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那太監說南宮烈一心求死的時候,楚璃那檢查傷口的手猛地停頓了一下,手上的銀針包也就瞬間調到了地上。


    發出一陣不大不小的聲音,那太監見狀,急忙上前撿起來,交給楚璃,卻見楚璃的臉色有些僵硬。


    手不小心碰到了楚璃的手,卻感覺到他的手上一陣蒼白,那太監見狀,開口問道:“李大夫,怎麽了?”


    察覺到自己的情緒有些失常,楚璃急忙回神過來,搖了搖頭開口問道:“隻是有些好奇,若是按照你說的,戰王爺在戰場上就受傷了,按理說撐不到現在的。”


    楚璃開口問道。


    那太監點了點頭,眼神中帶了些敬佩:“李大夫所言極是,戰王爺歸來的時候,皇上曾經命美人賜酒,那不是酒,是藥。”


    聽到那太監這麽說,楚璃這才恍然意識到,怪不得南宮烈那時候神色有些怪異,原來竟是南宮翎賜的藥啊。


    他的決心,竟然到了這樣的地步了麽,讓南宮翎不得不用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在天下人麵前逼迫他麽。


    在那麽多百姓們麵前,南宮烈定然不會拒絕那杯藥,這樣一來,便能夠延續他的性命了。楚璃默默歎息了一口氣。


    那太監見楚璃這幅神情,自然是明白,對於南宮烈的那些事情,想來他已經是明白了,於是索性就把話說開了。


    “李大夫,戰王爺現在是沒有絲毫的求生意識,所以接下來,就靠李大夫了。”太監說完,便站到了一邊去。


    楚璃給南宮烈細細的探了探脈,南宮烈的身子根基還是很好的,所以即便是這幾日滴米未進,身子骨仍舊是硬朗的。


    看了一眼南宮烈身上的外傷,楚璃鬆了鬆口氣,雖然南宮烈不願意進食,但是身上的外少倒是被楚璃的很好。


    看著那些金貴的藥膏先是用不完似的,幾乎將南宮烈整個人都給包裹起來似的,楚璃默默的歎了一口氣。


    “戰王爺的大體情況,我已經知道了,我會開個方子,還要勞煩公公帶我去一趟藥房。”楚璃轉身對著那公公鞠了一躬,而後開口說道。


    那公公聽楚璃這麽說,神色頓了頓:“咱家要冒昧的問一句,李大夫是要開什麽樣的藥方,若是需要從口入的,那戰王爺可未必能夠開口。”


    聽到那公公這麽說,楚璃笑了笑:“這個倒是不勞煩公公操心了,我自有辦法。”楚璃笑了笑淡淡的說道。


    那公公見楚璃這般胸有成竹,也就不在多說什麽,帶著楚璃走到了外間,南宮翎早就在外麵等不及了。


    見楚璃出來,急忙迎了上來,根本就忘記了自己現在是一屆皇帝,應該有自己應有威嚴。


    “戰王的情況如何了?”南宮翎迎上來問道。


    楚璃看了南宮翎一眼,見南宮翎神情嚴肅,又瞟了一眼站在南宮翎身後的陸桑和陸宇,而後笑了笑,開口說道。


    “皇上請放心,草民自有辦法的,隻是草民有一個請求。”楚璃弓著腰說道。


    南宮翎見楚璃有辦法,揮了揮手:“莫說是有一個請求,即便是又千千萬萬個,朕也是會應許你的。”


    楚璃笑了笑:“草民的請求便是,希望草民這幾日照看戰王的時候,任何人都不能夠來打擾。”


    “放肆!”那太監聽到楚璃這般口出狂言,頓時就出聲說道。


    楚璃看了那太監一眼,沒有說話,看向南宮翎,南宮翎有些不確定,又繼續開口追問道:“朕也不能來探望王兄嗎?”


    楚璃點了點頭:“不光是皇上,連這裏的暗衛都要撤走。”楚璃沉聲說道,而後不待旁人開口,又繼續說道:“若是皇上應許了,草民保證,不出三日,戰王爺定然會醒過來,若是醒不過來,草民願意接受任何懲罰。”


    楚璃朗聲說道。


    南宮翎的眉頭緊蹙著,而後轉頭看向陸宇,陸宇看了楚璃一眼,而後點點頭,對著南宮翎拱手說到:“皇上,臣竊以為可以一試。”


    南宮翎又轉頭看了楚璃一眼,而後終究是點了點頭:“那好,朕就依你,三日後,朕要見到一個完好無損的戰王。”


    楚璃點了點頭,拱了拱手,南宮翎揮了揮袖子。


    陸桑看了楚璃一眼,楚璃沒有說話,但是兩個人之間眼神交流,已經明白了對方所想,於是陸桑上前一步。


    “皇上,既然這裏有李大夫,不如我們就回宮去吧。”


    南宮翎想了想,也是,而後便命人準備步攆回宮去,臨走之前,南宮翎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楚璃。


    楚璃跪在原地,恭送南宮翎出去,她能夠看的明白那最後一眼代表著什麽意思,是警告,是祈求。


    等到南宮翎一行人都離開了之後,不一會,楚璃感覺到身邊的暗衛也都撤幹淨了,隻是院子裏的守衛又增加了一成。


    楚璃倒是不在意,外麵再多的人守衛都沒事,隻是不能有暗衛。


    推門出去,楚璃就看到侍劍在門外等著:“還要勞煩管家帶我去一趟藥房。”楚璃神色自若的開口。


    侍劍點了點頭,而後帶頭走在前麵。


    其實去藥房的路,楚璃早就已經輕車熟路了,但是為了做出第一次經曆的樣子,她還刻意裝出一種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震驚。


    “李大夫這幾日就住在王爺的房間裏吧,我命人給你在王爺床邊上搬一個床,這幾日就辛苦李大夫了。”


    侍劍一番話,說的甚是謙虛。


    楚璃心裏很是受用:“哪裏哪裏,管家說笑了。”


    侍劍點點頭,沒再說什麽,楚璃知道,侍劍跟了南宮烈這麽久,一向是懂得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兩人一路沉默著來到了藥房,侍劍上前囑咐了一下門口的侍衛,日後若是楚璃來,不需要通報,直接就進去就好了。


    那侍衛看了楚璃一眼,而後點點頭,而後便放行了。


    進了藥房之後,裏麵的侍童迎上來,楚璃跟著那侍童去將幾味藥取了之後,侍劍在一邊開口說道。


    “勞煩李大夫將藥方子寫下來,老奴也好給皇上一個交代。”


    聽到侍劍這麽說,楚璃心裏自然是了解的,雖然南宮翎將南宮烈交給了楚璃,但是並不代表著南宮翎徹底的放手不管了。


    這個藥方,估計都是要送到宮裏麵,給宮裏麵的而予以驗證了吧。


    不過這樣倒也沒什麽,楚璃本身就精通藥理,自己開藥方子,並沒有什麽問題,於是便命人拿來了紙筆。


    將藥房子開好了,遞給侍劍,而後便回到了院子裏。


    謝絕了侍劍派過來幫手的丫頭,楚璃自己一個人去小廚房裏麵給南宮烈煎藥,卻不想走到一半,卻被侍劍攔住了。


    楚璃有些訝異的轉頭看向侍劍:“不知道管家還有和事情?”


    侍劍看了楚璃一眼,而後開口說道:“李大夫若是需要廚房的話,還是到外麵的大廚房裏去吧,這裏的小廚房,王爺不允許任何人進去。”


    聽了侍劍的話之後,楚璃震驚了一下,而後便又明白了過來,想來是因為自己的緣故吧,但是自己開的藥方,需要時常煎藥,若是每次都要到外麵的大廚房去煎藥。


    那一來一去要耗費不少時間,想了想,楚璃又開口說道:“我隻是進去用一小下,不會動其他的東西的,況且這藥要市時常煎,若是去外麵的話,會耗費不少時間的,拿回來的時候,藥效可能也就過了。”


    時間想了想,而後又開口說道:“若是這樣的話,那我就命人直接收拾出一個房間來,直接給李大夫作藥房好了。”


    楚璃的嘴角抽了抽,還真是任性啊,這府中的屋子,隨便就能拿一個出來做藥房。


    楚璃看了一眼旁邊的屋子,那個屋子,她之前經常在那裏研製各種胭脂水粉,於是她便伸手指了指那個房間。


    “不如就這個房間吧,我看也挺好。”楚璃看向侍劍說道。


    侍劍的臉色僵了僵,咳嗽了幾聲之後,才開口:“還是重新準備一個房間吧,這樣李大夫用起來,也比較順手。”


    楚璃在心裏麵默默的回了一句,用我方才說的那兩個,都比你剛才準備的要順手許多了。


    但是她不能表現出來。


    隻能笑著點了點頭。


    侍劍見楚璃同意了,於是便要去命人準備那個藥房,走了幾步之後,又折身回來,看向楚璃,神色中帶著些嚴肅。


    “李大夫,老奴在這裏囑咐李大夫一句,這裏的一花一草一木都是我們王妃的親手擺弄的,李大夫的一舉一動還是要格外的注意,不要碰的東西,永遠都不要碰,特別是我們王妃的東西。”


    聽到侍劍一口一個“我們王妃”楚璃便有些好奇,自己和南宮烈和離的事情,應該已經鬧得天下皆知了吧。


    怎麽侍劍還是這般稱呼自己呢,若是新王妃的話,那也不可能啊,這裏的東西,都是出自自己的手,所以不可能是其他人。


    明知道不該開口問,但是楚璃還是有些忍不住開口問道:“王妃?據我所知,戰王妃和王爺已經和離了。”


    侍劍看了一眼楚璃,楚璃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管家莫要怪罪,草民遊曆江湖,所以對朝廷上的事情並不是很了解。”


    那侍劍上下打量了一下楚璃,覺得她說的話可歆,這才開口回應道,語氣堅定:“戰王妃永遠都是戰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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