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九章 你根本不了解真正的死亡是什麽
一個噴嚏毀滅一個魔法文明 作者：永遠十六歲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伴隨著對於整個博塔斯星區的清洗行動開始，一百多個星球瞬間陷入戰火之中。
由於那些被幹掉的行星總督所在家族，早已在長達數百年乃至上千年的時間裏膨脹成了一個個以血緣為紐帶的龐大壟斷集團。
不光是權力和軍隊，各個星球上最賺錢的行業也幾乎都被他們所把持。
所以當這些人得知自己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將會被剝奪，就連生命安全也無法保障的時候，自然會拚命調動一切能夠調動的資源和力量進行反抗。
甚至是欺騙那些對真實情況一無所知的平民，讓無辜的普通人去為保護自己的利益而送死。
但遺憾的是作為帝國邊疆幾乎被遺忘的落後地區，這裏的科技和工業水平實在是低的令人發指。
哪怕是其中幾顆主要的鑄造星球，充其量也隻能造點坦克、裝甲車和長度小於一公裏的小型運輸艦、艦載攻擊機、魚雷艇和大氣層內飛行載具。
至於武器也隻有激光槍、電漿炮、爆彈槍、發射實體彈藥的中型火炮、戰術核導彈等一些在星際戰爭中基本派不上太大用場的垃圾玩意。
而機甲這樣的高級貨雖然也不是說完全沒有，起碼騎士機甲多少還是能湊出十幾台的，但在爍油的麵前完全就是送菜。
往往還沒等火力全開就會被從外太空潑灑下來的爍油成片侵蝕。
最終不管是機甲本身還是裏邊的駕駛員，都會成為新非瑞克西亞大軍中的一員。
相比之下，普通人倒是沒有怎麽遭到完化，隻要放下武器立刻便能夠獲得相應的生命安全保障。
畢竟身為魔判官的奪顱者非常清楚這些凡人都是主人靈魂牧場裏的羔羊，如非必要最好是盡可能保證他們的存活。
如此一來這些家夥才能快速的繁衍，進而源源不斷生出更多的羔羊。
殺光上層統治階級，給予那些被壓迫、被剝削底層，這就是左思在這個宇宙所推行的策略。
因為在他看來，隻有讓大量長期遭到壓抑的負麵情緒得到一定程度釋放理性才會回歸，越來越強大的亞空間邪神也能得到削弱和限製。
而一個沒有生存壓力、沒有等級和絕對公平的，無疑就是最好的選擇。
盡管這個的本質是圈養人類、收割靈魂，用新非瑞克西亞的造物來成為管理者，但相比起腐朽的人類帝國仍舊要強出不知道多少倍。
此時此刻，莫斯卡特就站在一座巢都最頂端原本屬於某個行星總督的奢華宮殿內，居高臨下俯視著那些正在被一個一個拖出家門，不斷掙紮著發出哀嚎的權貴們，舉起酒杯抿了一小口呈現出宛如鮮血一樣暗紅色的飲料，完全沒有理會身後那些全身赤裸、已經被活活折磨虐待致死的貴族夫人和少女，用隻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微微感歎道：“這種能夠輕而易舉掌控與自己同等地位人生死的感覺真實太美妙了！看著那一張張熟悉的麵孔充滿恐懼和絕望，我就會獲得難以用語言形容的巨大滿足，簡直令人上癮！偉大的索斯閣下是對的，果然邪惡和殘忍才是我的本質。”
毫無疑問，這家夥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裏，一方麵是要表忠心納投名狀徹底切斷所有的退路，另外一方麵則是滿足自己內心扭曲的欲望，順帶著搜刮財富為前往帝國其他偏遠星區活動籌措必要的活動資金。
由於人類帝國實在是太過於龐大，而且各個星區之間的聯係也並不是十分頻繁，所以在經濟和貿易方麵實在是一言難盡。
確切地說壓根連個統一的貨幣都沒有。
很多星區乃至行星上都會發行屬於自己的貨幣。
至於帝國的稅收，從來都不是征收“錢”這種毫無用處的一般等價物，而是直接征收包括人力在內的各種資源和實物。
跨宇宙之間的貿易也大多是以物換物的形式為主。
擁有大範圍流通屬性的貨幣隻有兩種，一種是在一萬年前大遠征時期鑄造的“王座幣”，但由於供應量稀少的關係，隻有大貴族和幫派頭子在做大額貿易的時候才會使用。
另外一種則是國教認證的“十一珠”。
其他諸如“信用幣”、“紙幣”、“阿基拉斯幣”在某個星區或星球上使用的貨幣，通常來說隻要離開其經濟範圍就會立刻變成沒有半點價值的垃圾。
許多時候行商浪人寧可在離開某個星球的時候買上滿滿一船艙的奴隸、礦產和低級工業品，也不願意帶著一堆廢紙和信用點數。
當然，還有一種說法是凡人組成的星界軍就相當於神皇手中的銅幣，阿斯塔特戰士則是銀幣，而禁軍則是價值最高的金幣，那些被稱之為皇帝子嗣的原體則相當於支票。
他們的生命才是帝國中最有價值的貨幣。
不過這種話千萬不要被異端審判庭的人聽到，不然的話下場可能會不太妙。
莫斯卡特很清楚博塔斯星區各個星球上發行的貨幣在帝國境內壓根沒有半點價值，所以特地讓新非瑞克西亞造物專門搜集“王座幣”和“十一珠”，再就是那些大大小小的飛船、坦克和其他單兵武器，以及這片區域最盛產的各種經過簡單加工的食品。
當然，最重要的還有那些左思提供的精神類藥物。
如果說在巴托地獄第九層賽博朋克城市中有哪方麵的科技要遠遠領先於這個宇宙，那無疑就是由魅魔女王美坎修特所領導的超巨型壟斷藥物企業。
憑借著大量縱欲魔、煉金術士和法師日以繼夜的研究，各種能夠滿足凡人欲望乃至精神上需求的成癮性藥物早已不知道迭代過多少次。
像美麗新世界一書中提到沒有任何副作用的唆麻，不僅有幾乎一模一樣的產品，而且效果更好、持續時間更長，製作過程中完全不需要用到魔法，屬於完全廉價的化學工業產品。
盡管放在魔法世界，像這種純粹的化學極樂根本算不了什麽，甚至無法滿足某些已經嚴重藥物成癮的家夥。
但對於這個宇宙的平民來說，絕對是一種無法拒絕的安慰劑。
而且以人類帝國腐朽官僚係統的作風，他們非但不會阻止這種藥物的漫延，反而會鼓勵底層民眾大量服用，既能減少爆發叛亂的風險，又能減少人們的極端負麵情緒削弱亞空間混沌邪神。
除此之外，還有專門給軍隊提供的興奮劑、狂暴劑、超人藥劑等在短時間內通過透支身體乃至生命來提升作戰能力的東西。
畢竟像星界軍這種凡人組成的軍隊，本質上就是一群消耗品。
如果能通過服用藥物犧牲一部分來降低整體上的傷亡比例，亦或是在防禦戰中大幅度消耗敵人的力量，高層絕對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大規模使用。
至於過量服用藥劑所帶來的嚴重副作用，在這個人命宛如螻蟻的殘酷宇宙中根本算不了什麽。
反正真要到了需要服用藥物的時候，普通士兵能活下來的概率也不會超過十分之一。
與其白白的死掉倒不如孤注一擲拚一把，就算能在臨死前給敵人造成一點傷亡也好。
莫斯卡特相信隻要自己帶著這些東西出現在帝國疆域內的任何一個角落，都能迅速成為當地權貴的座上賓，甚至是與之建立起密切的合作關係。
到時候他就能憑借這層關係不斷腐化對方，直至徹底將其轉化成為魔鬼中的一員。
想到這，這位行星總督掏出掛在脖子上那枚魔鬼之卵，看著那隻閃爍著瘮人血紅色光芒的眼睛，咧開嘴露出了嗜血殘忍的笑容，仰起頭把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頭也不回的吩咐道：“再給我送幾個貴族出身的年輕女人過來，我要在返回帝國疆域之前好好享受一下這種美妙的感覺。”
“請稍等！”
一名新非瑞克西亞造物瞬間通過身上的信息傳遞裝置與外麵那些正在進行大清洗的同類取得了聯係。
沒過一會兒功夫，又一批滿臉驚恐的美麗女性被強行帶到了房間裏。
當看到那些躺在床上赤裸身體的女屍後，立刻便意識到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麽，女人紛紛發出刺耳的尖叫想要逃跑。
畢竟類似這樣的行為，她們也曾經對底層的平民、農奴和奴隸幹過，偶爾還會聚在一起玩些狩獵人類的遊戲取樂，因此一點都不陌生。
當莫斯卡特舉起手裏的槍殘忍射殺其中幾個帶頭的之後，在場這些平日裏作威作福慣了的貴族夫人和小姐們立馬像狗一樣跪下來竭盡所能的討好他，渴望利用自己年輕的身體作為籌碼換取一個活下來的機會。
不過很可惜，這群女人顯然忘記了在她們參加的某些娛樂活動中，可是從來沒有給那些作為玩具的奴隸半點活下來的機會。
當莫斯卡特玩膩了之後，很快便一個接一個的用各種各樣殘忍的方式將其殺死，甚至還把屍體肢解製作成了一個個令人毛骨悚然的藝術品。
毫無疑問，如果要對他的行為在亞空間邪神中進行歸類的話，妥妥屬於色孽的範疇。
可莫斯卡特現在一點也不擔心亞空間邪神會注意到自己。
因為魔鬼之卵已經與他的靈魂深度綁定，所有這些邪惡的行為最終都會轉化成為力量存儲起來，直至被激活之後徹底拋棄人類的身份變成真正的魔鬼。
在內心之中，他甚至還給自己準備了一個綽號，就叫做“帝國掘墓人”。
就在圍繞著博塔斯星區的大清洗不斷進行時，對於各個星球上的改造也同樣在繼續。
海量的爍油通過戰艦被潑灑到每一個角落。
很快那些髒亂差的巢都城市就迅速被拆解重塑，從原本陰暗且絕望的鋼鐵叢林變成明亮充滿希望的烏托邦世界。
許多一輩子都居住在下層和底層、壓根沒有見識過天空是什麽顏色的奴隸終於第一次走出自己生活的陰暗環境，來到街道上瞪大眼睛看著種滿綠色植物的花園，享受著那些以前隻有上等人才能吃到的美味食物，行走在錯落有致的旋梯中間。
無數在高強度工作壓力和生存壓力下變得麻木絕望的人甚至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像瘋了一樣發泄著內心之中積壓的不滿、憤怒和委屈。
盡管他們親眼目睹了自己星球的上層統治者被這些不知道應該叫做什麽東西的怪物所趕盡殺絕，但卻一點也不恨對方，更不覺得應該像國教教典中教導的那樣要奮起反抗保衛人類和帝國，反而十分的感謝對方。
因為無論這些外來者究竟抱著怎麽樣的目的，至少對方允許自己可以像個真正的人那樣活著，而不是帝國這台龐大機器上微不足道的一個可替換齒輪。
短暫的情緒宣泄過後，平民很快通過服用能緩解和釋放壓力獲得精神愉悅的藥物逐漸平靜下來，並且接受了新非瑞克西亞造物成為統治者的事實。
確切地說，他們沒過多久便發現讓這些非人的家夥來統治反而要比人類自己統治強太多。
不僅能夠做到絕對的公平，同時也不會做出什麽貪汙、以權謀私、把底層人當成工具和玩物這樣的惡劣情況。
最重要的是所有人都不需要再去從事那些繁重的工作，也不需要擔心喝醉酒後說錯了什麽不敢說的話，第二天被審判庭找上門來打上異端的標簽。
漸漸地，博塔斯星區的居民開始唾棄腐朽的人類帝國，唾棄那個端坐在黃金王座上的人類之主。
因為在他們看來，自己之前所遭受的一切苦難都是由帝國和皇帝帶來的。
畢竟人這種生物大多數時候都是利益主義者，根本不可能理解和認同上層統治者做出犧牲一小部分人的利益去拯救更多人的決策。
尤其當自身成為被犧牲掉那一部分的時候，會有怨恨乃至強烈的反抗情緒再正常不過了。
所以永遠不要指望有利益衝突的人能夠相互理解。
更不要妄圖說服一個人為了所謂更多人的幸福而放棄原本屬於他的利益。
這除了會招致敵意和怨恨之外根本不會有任何效果。
更何況這一係列變化背後還有左思在操縱。
海量壓根沒有接受過什麽像樣教育的底層民眾，在他這位擅長社會心理學的大魔鬼麵前完全沒有一丁點抵擋之力，迅速便大片大片的淪陷成為堅定的信徒兼反帝國主義者。
這也是為什麽一定要清洗整個統治階級的原因之一。
左思非常清楚在精英全部消失的情況下，所謂的“民意”究竟有多麽容易操縱。
而這些凡人的信仰將會成為爍油化身在這個世界力量的源泉之一，同時也是進入亞空間與混沌邪神還有那位人類皇帝較量的籌碼。
……
與此同時，遠在奧特拉瑪五百世界的區域，巫妖王吉安娜與納垢軍團之間的戰爭已然隨著天災軍團的不斷壯大而進入到白熱化的程度。
憑借著打完就撤、從不在一個地方過多停留和占領行星的戰術，吉安娜成功在敵人建立的龐大亞空間黑暗網絡中來去如風，從未被惡魔原體——莫塔裏安所率領的主力抓到過。
反倒是與納垢先鋒泰法斯所率領的死亡守衛軍團第一連隊進行了短暫的交手。
至於結果嘛，不用問也知道是這個老不死的家夥被吉安娜按在地上爆錘。
要不是有納垢邪神的力量加持無論受到怎樣的傷勢都會瞬間痊愈，這會兒估計已經被霜之哀傷轉化成一名亡靈生物了。
畢竟泰法斯在還是人類的時候，就連阿斯塔特改造都沒有接受完整，其個人戰鬥力根本無法與原體和大魔相提並論。
更要命的是，莫塔裏安利用上古神器——黑暗之手創造出來用於散播瘟疫的亞空間裝置，居然被吉安娜發現並加以改造、利用。
這直接導致了他利用該裝置影響整個奧特拉瑪區域亞空間靈能圈，以此來腐化各個星球上居民精神並且製造更多瘟疫大軍的計劃徹底破產。
不僅如此！
那些由人類轉化而來的行屍還被蘊含著死亡之力的天災瘟疫吞噬，徹底從己方的兵員變成了對方的兵員。
這無疑就像一記響亮的巴掌狠狠打在惡魔原體的臉上。
隨著瘟疫的擴張效率不斷減弱，納垢軍團對奧特拉瑪的威脅也在呈指數級下降。
照這個樣子發展下去，別說什麽把好兄弟羅伯特·基裏曼給引過來，搞不好還要在慈父納垢麵前丟人現眼。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無論莫塔裏安是否願意都必須要盡快解決掉吉安娜這個心腹大患。
為此，他不僅利用其中一顆徹底被占領腐化、就連規則都已經亞空間化的星球作為誘餌，同時還召喚了海量的惡魔作為援軍，打算在這裏與新崛起的天災軍團一決勝負，
眼下，這位死亡守衛軍團的基因原體正端坐於星球表麵用腐爛屍體堆砌起來的血肉王座上，仰起頭凝視著頭頂璀璨奪目的星空。
為了能讓巫妖王吉安娜上鉤，他特地命令所有的艦隊都躲進了亞空間之中，打算效仿戰帥荷魯斯當年在大叛亂時期所使用過的戰術，先誘敵深入再包抄合圍，徹底消滅這群膽敢挑釁納垢的未知勢力。
莫塔裏安堅信，之前的那些失利隻不過是由於手下太過於廢物，尤其是整天隻會耍陰謀詭計的養父——泰法斯。
隻要自己親自出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正當他開動自己那顆超級大腦想要預判天災軍團的動向時，一抹刺眼的白光突然憑空出現在整個星球的上空。
亞空間能量波動！
惡魔原體幾乎在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異常。
可還沒等到他來得及向手下發布命令，大量包裹著魔法堅冰的艦隊便一股腦從亞空間中跳出，連一秒鍾都沒有等待，直接便向行星軌道上布置的那些防禦武器發起了猛攻。
尤其是那艘被俘虜的榮光女王級戰列艦，幾乎在一刹那就投下了足以讓人感到絕望的火力覆蓋。
超過一萬枚熱核彈頭如同雨點般從外太空進入到近地軌道，直接在軌道防禦武器中間種下了壯觀無比的蘑菇群。
恐怖的爆炸甚至直接撕裂大氣層，讓來自恒星的致命輻射直接照射在地麵上。
許多行屍根本無法承受這樣的輻射，紛紛倒在地上並散發出刺鼻的焦糊味。
不過這還僅僅隻是開始！
就在遭到猛烈打擊的行星軌道武器開始反擊的刹那，其中一艘戰艦上突然放出了成千上萬個包裹在冰塊裏的亡靈生物。
他們就像之前進行空降那樣，直接砸在這些行星軌道武器上大肆破壞，讓那些剛剛撐起來的虛空護盾根本沒能發揮任何作用。
眾所周知，虛空盾的作用是抵擋高速投射和能量武器有著極好的效果，但對於低速物體防護效果非常差。
吉安娜在獲得虛空盾技術後第一時間就搞清楚了其中的奧秘，所以很輕鬆便製定出有針對性的戰術。
畢竟亡靈天災最大的優勢之一就是可以在不攜帶任何防護裝置的情況下，在冰冷的太空中存活並保持戰鬥力。
所以對於其他勢力來說最難以突破的軌道軌道防護體係，對於她而言完全沒有半點難度。
看著那些原本還在運作的大片虛空盾一個接一個爆炸，巫妖王吉安娜微微揚起下巴露出高傲的表情，語氣輕蔑的評價道：“如果作為這個宇宙的半神——原體就隻有這種程度的話，那未免也有些太令人失望了。我園本化還以為會有一場勢均力敵的較量呢。”
“偉大的巫妖王，請不要掉以輕心。莫塔裏安麾下有一支強大的艦隊，可現在這支艦隊居然沒有在這個星球附近組織防禦，我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一名原本是納垢惡魔的死亡騎士小心翼翼的提醒了一句。
“你不是說莫塔裏安和他的養父泰法斯之間有很深的矛盾嗎？
也許是泰法斯不願意來幫忙，故意把艦隊調到其他地方了也說不定呢？
更何況泰法斯那個廢物就算來了又能怎麽樣？
他不過是我的手下敗將而已。
現在還是讓我們專心來對付這個納垢的惡魔原體吧。
要知道我的主人可是一直想要研究一下這些有趣的生命形態，以便搞清楚那位人類皇帝究竟是什麽。”
說罷，吉安娜直接衝身邊另外一名巫妖使了個眼色。
後者心領神會，立刻給早就已經嚴陣以待的天災軍團下達了空降命令。
轉瞬之間，整個星球的外太空都能看到在光線折射下不斷閃耀仿佛星辰般的白色光點。
那不是什麽別的東西，正是數以百億、千億計包裹在魔法冰塊中的亡靈大軍。
正是通過這樣根本無法阻擋的恐怖空降規模和範圍，巫妖王吉安娜才能戰無不勝的掃蕩了一顆又一顆被納垢軍團攻占的星球，滾雪球般的不斷壯大。
在地麵上看著這支從天而降的亡靈大軍，饒是始終標榜自己是“死亡之主”的莫塔裏安也不由露出了驚駭之色。
因為此時此刻的他可以清晰感受到，對方所擁有的死亡之力比自己更加冰冷、強大、純粹，沒有一絲一毫的雜質。
就在惡魔原體陷入短暫震驚的時候，旁邊的副官立刻扯著嗓子衝納垢軍團的所有人咆哮道：“啟動防空係統！開火！快開火！千萬不要讓敵人攻入這座要塞！否則我們根本撐不到艦隊返回！”
“所有防空武器火力全開！”
“把這些膽敢冒犯偉大納垢慈父的家夥撕成碎片！”
“釋放所有蠅群！”
……
一時之間，這座已經被惡魔、行屍、混沌阿斯塔特和其他各種各樣令人作嘔的納垢造物所完全占領的星球終於開始了反擊。
首先發威的是鋪天蓋地的密集防空火力網。
數不清的導彈和能量束在短短十幾分鍾時間裏完全遮蔽了天空，高射機槍和防空炮更是一刻也不停歇的轟鳴。
許多冰塊中的亡靈甚至還沒等降落到地麵上，就被這些攻擊硬生生的在半空中炸碎。
烏泱泱的蠅群更是用自己的血肉之軀阻擋了超過百分之五十以上來自行星軌道上的轟炸。
千萬不要小看這些不起眼的納垢蠅群！
它們可是不折不扣的亞空間生物，數量多到一定程度後甚至能夠利用亞空間能量扭曲顯示宇宙的規則，進而讓一些遠程攻擊無效化。
這也是為何在這個世界仍舊會裝備大量近戰武器的原因。
無論是虛空盾還是亞空間勢力都能有效的阻擋遠程火力，這種時候貼身肉搏也就成了唯一的選擇。
毫無疑問，這顆星球的納垢軍團是目前為止亡靈天災遭遇到抵抗最頑強的敵人。
僅僅是通過防空火力網在半個小時之內消滅的亡靈生物數量就達到了十億這個恐怖的數字。
可遺憾的是就算再猛烈的防空火力，也不可能阻擋吉安娜這種直接開著太空飛船在外太空往下扔軍隊的做法。
許多從火力網外圍成功降落的亡靈生物迅速組織起來，開始散播天災瘟疫並源源不斷殺死轉化那些納垢造物。
還誒等死亡守衛軍團的混沌阿斯塔特趕過來消滅這些威脅的時候，一道道傳送門便已經憑空開啟。
宛如潮水般的天災大軍直接從另外一邊瘋狂湧出，舉起手中的槍械瘋狂射擊，密集的彈幕甚至直接撕裂了混沌阿斯塔特身上的動力機甲。
就連那些被納垢賜福擁有近乎無限恢複力的身體經受不住如此猛烈的火力覆蓋，腐爛的血肉和膿包四散飛濺更是散落的到處都是。
盡管在科技水平上，亡靈天災與這個宇宙的太空死靈相比還是有著巨大的差距。
可在某種程度上，他們給敵人造成震撼絲毫不比後者差多少。
畢竟太空死靈可沒辦法像這樣在短時間內滾雪球般的壯大。
要知道巫妖王吉安娜在這段時間裏攻擊的可不僅僅隻有納垢軍團，同樣還有一些被歐克獸人占據的星球，以及泰倫蟲族建立的前哨。
所以在外人眼中，天災軍團完全就是個大雜燴，幾乎什麽種族都能看到。
可問題是這些種族都不是活人，而是已經死去多時散發著冰冷氣息的活屍體，簡直比納垢複活的行屍還要毛骨悚然。
所謂的活屍，嚴格意義上來說就是被病毒、細菌、真菌這些微生物操控的屍體，嚴格意義上並不能歸類到亡靈這個類別中，而是應該歸類到生化災難中經常出現的“喪屍”。
而亡靈則是不折不扣的死靈生物，它的本質是由靈魂與魔法的力量驅動。
“這就是我們一直在尋找的敵人？一群冰冷且沒有任何感情波動的屍體？”
莫塔裏安死死盯著不斷發起衝鋒撕裂防線的天災軍團，腦海中充滿了強烈的不真實感。
他無法相信這個宇宙中有比納垢和自己還要更接近死亡的存在。
“我想恐怕是的！”一名亞空間高級惡魔在原體的耳邊低語道。“偉大的慈父已經注意到了這個威脅，你現在要做的就是鏟除這個威脅。”
正當莫塔裏安還想要詢問更多的內情時，吉安娜終於帶著她最強大的幾個手下從傳送門裏走了出來。
隻見她二話不說，迅速抬起手對準正前方頑強阻擊的死亡守衛軍團釋放了一個威力驚人的冰霜法術。
轉瞬之間！
漫天的暴風雪便直接席卷了方圓數公裏範圍內的一切。
不管是動力機甲還是漫天的納垢蠅群都被那恐怖的超低溫瞬間凍結。
後期是後者，一片接一片的從天空中落下摔得粉碎，竟然在地麵上堆砌起了一座美麗而又恐怖的屍山。
“莫塔裏安！！！難道你打算躲在裏邊一輩子當縮頭烏龜嗎？還是說你太害怕了以至於根本不敢出來麵對我？”
巫妖王吉安娜一邊肆無忌憚的嘲諷，一邊用魔法高效屠殺著眼前的納垢軍團。
在她那堪稱恐怖的冰霜魔法加持下，周圍環境的溫度急速下降，很快便來到了零下一百攝氏度以上。
如此超低溫的環境下，即便是亞空間惡魔和那些受到微生物控製的行屍也都不可避免陷入了行動遲緩的狀態。
可亡靈們卻絲毫不會受到任何影響，反而依然可以發揮百分之百的實力。
看著一道有一道的方向失守，自己的死亡守衛軍團節節敗退，惡魔原體終於再也坐不住了，終於帶著被稱之為“死亡帷幕”親衛衝了出來，揮舞手中巨大的鐮刀狠狠劈向吉安娜。
由於原體本身就格外的高大強壯，所以他看上去就如同一個力大無窮的巨人。
而隻有人類正常身高的吉安娜則仿佛一個矮小的半身人或侏儒。
“狂妄的褻瀆者！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莫塔裏安發出了飽含憤怒的咆哮。
鐺！
伴隨著金屬碰撞發出的清脆鳴響，以及四散飛濺的白色冰霜，兩人終於交上了手。
盡管吉安娜明顯在力量方麵處於劣勢，可來自左思所賦予的塔洛娜神力和巫妖王的死亡之力，成功讓她頂住了對方攻擊時爆發出的駭人力量。
緊跟著，吉安娜釋放出凜風衝擊直接把對方撞開，強勁的氣流吹得一頭白發隨風飛舞，冷笑著回應道：“哼！想殺我？那也要能做得到才行！以你對於死亡的理解，想要戰勝我簡直就是癡人說夢。或者說你根本不了解真正的死亡是什麽！”
“你究竟是誰？為什麽能夠引發如此強烈的亞空間波動？”
莫塔裏安的瞳孔驟然放大，驚駭無比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忌憚。
作為惡魔原體，在這種麵對麵的距離下他已經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周圍亞空間中那個隱藏在黑色濃霧中的恐怖冰冷的陰影。
眾所周知，一個生物在亞空間的投影就是它精神和意誌的體現。
對於絕大多數的靈能者而言，充其量隻能在亞空間內形成一個微弱的小火苗。
而那些強大的靈能者則充其量隻能算是蠟燭或者燈泡。
唯有像人類皇帝那種可以跟混沌邪神掰手腕的怪物，才能在亞空間形成有巨大實體的投影。
所以但凡能在亞空間裏形成獨特投影的存在，基本上都有成為神的潛質，即便是惡魔也不敢輕易靠近。
畢竟人類皇帝的靈能在亞空間中就如同照亮黑暗銀河的火炬一樣耀眼。
可什麽時候聽說有惡魔敢去窺探他的靈魂？
別說窺探靈魂了，但凡敢靠近一點都有可能被活生生的燒成灰燼。
同樣的道理也適用於可能是皇帝唯一的朋友兼夥伴——“帝國掌印”馬卡多。
作為僅次於皇帝的人類第二強大靈能者，也從未遭到過惡魔的騷擾。
所以亞空間惡魔全部都是一群欺軟怕硬的家夥，隻會挑選那些沒有任何人保護的靈能者下手。
“你可以叫我吉安娜·普羅德摩爾，也可以稱呼我巫妖王。現在，讓我們繼續這場決定彼此命運的戰鬥吧。讓我看看你這個原體究竟有幾斤幾兩，又是否配得上半神的稱號。”
說罷，吉安娜便揮舞霜之哀傷率先發起了猛攻。
一名死亡帷幕親衛見狀，立刻想要衝上來幫自己的基因原體之父。
可遺憾的是還沒等他靠近，就立刻感覺到刺骨的寒意籠罩了自己。
下一秒……
一股刺骨的強大冰霜法術變憑空出現，直接把他連帶周圍的另外兩個親衛凍結在原地。
而動手的正是一名靈能者轉化而成的巫妖。
他用一種低沉而又嘶啞的聲音發出警告：“不要妄圖去打攪巫妖王的戰鬥，你們的對手是我。”
“上！殺了它！”
死亡帷幕親衛猛然間釋放了體內納垢的賜福，短短一兩秒鍾便迸射出滾燙刺鼻的綠色濃汁，將身上凍結的地方融化，隨後舉起手中的爆彈槍直接扣住扳機不撒手。
蘊含著致命瘟疫的子彈像不要錢一樣瘋狂掃射。
要知道納垢麾下的阿斯塔特軍團，不管是近戰還是遠程，都能把自身所攜帶的病菌注入子彈之中。
一旦被打中，那分分鍾就會遭到感染並生病。
但遺憾的是這些東西對於巫妖來說壓根沒有一丁點用處。
甚至就連子彈都被亞空間偏斜力場阻擋，偶爾有一兩顆穿過防護充其量也隻是給巫妖造成了一點皮外傷。
“真是不知死活……”
巫妖顯然被激怒了，先是一道霜凍新星把敵人完全凍結在原地，緊跟著便開始吟唱咒語釋放大名鼎鼎的“死亡凋零”。
瞬間！
駭人的亞空間能量從地下瘋狂湧出，迅速形成肉眼無法分辨的黑紫色區域。
幾名死亡帷幕親衛和衝上來幫忙的惡魔瞬間感受到身體裏的生命能量正在快速流逝。
哪怕是有著納垢的賜福也無法阻擋這一過程。
“該死！這是怎麽回事？”
“是腳下那些能量！快離開這個區域！”
“不行！我的腳被凍住了！根本動不了！”
“我來幫你！”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一名死亡守衛從後邊衝過來，掄起手裏的動力斧便狠狠砍了下去。
噗！
伴隨著鮮血和膿包破碎噴濺而出的淡黃色粘稠液體，死亡帷幕親衛的一條腿被砍了下來。
另外兩個人拖著他便要往死亡凋零影響範圍之外狂奔。
可以遺憾的是還沒等跑出兩步，巫妖身邊的死亡騎士便施展出死亡之握，直接把這些混沌阿斯塔特給抓了回來，二話不說套上了“冰鏈”。
刺骨的寒意直接穿透動力機甲的生存保障係統，令敵人根本沒辦法邁動雙腿，就這樣在死亡凋零的影響範圍內硬生生被抽幹了所有生命力，化作幾具冰冷的屍體倒在地上。
事實證明純粹的戰士職業，就算是有了強大的遠程武器，在施法者麵前仍舊脆弱得如同剛出生的嬰兒一樣。
而另外一邊，吉安娜也發揮出了自己最強巫妖王的全部實力，一會兒施展冰霜法術來限製、減緩莫塔裏安的行動，一會兒施展高超的劍術上下翻飛，讓惡魔原體隻能吃力的拚命招架。
此時此刻，他那高大健壯的身體非但沒有帶來任何幫助，反而成為了一種累贅。
才沒過一會兒的功夫，身後那對巨大的翅膀就已經被砍下了一個，半個身體也在冰霜法術的攻擊下凝結出一大片白色的冰霜。
最重要的是，莫塔裏安所有的瘟疫、猛毒手段在對付已經是死人的巫妖王時壓根一點用都沒有。
並且納垢所賦予的生命之力還遭受到了極大的克製。
尤其是被符文劍砍中後那種撕裂靈魂的痛苦，讓向來沉著冷靜的他開始忍不住發狂……
由於那些被幹掉的行星總督所在家族，早已在長達數百年乃至上千年的時間裏膨脹成了一個個以血緣為紐帶的龐大壟斷集團。
不光是權力和軍隊，各個星球上最賺錢的行業也幾乎都被他們所把持。
所以當這些人得知自己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將會被剝奪，就連生命安全也無法保障的時候，自然會拚命調動一切能夠調動的資源和力量進行反抗。
甚至是欺騙那些對真實情況一無所知的平民，讓無辜的普通人去為保護自己的利益而送死。
但遺憾的是作為帝國邊疆幾乎被遺忘的落後地區，這裏的科技和工業水平實在是低的令人發指。
哪怕是其中幾顆主要的鑄造星球，充其量也隻能造點坦克、裝甲車和長度小於一公裏的小型運輸艦、艦載攻擊機、魚雷艇和大氣層內飛行載具。
至於武器也隻有激光槍、電漿炮、爆彈槍、發射實體彈藥的中型火炮、戰術核導彈等一些在星際戰爭中基本派不上太大用場的垃圾玩意。
而機甲這樣的高級貨雖然也不是說完全沒有，起碼騎士機甲多少還是能湊出十幾台的，但在爍油的麵前完全就是送菜。
往往還沒等火力全開就會被從外太空潑灑下來的爍油成片侵蝕。
最終不管是機甲本身還是裏邊的駕駛員，都會成為新非瑞克西亞大軍中的一員。
相比之下，普通人倒是沒有怎麽遭到完化，隻要放下武器立刻便能夠獲得相應的生命安全保障。
畢竟身為魔判官的奪顱者非常清楚這些凡人都是主人靈魂牧場裏的羔羊，如非必要最好是盡可能保證他們的存活。
如此一來這些家夥才能快速的繁衍，進而源源不斷生出更多的羔羊。
殺光上層統治階級，給予那些被壓迫、被剝削底層，這就是左思在這個宇宙所推行的策略。
因為在他看來，隻有讓大量長期遭到壓抑的負麵情緒得到一定程度釋放理性才會回歸，越來越強大的亞空間邪神也能得到削弱和限製。
而一個沒有生存壓力、沒有等級和絕對公平的，無疑就是最好的選擇。
盡管這個的本質是圈養人類、收割靈魂，用新非瑞克西亞的造物來成為管理者，但相比起腐朽的人類帝國仍舊要強出不知道多少倍。
此時此刻，莫斯卡特就站在一座巢都最頂端原本屬於某個行星總督的奢華宮殿內，居高臨下俯視著那些正在被一個一個拖出家門，不斷掙紮著發出哀嚎的權貴們，舉起酒杯抿了一小口呈現出宛如鮮血一樣暗紅色的飲料，完全沒有理會身後那些全身赤裸、已經被活活折磨虐待致死的貴族夫人和少女，用隻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微微感歎道：“這種能夠輕而易舉掌控與自己同等地位人生死的感覺真實太美妙了！看著那一張張熟悉的麵孔充滿恐懼和絕望，我就會獲得難以用語言形容的巨大滿足，簡直令人上癮！偉大的索斯閣下是對的，果然邪惡和殘忍才是我的本質。”
毫無疑問，這家夥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裏，一方麵是要表忠心納投名狀徹底切斷所有的退路，另外一方麵則是滿足自己內心扭曲的欲望，順帶著搜刮財富為前往帝國其他偏遠星區活動籌措必要的活動資金。
由於人類帝國實在是太過於龐大，而且各個星區之間的聯係也並不是十分頻繁，所以在經濟和貿易方麵實在是一言難盡。
確切地說壓根連個統一的貨幣都沒有。
很多星區乃至行星上都會發行屬於自己的貨幣。
至於帝國的稅收，從來都不是征收“錢”這種毫無用處的一般等價物，而是直接征收包括人力在內的各種資源和實物。
跨宇宙之間的貿易也大多是以物換物的形式為主。
擁有大範圍流通屬性的貨幣隻有兩種，一種是在一萬年前大遠征時期鑄造的“王座幣”，但由於供應量稀少的關係，隻有大貴族和幫派頭子在做大額貿易的時候才會使用。
另外一種則是國教認證的“十一珠”。
其他諸如“信用幣”、“紙幣”、“阿基拉斯幣”在某個星區或星球上使用的貨幣，通常來說隻要離開其經濟範圍就會立刻變成沒有半點價值的垃圾。
許多時候行商浪人寧可在離開某個星球的時候買上滿滿一船艙的奴隸、礦產和低級工業品，也不願意帶著一堆廢紙和信用點數。
當然，還有一種說法是凡人組成的星界軍就相當於神皇手中的銅幣，阿斯塔特戰士則是銀幣，而禁軍則是價值最高的金幣，那些被稱之為皇帝子嗣的原體則相當於支票。
他們的生命才是帝國中最有價值的貨幣。
不過這種話千萬不要被異端審判庭的人聽到，不然的話下場可能會不太妙。
莫斯卡特很清楚博塔斯星區各個星球上發行的貨幣在帝國境內壓根沒有半點價值，所以特地讓新非瑞克西亞造物專門搜集“王座幣”和“十一珠”，再就是那些大大小小的飛船、坦克和其他單兵武器，以及這片區域最盛產的各種經過簡單加工的食品。
當然，最重要的還有那些左思提供的精神類藥物。
如果說在巴托地獄第九層賽博朋克城市中有哪方麵的科技要遠遠領先於這個宇宙，那無疑就是由魅魔女王美坎修特所領導的超巨型壟斷藥物企業。
憑借著大量縱欲魔、煉金術士和法師日以繼夜的研究，各種能夠滿足凡人欲望乃至精神上需求的成癮性藥物早已不知道迭代過多少次。
像美麗新世界一書中提到沒有任何副作用的唆麻，不僅有幾乎一模一樣的產品，而且效果更好、持續時間更長，製作過程中完全不需要用到魔法，屬於完全廉價的化學工業產品。
盡管放在魔法世界，像這種純粹的化學極樂根本算不了什麽，甚至無法滿足某些已經嚴重藥物成癮的家夥。
但對於這個宇宙的平民來說，絕對是一種無法拒絕的安慰劑。
而且以人類帝國腐朽官僚係統的作風，他們非但不會阻止這種藥物的漫延，反而會鼓勵底層民眾大量服用，既能減少爆發叛亂的風險，又能減少人們的極端負麵情緒削弱亞空間混沌邪神。
除此之外，還有專門給軍隊提供的興奮劑、狂暴劑、超人藥劑等在短時間內通過透支身體乃至生命來提升作戰能力的東西。
畢竟像星界軍這種凡人組成的軍隊，本質上就是一群消耗品。
如果能通過服用藥物犧牲一部分來降低整體上的傷亡比例，亦或是在防禦戰中大幅度消耗敵人的力量，高層絕對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大規模使用。
至於過量服用藥劑所帶來的嚴重副作用，在這個人命宛如螻蟻的殘酷宇宙中根本算不了什麽。
反正真要到了需要服用藥物的時候，普通士兵能活下來的概率也不會超過十分之一。
與其白白的死掉倒不如孤注一擲拚一把，就算能在臨死前給敵人造成一點傷亡也好。
莫斯卡特相信隻要自己帶著這些東西出現在帝國疆域內的任何一個角落，都能迅速成為當地權貴的座上賓，甚至是與之建立起密切的合作關係。
到時候他就能憑借這層關係不斷腐化對方，直至徹底將其轉化成為魔鬼中的一員。
想到這，這位行星總督掏出掛在脖子上那枚魔鬼之卵，看著那隻閃爍著瘮人血紅色光芒的眼睛，咧開嘴露出了嗜血殘忍的笑容，仰起頭把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頭也不回的吩咐道：“再給我送幾個貴族出身的年輕女人過來，我要在返回帝國疆域之前好好享受一下這種美妙的感覺。”
“請稍等！”
一名新非瑞克西亞造物瞬間通過身上的信息傳遞裝置與外麵那些正在進行大清洗的同類取得了聯係。
沒過一會兒功夫，又一批滿臉驚恐的美麗女性被強行帶到了房間裏。
當看到那些躺在床上赤裸身體的女屍後，立刻便意識到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麽，女人紛紛發出刺耳的尖叫想要逃跑。
畢竟類似這樣的行為，她們也曾經對底層的平民、農奴和奴隸幹過，偶爾還會聚在一起玩些狩獵人類的遊戲取樂，因此一點都不陌生。
當莫斯卡特舉起手裏的槍殘忍射殺其中幾個帶頭的之後，在場這些平日裏作威作福慣了的貴族夫人和小姐們立馬像狗一樣跪下來竭盡所能的討好他，渴望利用自己年輕的身體作為籌碼換取一個活下來的機會。
不過很可惜，這群女人顯然忘記了在她們參加的某些娛樂活動中，可是從來沒有給那些作為玩具的奴隸半點活下來的機會。
當莫斯卡特玩膩了之後，很快便一個接一個的用各種各樣殘忍的方式將其殺死，甚至還把屍體肢解製作成了一個個令人毛骨悚然的藝術品。
毫無疑問，如果要對他的行為在亞空間邪神中進行歸類的話，妥妥屬於色孽的範疇。
可莫斯卡特現在一點也不擔心亞空間邪神會注意到自己。
因為魔鬼之卵已經與他的靈魂深度綁定，所有這些邪惡的行為最終都會轉化成為力量存儲起來，直至被激活之後徹底拋棄人類的身份變成真正的魔鬼。
在內心之中，他甚至還給自己準備了一個綽號，就叫做“帝國掘墓人”。
就在圍繞著博塔斯星區的大清洗不斷進行時，對於各個星球上的改造也同樣在繼續。
海量的爍油通過戰艦被潑灑到每一個角落。
很快那些髒亂差的巢都城市就迅速被拆解重塑，從原本陰暗且絕望的鋼鐵叢林變成明亮充滿希望的烏托邦世界。
許多一輩子都居住在下層和底層、壓根沒有見識過天空是什麽顏色的奴隸終於第一次走出自己生活的陰暗環境，來到街道上瞪大眼睛看著種滿綠色植物的花園，享受著那些以前隻有上等人才能吃到的美味食物，行走在錯落有致的旋梯中間。
無數在高強度工作壓力和生存壓力下變得麻木絕望的人甚至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像瘋了一樣發泄著內心之中積壓的不滿、憤怒和委屈。
盡管他們親眼目睹了自己星球的上層統治者被這些不知道應該叫做什麽東西的怪物所趕盡殺絕，但卻一點也不恨對方，更不覺得應該像國教教典中教導的那樣要奮起反抗保衛人類和帝國，反而十分的感謝對方。
因為無論這些外來者究竟抱著怎麽樣的目的，至少對方允許自己可以像個真正的人那樣活著，而不是帝國這台龐大機器上微不足道的一個可替換齒輪。
短暫的情緒宣泄過後，平民很快通過服用能緩解和釋放壓力獲得精神愉悅的藥物逐漸平靜下來，並且接受了新非瑞克西亞造物成為統治者的事實。
確切地說，他們沒過多久便發現讓這些非人的家夥來統治反而要比人類自己統治強太多。
不僅能夠做到絕對的公平，同時也不會做出什麽貪汙、以權謀私、把底層人當成工具和玩物這樣的惡劣情況。
最重要的是所有人都不需要再去從事那些繁重的工作，也不需要擔心喝醉酒後說錯了什麽不敢說的話，第二天被審判庭找上門來打上異端的標簽。
漸漸地，博塔斯星區的居民開始唾棄腐朽的人類帝國，唾棄那個端坐在黃金王座上的人類之主。
因為在他們看來，自己之前所遭受的一切苦難都是由帝國和皇帝帶來的。
畢竟人這種生物大多數時候都是利益主義者，根本不可能理解和認同上層統治者做出犧牲一小部分人的利益去拯救更多人的決策。
尤其當自身成為被犧牲掉那一部分的時候，會有怨恨乃至強烈的反抗情緒再正常不過了。
所以永遠不要指望有利益衝突的人能夠相互理解。
更不要妄圖說服一個人為了所謂更多人的幸福而放棄原本屬於他的利益。
這除了會招致敵意和怨恨之外根本不會有任何效果。
更何況這一係列變化背後還有左思在操縱。
海量壓根沒有接受過什麽像樣教育的底層民眾，在他這位擅長社會心理學的大魔鬼麵前完全沒有一丁點抵擋之力，迅速便大片大片的淪陷成為堅定的信徒兼反帝國主義者。
這也是為什麽一定要清洗整個統治階級的原因之一。
左思非常清楚在精英全部消失的情況下，所謂的“民意”究竟有多麽容易操縱。
而這些凡人的信仰將會成為爍油化身在這個世界力量的源泉之一，同時也是進入亞空間與混沌邪神還有那位人類皇帝較量的籌碼。
……
與此同時，遠在奧特拉瑪五百世界的區域，巫妖王吉安娜與納垢軍團之間的戰爭已然隨著天災軍團的不斷壯大而進入到白熱化的程度。
憑借著打完就撤、從不在一個地方過多停留和占領行星的戰術，吉安娜成功在敵人建立的龐大亞空間黑暗網絡中來去如風，從未被惡魔原體——莫塔裏安所率領的主力抓到過。
反倒是與納垢先鋒泰法斯所率領的死亡守衛軍團第一連隊進行了短暫的交手。
至於結果嘛，不用問也知道是這個老不死的家夥被吉安娜按在地上爆錘。
要不是有納垢邪神的力量加持無論受到怎樣的傷勢都會瞬間痊愈，這會兒估計已經被霜之哀傷轉化成一名亡靈生物了。
畢竟泰法斯在還是人類的時候，就連阿斯塔特改造都沒有接受完整，其個人戰鬥力根本無法與原體和大魔相提並論。
更要命的是，莫塔裏安利用上古神器——黑暗之手創造出來用於散播瘟疫的亞空間裝置，居然被吉安娜發現並加以改造、利用。
這直接導致了他利用該裝置影響整個奧特拉瑪區域亞空間靈能圈，以此來腐化各個星球上居民精神並且製造更多瘟疫大軍的計劃徹底破產。
不僅如此！
那些由人類轉化而來的行屍還被蘊含著死亡之力的天災瘟疫吞噬，徹底從己方的兵員變成了對方的兵員。
這無疑就像一記響亮的巴掌狠狠打在惡魔原體的臉上。
隨著瘟疫的擴張效率不斷減弱，納垢軍團對奧特拉瑪的威脅也在呈指數級下降。
照這個樣子發展下去，別說什麽把好兄弟羅伯特·基裏曼給引過來，搞不好還要在慈父納垢麵前丟人現眼。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無論莫塔裏安是否願意都必須要盡快解決掉吉安娜這個心腹大患。
為此，他不僅利用其中一顆徹底被占領腐化、就連規則都已經亞空間化的星球作為誘餌，同時還召喚了海量的惡魔作為援軍，打算在這裏與新崛起的天災軍團一決勝負，
眼下，這位死亡守衛軍團的基因原體正端坐於星球表麵用腐爛屍體堆砌起來的血肉王座上，仰起頭凝視著頭頂璀璨奪目的星空。
為了能讓巫妖王吉安娜上鉤，他特地命令所有的艦隊都躲進了亞空間之中，打算效仿戰帥荷魯斯當年在大叛亂時期所使用過的戰術，先誘敵深入再包抄合圍，徹底消滅這群膽敢挑釁納垢的未知勢力。
莫塔裏安堅信，之前的那些失利隻不過是由於手下太過於廢物，尤其是整天隻會耍陰謀詭計的養父——泰法斯。
隻要自己親自出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正當他開動自己那顆超級大腦想要預判天災軍團的動向時，一抹刺眼的白光突然憑空出現在整個星球的上空。
亞空間能量波動！
惡魔原體幾乎在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異常。
可還沒等到他來得及向手下發布命令，大量包裹著魔法堅冰的艦隊便一股腦從亞空間中跳出，連一秒鍾都沒有等待，直接便向行星軌道上布置的那些防禦武器發起了猛攻。
尤其是那艘被俘虜的榮光女王級戰列艦，幾乎在一刹那就投下了足以讓人感到絕望的火力覆蓋。
超過一萬枚熱核彈頭如同雨點般從外太空進入到近地軌道，直接在軌道防禦武器中間種下了壯觀無比的蘑菇群。
恐怖的爆炸甚至直接撕裂大氣層，讓來自恒星的致命輻射直接照射在地麵上。
許多行屍根本無法承受這樣的輻射，紛紛倒在地上並散發出刺鼻的焦糊味。
不過這還僅僅隻是開始！
就在遭到猛烈打擊的行星軌道武器開始反擊的刹那，其中一艘戰艦上突然放出了成千上萬個包裹在冰塊裏的亡靈生物。
他們就像之前進行空降那樣，直接砸在這些行星軌道武器上大肆破壞，讓那些剛剛撐起來的虛空護盾根本沒能發揮任何作用。
眾所周知，虛空盾的作用是抵擋高速投射和能量武器有著極好的效果，但對於低速物體防護效果非常差。
吉安娜在獲得虛空盾技術後第一時間就搞清楚了其中的奧秘，所以很輕鬆便製定出有針對性的戰術。
畢竟亡靈天災最大的優勢之一就是可以在不攜帶任何防護裝置的情況下，在冰冷的太空中存活並保持戰鬥力。
所以對於其他勢力來說最難以突破的軌道軌道防護體係，對於她而言完全沒有半點難度。
看著那些原本還在運作的大片虛空盾一個接一個爆炸，巫妖王吉安娜微微揚起下巴露出高傲的表情，語氣輕蔑的評價道：“如果作為這個宇宙的半神——原體就隻有這種程度的話，那未免也有些太令人失望了。我園本化還以為會有一場勢均力敵的較量呢。”
“偉大的巫妖王，請不要掉以輕心。莫塔裏安麾下有一支強大的艦隊，可現在這支艦隊居然沒有在這個星球附近組織防禦，我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一名原本是納垢惡魔的死亡騎士小心翼翼的提醒了一句。
“你不是說莫塔裏安和他的養父泰法斯之間有很深的矛盾嗎？
也許是泰法斯不願意來幫忙，故意把艦隊調到其他地方了也說不定呢？
更何況泰法斯那個廢物就算來了又能怎麽樣？
他不過是我的手下敗將而已。
現在還是讓我們專心來對付這個納垢的惡魔原體吧。
要知道我的主人可是一直想要研究一下這些有趣的生命形態，以便搞清楚那位人類皇帝究竟是什麽。”
說罷，吉安娜直接衝身邊另外一名巫妖使了個眼色。
後者心領神會，立刻給早就已經嚴陣以待的天災軍團下達了空降命令。
轉瞬之間，整個星球的外太空都能看到在光線折射下不斷閃耀仿佛星辰般的白色光點。
那不是什麽別的東西，正是數以百億、千億計包裹在魔法冰塊中的亡靈大軍。
正是通過這樣根本無法阻擋的恐怖空降規模和範圍，巫妖王吉安娜才能戰無不勝的掃蕩了一顆又一顆被納垢軍團攻占的星球，滾雪球般的不斷壯大。
在地麵上看著這支從天而降的亡靈大軍，饒是始終標榜自己是“死亡之主”的莫塔裏安也不由露出了驚駭之色。
因為此時此刻的他可以清晰感受到，對方所擁有的死亡之力比自己更加冰冷、強大、純粹，沒有一絲一毫的雜質。
就在惡魔原體陷入短暫震驚的時候，旁邊的副官立刻扯著嗓子衝納垢軍團的所有人咆哮道：“啟動防空係統！開火！快開火！千萬不要讓敵人攻入這座要塞！否則我們根本撐不到艦隊返回！”
“所有防空武器火力全開！”
“把這些膽敢冒犯偉大納垢慈父的家夥撕成碎片！”
“釋放所有蠅群！”
……
一時之間，這座已經被惡魔、行屍、混沌阿斯塔特和其他各種各樣令人作嘔的納垢造物所完全占領的星球終於開始了反擊。
首先發威的是鋪天蓋地的密集防空火力網。
數不清的導彈和能量束在短短十幾分鍾時間裏完全遮蔽了天空，高射機槍和防空炮更是一刻也不停歇的轟鳴。
許多冰塊中的亡靈甚至還沒等降落到地麵上，就被這些攻擊硬生生的在半空中炸碎。
烏泱泱的蠅群更是用自己的血肉之軀阻擋了超過百分之五十以上來自行星軌道上的轟炸。
千萬不要小看這些不起眼的納垢蠅群！
它們可是不折不扣的亞空間生物，數量多到一定程度後甚至能夠利用亞空間能量扭曲顯示宇宙的規則，進而讓一些遠程攻擊無效化。
這也是為何在這個世界仍舊會裝備大量近戰武器的原因。
無論是虛空盾還是亞空間勢力都能有效的阻擋遠程火力，這種時候貼身肉搏也就成了唯一的選擇。
毫無疑問，這顆星球的納垢軍團是目前為止亡靈天災遭遇到抵抗最頑強的敵人。
僅僅是通過防空火力網在半個小時之內消滅的亡靈生物數量就達到了十億這個恐怖的數字。
可遺憾的是就算再猛烈的防空火力，也不可能阻擋吉安娜這種直接開著太空飛船在外太空往下扔軍隊的做法。
許多從火力網外圍成功降落的亡靈生物迅速組織起來，開始散播天災瘟疫並源源不斷殺死轉化那些納垢造物。
還誒等死亡守衛軍團的混沌阿斯塔特趕過來消滅這些威脅的時候，一道道傳送門便已經憑空開啟。
宛如潮水般的天災大軍直接從另外一邊瘋狂湧出，舉起手中的槍械瘋狂射擊，密集的彈幕甚至直接撕裂了混沌阿斯塔特身上的動力機甲。
就連那些被納垢賜福擁有近乎無限恢複力的身體經受不住如此猛烈的火力覆蓋，腐爛的血肉和膿包四散飛濺更是散落的到處都是。
盡管在科技水平上，亡靈天災與這個宇宙的太空死靈相比還是有著巨大的差距。
可在某種程度上，他們給敵人造成震撼絲毫不比後者差多少。
畢竟太空死靈可沒辦法像這樣在短時間內滾雪球般的壯大。
要知道巫妖王吉安娜在這段時間裏攻擊的可不僅僅隻有納垢軍團，同樣還有一些被歐克獸人占據的星球，以及泰倫蟲族建立的前哨。
所以在外人眼中，天災軍團完全就是個大雜燴，幾乎什麽種族都能看到。
可問題是這些種族都不是活人，而是已經死去多時散發著冰冷氣息的活屍體，簡直比納垢複活的行屍還要毛骨悚然。
所謂的活屍，嚴格意義上來說就是被病毒、細菌、真菌這些微生物操控的屍體，嚴格意義上並不能歸類到亡靈這個類別中，而是應該歸類到生化災難中經常出現的“喪屍”。
而亡靈則是不折不扣的死靈生物，它的本質是由靈魂與魔法的力量驅動。
“這就是我們一直在尋找的敵人？一群冰冷且沒有任何感情波動的屍體？”
莫塔裏安死死盯著不斷發起衝鋒撕裂防線的天災軍團，腦海中充滿了強烈的不真實感。
他無法相信這個宇宙中有比納垢和自己還要更接近死亡的存在。
“我想恐怕是的！”一名亞空間高級惡魔在原體的耳邊低語道。“偉大的慈父已經注意到了這個威脅，你現在要做的就是鏟除這個威脅。”
正當莫塔裏安還想要詢問更多的內情時，吉安娜終於帶著她最強大的幾個手下從傳送門裏走了出來。
隻見她二話不說，迅速抬起手對準正前方頑強阻擊的死亡守衛軍團釋放了一個威力驚人的冰霜法術。
轉瞬之間！
漫天的暴風雪便直接席卷了方圓數公裏範圍內的一切。
不管是動力機甲還是漫天的納垢蠅群都被那恐怖的超低溫瞬間凍結。
後期是後者，一片接一片的從天空中落下摔得粉碎，竟然在地麵上堆砌起了一座美麗而又恐怖的屍山。
“莫塔裏安！！！難道你打算躲在裏邊一輩子當縮頭烏龜嗎？還是說你太害怕了以至於根本不敢出來麵對我？”
巫妖王吉安娜一邊肆無忌憚的嘲諷，一邊用魔法高效屠殺著眼前的納垢軍團。
在她那堪稱恐怖的冰霜魔法加持下，周圍環境的溫度急速下降，很快便來到了零下一百攝氏度以上。
如此超低溫的環境下，即便是亞空間惡魔和那些受到微生物控製的行屍也都不可避免陷入了行動遲緩的狀態。
可亡靈們卻絲毫不會受到任何影響，反而依然可以發揮百分之百的實力。
看著一道有一道的方向失守，自己的死亡守衛軍團節節敗退，惡魔原體終於再也坐不住了，終於帶著被稱之為“死亡帷幕”親衛衝了出來，揮舞手中巨大的鐮刀狠狠劈向吉安娜。
由於原體本身就格外的高大強壯，所以他看上去就如同一個力大無窮的巨人。
而隻有人類正常身高的吉安娜則仿佛一個矮小的半身人或侏儒。
“狂妄的褻瀆者！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莫塔裏安發出了飽含憤怒的咆哮。
鐺！
伴隨著金屬碰撞發出的清脆鳴響，以及四散飛濺的白色冰霜，兩人終於交上了手。
盡管吉安娜明顯在力量方麵處於劣勢，可來自左思所賦予的塔洛娜神力和巫妖王的死亡之力，成功讓她頂住了對方攻擊時爆發出的駭人力量。
緊跟著，吉安娜釋放出凜風衝擊直接把對方撞開，強勁的氣流吹得一頭白發隨風飛舞，冷笑著回應道：“哼！想殺我？那也要能做得到才行！以你對於死亡的理解，想要戰勝我簡直就是癡人說夢。或者說你根本不了解真正的死亡是什麽！”
“你究竟是誰？為什麽能夠引發如此強烈的亞空間波動？”
莫塔裏安的瞳孔驟然放大，驚駭無比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忌憚。
作為惡魔原體，在這種麵對麵的距離下他已經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周圍亞空間中那個隱藏在黑色濃霧中的恐怖冰冷的陰影。
眾所周知，一個生物在亞空間的投影就是它精神和意誌的體現。
對於絕大多數的靈能者而言，充其量隻能在亞空間內形成一個微弱的小火苗。
而那些強大的靈能者則充其量隻能算是蠟燭或者燈泡。
唯有像人類皇帝那種可以跟混沌邪神掰手腕的怪物，才能在亞空間形成有巨大實體的投影。
所以但凡能在亞空間裏形成獨特投影的存在，基本上都有成為神的潛質，即便是惡魔也不敢輕易靠近。
畢竟人類皇帝的靈能在亞空間中就如同照亮黑暗銀河的火炬一樣耀眼。
可什麽時候聽說有惡魔敢去窺探他的靈魂？
別說窺探靈魂了，但凡敢靠近一點都有可能被活生生的燒成灰燼。
同樣的道理也適用於可能是皇帝唯一的朋友兼夥伴——“帝國掌印”馬卡多。
作為僅次於皇帝的人類第二強大靈能者，也從未遭到過惡魔的騷擾。
所以亞空間惡魔全部都是一群欺軟怕硬的家夥，隻會挑選那些沒有任何人保護的靈能者下手。
“你可以叫我吉安娜·普羅德摩爾，也可以稱呼我巫妖王。現在，讓我們繼續這場決定彼此命運的戰鬥吧。讓我看看你這個原體究竟有幾斤幾兩，又是否配得上半神的稱號。”
說罷，吉安娜便揮舞霜之哀傷率先發起了猛攻。
一名死亡帷幕親衛見狀，立刻想要衝上來幫自己的基因原體之父。
可遺憾的是還沒等他靠近，就立刻感覺到刺骨的寒意籠罩了自己。
下一秒……
一股刺骨的強大冰霜法術變憑空出現，直接把他連帶周圍的另外兩個親衛凍結在原地。
而動手的正是一名靈能者轉化而成的巫妖。
他用一種低沉而又嘶啞的聲音發出警告：“不要妄圖去打攪巫妖王的戰鬥，你們的對手是我。”
“上！殺了它！”
死亡帷幕親衛猛然間釋放了體內納垢的賜福，短短一兩秒鍾便迸射出滾燙刺鼻的綠色濃汁，將身上凍結的地方融化，隨後舉起手中的爆彈槍直接扣住扳機不撒手。
蘊含著致命瘟疫的子彈像不要錢一樣瘋狂掃射。
要知道納垢麾下的阿斯塔特軍團，不管是近戰還是遠程，都能把自身所攜帶的病菌注入子彈之中。
一旦被打中，那分分鍾就會遭到感染並生病。
但遺憾的是這些東西對於巫妖來說壓根沒有一丁點用處。
甚至就連子彈都被亞空間偏斜力場阻擋，偶爾有一兩顆穿過防護充其量也隻是給巫妖造成了一點皮外傷。
“真是不知死活……”
巫妖顯然被激怒了，先是一道霜凍新星把敵人完全凍結在原地，緊跟著便開始吟唱咒語釋放大名鼎鼎的“死亡凋零”。
瞬間！
駭人的亞空間能量從地下瘋狂湧出，迅速形成肉眼無法分辨的黑紫色區域。
幾名死亡帷幕親衛和衝上來幫忙的惡魔瞬間感受到身體裏的生命能量正在快速流逝。
哪怕是有著納垢的賜福也無法阻擋這一過程。
“該死！這是怎麽回事？”
“是腳下那些能量！快離開這個區域！”
“不行！我的腳被凍住了！根本動不了！”
“我來幫你！”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一名死亡守衛從後邊衝過來，掄起手裏的動力斧便狠狠砍了下去。
噗！
伴隨著鮮血和膿包破碎噴濺而出的淡黃色粘稠液體，死亡帷幕親衛的一條腿被砍了下來。
另外兩個人拖著他便要往死亡凋零影響範圍之外狂奔。
可以遺憾的是還沒等跑出兩步，巫妖身邊的死亡騎士便施展出死亡之握，直接把這些混沌阿斯塔特給抓了回來，二話不說套上了“冰鏈”。
刺骨的寒意直接穿透動力機甲的生存保障係統，令敵人根本沒辦法邁動雙腿，就這樣在死亡凋零的影響範圍內硬生生被抽幹了所有生命力，化作幾具冰冷的屍體倒在地上。
事實證明純粹的戰士職業，就算是有了強大的遠程武器，在施法者麵前仍舊脆弱得如同剛出生的嬰兒一樣。
而另外一邊，吉安娜也發揮出了自己最強巫妖王的全部實力，一會兒施展冰霜法術來限製、減緩莫塔裏安的行動，一會兒施展高超的劍術上下翻飛，讓惡魔原體隻能吃力的拚命招架。
此時此刻，他那高大健壯的身體非但沒有帶來任何幫助，反而成為了一種累贅。
才沒過一會兒的功夫，身後那對巨大的翅膀就已經被砍下了一個，半個身體也在冰霜法術的攻擊下凝結出一大片白色的冰霜。
最重要的是，莫塔裏安所有的瘟疫、猛毒手段在對付已經是死人的巫妖王時壓根一點用都沒有。
並且納垢所賦予的生命之力還遭受到了極大的克製。
尤其是被符文劍砍中後那種撕裂靈魂的痛苦，讓向來沉著冷靜的他開始忍不住發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