中。
除非使用靈能，否則想要捕捉到它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難怪在帝國的曆史上，這種電子惡魔造成了數次重大的危機。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左思立刻饒有興致的追問道：“你究竟有什麽能力？”
“能力？
我可以入侵一切電子設備，控製它們製造混亂和殺戮。
除此之外，甚至還能侵入包括機械改造過的義肢，進而對使用義肢的人造成影響。”
電子惡魔不加思索說出了自己的本事。
“那亞空間呢？難道你不能侵染亞空間的生物嗎？”左思不動聲色的繼續追問。
電子惡魔沉思了片刻很快回應道：“抱歉，恐怕不行。
因為對於我來說，亞空間的其他生物都太過於強大了。
除非我能從實體宇宙獲得力量，否則僅憑這一點爍油什麽都做不了。
畢竟亞空間的力量本質是情緒、信仰和靈魂。”
“好吧，我想我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了。”
左思眼睛裏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隨後取出一個容器直接把電子惡魔裝了進去，然後放進密封的小盒子裏，頭也不抬的吩咐道：“把這個東西先封存起來，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靠近。”
“明白！”
新非瑞克西亞造物雙手接過盒子，小心翼翼的將其送入地下最深處擁有無數防護魔法和力場保護的密室內。
不用問也知道，電子惡魔和電子爍油證明了他對於亞空間的某些猜想。
確切地說這個宇宙亞空間的規則就是，隻要有足夠的人相信某個東西或某件事情是真實存在的，那麽它就一定會在亞空間誕生，無論是有意識的去創造還是無意識的思想和行為。
像亞空間的四個混沌邪神，就是典型凡人通過無意識的行為積累而誕生。
但像獸人的搞、毛二哥，就是典型有意識的創造和崇拜。
人類皇帝則介於這兩者之間。
左思也成功利用這一點搞出了亞空間爍油，雖然目前尚處在初級的試探階段，但已經足以證明其在理論上是可能性的。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狠狠地挖帝國牆角，然後搞一套克裏格技術中的“複數生命子宮”來量產人類，然後通過引導和教育讓他們開始崇拜自己和爍油。
如此一來就能在亞空間中創造出真正的爍油投影。
到那個時候，什麽亞空間惡魔，統統都是自己完化的對象。
當然，左思其實還有另外一個選項，那就是效仿獅人旅法師阿耶尼完化塞洛斯時空的神一樣，直接把這個宇宙所有的智慧生物全部完化，進而實現對亞空間邪神的完化。
不過這樣做的風險太高，而且還會失去一個重要的靈魂牧場，與一貫以來的可持續性發展理念相悖。
隨著電子惡魔被完化成為一件收藏品，原本在外太空軌道和星港上爆發的戰鬥也迅速落下帷幕。
盡管這場在鈦族人看來莫名其妙的異常狀況僅僅持續了幾十分鍾，可他們的傷亡卻相當驚人，船員更是減員了超過三分之一。
並且絕大部分都是被威力巨大的武器擊中當場斃命，連搶救的機會都沒有。
最重要的是某些戰艦在電子惡魔的控製下對太空港發動了攻擊，表麵很多裝甲遭到大麵積破壞。
先不說賠償的問題，光是攻擊本身就很容易造成誤會，以及重大的外交事件。
畢竟人類之前可是好心的接納了鈦族人，並給予了包括維修、醫療等必要的幫助。
可現在他們卻“恩將仇報”對恩人發動了攻擊，不管站在哪個角度上來說都是相當卑劣的。
更何況這也不符合“上上善道”的價值觀。
受了輕傷的副官現在隻希望自己的女上司能找到對方的行星總督，把這一切緣由解釋清楚。
至於賠償什麽的都好說。
畢竟水氏族的貿易院隊原本就帶著許多外交、情報收集、推廣意識形態等任務。
而做生意賺錢這種事情往往都捎帶的。
不過這位副官不知道的是，莎斯凱爾在突破大氣層急速下降的過程中遇到了一點小麻煩，那就是他沒辦法突破用來抵擋低速武器攻擊的力場，眼下整個人已經從飛船上走出來，正站在完全透明的力場罩上目瞪口呆，甚至還抬起腳用力跺了跺。
很顯然，這壓根不是什麽虛空盾之類的科技裝置，就是一個單純靠魔法迷鎖打造的超巨型力牆術，沒有半點科學和技術含量可言，玩的就是力大磚飛。
反正亞空間能量是無限的。
左思所做的就是把這些混亂的能量抽取出來，先按照魔法女神的方式將其編織成一個穩定的網絡，然後在此基礎上塑造半永久性的法術效果。
不光是這顆星球，整個星區內所有人口密集的城市基本上全都籠罩了一層力牆術的低空防護罩。
在保障安全方麵，他可是下了一點功夫的。
“實體力場防護？這是什麽技術？”
莎斯凱爾蹲下來輕輕撫摸著腳下無形的牆壁，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要知道帝國的虛空盾防護係統就已經讓鈦族在上一次戰爭中吃了大虧，許多威力巨大的能量武器和高速武器直接成了擺設。
為此在戰爭結束後上層痛定思痛開發了許多威力巨大的低速武器，打算專門應對人類的防護罩。
可現在親眼目睹了力牆術堅不可摧的防禦力之後，莎斯凱爾立馬就意識到這些計劃恐怕都要作廢了。
如果人類能為一座城市撐起這樣的防護，自然沒有理由無法為一座大型戰艦撐起同樣的防護。
就在這位“鈦妹”震驚於人類科技居然發達到了如此恐怖的程度時，一艘仿生無人機突然從側麵飛了過來，懸停在距離她僅有一米的地方。
莎斯凱爾見狀趕忙開口說道：“十分抱歉發生了這樣的意外事故，不過我想我可以解釋。”
“解釋？我想你的確需要好好解釋一下，為什麽你的艦隊突然向我們的太空港開火，以及你本人違反協議擅自闖入大氣層。”
左思故作憤怒的聲音透過揚聲器傳了出來。
很顯然，他在試探這個女人的底細，以及奸奇除了電子惡魔之外還準備了什麽樣的後手。
要知道這位亞空間混沌邪神在搞事情的時候，向來是喜歡一環扣一環，透過一係列經過精心策劃的陰謀詭計來把目標折磨的生不如死，以此向世人證明自己無限的智慧。
同樣的，奸奇也是最喜歡搞事情的邪神。
因為對於他而言，所有這一切陰謀詭計都不過場有趣的遊戲。
莎斯凱爾顯然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變成了棋盤上的棋子，迅速摘掉頭盔露出那張略顯怪異但卻莫名讓人覺得有點精致漂亮的麵部，用無比嚴肅鄭重的語氣回應道：“是幽靈！這一切都是幽靈在搞鬼！
我們在遭遇亞空間風暴的時候就是它搞亂了艦隊所有的電子設備，控製那些作戰服和防禦係統向船員開火。
不得已之下，我隻能下令破壞飛船上的電子和通訊設備。
您之前看到飛船和戰艦的慘狀，實際上都是我們自己造成的。
我原本以為離開亞空間之後，那個幽靈就會隨之消失。
可它顯然並沒有消失，反而被帶到了這顆星球上。
我之所以違反協議降落到大氣層，就是為了告知真相。”
“幽靈？不，那可不是什麽幽靈，而是有人蓄意破壞。”
說著，左思操控仿生無人機直接在對方的麵前投影出之前在太空港內拍攝到的畫麵。
轉瞬之間，不久前那個從醫療倉逃出來並在太空港通訊設備裏注入電子惡魔的鈦族人，便活靈活現展示在莎斯凱爾的麵前。
當看到這名手下的所作所為之後，她臉上的神情頓時變得異常精彩。
先是震驚到難以置信，緊跟著眼睛裏閃爍著憤怒的火光，兩隻手更是死死鑽成拳頭，隨後又從憤怒變成了驚慌和恐懼。
因為莎斯凱爾知道，就因為這個人的所作所為，自己連帶整個艦隊跳進銀河係中心的黑洞也沒辦法洗清嫌疑了。
足足過了好幾分鍾，她才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保持冷靜，抬起頭用略帶苦澀的聲音問：“如果我說這是一場誤會，您會相信嗎？”
“你覺得呢？”
左思似笑非笑的反問道。
“好吧，我想也是。那麽您能告訴我這個該死的混蛋在哪嗎？”
莎斯凱爾渾身上下散發著強烈的殺意。
她現在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叛徒，然後問清楚對方為何要這樣做，背後又有怎樣的陰謀。
要知道由於推崇“上上善道”的理念，所以鈦族人的上層權力鬥爭並不像人類帝國那樣激烈，反而非常的有序且平和。
雖然實行嚴格的等級乃至種姓製度，可在同階級之間卻采取了類似投票之類的議會製度。
正常來說很少會出現什麽政治陰謀、暗殺、迫害之類的情況。
更何況鈦族現在還麵臨著來自人類帝國的巨大威脅，光是想著保衛自身就已經竭盡全力，哪有多餘的精力去搞內鬥。
現在出現這樣的情況要是不搞清楚，那肯定會引發一係列的無法預料的後果。
“你的這個同胞還在太空港內。
從現在開始，你有十個小時的時間可以去抓捕他進行審問，然後給我一個足夠有說服力的理由。
不然的話無論是行動失敗，還是理由不夠充分，你們都要做好葬身太空的準備。”
說完這句話，左思便主動切斷了聯係，仿生無人機也迅速扇動翅膀飛走了。
因為他已經可以確定，作為艦隊最高指揮官的莎斯凱爾並不是奸奇的信徒。
“十個小時？！”
莎斯凱爾心理咯噔了一下，根本不敢浪費一丁點時間，馬上跳進駕駛艙看著這艘小飛船徑直衝向太空。
別看十個小時聽起來很多。
可考慮到太空港的大小，以及在經過激烈戰鬥之後所剩不多的人手，時間還真是有點不太夠用。
等她回到艦隊之後，也顧不上去理會那些傷員和疲憊不堪的手下，直接命令所有還能動的人立刻武裝起來，與自己一起進入太空港內部錯綜複雜的通道，開始一個區域一個區域進行搜索排查。
看著這些緊張忙碌的鈦族人，站在左思身邊的魔判官奪顱者忍不住問了一句：“偉大的新非瑞克西亞之父，您為什麽要讓這些既愚蠢又無知的家夥在太空港內漫無目的的搜索？我們不是早就已經鎖定那個投放電子惡魔的人了嗎？”
“嗬嗬，因為這就是遊戲規則呀。
要知道不管是奸奇還是我，本質上都是這場遊戲的玩家。
而這群鈦族人就是棋盤上的棋子。
奸奇可以利用他們，我自然也可以利用他們。
如果我親自下場的話，那在奸奇眼中就相當於破壞遊戲規則主動認輸。
更何況我也很想看看這位亞空間混沌邪神究竟準備了什麽樣的驚喜。”
說罷，左思的兩隻電子眼閃過一抹暗紅色的幽光，抿起嘴角露出若有若無的微笑。
……
與此同時，遠在太空港的內部，之前那個投放電子惡魔的鈦族人證在信息中心盯著已經回複正常的屏幕，像個瘋子一樣厲聲咆哮：“不！！！！！！這不可能！為什麽會失效？我注入的那些混沌代碼究竟去了哪裏？出來！快給我滾出來！”
但是很可惜，電子惡魔已經被左思完化裝進了與外界隔絕的密封容器中。
除非能再憑空製造一個出來，否則的話就算把這個艙室所有的東西都砸了也沒用。
就在這個邪神信徒心理開始崩潰的時候，一個聲音神秘且不斷變化的聲音突然回蕩在耳邊。
“去行星地表，去地下最深處的實驗室中，那裏存放著可以製造出更大混亂的東西。”
“去行星地表？”
鈦族人先是愣了一下，緊跟著下意識順著窗口向外眺望，滿臉都是疑惑跟不解。
因為他現在可是在外太空軌道上，而且壓根沒有什麽可以乘坐的交通工具。
如果就這樣直接跳出去，分分鍾會被零下兩百七十攝氏度的超低溫凍成屍體。
那麽要如何前往地麵呢？
正當這家夥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突然看到出現在監控畫麵中的莎斯凱爾，內心之中立刻有了主意。
沒有任何猶豫！
他直接從自己所在艙室內走了出去，高舉雙手向後者隊伍所在的位置前進，一邊走還一邊大喊：“別開槍！我投降！”
“該死的叛徒！你居然還有臉走出來？”
莎斯凱爾怒不可遏的衝上去，掄起拳頭便狠狠的打在對方臉上。
砰！
作戰服巨大的力量加持瞬間讓後者整個人雙腳離地飛出去七八米遠，然後才撞上一堵牆，趴在地上劇烈的咳血。
要知道這座太空港可不是無重力，而是有人造重力係統。
由此可見這一拳打得有多凶狠，臉部的骨頭和肌肉甚至都出現了嚴重的錯位。
但鈦族人顯然並不在意，掙紮著衝地上爬起來吐了一口血，咧開嘴笑著問：“難道你想要殺了我？不想知道真相？不想知道我為什麽要這樣做？不希望從我口中說出這一切跟你們都沒有關係？”
伴隨著一連串的反問，原本還想要出拳的莎斯凱爾頓時停止了，哪怕兩隻眼睛已經憤怒的冒出火光也沒有再繼續毆打的意思。
她顯然很清楚，這個叛徒現在還不能死，至少在搞清楚真相、把誤會澄清之前絕對得好好的活著。
想到這，莎斯凱爾咬著牙對身後的手下吩咐道：“給他止血、治療！”
“哈哈哈哈哈！沒錯！就是這樣！我就知道你不會殺我的。”
叛變的鈦族人發出了放肆的大笑，不管是語氣還是態度都仿佛在諷刺和嘲弄這些同胞。
因為在他的眼中，投靠了奸奇的自己已經在智慧方麵淩駕於這些蠢貨之上，甚至可以操控對方的思想、意識和行為來為偉大的智慧之神獻上一出精彩的表演。
這刺耳的笑聲就如同成千上萬的鋼針狠狠紮進了在場每一個鈦族人的內心之中。
尤其是莎斯凱爾，內心的情緒波動已經達到頂點，就連眼睛都開始充斥著一根根血絲，就連臉上y形的縫隙都在不停的開合。
而這恰恰就是鈦族人極度憤怒才會有的反應。
當然，有類似反應的並不止她一個。
可問題是叛徒所掌握的信息太過於重要，以至於他們在拿到自己想要的內容之前根本不敢對其進行折磨，否則對方一旦破罐子破摔選擇廝殺那就太得不償失了。
而投靠奸奇的鈦族人也正是抓住了這一點，咬死隻有在抵達星球表麵之後才會說出真相。
無奈之下，莎斯凱爾隻能再次與左思取得聯係，把叛徒提出的交換條件說了出來。
“所以……你們這麽多人被一個叛徒玩弄於股掌之上了？”
左思摸著下巴透過仿生無人機說出了讓在場所有鈦族人羞愧不已的現實。
不得不說，奸奇玩的這一手還真是相當有水平。
不管是製造亞空間風暴把鈦族人的艦隊拖進自己的領域，然後安插間諜釋放電子惡魔對其進行殺戮和破壞，還是用傷痕累累的艦隊作為誘餌把電子惡魔再一次投送到太空港內，進而試圖入侵整個星球的電子係統，都幹的相當不錯。
隻可惜這位亞空間邪神顯然不太了解爍油的特性，不然換成其他任何一個人類統治的星球，這會兒都已經陷入漫天的戰火和混亂中了。
更絕的是，這個鈦族人的叛徒顯然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計劃，居然以自己為誘餌想要降落在行星地表上。
並且以自己掌握的信息作為要挾，迫使剩下那些正急於洗清自身嫌疑的鈦族人幫助自己實現這一目標。
莎斯凱爾一臉苦澀的對著仿生無人機點了點頭：“是的，閣下。我想除此之外，我們已經沒有第二種方法可以證明自己是無辜的。不過我可以保證牢牢的控製他，無論他有什麽陰謀詭計都無法實施。”
“不好意思，在經曆了這些事情之後，我恐怕沒辦法相信你們給出的保證。但好在我還是有興趣聽聽這個家夥想要說些什麽，又打算做些什麽。現在，把他帶到城市最高處的尖塔中來吧。”
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左思又一次切斷了與對方的聯係。
與此同時，他直截了當對站在自己身邊的魔判官奪顱者吩咐道：“去準備一下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奸奇準備的最大驚喜應該馬上就要來了。”
“您是說那個鈦族人的叛徒會在降落到地表後搞大動作？”
魔判官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
因為透過無處不在的觀察，他並未發現對方身上有什麽奇特或是危險之處。
“是的，我非常確定。
因為我已經借助時間的力量短暫的看到了一點未來景象。
雖然由於亞空間的幹擾這些未來景象十分的模糊。
但對於我來說已經足夠了。”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左思從鋼鐵打造的椅子上站了起來，邁步緩緩向外麵用來停放飛船的平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