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烈知道楚璃不過是想要使使小性子罷了,於是就耐著性子,好生的哄了她一番。在這裏用過午飯,南宮烈才離開。


    楚璃看著南宮烈急匆匆的離去,知道他還有要事在身,於是也就沒有多做挽留,隻是兩個人臨走的時候越好了明日南宮烈過來接她。


    臨走的時候,楚璃送南宮烈到門口,這是頭一次,楚璃這麽相送,南宮烈停下腳步,而後轉頭看向楚璃。


    楚璃笑了笑,示意他放心。


    “你當真想好了,明日要帶著那皇榜去見翎?”南宮烈有些不死心的問道,其實他心裏著實是不希望楚璃去的。


    但是楚璃卻堅定的點了點頭。


    是料想之中的答案,南宮烈沒有欣喜也沒有失望,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回身吻了一下楚璃,而後又開口說道。


    “你若是改變了想法,雖是找人告訴我。”


    楚璃點了點頭,沒有回應他這句話:“明日別忘記了來接我。”南宮烈見狀,無奈的歎息了一口氣,而後轉身離去。


    楚璃看著南宮烈離去的背影,微微抿了抿嘴,而後轉身回到房間裏,古春見楚璃回來了,急忙快步迎上前去。


    “小姐,我也要跟著你去,我跟你約好了的,誓死相隨的,你不能阻止我。”古春不由分說,直接就開口說道。


    楚璃看了她一眼,笑著抬手捏了捏古春的臉,而後開口說道:“你這個傻丫頭,我自然是會帶上你的,隻是你既然跟我進來了,那麽日後是死是活,是平安還是危險,就由不著自己了。”


    古春聽楚璃這麽說,笑了笑:“我既然跟了王妃,便沒想過要放棄,王妃你怕嗎?”古春問道。


    楚璃搖了搖頭,眼神中帶上了些莫名的笑意:“不怕,他不會讓我輸的。”


    古春聽楚璃這麽說,笑了笑:“我也不怕。”


    楚璃點點頭:“那先將我們的東西收拾好,日後,我們要越發得謹慎自己的言行了,等我拿著皇榜覲見皇上的時候,我們的生活就徹底的暴露在了眾人麵前,你我就不能住在這醫館裏了。”


    古春點頭,這個道理,她自然是明白的,一旦楚璃拿著皇榜開始救人了,那麽就是公然和夜朗風為對頭了。


    那麽這家醫館,自然是不能再待下去了。否則會給這醫館裏麵的人都帶來殺身之禍。


    兩個人當天晚上就收拾好了東西,楚璃看著這裏的一切,從剛來這裏的簡約,如今依然被布置的溫馨了許多。


    大多數都是從戰王府送出來的東西,每日看似那麽一兩個,可是轉眼間,已經整整的布置滿了整個房間了。


    歎了一口氣,往後,日子定然是不會平靜了。


    “古春,今晚上去請他們過來一同吃飯吧,我們在這裏叨擾了這麽久,如今要走了,還是要謝謝別人的。”楚璃輕輕開口。


    她原本是想要自己親手下廚的,可是當古春去通知別人的時候,她來到廚房,卻見到廚房的桌子上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幾個大大地食盒給擺放滿了。


    掀開食盒,果然是一道道精致的菜肴。


    楚璃嘴角微微上揚著,他果然還是明白自己的。


    ……


    今日下午的戰王府裏,南宮烈從皇宮中回來,來到書房中,侍劍跟上來伺候,南宮烈看了一眼手中的書,而後抬頭看向侍劍。


    “今天下午,醫館那裏有沒有什麽消息傳來?”


    侍劍抬眼看了一眼南宮烈,而後搖了搖頭:“回王爺的話,並沒有什麽消息傳過來。”


    南宮烈沉默著點了點頭,而後默不作聲的繼續看著手中的書,過了沒多久,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南宮烈又抬頭。


    侍劍看了他一眼,南宮烈開口問道:“醫館那邊,有消息嗎?”


    侍劍依舊是搖搖頭,南宮烈得到的依舊是否定的答案。


    ……


    當南宮烈在短短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裏,第十幾次的抬頭問侍劍的時候,侍劍終於忍不住了,開口說道。


    “王爺,若是醫館那邊有消息傳過來的話,他們直接告訴你的。”


    南宮烈被侍劍給賭了一下,而後沉默了許久,侍劍見他神色有些不對勁,於是便試探性的而開口:“王爺,你若是擔心王妃那邊的情況,不如就派人過去打探一下吧。”


    南宮烈搖了搖頭,她放棄,不過是他自己一心期望的罷了,真正了解楚璃的他又何嚐不明白,楚璃怎麽可能輕易放棄。


    “不必了。”


    侍劍點了點頭,繼續站在原地,南宮烈又等了一會,終究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傳過來,南宮烈歎了一口氣,而後起身。


    “吩咐廚房,今晚上給醫館那邊送過去的膳食,按照宴會的慣例準備。”南宮烈吩咐完,便出了書房。


    侍劍看了一眼南宮烈離去的背影,默默的搖了搖頭,這南宮烈最近的情緒越發的奇怪了。


    今日好不容易回來開心了,可是看著又有些急躁和惆悵。


    真是年輕人的世界,他老了果然還是不懂啊。


    ……


    因著楚璃的邀請,所以醫館今晚上早早的就關門了,等到古春回來的時候,楚璃已經將那食盒裏的飯菜給擺放好了。


    南宮烈很貼心呢,還送來了一些酒水,雖然濃度不是很高,但的確是收藏很久的好酒,一打開便有一種濃濃的香味飄出來。


    幾個人來了,見到楚璃,要行禮,卻被楚璃阻止住了:“這幾日在這裏,著實給你們添了麻煩了,如今明日我就要搬走了,特地設宴多謝你們這幾日的照顧。”


    楚璃笑著開口,眾人紛紛推辭,楚璃怕說太多的客氣話,會讓氣氛尷尬,於是也不在多說,和古春招呼著眾人坐下。


    一起和和美美的吃了一頓飯之後,等眾人都散去了,楚璃拿著剩下的一罐子酒,自己一個人跑到了院子中間的秋千上。


    坐在秋千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蕩著秋千,丟下古春一個人在房間裏麵收拾著那殘局。


    說實話,在醫館的這一段日子裏,是她生命中少有的寧靜的生活,一個安居的場所,一個疼愛自己的人,和一雙可愛的女兒女。


    她曾經期盼的就是這樣的生活,不是什麽高高在上的王妃,也不是什麽賭術精明的天上人間的老板。


    而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隻是一個男人普普通通的妻子。


    如今她知道,這種生活被一個絆腳石給打斷了,她若是想要重新獲得這樣的生活,她就必須要麵對那絆腳石。


    所以,她不能退縮,為了自己所有的夢想。


    這一夜,楚璃明明沒有喝很多酒,可是卻仍然覺得自己像是醉了,在古春的伺候下,楚璃沐浴之後便躺在床上沉沉的睡去了。


    睡夢中,她隱約感覺到自己房間裏進來一個人,那個熟悉的氣息在鼻頭微微的蕩漾,而後是涼薄的手緩緩的劃過自己的臉頰。


    最後在自己的耳邊留下一聲長長的歎息。


    第二日,楚璃在古春的催促下起床了,昨晚上喝了太多的酒,今天早上起床,微微的有些頭疼。


    南宮烈昨日送過來的就,雖然不是很烈,但是後勁十足,所以楚璃才會睡得這麽死,看了一眼床邊衣架上掛著的衣服。


    楚璃一愣:“你什麽時候給我準備好了衣服了?”楚璃掃了一眼那衣服說道。


    古春聽楚璃這麽說,也是一臉迷惑:“我沒有啊?”而後也看向那衣架上掛著的衣服,那衣服她確信,楚璃從來都沒有穿過,並且她也沒有這樣的衣服。


    楚璃點了點頭,看來昨晚上的那個熟悉的感覺不是夢,是南宮烈真真切切的來過了,楚璃穿戴好衣服的時候。


    古春已經將早點擺放好了,吃過早點之後,楚璃坐在徑自麵前,將一張人皮麵具小心的粘貼在臉上。


    而後又修飾了一番,不過是寥寥幾筆,再轉身的時候,楚璃已經又換成了另外的一副麵孔。


    許是這最近以來經曆的事情,楚璃舉手投足之間,已然一副大夫的樣子,那股處世漠然的樣子,真真是和以前太不一樣了。


    “公子的易容術,越發的熟練了。”


    楚璃笑了笑:“日後,你就叫我先生吧。我是以大夫的身份出現在眾人麵前的,你叫我公子,總歸是不合適的,還是先生吧。”


    古春點了點頭,楚璃之前也教過她一些易容術,雖然不如楚璃那麽精致迅速,但是好歹易容了之後,別人還是很難找到破綻的。


    她易容好了之後,兩人等了沒多久,便聽到了院子外麵有人敲門,楚璃和古春互相對視一眼,要走了。


    楚璃先走出來,古春在後麵拿著行李,而後轉身關上門,這個地方,他們或許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


    走出院子,楚璃看了那人一眼,是阿大。


    “王妃這邊請。”阿大低聲說道。


    楚璃看了他一眼,他這麽稱呼自己,自然是南宮烈授意的,楚璃倒也沒有在意,阿大一路帶著楚璃從後門走出來,上了馬車。


    而後車夫便趕著馬車噠噠的朝著皇宮的地方走去了,皇宮,這個地方,楚璃之前經常來,可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用這樣的身份,再進來一次。


    馬車來到了宮門口,因著楚璃的身份現在隻是一個小小的平民百姓,所以自然是不能坐馬車進宮的,於是便在宮門口就停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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